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再會橘子少年

橘子少年在很早之前就離開了越前家，他走之前并沒有告訴妃羽他要離開這件事，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他要去哪裏。在妃羽七歲到十二歲的這段人生裏，再也沒有關于越前龍雅這個人的任何身影。

妃羽曾經想過各種再次遇見橘子少年的場景，比如說是在某次網球比賽中看到橘子少年的身影，又或是在某個街頭遇到正在流浪的橘子少年，又或是像劇情中那樣，在u-17見到從美國歸來的那個墨綠色頭發的少年。

反正無論如何，妃羽都沒想到，他和橘子少年的再會竟然會是這樣一種戲劇性的情況。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妃羽呆呆地望着橘子少年近在眼前的琥珀色的瞳孔，腦中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句讓他感到萬分糾結的話，然後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實妃羽以為他再次見到龍雅的時候，可能會因為他沒跟他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了而責怪他，又或是久違地來一句“好久不見”之類客套的話。但絕對不是像這樣，看着橘子少年就站在他面前卻一句話都憋不出來，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怎麽？幾年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龍雅看妃羽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但一句話都沒說，還以為他已經不記得他了。

“額，你知道花田街怎麽走麽？”妃羽思來想去，最終才面對着橘子少年憋出來這樣一句不倫不類的話出來。

“哈？”龍雅乍一聽到妃羽的這句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妃羽突然很想找個坑把自己埋起來，明明他想說的不是這個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憋了半天還是只能憋出來這個。不過花田街他是真心想去，畢竟川崎教練所在的網球俱樂部就在花田街那裏。

“沒想到過了那麽多年，你還是那麽笨啊，還以為你長大了就會變好一點呢？”龍雅在愣了一會之後，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不禁破口大笑，一邊笑還一邊像以前一樣，□□着妃羽的黑色小卷毛。

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他竟然還必須仰視着橘子少年，不僅如此，還要被他像摸自家小狗一樣各種□□他可憐的小卷毛。妃羽在內心默默地憂桑着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至于正在他頭上肆虐的爪子，妃羽表示在美國的那一段時間，他那頭可憐的小卷毛已經被橘子少年給□□習慣了，妃羽都懷疑再這樣下去，終有一天只要橘子少年招招手，他就會自動低下頭讓他摸了。

妃羽驚悚地自動腦補了一下那個場面，然後下意識地将橘子少年的手一把揮開，那個畫面實在是太富有沖擊力，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變成那樣之後該怎麽辦。

“嘛，不過你的路癡屬性這麽多年來也是一點沒變啊。”對于妃羽一把将他的手拍開這件事，龍雅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像小時候那樣，從自己隋身攜帶的的異次元空間裏掏出一個橘子，自顧自的啃了起來。

對于龍雅經常憑空拿出來的橘子，無論是過了多久，妃羽還是會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在這個已經完全不能用科學現象來解釋的網球世界裏，龍雅少年的橘子空間無疑是這個世界最大的bug之一。曾經他也問過橘子少年他的橘子是從哪裏拿出來的，一般擱在哪裏，但是橘子少年每次都只會露出越前家招牌的拽拽的笑容，輕浮地對着妃羽搖了搖頭，一副“我就是不告訴你，急死你”的模樣。

妃羽每次都會被龍雅的這種欠揍的語氣和動作給郁悶個半死，果真是好奇心害死貓，明明知道橘子少年不會那麽輕易就跟他說的，他還非要跑去問，最後不僅沒有得到答案，還讓他感到更加好奇了。話說回來，他那麽多年沒有完全将關于橘子少年的記憶忘記的一幹二淨，橘子少年那個随身攜帶的橘子空間占了一大部分的功勞。

如果龍雅知道在妃羽心中他的存在還不如一個橘子空間占的分量多，也不知道他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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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方向感不好，不是路癡。”被戳到痛處的妃羽再次為自己這個從前世就有的硬傷進行無力地辯解，話說之前在美國的時候，就他的路癡屬性，他已經被龍雅少年吐槽了不下十幾次了。

“話說回來，你這些年過得怎麽樣，一直都在老頭子手下練習網球麽？怎麽樣，要不要久違地跟我來一場。”龍雅将原本拿在左手的網球拍換到右手，對着妃羽發出了邀請，看上去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不了，我今天還有事，以後有機會再來一場吧。”妃羽在聽到龍雅這句話之後，急忙擺了擺手拒絕了他的提議，他可不想剛剛打完一場網球賽之後再跟這個實力堪稱逆天的橘子少年比賽，那已經不能算是比賽了，那完全就是單方面被虐了。雖說之前在美國的時候，他已經被面前這名少年被太多次，都被虐習慣了。但難得的再次見面就來一次完虐什麽的，妃羽表示這樣很不好，他們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吃吃東西，聊聊這些年彼此的經歷什麽的，這樣才屬于正常的再會。

“也好，那下次有機會再來一場吧，不知道你這些年在老頭子的訓練下，技術有沒有變好一點。”龍雅又憑空拿出一個橘子，不過他這次沒有直接啃，而是将手中的橘子丢給妃羽，橘子在空中呈現了一個完美的抛物線形狀，之後準确無比地掉進了正準備用手接住橘子的妃羽的懷裏。

妃羽看着穩穩當當落在自己懷中的橙黃誘人的橘子，在心中默默地表示，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橘子少年你扔東西的準确度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準确啊。

“對了，你之前說的花田街，那是什麽地方？你要去那裏麽？”龍雅一邊啃着橘子，一邊含糊不清地跟妃羽說話。

你能把你嘴裏的東西吃完再跟我說話麽？另外你這樣頻繁地啃橘子這樣真的大丈夫？話說橘子如果吃多了是會上火的吧？不知道為什麽，妃羽一碰到龍雅之後，身上自帶的吐槽技能就火力全開，各種槽點像是倒豆子一樣一個一個冒出來。

“我以前的網球教練在那裏教網球，好久沒見過了，所以想今天去拜訪一下……”誰知道中途就迷路了……妃羽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他沒有說出來的那一句話，打死他都不會說自己迷路了。

“然後你就迷路了。”明明應該是疑問句，但龍雅說這話的語氣卻相當的肯定，看向妃羽的眼睛裏明明白白的寫着“我就知道是這樣”幾個大字。

“……”對于這個問題，妃羽決定保持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龍雅，畢竟人家都已經用這麽肯定的語氣說出來了。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他也沒辦法否認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嘛，不過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喂，那邊的幾個，你們知道花田街在哪裏麽？”龍雅突然轉過身，面向對面的網球場，右手握着他紫色的網球拍，直直地指着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被他們兩個無視的那一群不良少年。

“不，不知道……”讓妃羽感到萬分不可思議的是，一群原本趾高氣昂流裏流氣的不良少年在聽到龍雅這句問話之後，一個個的就像是耗子見到了貓似的，一個二個在對面網球場被吓得瑟瑟發抖，說話都帶着一些顫抖的聲音。要不是之前他閉眼睛的時間實在太短，妃羽都懷疑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段時間，龍雅對那群人做了些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情。

“他們也不知道，那我們出去問別人吧。”龍雅轉過身對着妃羽擺了擺手，随後一把拉起妃羽的手走出了網球場，那動作自然的讓妃羽一時找不出任何理由來拒絕他，只能呆呆地看着他被龍雅拉起來的那只手，任由橘子少年帶着他跑。妃羽在心中默念好幾遍，這只是小夥伴之間的手拉手，小時候也經常這樣做，這只是一種習慣，和小言裏的那些男女主角牽手同行什麽的完全不一樣。

話說回來，騷年，這邊的事情還沒解決好呢，我好不容易耍帥一回，你就給我打斷了，現在事情還沒解決你就給我拉走了，這樣真的好麽？已經被龍雅少年拉走離網球場很遠的妃羽突然意識到之前場地的問題貌似還沒解決的樣子。

他們應該能自己解決吧，已經離網球場的所在地很遠的妃羽有些不确定的想。

在龍雅少年帶着妃羽從網球場離開之後，之前一副戰戰兢兢提心吊膽模樣的不良少年abcd這才如釋重負般地松了一口氣，原本都快吊到嗓子眼那裏的心髒終于産能更新回到了原本該在的地方。

“我擦，今天運氣真不好，竟然碰到這樣一個瘟神，md弄得勞資打網球的心思都沒有了，以後再看到那小子給我往死裏整。”為首的不良少年a染着一頭黃毛，唇邊還帶着一個閃閃發光的唇釘，在看到龍雅離開之後，他對着網球場啐了一口，語氣惡狠狠的，完全沒有剛才面對龍雅時那幅弱雞的模樣。

一旁的小學生在看到黃毛少年這幅兇狠的模樣之後，一個個地吓得拿起自己的網球拍，全都散了。

“md，一開始就走了多好，省得勞資費那麽多功夫。”看到小學生們一個二個全都被吓跑之後，黃毛少年不滿地對着他們的背後吼了一聲，把原本就害怕的小學生吓得更是驚恐萬分，跑的速度更快了。

“哈哈哈，你看他們那副樣子。”黃毛少年指着小學生們那幅被吓得驚慌落跑的模樣，哈哈大笑，完全沒意識到，他之前面對龍雅的時候，他當時的表情跟現在的這些小學生相差無幾。

“喂，老，老大，你快看這裏。”旁邊傳來不良少年b帶着顫音的聲音，語氣中似乎帶着一些驚恐的意味。

“啊？什麽啊？”黃毛少年不耐煩地回頭看向不良少年b，然後他的那張臉便由這樣“(￣_,￣)”變成了這樣“Σ(っ °Д °;)っ”

“tmd，這是怎麽一回事啊？那小子到底是誰啊？”網球場內響起黃毛少年驚恐的叫聲。天上掠過一兩只黑色的烏鴉，時不時發出嘶啞難聽的鳴叫“aho,aho……”

綠色的網球場內靜靜地躺着一個青色的網球，但是如果湊近觀看，可以發現原本是一個完整個體的青色的網球被整整齊齊地從中間切割開，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