10 章節
剛剛被數學老師痛打的那三鞭算什麽?只要能被他這樣擁着、在意着,就算被痛打三十鞭她都甘之如擡。
她握着他,靜靜的聞着他身上的氣息……
十八歲的大男孩,帶給她的是無窮的穩重踏實可依賴,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虔誠的感謝上天垂憐,讓她能夠重新來過。
柯裕棻終于明白,為什麽她總是很少想起周立達,因為,早在十歲那年,她的心裏已經住了一個黑黑幹幹,穿着“掉嘎”、牛仔短褲、好方便拖鞋的小男孩,哪裏還有周立達的位置?
不過,他會不會抱得太緊了,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說。
“白、白書維……”她輕輕的喊他。
白書維完全沉浸在這美好的擁抱之中。不敢想象,懷裏的她竟是那麽嬌小,那麽的弱不禁風,抱住她的瞬間,想要保護她的念頭洶湧而強烈,迫使他将她抱得更緊,緊得幾乎要将她揉進自已的身體裏那般。
“嗯?”他憂”喀的應聲。
“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啦!”她忍不住軟聲抗議。
意識到自己出手太重,尴尬不已的他趕緊松開雙手,拉出距離。“對不起!”他搔搔頭,窘得連耳根都紅了。
好可愛,十八歲的白書維真是可愛斃了!看着他傻手手的模樣,柯裕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狀,白書維沒好氣的撤撤嘴,發現她笑得太過火了,他板起臉孔,故作兇狠的曲起手指往她光潔的額頭彈了一記。“笑什麽?”
“哎唷,很痛默!”她嘟着嘴,可憐兮兮的望着他。
“活該。”話落,他伸手将她環來,故技重施的抱住她。
柯裕棻竊笑之餘,忍不住頑皮調侃,“唉,這麽熟練,你是不是常常這樣抱其他女生?”
“胡說八道什麽!”他舉起手,作勢又想敲她腦袋了。
她連忙縮頭閃躲。是說,都被抱在懷裏了,她是能閃到哪裏去?好險,他只是做做樣子。
柯裕棻愉快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環上他腰際的同對,順便把熱燙燙的臉蛋往他懷裏藏。
白書維低頭看着她的發旋,嘴邊揚起柔情淺笑——
原以為他和柯裕棻之間的距離近了,他想她的頻率就會少一些,沒想到卻是益發的頻繁密切,從昨天到今天,只要有一秒鐘的不設防,柯裕棻的身影就會殊地闖進來,徹底占據他的所有思維。
甜蜜,在每一次想念之後,像滲進他骨血裏似的,令人不由自主的想笑。
很傻,可是偏偏無藥可救,白書維現在很患的就是這麽奇詭的病症,滿腦子都是柯裕棻,不管吃飯、睡覺還是運動,對她的想念總是說來就來。
“書維學長加油、書維學長加油……”
熱情的歡呼加油聲将不知道第幾次墜入思念深淵的白書維拉回現實——
雖然只是籃球校隊例行的分組練習,仍吸引很多同學圍在場邊觀賽,此起彼落的加油吶喊,熱情得一點也不遜色于正式的比賽。
其中,女同學的人數壓倒性的足足比男同學多出一大半,她們不為別的,全都是沖着上一任的籃球隊隊長白書維而來。
瞧,現場沒有一雙眼楮不是盈滿少女情懷的,滿天的愛心令人暈茲。
很多球員在升上高三後,會基于課業考慮退出籃球隊,就是怕練球會耽誤念書時間,但白書維并不這樣認為,他和陳光宗是真的喜歡打球,也認為适度的打球發洩,反而可以解放念書的壓才。
“書維,我愛你,我要嫁給你。”一句荒謬而大膽的示愛才剛突兀的響起,下一秒,當事人旋即被拖迸人群徹底淹沒。
太不懂規矩了這個死丫頭,也不想想喜歡白書維的人那麽多,憑什麽就讓她一個人告白?
這是一個僧多粥少的懸殊現象,白書維只有一個,所以白書維的粉絲們很有共識的讓大家活在人人有機會、個個沒把握的美好夢想裏,誰也不希望看見白書維只屬于一個人,若是有人貪婪的想打破眼下的和平,被拖進人群之中徹底淹沒是唯一下場。
眼看結束時間節節逼近,白書維幾次試圖切進籃下未果……
“書維!”
聽見隊友的呼喚,身手矯健的白書維靈活突破防守,迅速接下隊友傳來的球,虛晃一個假動作,成功蒙騙過陳光宗的嚴密防備後,趁其不備轉身躍起,在比賽結束前的零點五秒。及對将手中的籃球淩空選出——
“哔!”
教練口中哨音響起的瞬間,籃球順着美麗的拋物線精準落入籃框,威力十足的勁道與籃網摩擦出一記咧響。白書維這記完美的三分球讓場邊頓時響起如雷掌聲,他所屬的甲隊因此逆轉勝,贏了原本領先的乙隊。
教練吹哨集合所有隊員,針對剛剛的比賽簡單的檢讨後,本日的例行訓練結束,大夥兒也原地解散。
“書維學長,帥,零秒出手唉,我以為這只有井上雄彥的漫畫才有!”隊上的學弟崇拜得不得了。
“帥屁啦,居然給我做假動作、假動作、假動作……”被虛晃一招的陳光宗不服氣的勒住白書維的脖子,咬牙切齒。
好心情的白書維由着好友勒得他腦袋直晃,一點也不生氣,還調侃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對你做假動作了,你老實說,你剛剛眼蜻在看場邊哪個學妹?”
“屁啦,我哪有?你少亂說。我不管,你要請我吃冰,你今天一定要請我吃冰。”陳光宗像是暴走的野獸,嚷嚷不休,臉卻真的紅了,實在很可疑。
“剛剛才吃癟,現在又吵着要吃冰,光宗學長,你是不怕判賽喔!”今年才高二的小胖冒出不文難的揶揄,當場惹來籃球隊衆人的哄然大笑。
“學弟,嘴很賤喔,你才會判賽啦!”
陳光宗不爽的賞了小胖幾拳,小胖也胡亂的送了他幾腳,男生就是這樣,明明都已經十七、八歲了,可幼稚起來一點也不輸給三歲小孩。
打鬧半天,陳光宗轉頭,才發現白書維早走了,他趕緊撇下小胖學弟,快步追上前頭的人——
“默,跑這麽快。”陳光宗不死心的繼續囔嚷,“我是說真的,你今天一定要請我吃冰,不然……哼哼!”他将雙眸眯成一條細線,做出不好惹的兇狠表情。
“不然怎樣?”白書維好整以暇的抖院着他。
揚起一抹賦笑,陳光宗先是膘了膘四周,确認白書維的粉絲都尚在一定距離之外,接着一臉神秘的湊到他耳邊。
“我看到了,昨天,你抱了柯、裕、棻。”退開,他拉出安全距離,“要是我不小心嘴巴張太大,走漏了消息……他故意不把話說完,賊笑着看向白書維,等他乖乖就範。
誰教白書維害他昨天看到時,一整個青天霹靂,還以為自己眼楮壞了。
回頭看向陳光宗,白書維斂起笑容。
他明白陳光宗在威脅自己,但這家夥身上有幾根毛他都知道,他真該在威脅人之前,仔細數數自己的籌碼。
挑了挑眉,白書維輕松惬意的院了陳光宗一眼,嘴角輕揚。“那你最好小心點,把嘴巴閉緊一點,否則,不只周末早上不會有人陪你去球場打球,以後也不會有人幫你收留陳耀祖,你就等着約會對帶陳耀祖去當電燈泡吧!”拍拍對方僵硬的肩膀,他又說︰“我相信可
愛的小阿祖一定會好好照亮你跟那位幸運女孩的。她是個好妹妹,不是嗎?哈。”
陳光宗膛目結舌,嘴角顫抖。
陳耀祖?天殺的陳耀祖!每次想到家裏那個鬼靈精怪的臭小妹,陳光宗就有那種既生光宗、何生耀祖的憤慨。
他一直很不手衡,爸媽亂作運動、亂生小孩關他屁事?為什麽要他一個青春帥氣的少年郎做牛做馬,當那個五歲小丫頭的保母?!更可惡的是,女孩子家沒事名字取什麽耀祖不耀祖,簡直是在挑碎他這個光宗、他這個長子來着的。
“……你、你不會是說真的吧?”陳光宗心驚膽跳的問。
摸摸下巴,聳了聳肩,白書維的帥臉漾開一抹笑,給了陳光宗一個“你說呢”的欠揍表情。
陳光宗吓死了,急忙追上,故作發好的跟他勾肩搭背,“賣安捏啦,兄弟一場,我開玩笑,我真的是開玩笑的。這樣好了,我請你吃冰,一個禮拜好不好?我請你吃一個禮拜的冰啦!”
白書維笑着來到洗手臺前,轉開水龍頭,彎着身,掬水洗臉。
賴在旁邊套了好半天交情的陳光宗,終于忍不住問︰“喂,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什麽?”
“柯裕棻啊!她不是一直都對人冷冰冰的嗎?你什麽時候跟她走這麽近了,居然……”陳光宗滑稽的做了個擁抱的動作,“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