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臨時測驗
已經覺得自己足夠堅強的宇智波小孩忽然間覺得鼻子一酸,有什麽一直堅持着的東西好像也出現了一條裂縫,他幾近無聲地嗫嚅了幾個音節,聽見身後那人輕輕的嘆。
“我在。”他說。
鳴人還在追問寫輪眼是什麽,佐助收拾好那一瞬間的脆弱,重新戴回高傲的面具,而陽輕輕按住佐助的肩膀,代替他做了回答。
“寫輪眼,是傳承在宇智波一族血脈裏的力量,作為……忍界三大瞳術之一。”他輕描淡寫地說着,卻沒有真正說出寫輪眼所具備的真正力量。然而再不斬顯然唯恐天下不亂,他冷笑道:“寫輪眼可不是什麽不入流的力量,這雙眼睛不僅能夠洞察對手的動作,同時還能瞬間複制敵人所使用的忍術……”
“曾經在霧隐暗殺部隊待過的我……随身攜帶的手冊裏就有這樣的資料。那上面寫着……拷貝上千種忍術的男人——拷貝忍者卡卡西。”
佐助很想詢問那只寫輪眼的事情,但知曉真相的那個人卻按住自己肩膀阻止着自己的行動,他只能暗暗攥緊雙拳,讓自己冷靜下來。
卡卡西和再不斬終于正式交手了,濃霧占據了視野,陽拍了拍緊張的宇智波小孩,語氣輕快地說:“一定要保護好我喲,小佐助!”可陽輕松的語氣并沒有緩解緊張的氣氛,再不斬的實力對正式成為忍者才幾個月的下忍來說還是不可逾越的高峰,而用無數殺戮鍛造出的強大殺氣更不是從未葬送人命的第七班所能承受的。
幾個小家夥被壓制得幾乎連呼吸都膽顫心驚了,陽眸心微微顫動,平靜的聲音只是在說着一個既定的事實,“佐助,不用擔心,他會用生命保護你們的。”
“嗄,我絕不會讓他殺害我同伴的!”卡卡西回頭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卻只有陽才明白那個笑容裏的苦澀。
與再不斬的過招并不華麗,但驚險程度愣是讓幾個下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冷靜旁觀戰局的陽在心裏已經模拟了不下十種與再不斬交手的情況,但卻很可惜地發現如果不動用寫輪眼的話,想要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的機率也是很小的——嘛,用上忍來測驗什麽的,卡卡西你不要太折騰人啊!
首場交鋒結束于卡卡西被困水牢,再不斬的水分|身輕而易舉地打飛了鳴人,而他嘲諷的話還如陰雲般壓抑在第七班的三個孩子心上。
——能被稱作“忍者”的只有那些歷經生死的人!
是不是我們從來都太過天真,以為戴上護額便能夠獨當一面,從未看到過在榮耀背後堆砌着的,是無數屍骨與悲哀。
“你們幾個!快帶着達茲納先生離開這兒!那家夥不是你們對付得了的!他為了把我困在這裏是不會離開的!水分|身離本體太遠就不能使用,你們趁現在快逃!”卡卡西在水牢裏聲嘶力竭朝三個下忍吶喊着,驚恐的表情加上因為激動而破音的大吼,無一不在刻畫着一個受困後不能保護學生而焦慮的上忍導師——好歹也在木葉暗部裏混了這麽久,如果在面對一個霧隐前暗部現叛忍都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拉低木葉暗部整體水平丢人丢出國的話……卡卡西我想你一定不介意重回暗部再訓練幾年是不是?
木葉忍者村暗殺戰術特殊部隊現任四位大隊長之一兼未來Boss的男孩冷笑着舔了舔唇角,讓水牢裏的卡卡西沒來由打了個哆嗦——啊咧?水牢術還附帶了降溫特效?
羞辱所帶來的不是一蹶不振便是驀然覺悟,而很顯然鳴人就是後一種人,在他負傷奪回護額的那一刻開始,有什麽東西已經生根發芽。
被鳴人所感染到的不僅只是第七班,達茲納露出真正豁達的笑容,再也不見之前賴皮的樣子。
陽攤開手心輕輕籲了口氣,一絲極淡的笑容染上了他的唇角。
卡卡西還在水牢裏不斷大喊着“快逃!”“保護達茲納先生!”吼叫的聲音讓陽不爽地掏了掏耳朵,恨不得用小魚幹去堵住他的嘴——真是的,不就是一個臨時測驗嗎?有必要演得這麽敬業嗎!
熱血在資深忍者眼中看來不過是種幼稚的表現,游走生死的忍者從不需要“熱血”這種東西,死亡才是唯一該抱有的覺悟。“小鬼就是小鬼,還想玩忍者游戲到什麽時候啊?我在你們這種年紀的時候,雙手早就被血給染紅了啊!”無情地看着幾個孩子,再不斬嗤笑,被困的卡卡西也擔憂地開口了,“鬼人……再不斬!”
然後就很配合地開始講解當年的“血霧裏”畢業考真的沒關系嗎卡卡西?!這上課的時機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啊?!完全不想對卡卡西惡趣味發表任何評價的陽摸出小魚幹繼續癱着臉,看着小忍者們的臉色只感慨現在的小孩心理素質果然不怎麽好,想他當年在宇智波時七歲上戰場八歲進機動暗殺小隊九歲殺死時任隊長的姐姐上位十五歲手刃對自己關愛有加的母親叛族——所以說再不斬你這種弱爆了的經歷就不要說出來丢人現眼了好不好?!
嘎吱一下咬斷了小魚幹,男孩露出一口白牙森森地笑,覺得自己的心情已經全部被喚醒的記憶給破壞掉了。慢條斯理地将剩下的半條小魚幹塞進嘴裏,男孩将手伸向忍具包裏的那個小卷軸,臉上的微笑弧度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可極度危險的陰郁從他靈魂深處開始擴散。
在他不急不慢做着這些的時候,佐助和鳴人已經聯手向再不斬發起了攻擊,雖然對再不斬造成了困擾,但也讓自身陷入了危機。
再不出手鳴人就要被切瓜了,卡卡西當機立斷掙脫了水牢擋下了原本必殺的攻擊,“我警告過你,不要用同樣的忍術對付我兩次。”不得不說從眼神到姿勢他都帥呆了,只可惜現場有心思欣賞的人一個都沒有……
突然間爆發的殺意似乎實質化膠結了空氣,連上忍在這種鋪天蓋地的惡意裏也會産生一種膽寒的心悸,被刻意放重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了心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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