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心境
有時候妃羽會想,小時候的那些事情就像是昨天剛剛才發生過的一樣,時間實在是過得太快了,前世是這樣,這一世也同樣。
前世的時候,學校後面有一片小山坡,午睡的時候,妃羽經常會跟幾個小夥伴一起偷偷溜到這片小山坡來。
蔚藍如洗的天空,潔白柔軟的白雲,山坡上散發着青草的馨香,空氣中彌漫着午後陽光的味道。天氣正好,叫上兩三個玩的好的小夥伴,躺在學校後面的小山坡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看着天上時卷時舒的白雲,聽着遠處田地中黑牛的低鳴聲,逐漸沉入夢鄉。
自從小學之後,妃羽便再也沒有去過那片山坡,原來的小學如今被改成了村裏的委員會,那片山坡也被推成了一片平地。曾經的小夥伴把這件事告訴他的時候,妃羽只是愣了一會,并沒有說什麽,只是心裏突然有一絲莫名的傷感,記憶中的那片兒時的樂園就這樣沒有了。
後來在美國的時候,在不練習網球的時候,龍雅會帶着他來到一片小山坡。第一次見到那片小山坡的時候,妃羽心中突然多了一絲奇妙的感覺,像是丢失了很多年的東西終于找回來的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他沒聽清楚龍雅跟他說了些什麽,就直接躺在了那片小山坡上,像前世那樣,看着天際雲卷雲舒,就這樣逐漸沉入了夢鄉。
後來龍雅一有時間就會帶着他來到這個小山坡,坐在山坡上,看看四處的風景,妃羽覺得他那顆被網球給弄得疲憊的心在這一刻像是全被治愈了一般。
龍雅一直都陪在他身邊,有時候兩個人會說說話,談談心,但更多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保持沉默,坐在山坡上,看看下方的風景,或者幹脆躺下來睡覺。
後來龍雅離開了越前家,在龍雅離開之後,妃羽還是會時不時地在不訓練的時候跑去那裏。妃羽的方向感一向不好,但是他卻對那片路線并不簡單的小山坡的路意外地很是熟悉,去那裏時從來沒有迷過一次路,妃羽本人對這一點也是感到很吃驚。
有時候,妃羽一個人躺在山坡上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看一下旁邊,發現那個原本一直都在旁邊坐着的人已經不在這裏了的時候,內心總會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感。
小山坡上的風景還是一如往昔,但是一直在旁邊陪着他的那個人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了,原本一直有一個人坐在那裏的地方如今變得一片空落。
妃羽一直沒有把這個小山坡的存在透露給任何人,即使是後來逐漸熟絡起來玩得比較好的龍馬,妃羽都沒有跟他說有關于這個小山坡的任何消息。下意識地,妃羽就是覺得,這個小山坡是屬于龍雅一個人的,所以也只有龍雅一個人有權利帶別人過來這裏。
他知道自己的這種心思很幼稚,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要去這樣想,可能這就跟他前世的童年一樣,除了那幾個玩的好的小夥伴,他從來不會主動帶其他人去學校後面的那片小山坡。
再後來,他也離開了美國,曾經在那片小山坡上的看風景的兩個孩童,一個墨綠色頭發的早在幾年之前就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另一個黑色卷發的孩童如今已成長成一名少年,在六年之後,也終究要離開了……
網球部的校內排名賽在昨天就已經結束了,和漫畫上面的一樣,成為正選的就是漫畫上的那幾個人。作為經理的他,在校內排名賽的這幾天可謂是忙成了一條狗,不僅要忙着跑前跑後統計着各種比賽的勝負情況,還要負責給部員們準備毛巾和飲用水之類的必需品。
“這幾天辛苦你了,妃。”校內排名賽結束之後,披着網球部正選隊服外套的幸村拍了拍妃羽的肩膀,妃羽這幾天為網球部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說起來,妃羽應該是他們幾個裏面最忙碌最累的人了。
“嘛,不用這麽客氣的,幸村,畢竟我也是網球部的經理嘛。”妃羽拖着一張略微帶着些疲憊的身體對着幸村擺了擺手,他的眼底帶着一些青黑的痕跡,明顯是沒睡好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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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排名賽總算是結束了,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們都可以好好休息一會了,妃你也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再過幾天就是地區預賽了,到時候又要麻煩你了。”幸村看着妃羽臉上的疲憊神色,有些擔心地安慰着妃羽,讓他多休息一會。
“對啊,妃前輩,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幾天之後的地區預賽,你就盡情睜大雙眼來看我的精彩表現吧,我一定會帶着立海大走向勝利。”切原站在幸村身後,一臉自信地看着妃羽,表示他一定會在比賽上大放光彩。
“赤也你不過是一個新人,哪裏來的那麽大的口氣,小心部長副部長不給你上場的機會。”站在切原旁邊的丸井在聽到切原如此狂妄的發言之後,忍不住淡淡地丢了一句這樣的話,給正因為當上了正選之後滿腔熱血沸騰燃燒的切原潑了一大盆冷水。
“丸井前輩你……”切原在聽到丸井這句話之後,下意識地朝着幸村和真田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似乎對之前被真田懲罰的事情感到有些後怕,之後在看到真田和幸村的表情并沒有多大的變化的時候,就朝着丸井所在的方向撲了上去,兩個人又再次掐成了一團。
“你們兩個真是有活力呢,要是因為當上了正選太興奮了無處抒發,不如做一點熱身運動怎麽樣?”幸村的聲音在兩個正在掐架的人的身後幽幽地響起來,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丸井在聽到幸村這句話之後,整個人立馬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術一樣,整個人都被定住了,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遲鈍得絲毫未察覺到任何危險氣息的切原則是繼續跟丸井掐架,一邊打鬧着還一邊說着“丸井前輩你怎麽了,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打不過我。”
然後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在聽到真田那聲熟悉的“丸井,切原,繞着操場跑五十圈,現在就去!”時,終于成功地轉化成一張憋屈的苦瓜臉。
見證着一切情況的妃羽在聽到真田的聲音之後,就立馬轉過頭去,不去看丸井和切原兩個人向他投過來的像是小狗一般哀怨的求救的眼神。妃羽表示要是只是真田一個人的命令的話,他還可以跟真田商量商量,減少他們倆的圈數什麽的,但關鍵是,提出讓他們跑圈的是站在真田旁邊的幸村,妃羽表示,他還沒這個狗膽,敢忤逆幸村的意思。
所以海帶君,小豬君,你們兩個自求多福吧……
回家之後,妃羽在沖完澡從浴室中出來之後,連頭發都沒顧得上擦,就直接這樣濕着頭發躺倒在了床上。他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不僅是網球部的事情,就連班上的事情,也是一件一件的緊接着而來,壓得他都差點喘不過氣來。
忽然他的頭像是碰到了一個什麽東西,軟軟的,毛茸茸的,妃羽擡頭一看,就看了一張憨态可掬的的大貓臉。
妃羽從床上坐起來,注視着那只大大的占據了他的床很大一部分的哆唻A夢的玩偶,這是龍雅有次在帶他到游樂園玩的時候,有一個用球扔玩偶的活動上贏回來的。
他記得當時龍雅從老板手中接過那個玩偶的時候,就一把将玩偶塞到了他的懷裏,說送給他。他記得他當時還一臉拒絕的樣子說不想要,但最後還是被龍雅給硬塞給了他。
妃羽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曾見過龍雅了。
妃羽沒有龍雅的任何聯系方式,甚至連他現在住在哪裏都不知道,升入國二已經快兩個星期了,這兩個星期之內,龍雅又像幾年前那樣,徹底消失在妃羽的生活裏,一點痕跡也找不到。
想到這裏,妃羽突然感到有些暴躁,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龍雅總是一副随心所欲的樣子,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無論是離開或是歸來,從來都不會跟人打一聲招呼,好像在他的生命中,無論什麽人都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
馬丹就算他只是他生命中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也應該在離開的時候跟他這個過客打一聲招呼吧,話說這根本就是基本的禮貌好吧,現在這種杳無音訊的情況又是怎麽樣。
在龍雅消失的第二個星期,妃羽看着房間內龍雅送給他的那只大大的憨态可掬的哆唻A夢玩偶,終于忍不住自己內心中的那股子不停叫嚣着的暴躁,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将他給揪出來,狠狠地罵一頓。
說真的,要不是妃羽知道之後的劇情,知道橘子少年在之後的劇情裏還會出場,他簡直都懷疑這個拽得二五八萬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家夥是不是被他的仇家綁架或者暗殺掉了。
在幾年前,龍雅第一次消失的時候,妃羽記得那時他的心情是有些失落的,不僅僅是為了一個玩伴的突然消失,更多的是,龍雅沒有告訴他他要離開這件事。就好像前世的那個小山坡,在不知不覺中就被推平了,沒有任何人來通知一聲,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而這次,妃羽更多的是氣憤,為了龍雅第二次不打招呼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也為了自己在龍雅心中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而生氣。他其實并不是一個容易生氣的人,相反,他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被周圍的人誇贊說是難得的好性子。但像妃羽這種人,平常不容易生氣,但是一旦生氣起來,那就不是輕易就能消掉了。
妃羽其實很不明白自己內心中的那種莫明其妙就産生的暴躁感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像是憑空出現的,又像是積累了很久之後慢慢浮現出來的。他現在唯一知道的是,這種暴躁幹所針對的對象就只有那一個人。
妃羽一直以為自己應該是一個随遇而安的人,對于自己突然間穿越,還好死不死的有一個瑪麗蘇妹妹,即使他內心中已經将這種不合理到簡直詭異的設定給吐槽了千百遍,但他還是默默地接受了這個坑爹的事實。
即使到了後來,他的身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劇情人物,不僅僅是網王的,甚至連柯南的都有。那個時候雖然他對這個畫風明顯不同的世界奇葩的構造觀念感到很是不解,他也只是盡量注意不要涉及到劇情,并沒有感到有什麽暴躁不安之類的情緒。
但惟獨對于龍雅,第一次,他內心中有了無比煩躁的情緒。想起當年高考等成績的那段漫長的時間,那個時候他都沒有現在這種煩躁不安的心情。
這個時候,妃羽才知道,曾經的那個橘子少年,原來一直都不曾從他的記憶中淡去身影,就像多年前的那個小山坡一樣,一直都不曾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_(:з」∠)_上一張的評論多多,所以老夫來日更了,小天使看老夫多容易滿足(`?)所以這一張也不要大意的給評吧(~o ̄▽ ̄)~o 。。。滾來滾去……o~(_△_o~) ~。。。 打滾賣萌求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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