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人魚公主8

五位人魚公主氣急敗壞：“二妹/二姐，你怎麽到現在才說！”

她為什麽不早說啦！

她們後悔得很，當初選誰給那位迷路的人魚姑娘領路不好，偏偏選了腦子裏好像缺根筋的二妹/二姐！

“那位迷路的人魚姑娘”指的不是旁人，正是用金色鱗片和咒語變出魚尾到海底世界一日游的依莎。

穩重的大姐姐一向冷靜鎮定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十分凝重的神情：“看來愛麗兒可能真的已經不在海裏，而是去了人類生活的陸地上。”

姐妹們中最機靈的五姐姐點了點頭，同意大姐的看法：“沒錯，那位迷路的人魚姑娘肯定是知道了什麽，才這麽提醒二姐姐的。”

最擔憂小妹妹的四姐姐着急地道：“可是愛麗兒怎麽能去人類生活的地方呢？這多危險啊，我們是人魚，他們是人類。從小老祖母就對我們囑咐了又囑咐，千萬不能在人類面前現身，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的存在，否則會給我們人魚一族帶來滅頂之災的。”

最膽小的六姐姐害怕地道：“那愛麗兒會不會出什麽事呀？那些人類會不會傷害她？天哪，她是不是被抓起來了，所以才沒有辦法回家，我可憐的愛麗兒……”說到後面忍不住，還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最了解小妹妹的三姐姐搖了搖頭，說道：“愛麗兒暫時應該不會有事。那位迷路的人魚姑娘不是告訴過我們，有人把她從海灘上救了嘛。”她大概猜到她們的小妹妹在哪裏，又是誰救了她了。

沒錯，除了二姐姐之外的五位人魚公主都開始懷疑，那位與愛麗兒長得十分相像的人類姑娘，很有可能就是愛麗兒本人。只是不知怎麽回事，她沒了魚尾，反而擁有了一雙人類的雙腿。

既然愛麗兒的外表已經與人類一樣，那麽她的安全肯定是不用擔心的了，人類不會把她當成妖物來處置。

只有傻白甜二姐姐，仍然在狀況外。

她眨了眨又黑又亮一看就很聰慧實際上就是個擺設的大眼睛：“你們在講什麽呀？那個被救了的明明是個人類姑娘，怎麽可能是我們的小妹妹愛麗兒呀？一個月前你們不也是這麽認為的嗎？我們是人魚，離不開大海，到了陸地上是沒法行走的。”

“所以當時那位迷路的人魚姑娘那麽說了，我也沒有在意。也就是剛才突然想起來，就順口那麽一說，沒想到你們居然還生起我的氣來了。”

可是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後，剩下的那個即便再荒謬，也不得不承認，或許那就是真相啊。

五位人魚公主齊齊地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不與傻白甜計長短，還是趕緊找愛麗兒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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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是最清楚愛麗兒的心事的，她咬了咬嘴唇，有些艱難地說道：“姐妹們，愛麗兒如果真的是主動離開的，那她肯定是去找那個她很喜歡的艾瑞克王子了，那她現在很有可能就在王子身邊。”

艾瑞克王子的住處，就是海那邊的王宮了。

大姐姐皺起了眉頭：“可是我們怎麽才能進入王宮呢？”皇宮是建在陸地上的，她們沒有腿，也沒有翅膀，怎麽進得去？

三姐姐說道：“有辦法的。只要游過我們這片大海，游過大江，再游過一條狹窄的小河，就可以進入王宮裏面的一個荷花池了。”

于是，這天夜裏，六位人魚公主借着夜色的掩護，游過大海，游過大河，游過小河，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愛幹淨的四姐姐小臉都快皺成一團了：“三姐，剛才那條小河也太髒了吧，我現在就覺得渾身的皮膚就又癢又疼得難受呢。愛麗兒比我還愛整潔，你确定她真的在這裏嗎？”她都不敢想象！

三姐姐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肯定在這裏。在她失蹤之前，她就經常過來這裏看那位艾瑞克王子。第一次的時候，還是我帶她來的。”

四姐姐驚嘆：“愛情竟然有這麽大的魔力嗎？能讓一向最愛幹淨最愛整潔的愛麗兒不怕髒不怕臭不怕損傷她嬌嫩的皮膚，也情願泡在這裏，只為了看那個什麽艾瑞克王子一眼？”

她還是不信。

但是很快，她就不得不信了。

因為不久之後，她們就親眼看到了艾瑞克王子和一個美貌姑娘攜手出來，相偎依着賞月的景象。

那個美貌姑娘，六位人魚公主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是她們的小妹妹愛麗兒，絕對不會有錯的！

雖然她沒有魚尾，雖然她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她們七個是從小一起相依長大的最親最愛的姐妹啊。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她們都不可能認不出她來的！

愛麗兒的笑容很美，很溫柔，很幸福。她是那麽依戀地看着她身邊愛的人，她的眉間沒有一絲愁緒，她的微笑沒有半點勉強，她好像過得很好。

六位人魚公主看着她的模樣，心情很是複雜。

她知不知道這一個月來，她們是多麽着急、多麽辛苦地在找她？

她們的老祖母擔心得頭皮都白了，生了一場大病，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父親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麽，但是也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

她們當然是不希望她過得不好的。但是看到她過得這麽幸福、這麽知足的樣子，她們的心突然湧起了一陣無法言喻的悲傷和酸痛。

愛麗兒就一點都不想念她們這六位一起相依長大的姐姐們嗎？

就不想念威嚴的父親嗎？就不想念慈愛的老祖母嗎？就不想念離家多年沒有音訊的哥哥嗎？

直到夜色很深，艾瑞克王子領着愛麗兒回了宮殿準備安睡，愛麗兒都沒有發現荷葉下那六雙悲哀的眼睛。

連續三天，都是這樣。

因為愛麗兒幾乎就像影子一樣跟随着艾瑞克王子，六位人魚公主不敢現身，始終找不到機會跟她單獨說話。

終于，第四天，艾瑞克王子中途突然有事先走了，人魚公主們才終于逮着了一次愛麗兒落單的時候。

她們叫住了打算回宮殿的愛麗兒，輕聲呼喚道：“愛麗兒，我們最親愛的小妹妹愛麗兒，是你嗎？”

愛麗兒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好像聽到了姐姐們的聲音，她不敢置信地回過頭，驚喜地睜大了美麗的蔚藍色眼睛，瞬間，眼眶裏充滿了晶瑩的淚水。

她飛奔過去，緊緊地擁抱住她的六個姐姐們，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流個不停。姐姐們不停地問她問題，可是她除了流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可憐的愛麗兒，你不能說話了。”大姐姐也流淚了，“可是你的聲音曾經是那麽動聽，整個海裏，沒有任何生物能比得過你的歌聲。”

“可憐的愛麗兒，你的腳受傷了。”五姐姐心疼地道，“你雖然穿着鞋子，可是我聞到了裏面有你血的味道。人類的雙腿像兩根柱子一樣笨重，走起路來很辛苦吧？”

“可憐的愛麗兒……”六姐姐哭得最厲害，“你現在的日子太悲慘了，你快跟我們回家吧。我們會想辦法把你恢複成原來的樣子的。”

然而六姐姐的話音剛落，愛麗兒就迅速離開了她的懷抱，也迅速地把自己從悲傷的情緒中抽離。

見到姐姐們，她很開心，也為再不能像以前一樣在一起唱歌跳舞玩耍而難過。然而，讓她聽從姐姐的意思離開艾瑞克王子，那是萬萬不能的。

于是，愛麗兒毫不猶豫地、堅定地搖了搖頭。

最了解愛麗兒對王子感情的三姐姐指了指宮殿：“你是為了艾瑞克王子嗎？”

愛麗兒點了點頭，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三姐姐只覺胸口悶悶地疼：“你過得好嗎？王子對你好嗎？”

愛麗兒點頭點得很用力，想讓姐姐們放心，王子對她非常非常好，她過得很好很好。

三姐姐不甘心地追問：“值得嗎？不能說話，腳還傷得這麽厲害。”

她們只以為她受了傷，還不知道她每走一步都在承受着非人魚能承受的痛苦呢。

愛麗兒還是點頭點得很認真。

多愁善感的六姐姐哭道：“可是你這樣就見不到我們了……沒關系，我們會常來看你的。”

愛麗兒朝着她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緊緊地擁抱了她和其他姐姐們。能再見到姐姐們，實在是太好了！

啊，她是多麽的幸福啊，能陪伴在她最深愛的王子身邊，還能見到本以為再也不能相見的姐姐們！

愛麗兒由衷地感覺自己是幸福的，可是她的姐姐們——六位人魚公主中的五個，卻都很傷感。

“我們的小妹妹怎麽那麽可憐啊。”她們都感慨道，“她為了她的愛人做出了那麽大的犧牲，但願艾瑞克王子有一天能知道！我們得經常去看她，擁抱她，親吻她，安慰她，但願她能過得更好一點。”

六位人魚公主中唯一的例外——傻白甜二姐姐卻好像完全在狀況外。

這天晚上難得她們姐妹趁艾瑞克王子不在，終于得以與愛麗兒相認，都是又驚又喜，就算之前對她有不滿也都全部一掃而空了，剩下的只有又憐又愛。

只有二姐姐，從頭到尾都是表現得十分冷靜，對愛麗兒也是淡淡的，幾乎沒說話，她甚至都沒有擁抱她！

此時的二姐姐，就突然說了一句無情的話：“這是最後一次。我以後再也不去王宮，再也不去看望愛麗兒，再也不要管她了。她想怎樣就怎樣吧，我尊重她，祝福她，愛咋咋地，跟我無關。”

最心疼小妹妹的四姐姐震驚了：“二姐姐，你怎麽能這樣，這麽的冷酷無情？愛麗兒她是我們的小妹妹啊，她獨自一個生活在人類的陸地上，沒有親人姐妹，沒有熟悉的環境，要那麽辛苦地用兩條腿走路，還永遠地失去了聲音，她是那麽的可憐，我們應該更愛她才對呀。”

二姐姐說道：“這不是她自找的嗎？有人逼她嗎？我看她一點都不可憐，她高興得很。她有了艾瑞克王子，就什麽都可以不要，包括我們六個姐姐！”

“三妹，我問你，愛麗兒是自願去的陸地。而不是被人謀害了算計了才去的吧？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她的聲音，她的雙腿，也都是她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自願弄成那樣的吧？”

三姐姐的聲線有些顫抖：“她……是自願的。她失蹤之前，就天天游去王宮看望王子。她發呆的時候，也經常念叨着王子的名字，想要陪在他身邊。”

二姐姐不高興地甩了一下尾巴：“我不想再管愛麗兒，不能怪我無情，因為是她先無情的呀。她毫不留戀地就丢下我們走了，連道別都不說一聲，害得我們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找她找得快要發瘋，擔驚受怕了足足一個月！現在知道她好好地活着，沒事呢，我為什麽還要去看她，我不樂意。”

五姐姐說道：“可是愛麗兒很愛很愛艾瑞克王子啊，她也是沒有辦法。”

二姐姐疑惑地打量她們閃耀着聖母光輝的臉：“可是難道我們不也是很愛很愛麗兒嗎？她沒有辦法離開王子，卻有辦法丢下我們嗎？我們是跟她一起相依着長大的親姐妹啊，她人生的幾乎所有日子都是與我們一起度過的。整整十五年的感情，都比不過兩個月前她在海上一見鐘情的王子嗎？”

“姐妹們，我覺得很好笑，你們不覺得嗎？”

大姐姐茫然地搖了搖頭，總結道：“二妹，你的想法總是那麽奇怪，總是跟我們不一樣。”

二姐姐也搖了搖頭，說道：“也許奇怪的是你們吧。前幾天你們不也是對愛麗兒有不滿的，怎麽今晚看到她傷殘的模樣就全忘了？她的身體搞成這個樣子，是值得憐憫，但這不能抵銷她犯下的錯誤啊。”

“難道一個人只要足夠可憐，就是做再惡毒的事情都值得原諒了嗎？那這個世界豈不是要亂套了啦。”

二姐姐這番話後，五位人魚公主根深蒂固的思考方式仿佛一只堅硬的雞蛋被敲破了小小的一條裂縫，看着完好，但只要再給一些刺激，就會全盤崩塌。

不知不覺地，她們對愛麗兒的感情産生了一些裂痕。于是，她們沒有像約定好的那樣，隔天就去看望一次愛麗兒（當然二姐姐是再也沒去過的），而是有的時候會失約。

但是愛麗兒似乎根本沒有在乎，有的時候為了陪伴艾瑞克王子，還會不好意思地朝她們揮揮手，讓她們下次再來。

這樣兩次後，人魚公主們生氣了！當她們喜歡這樣天天游過那麽遠的路，還要經過那又窄又髒的小河去看她啊！她們還冒着被人類發現的危險！

心，越來越涼。

她們意識到，傻白甜二姐/二妹平時看着傻乎乎樂呵呵的，遇上大事卻比她們任何一個都拎得清呢。

氣壞了的人魚公主們盡數返回了海底，決定暫時不再去找她們曾經最疼愛的小妹妹愛麗兒了。

只是愛麗兒絲毫沒有察覺，她滿滿地沉浸在自己想象的幸福當中，很滿足，很知足，很快樂。

她的艾瑞克王子是那麽喜歡她啊，他任何閑暇的時間都要帶着她，他喜歡看她跳舞，癡迷地看着她的舞姿；

他喜歡每天早上走進隔間，輕柔的早安吻落在她的臉頰，喚她起床；

他處理公事的時候遇上什麽麻煩，也絲毫不避諱她，會找她傾訴煩惱；

他喜歡帶着她參加一切活動，比如跑步，比如爬山。

愛麗兒有的時候想起很久沒見的老祖母和父親，還有海底的那些朋友們，心裏也會有些淡淡的痛。

但是她每次感到痛苦的時候，只要看着王子溫柔深情的面容，她的全身都會感到非常溫暖。

他的愛，治愈了她所有的痛。不論是身體上的痛，還是精神上的痛！

這一天，艾瑞克王子帶着愛麗兒去攀登一座他們國家最高的山。

“據說登上這座山，就可以把我們整個都城的模樣都看在眼裏，想想就覺得激動。”

艾瑞克王子興奮地說道，“我決定要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我美麗的小孤女，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做這件振奮人心的事呢？”

愛麗兒輕輕地把她的手放到了他的掌中，朝着他溫柔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艾瑞克王子高興地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陪着我做任何事。只要我們兩人在一塊，就沒有什麽事是值得怕的，對不對？”

愛麗兒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羞澀地朝她露出了一個嬌美的笑容。

“好，來吧，跟我一起去創造奇跡！”艾瑞克王子大聲喊道。

爬這座高山并不容易，山勢非常非常地陡，路非常非常地窄，甚至很多地方還沒有路。

攀上山頂，對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來說都不件容易的事，更不用說對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的愛麗兒了。

很痛，非常痛，極其痛！

這份痛楚，已經突破了人魚疼痛的阈值。愛麗兒腳底已經不像平時零星出點血，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就像是不小心擦傷了一樣，而是開始有了大的創傷，流出了大滴大滴的鮮血，透過了襪子，再透過了鞋子，印在了她走過的路上。

侍從眼尖地發現了愛麗兒走過地方的血跡，吓了一跳，連忙叫住她，借遞水壺給她的工夫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你受傷了。”

愛麗兒吓了一跳，連連搖頭，用手勢比劃着說自己沒受傷，她好着呢。

侍從指了指草地上淡淡的血痕，不忍地道：“王子殿下正在興頭上，可能不會注意到你的腳已經受傷。但是你這樣下去不行，山才爬了一半，要是爬到頂你得出多少血，吃多少痛！”

“姑娘，我知道你不會說話，就由我來告訴殿下吧。”

沒想到愛麗兒卻是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袖，兩眼哀求地看着他，請他幫忙隐瞞。

她指了指鞋子，懇求侍從給她換一雙新的幹淨的鞋子，免得艾瑞克王子發現了她的異樣。

侍從又是痛心又是無奈，最終還是拗不過愛麗兒的哀求，幫了她隐瞞。

這個姑娘，實在是太太太癡心了！

她根本不知道，王子殿下真正愛着的女人根本不是她，他留她在身邊，只是因為她的那張與那位美麗女爵相似的臉！

但也許，這個姑娘永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反而是件好事。否則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終于，在愛麗兒腳底的血差點又要浸透新的鞋底時，他們成功爬到了山頂。

從頭到尾，艾瑞克王子都沒有注意到愛麗兒的異樣。

到達山頂後，王子志得意滿地大笑，比劃着都城的地圖，描述着整個國家的地形，還講到了海另一邊鄰國的情況，眼睛閃閃地發着光。

愛麗兒看到王子自信豪爽的樣子，也十分開心。兩人相擁着露出笑容，對着山下的美景憧憬着未來。

愛麗兒理想中的未來，全是艾瑞克王子。

她發自內心地覺得，他們兩個這樣一直下去就是再美好不過的事了吧。

這一刻，她很幸福。

艾瑞克王子理想中的未來，那就多了，不過最重要的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勢和吞并鄰國的野心。而他深知，實現這兩樣的前提，就是他和鄰國依莎公主的聯姻。

他不覺得這是個問題，按照婚約，婚禮會在依莎公主滿十八歲以前舉行。

離依莎公主的生日已經只有一個月了，想來愛德華二世國王和瑪麗王後很快就會來信邀請他前去商議婚事了吧。

暢想着光輝未來的這一刻，他很幸福。

但是這樣的幸福，在他們返回山腳之後，就都被砸了個破碎！

艾瑞克王子一下山，底下人就匆匆呈了一封鄰國國王的信給他。

他滿面笑容地接過，打開一看內容，全身就跟用冰水澆過似的，徹骨的冷。

愛德華二世國王和瑪麗王後竟然要退婚！

也就是說，他娶不到依莎公主了，那他未來的宏偉大業，不是少了最重要的基石？

艾瑞克王子頓時覺得頭暈目眩，幾乎站都站不穩。

愛麗兒趕緊扶住了他，用眼神表示了她的擔憂。

艾瑞克王子鎮定了些，不，他不認命，他一定要想辦法挽回這樁婚事！

于是，他瞞下了鄰國來信的內容，不說他們來信通知退婚的。而是對外宣稱邀請他前去商議與未婚妻依莎公主的婚事。

愛麗兒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一陣頭暈，差點栽倒在地。

王子殿下有未婚妻？

那她呢，她該怎麽辦？

海底的巫婆婆告訴過她，王子要是愛上了別的女人，還娶了那個女人，那她就會在他們婚禮的第二天清晨化為海上的泡沫！

艾瑞克王子注意到了愛麗兒一臉慘白大受打擊的樣子，心略略揪了一揪後，就有一中得意的感覺油然而生。

瞧這個美麗的小孤女，她是多麽地愛他啊！真可憐見的。

只是他是注定沒有辦法娶她，不過他也舍不得她這樣與他意中人有五六分相似的美麗臉上露出這麽失落的神情，所以他會用別的方式補償她的。

于是他溫柔地拉起了她的手，決定好好地哄哄她。

他深情地說道：“我美麗的小孤女啊，我只是去鄰國與他們的國王和王後商議與公主的婚事。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公主，我敢保證，我對她沒有半分感情。”

“我不想娶她，真的。”

“因為我的整顆心，早就已經完全屬于那個在海上起了特大暴風雨的晚上救了我的美麗姑娘。”

聽到這，愛麗兒幾乎要心花怒放了。

他認出她了嗎？

只是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把利劍把愛麗兒的心傷成了無數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