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飛天樂舞

我思忖這個夢境不是毫無來由，現在的永樂帝真是張起靈假扮的話，整個朝堂應該已經被清洗過就像一道嚴密的防火牆一樣将我這個試圖摧毀“終極”的“BUG”給擋在了外面。如果找不到突破口拆了這道防火牆，我無法靠近“終極”甚至很快就會被清洗。

不管這個“張起靈”有沒有那邊的記憶，要指望他反抗自己“是修複終極的工具”的命運是不現實的。

我想起了那邊的張起靈在封印我的隕玉棺上的留言————“終極在修複歷史的部署完成後就會奪去張起靈的記憶，以保證張家不會真正控制歷史……”，也就是說終極對張起靈的控制有一定的限制。我唯一的機會或許就是張起靈在完成部署後被終極奪去記憶時到他下一次被終極控制的這個時間段。

可是我不知道終極對張起靈的控制究竟是以什麽方式實現，修複完成的部署又是什麽時候結束？

在那邊的歷史上永樂帝在位二十二年，如今是永樂四年，假如終極對張起靈的控制止于他的“死亡”時間，難道還要再等十八年？

我思索了一晚上，最後決定必須到長白山去進入那裏的青銅門去看看，也許我會搞清楚終極究竟是怎麽控制“張起靈”的。但是我該怎麽去才不會引起懷疑？

而且我很想知道他對我到底怎麽打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想了一天後，給鄭和回話，說我承蒙擡愛，願意為國效力。鄭和十分高興，很快就向永樂帝舉薦了我還有其他民間人士。朝廷的委派很快頒發了下來，我被分派到一個負責采購出航所需物資的任務。

我接到任務後很快将建議采買的物資清單遞交了上去，其中就有長白山野山人參，雲南文山的三七、天麻、蛇膽等等藥材。清單報上去後在等待複核審批的時間，我去了京城的一家出名的茶館喝茶。

就在我進入茶館時後面走來了三個青年，三人嬉笑顏開，好像一直在要其中一人請客什麽的。他們的聲音有些嘈雜，我就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只見是三個十七 八歲身穿武服的少年。我看了一眼後沒再理睬他們徑直進了茶館。就在此時忽聽身後一個少年的聲音喊道：“汪先生？前面的可是汪先生？”

我回頭看了他們，只見其中一個少年快步上前走到我面前後就對我施禮道：“果然是汪先生，學生見過先生。”

我一愣，微微覺得他的樣子有些眼熟，可是卻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對不起，你是……？”

“先生，您忘了麽？我是黎簇，十年前您在我家做我兄弟四人的先生。我兄弟四人受益匪淺，自先生走後一直念叨先生。”那少年說道。

“啊，”我微微一嘆，這才想起那時候為了生活在京城給四個小子當老師的事，我急忙扶起他道，“快快請起。”

黎簇起身後我看他依稀便是當年那家最淘氣也是喜愛學武不喜學問的那黎家的第四個兒子黎簇。

我問道：“黎大人可好，你大哥二哥三哥怎麽樣？”

“勞先生挂念，家父身體康健，在一年前告老還鄉了。大哥二哥三哥分別在工部禮部戶部任職；只有學生一人還沒有成就。學生愧對先生。”黎簇回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還年輕，慢慢來。”

“是，先生。”黎簇回禮道。接着又向我介紹他身旁兩個跟他年紀相仿看上去同樣的官宦人家子弟的男孩，“汪先生，這是楊好，這是蘇萬，是我的好朋友。”接着又對那兩個男孩說道：“這位就是我常常跟你們說的汪先生。”

兩個男孩一起上前對我施禮，我回禮後請他們一起喝茶。坐下後楊好和蘇萬一直盯着我看，我見他們神色古怪，就笑着問他們：“兩位看什麽？是不是汪某臉上開着花？”

就在此時我聽到那個叫楊好的說道：“汪先生，您不知道黎簇可崇拜您了，說您簡直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好像天神一樣……“

我聽了這話，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我看了看想發作又不好發作的黎簇忍住笑說道：“怎麽樣，看到真人失望了吧？”

“哪能啊，”一旁的蘇萬急忙道，“汪先生您可比那廟裏的二郎神俊得多了。”

“蘇萬！！”一旁的黎簇跳了起來喝道。我實在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這幾個孩子竟然把我比作二郎神？這是什麽眼神啊……

“汪先生……”黎簇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笑道：“坐下，你都對他們說了我什麽啊？我不過教了你們三個月而已……”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黎簇回道，“哥哥們也是一樣當先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若沒有先生當日教導便沒有我兄弟今日。”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你們能有今日全靠自己努力得來。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師父只能領你們進門而已。”

黎簇坐下後說起那時候我離開後，他們幾個對後面的老師的教育方式再無感覺，最後秉承了我的理念繼續學習才各自成才。我聽後點頭，恭喜了他們。又聽說黎簇正要和楊好、蘇萬一起參加武狀元考試，便鼓勵了他們一番。最後，黎簇說希望我能去看他們的比試，我點頭答應了。

我們幾人又談了一陣，這才各自散去。

***

這天回到驿館時，我接到了鄭和的留書信函，上面說我所列的清單永樂帝已經基本準了，但諸如人參之類的珍貴藥材，需要我親自去置辦以策萬全，并且說第二天永樂帝要在宮裏再接見我們一次。我急忙給他回信說“遵命”。

第二天，我和鄭和還有其他被招攬的民間人士一起再次被永樂帝接見。永樂帝冠冕堂皇的勉勵了一番後請我們吃飯。

席間教坊司的舞者上來獻舞。在一陣優美的樂聲中，一群身穿美麗華服的女子跳起了“霓裳羽衣舞”。絢麗多姿的綢緞随着樂聲輕盈的飄動，柔美的身姿娴熟的舞姿讓人心曠神怡。

我淡淡的看着她們，想起那時聽聞朱棣将朱允炆支持者的女眷送到教坊變成官妓令她們備受摧殘是不是令“張起靈”接到終極指令取而代之的原因？

就在此時有一名宦官疾步進來跑到了永樂帝身邊嘀咕了幾句。我聽到他說：“徐皇後病了”。

果然，永樂帝将手一揮，樂聲停止，他站起身對衆人說讓大家盡興，自己就先走了。

這皇帝走了，衆人哪還敢留下，便紛紛告退了。當我和衆人一起退出時，剛剛那個小宦官卻過來悄聲說：“皇上口谕，請汪先生多留片刻。”

我微微一笑，跟在那小太監身後去了後殿。

我知道，我的試探他終于有了反應，不知道這個“永樂帝”究竟要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