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人家要抱抱!◎
兩個月沒有聯系, 他們都控制着彼此,都想知道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位置。
桑枝是個很自信的人,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打擊她的信心, 她美麗又自信。
可對明煦的感情,她還是選擇了隐藏,害怕拒絕,害怕失望, 害怕明煦把她越推越遠。
只要明煦能主動一步,她都能把剩下的部分一個人走完, 明煦只要站在那裏就好了。
她以為明煦真的很讨厭她,她都想着,只要明煦能主動理她一下,她就去找明煦,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他聽。
哪怕被他當面拒絕, 她也不要做那個膽小鬼。
所以輾轉反側了兩個小時後, 新年的鐘聲敲響, 在不斷燃放的爆竹聲和煙花聲中, 她放棄了美容覺,起來偷摸地溜出門了。
沒錯, 家裏人不知道她晚上出門了,她讓門衛大叔和管家都保密, 肯定很快就回來。
然而, 明煦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沉淪,在每一次桑枝給的細節當中, 他在這個感情的旋渦中, 開始萬劫不複。
原來這就是喜歡。
疼痛中帶着期待, 期待中又夾雜着恐慌。
他上一世從未感受過愛情是什麽滋味, 也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一輩子渾渾噩噩地活着。
可是重來一次,他知道了什麽是喜歡。
心中不斷有小火花密密麻麻地綻放開來,是桑枝給他點燃的,他知道這種感覺讓他手足無措,卻有無數的欣喜席卷而來。
她來找他了,她說好想他。
他所有的想念在這一刻好像有了寄托,也好像有了答複。
勇敢一點,他告訴自己,勇敢一點,去愛一次,即使以悲劇收場,用自己兩輩子的熱情,去赴一場感情的盛宴,哪怕傷痕累累,只要是她給的,他都接受。
上一世的桑枝不愛他,這一世的桑枝鼓足勇氣愛他,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看待這個女人,他只知道,這一刻,不管是上一世的桑枝還是這一世的桑枝,他好像也沒那麽恨了。
甚至,想抱抱她。
他低眼瞧着她美麗的眼眸許久,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了期待和恐慌。
他緩緩地伸手,把她攬了過來,然後輕輕地擁住,骨節分明的手,按在了她的後腦勺,她枕在了他的肩上。
他感覺到桑枝的手從他背上攀上來。
她抱住了他。
明煦的心在空氣中跳地很快,他的手輕輕地摩挲着桑枝的長發,質感很好的長發随意地挽在腦後。
她那樣不真實。
明煦甚至不敢動,這些天壓抑的情感,好像這一刻有了歸宿。
她來了啊,她來了就好了。
不要去在意喜歡過後的結果,去求一個過程,給自己和桑枝的這段婚姻和感情劃上一個句號。
哪怕以後被她甩了,也不要留下遺憾。
遺憾太痛了,折磨地他每天每夜無法入眠,一想到曾作為他妻子的女人,以後要和別的男人組成家庭,還要和別的男人做他們從未做過的親密事,明煦就痛地不能自已。
如果是上一世,他可以冷眼看着桑枝在男人堆裏起伏,他心裏毫無波瀾。
可是這次不一樣啊,她變得那樣可愛,那樣讨喜,那樣讓他無法自拔。
明煦,試試吧,與其茍延殘喘地活着,不如就把所有的感情去放大,寄予她。
用兩世的孤勇,換她一次垂憐。
一次就夠,哪怕以悲劇收場。
他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一只手放在她的頭發上。
他們那樣親近,親近地似乎不分彼此。
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柔軟,碾壓着他的胸膛。
她身上的香味在眼前萦繞,明煦似乎忘記了呼吸。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明過,她在懷裏,像是帶着整個世界入懷。
原來她才是塵世之中,讓他無法忽略的美好。
他緊張了會兒,心情豁然開朗,從未像現在這樣冷靜過。
她主動了,他不能再讓她一味地主動,總是主動的人,會很累。
他的臉頰輕輕地蹭着她的頭發,他好想就這樣抱着她,什麽都不去做,他希望明天不要來,他只貪戀這一晌的歡愉。
他第一次發現明天不來也挺好的。
她安靜地不像話,像一只乖巧高貴的貓,在他懷裏輕輕地蹭着。
明煦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輕聲喚她:“桑枝。”
懷裏的女孩回他:“嗯?”
他沉默下來,猶豫了會兒,終究還是鼓足勇氣:“需要男朋友麽?”
桑枝抱着他的雙臂,突然收緊,她在他的懷裏不斷地點頭:“嗯嗯。”
他壓抑着心中不斷放大的雀躍和恐慌,言語盡量平穩冷靜:“可能不會做的多好,但會學着去做。”
不求結果,他只想要一個過程,一個擁有過她的過程。
擁有過,他就是贏家,把所有的不堪和痛苦藏起來,用一顆炙熱的心,去迎接她走進他的世界。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嬌貴的小公主。
不管哪一世,她都嬌貴地不像話。
桑枝賭贏了。
她用了自己所有的勇氣,來賭明煦不讨厭她,只要明煦不讨厭她,她就能奔赴。
她不希望自己情窦初開的感情沒有着落,她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與其在漫長的煎熬中被淩遲,她倒是希望明煦讓她痛快地絕望。
可是她賭贏了。
她在他懷裏笑出聲,撒嬌似的在他懷裏蹭。
明煦沒放開,亦不想放開。
她問明煦:“那我算是有男朋友了嗎?”
明煦回答:“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桑枝搖頭:“不嫌棄。”
做夢一樣,那麽耀眼的桑枝,美麗的精靈,會喜歡他。
她好可愛啊,明煦的心在這一刻,似乎在顫抖。
原來,他也不是毫無知覺的人。
他好開心啊,不知道要怎麽把這種開心說給別人聽,更不知道要怎麽樣讓桑枝知道他很開心,無數的小開心在他四肢百骸蔓延開來,叫嚣,飛舞。
兩輩子裏,他第一次知道了開心是什麽感覺。
桑枝給的。
當然桑枝也沒想過,她會和一個和她離婚的男人,再次在一起。
她突然好後悔和他離婚哦。
如果當初明煦提離婚的事情,被她否決了,肯定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如果沒有離婚,她和明煦做什麽都是合法的。
嗯,合法的。
桑枝整個人小巧玲珑地依靠在明煦懷裏,他個子高,胸膛也寬。
被他擁在懷裏,桑枝的小雀躍在不斷地膨脹。
“明煦。”
“嗯?”
“我發現,戀愛的感覺真好。”
“嗯。”
“怪不得那些女孩子都喜歡談戀愛呢。”
“你喜歡就好。”
她大方地說出自己的感受:“我好喜歡,好喜歡這樣靠在你懷裏的感覺。”
明煦想說他也是,可他不敢說,他始終沒有桑枝勇敢。
都說年少青春的愛情會刻骨銘心,也會讓人一生難忘。
明煦的青春裏,沒有任何一個女孩給他色彩,所以他的青春并不美好。
可是這次,桑枝來了,她把青春年少該有的悸動,全部帶給了他。
成熟男人又如何,在感情方面他是一張白紙。
甚至連點墨都沒沾上。
桑枝在他這張白紙上,滴了墨,他自己就能讓這滴墨在他身上渲染一副山水畫。
等畫卷成型,他會驕傲地回憶,那個女孩曾在他的人生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回憶有跡可循。
抱了許久,沒人撒手,直到聽到明煦的肚子咕嚕嚕地叫起來。
在空氣中格外地明顯,他從晚上下班都還沒吃飯。
桑枝這才從他肩上擡眸,望進他的眼睛,目光下意識地看了看他的薄唇。
她的心緊張地跳起來,她放開了明煦,故作輕松:“我擀餃子皮。”
明煦壓下心中的悸動和喜悅,點頭:“好,我剁餡。”
兩個人又開始分工,可是心情明顯不一樣了。
桑枝總是偷看明煦一眼,然後偷笑。
明煦知道她在笑什麽,也沒有理會。
桑枝問明煦:“既然你是我男朋友了,那你以後就要主動聯系我,給我發消息,發視頻。”
明煦點頭:“好。”
桑枝開心了。
給明煦補了年夜飯,桑枝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她只吃了一個,還是要求明煦喂她的。
她晚上不吃飯,今天年夜飯,就吃的晚。
明煦吃完了一大盤子餃子,秦霜送來的飯菜,也沒動,還在那裏放着。
桑枝想明天早上早點回去,所以今晚她想留在這裏。
她問明煦:“我今晚可以留下來麽?”
正在收拾盤子的明煦,有點慌地看向她。
桑枝笑着問:“我可以留下來麽?”
明煦輕輕地吐一口氣:“你家人不會發現你不在家麽?”
桑枝說:“我明天早點回去,你叫我。”
明煦聞言,沉默了。
他算是默許了。
去廚房洗了碗筷,桑枝熟練地去浴室洗了手。
發現她丢在明家的東西,明煦是一個都沒扔
包括她的牙刷和毛巾。
不知道是明煦懶得扔,還是另有意圖。
明煦收拾完廚房,來到浴室門口,見桑枝在刷牙,他就站在外面。
桑枝回頭看他一眼,含糊不清道:“我的東西都還在啊。”
明煦下意識辯解:“扔了會浪費。”
桑枝點頭:“也是。”
她以後要節省一點了,雖然不缺錢,但明煦讨厭那樣。
她可以試着去改變自己。
桑枝刷完牙,輕車熟路地回卧室。
明煦倒是沒跟着她進去,桑枝等了會兒,發現他沒來。
打開門見他去了書房,桑枝喊住他:“你幹什麽去?”
明煦從書房門口回頭:“我睡書房。”
桑枝擰眉:“不行,你今晚得陪我。”
明煦:“……”
桑枝出去,把他拉到卧室裏,明煦有點難為情:“桑枝,別這樣。”
桑枝問:“你不想睡我?”
明煦整個人震驚的地看着桑枝。
她在胡說什麽?
明煦簡直敗了,輕輕地戳她的小腦瓜:“什麽話都敢說。”
桑枝說:“可是,他們都想睡我,怎麽你就不想呢?”
聞言,明煦的神色變了,他的聲音變地低沉:“真正在乎你的人,不會把你想地那麽輕浮,至少,我不會那樣想。”
桑枝更愛了。
她的眼光一向很好。
她拉着明煦一起睡,明煦不動。
桑枝扯他:“就睡覺,不幹別的。”
明煦還是別扭:“給我時間。”
桑枝不依:“人家要抱抱!”
明煦:“……”
桑枝想發生點什麽,但以明煦的性子是不可能的了。
好不容易把他拖上床,又是撒嬌又是撒潑地,明煦終于妥協。
但他關了家裏所有的燈,不讓桑枝看他。
桑枝也就不看,他沒有拆掉他的假肢,桑枝的腳丫子不安分地觸碰明煦的腿,感覺到他瑟縮,也感覺到了那沒有溫度的觸感,問他:“為什麽不拆掉啊?”
明煦和她保持一段距離躺着:“不用管我。”
天知道他有多緊張。
兩個人并排躺着,中間還隔着一段距離。
桑枝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爬起來打開了床頭燈。
她拿了自己的手提袋來,拿出給明煦買的禮物。
明煦愣愣地看着她。
桑枝的笑在昏暗的燈光下放大:“明煦,先起來。”
明煦疑惑地先起來。
桑枝給他說了祝福的話:“祝你在新的一年,一切得償所願。”
明煦看着她,心想,你已經讓我得償所願了。
他禮貌地回祝福:“也祝你新的一年,萬事如意。”
桑枝把情侶手表拿了出來,遞給他:“給你。”
明煦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一對情侶手表映入眼簾。
他擡眼看了看桑枝,心中的悸動不斷放大。
但他知道這個牌子,不便宜。
桑枝看他那個眼神就知道,想責備她又亂花錢,她趕緊保證道:“最後一次,我以後一定省錢,不買這麽貴的了。”
明煦沉默,把裏面的女士的拿出來,示意桑枝伸手,桑枝把右手腕給她。
明煦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皓腕雪凝。
輕輕碰一下,都感覺要傷到她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給她戴上了手表。
桑枝拿過男士的,也給他戴上。
明煦卻說:“禮物很好,下次不準送了。”
桑枝點頭:“好的,知道了。”
送表的寓意并不好,但桑枝送的,他覺得怎麽樣都好。
男左女右。
戴好之後,桑枝關了燈,兩個人又沉默地躺下。
桑枝在黑暗裏摸過去,輕輕地牽住了明煦的手。
明煦的手指一抖,但沒拒絕。
“明煦。”
“嗯?”
“我今天很開心。”
“開心就好。”
“以後,你要讓我天天這麽開心。”
“如果,你不會覺得枯燥的話。”
“不會,就喜歡你這樣的。”
他們什麽都沒發生,卻又好像什麽都發生了。
桑枝真的太困了,熬得太久。
她很快就進入夢鄉,可明煦,忍受了煎熬的一夜。
她就在身邊躺着,他連深都沒敢翻。
牽着她的手一夜。
這樣就好了,他什麽都不奢望了。
他已經擁有了這世界給他的美好。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3-12 14:14:38~2022-03-13 08:57: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喜歡看甜文的小酥脆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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