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無限循環

男子看着張起靈一笑：“你不明白我說的是不是？簡單點說吧，我們現在一個游戲世界裏在玩一個角色扮演游戲。我扮演吳邪，而你扮演張起靈。吳邪和張起靈一起在古墓裏尋找寶藏。吳邪在玩了一個支線任務後找到一棵巨型青銅樹，得到了一個獎品——無中生有的能力。而你，張起靈在尋寶的時候得到的獎品是自己從前的記憶。這個游戲裏當然還有其他角色出現，比如黑眼鏡、解語花、王胖子。參與這個游戲的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游戲的最終獎品是長生不老的秘密……但是他們全都錯了……這個游戲沒有贏家，并且永遠不會完結。”

張起靈依然淡淡的看着男子，男子下來車，緩緩靠近他後笑道：“要抽支煙嗎？”

張起靈并未回答，那男子似乎也不介意，就那樣将手指伸到了唇邊，張起靈就看到他原本空着的手指上出現了一支煙，而後那煙就自己燃了起來亮起了一點火光。那火光在地下停車場的黑暗中顯得甚是耀眼。

男子吸了一口後接着說道：“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對了，說道游戲不會完結……為什麽呢？因為這整個游戲系統出現了問題，導致了混亂。這混亂的根源就是張起靈替換了本該進入青銅門的吳邪。于是本該在世上消失的吳邪繼續留在了世上。游戲系統因為這個而漸漸崩潰。崩潰的過程當然很慘烈，所有人都被殃及，死亡人數達到了世界人口總數的百分之七十。整個游戲世界在六十年後徹底崩潰。”

“張起靈終于明白自己的一念之差帶來的後果後只能不惜一切的開始彌補。他找到了游戲設計者隐藏起來的一個‘時光之旅’程式，借着這個力量，他打算回到自己犯錯那個時間點去阻止自己，但受到游戲世界崩潰的影響他沒能如願回到那個時間點，而是回到了更遙遠的過去。在得到更多關于這個游戲的信息後，他開始了一個養成計劃————把吳邪做為修複游戲系統最大漏洞的補丁來養成。他成功了，但他沒料到這個補丁在被養成的過程中出現的問題，或者說這個補丁本身就是一個更大的漏洞————他具有了再生和時間回溯及重啓的能力。他回到了明朝有了一個新的名字————汪藏海……”

張起靈看着男子還是沒有說話，男子彈掉已經燃燒的差不多的煙灰，将煙蒂扔到了腳下踩滅後，看着張起靈道：“他在被那裏的張起靈殺了兩次後才明白成為汪藏海是他必須通過的任務，否則游戲無法進入下一階段。”

“你知道為了成為汪藏海他被殺了多少次麽？你知道他每次醒來後都得帶着那些不斷被殺的記憶走下去的滋味麽？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他能夠親手将屍蹩丹塞進活人嘴裏，直到他能夠将變異的怪物困在古墓之中……”

“你知道他找到那個藏有成千上萬‘自己’的人頭的地方時的感受麽？張起靈————！！”男子突然拔出槍指着張起靈喝道，“你一次又一次的砍下我的腦袋，每一次循環後你都失憶撇個幹淨，我卻什麽都記得，憑什麽？？”

張起靈看着他怒紅的雙眼沒有動，也不說話。

男子閉了下眼睛後将手槍收了。之後就不再理睬他自己上了汽車，關上車門後，他手中再度出現了一支煙，他悠悠的抽着似乎在平複自己的情緒。

張起靈終于開口道：“你為什麽不殺我？”

男子沒有看他，又吸了一口煙後道：“沒用的。你一樣有時間回溯和再生的能力。不管什麽時代，只要我出現，一樣會有你！我在這裏都已經殺過你三次了，不，也許更多。每次你死後，時間一樣回溯，今天不斷在重複。”

“如果是我殺了你呢？”張起靈淡淡的道。

“那更糟，我們都得回到三十年前，我又得去做‘齊羽’，去當僵屍。被你殺了之後，還得回到今天。”男子便吸煙邊道。

“為什麽……我們無法回到那天……回到我代替你進入青銅門那天。”張起靈眼眸中波光閃過，但男子并未看到，他邊吸煙邊搖頭：“我也一直在找原因。”

“也許，我該去找此時此地的另一個吳邪……”張起靈悠悠的道。

“你想殺了他，從而消滅‘我’存在的基礎？”男人笑道，“告訴你，我成為齊羽的時候已經做了不止一次，每次都是你來破壞的。無論我怎麽做，我都殺不了‘自己’。”

“你沒有盡全力。”張起靈說道。

“你以為我怕死沒下狠手？”男子冷哼一聲，接着嘆息一聲将眼睛望天，“我現在才明白我爺爺那時說‘我真的可以死了麽’的時候的心情……”

男子将煙蒂扔到了車窗外，看着張起靈說道：“我累了……真的……累了……”

張起靈彎腰将那尚未熄滅的煙蒂撿了起來，在指尖把玩兒翻轉之後竟然放到唇邊吸了一口。接着就轉身離開了。坐在車上的男子沒有去追他，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後，他手中再度出現了一支香煙……

***

數小時後，張起靈出現在了新月飯店的拍賣會上。當他掐死了玉俑中的古屍之後，樓上的吳邪将手中的鈴铛扔向了他，他一伸手接住後回頭看向吳邪。

吳邪看到他的嘴唇在動，而他讀懂了他的唇語————“吳邪，跟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故事最後，張起靈為了打破死循環做出了與原本的《黑暗領域》篇裏不同的改變，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明白某星的意思？？有問題請給某星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