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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缪子。”拍完了和匡思宇的戲,我出了鏡頭就往一旁盯戲的高缪子肩頭上靠,抱怨着,“你今天的戲好少,我還有兩場。”
高缪子摟着我寬慰着:“可我明天的戲多。”
我拿着劇本就這麽靠着高缪子,然後默記下一場臺詞。匡思宇走過來和我對戲。最後一場才有戲的呂蘇走過來拉住高缪子的手:“小缪缪,別理大蘇,她這麽高一個,這麽重一個,也不怕把你壓壞了。”
知道是開玩笑,可我也想趁機凹自己喜歡黏着霸着高缪子的人設,用劇本輕輕怕打着不識趣的呂蘇的手,然後做着兇狠的表情威脅她:“缪缪子才不會嫌我重。我和你體重一樣,但我比你高。”說着,還故意對着她挑了下眉頭。
呂蘇回瞪我,然後向高缪子問去:“小缪缪,你都沒戲了,怎麽還不走?”
高缪子不止一次向其他人解釋:“我堂姐要晚點才能過來,讓我在劇組等她。”
我卻覺得這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是個借口,她就是不想走,想等我一起收工。
呂蘇繼續拉着高缪子的手輕搖着:“小缪缪,你別老慣着她,她會恃寵而驕。”
“我已經恃寵而驕了。”說着,我幹脆出其不意抱起高缪子移了幾步,脫離呂蘇的騷擾,驚得大家都笑了。
而我卻繼續有恃無恐的賴在高缪子的肩頭揚揚眉,招招手,和匡思宇對戲。
匡思宇一臉無奈的走過來:“你倆真幼稚。”
呂蘇不服氣,把箭頭轉向匡思宇:“你說誰幼稚呢。你才最幼稚。這麽大了還發信息給我媽,打我小報告。”說完,不忘哼一聲,以表自己的憤怒。
匡思宇以劇本為武器,敲打在呂蘇的頭上,義正言辭着:“是你媽讓我每周一彙報,不然,你就別想繼續演戲了。”可她不聽這個解釋,又哼了一聲。匡思宇又敲打了她一下,名為讓其頓悟。氣得她也操起自己的劇本追着他鬧。
隔岸觀火的我則悠閑的抱着我的缪缪子無視他們的打鬧,一字一句的熟悉臺詞。高缪子也習慣了我的抱抱。好似人形娃娃,任我消遣。
直到拍最後一場,高明才一臉疲憊姍姍來遲。大家便一起收工。
坐在車裏,我翻看着明天的拍攝行程,突然對開車的李平說:“李哥,我想請私教,鍛煉一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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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我有多愛運動,而是我今天抱起高缪子的時候,感覺手臂有些吃力,應該是手臂裏量不夠。
後期我們還有好幾場舉高高的戲,我可不想到時候出醜,還摔了她。
李平想了想:“可以,到時候回去我給你看看你家附近的健身房。”
我鬥膽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也查了查,覺得達人健身不錯。”
李平追了問了句:“具體在哪裏,我明天去問問。”
我沒有看李平,若無其事的說着:“新街二十三號二樓。”
李平想了想,沒有再問,只說了個:“好。”我卻有些緊張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機。
這個健身房離我家不近,但離紫郡挺近的。也不知道高缪子有沒有健身的打算。她那個小身板也沒有幾兩肉。自從我在家吃住後,體重快飙到五十公斤。
我爸媽自然很開心,李平也沒有說什麽,我自然也沒有說什麽。今天抱着高缪子,總覺她的骨頭都要摸到了。網上資料爆她只有四十九公斤,我感覺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是模特出身,對體重的要求更苛刻些。看來,我得把我媽每天給我煲的湯也帶一些給她。
“蘇娜。”李平一聲,我又抓回了神。他多嘴問了句:“你對高缪子是什麽感覺?”
能有什麽感覺,我直接利索的答來:“我們是朋友。”而且是關系越來越好的朋友。我期待和她的每一場演戲,期待和她的每一次交談,期待和她的每一天相處。
她的出現,讓我的生活有了更豐富的顏色,就連天氣也更明亮了。
有人說,這個圈裏沒有真情實感,姐妹情、兄弟義,就連戀人、夫妻都是人設,都是經營,都是虛假。
揭開了那層利益的面紗,都是滿目瘡痍的溝壑,深深淺淺,記錄了不可為衆人所知的交易。可高缪子的出現,一沒有利用我,二沒有傷害我。
她的慢熱,她的清冷,她的羞怯讓我們好不容易拉進的情誼更加彌足珍貴。
她的出現,反而治愈了我很多的傷痛,讓我對一些已經失去信心的信念又有了新的想法。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是我的高山流水。
如果一生只有一個知音,那我這一次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只選她。
“嗯。朋友。”李平重複着,“對了,我的包裏有段毅的兩張門票。八月八號。”我瞅着專心開車的他,不問他自招:“這次絕對不是段毅給的。是王璐,她送給我的,公司內購。她說那天臨時要出差,她老公本來就不喜歡聽演唱會。昨天我們倆見面,她索性就給我了。”停了停,他瞄了我一眼問着:“你去不去?”
我一口拒絕:“我還得拍戲,哪有時間去看。”就算有時間,我也不會去。好不容易撇清的關系,我才不想又沾上什麽,被有心人揪着不放,再把陳年舊事提出來,越描越黑。
我現在可是有案底的人,可得高度保持警惕,潔身自好,免得再出風波,連累新劇組,連累高缪子。
一想起以前那些破事,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撐着腦袋望着窗外,夜很黑,但霓虹也不弱。
李平想了想:“一會兒拿給你弟吧。我也沒有時間去。”突然,他笑道:“這一次,他總算可以和他的小女朋友一起看了。”
我一聽,也噗嗤笑出了聲。我這弟弟,真是絕版好男友,為了女朋友開心,寧願自己吹冷風,坐跳臺,絕不敢有怨言,還以女友的偶像為偶像,知根知底好暢聊。
要是他倆最後沒在一起,我恐怕要提着大刀去質問陸伊人,為什麽要抛棄良家好弟。
回到家,我敲開蘇睿的房門,他用疲憊的眼神看着我。
越過他耷拉的肩頭,我看到電腦正播放着當下熱門的偶像劇。
我用眼神安慰着他,然後把李平的禮物轉交後,他眼裏直冒光,樂得跳起來,立馬打電話給陸伊人,禀明情況。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他開口第一句居然是:“我就說不用買票嘛,我姐已經把票給我了。絕對的vip票。”要不是看他正在和陸伊人通電話,會失了男生的英武形象,我真想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敢情我專成了他倆免費看演唱會的綠色通道。
我心塞塞的将房門關好,我媽已經在廚房為我呈上她今天熬的湯:“娜娜,過來,把湯喝了。”
我帶起笑容走過去:“媽,我可以帶一份明天去片場嗎?”
“可以呀。”我媽說着,就開始給我找保溫盒,“給誰喝?”
我舀了一勺黑豆魚頭湯:“和我搭戲的高缪子。她自己住,父母也不在身邊,不會弄吃的,瘦的皮包骨。”
我得把她的情況說重點,好引起我媽的恻隐之心,以後我有的湯,她都有。
我媽啧啧上:“你們為了當明星,哪個不是挑食節食。我看了她的照片,是挺瘦的。”
我媽居然還看過高缪子的照片,立馬引起的我的興趣向她追問去:“媽,你看了照片,覺得她如何?”
我媽把剩下的湯裝進冰箱裏,收拾着廚房:“眉清目秀,長得挺乖巧。你爸還說,她和以前的一個女明星很像。”
我笑道:“我爸也追星呀。”
我媽拉開椅子朝我坐下,嘴角難得挂上無奈的笑:“你爸年輕的時候也是追星一族。牆上貼滿畫,老婆常常換。”
第一次聽到我媽這麽調侃我爸,心裏還有些小歡喜,繼續八卦着:“我爸都追了哪些女明星?”
我媽認真的回憶着:“那個時候,你爸追過夏楊、董筱筱、江雲瀾。尤其是江雲瀾。她結婚的消息一傳出來,很多男生都失戀了。”
聽我媽擺我爸的八卦,這經歷真有些難以置信,想象着我爸為偶像哀嚎的場面,我就憋不住笑了。我媽也笑着:“我們倆結婚以後,因為江雲瀾出車禍離世,你爸暗自神傷,我倆還因為這個冷戰了一個星期。”
“天呀。我爸也太長情了。”趁我爸不在,趕緊調侃。
我媽又笑又怒:“可不是嘛。都是別人的老婆了,他還在那傷心的不得了。把她的電影找出來看了又看,直嘆紅顏薄命。
給你取名字的時候,他還想取蘇雲瀾,我一口否定,他又投機讓我在蘇雲和蘇瀾裏面選,可沒把我氣的。”
我撫掌大笑。從不知道我的名字還有這波折。
蘇睿走出來:“姐,什麽事讓你笑得這麽開心?”
我招招手:“我在聽媽講爸的追星史。”
蘇睿一聽,兩只耳朵立馬豎直了,一溜煙跑過來,積極參與這場三個人的午夜會晤。也不知道在外出差的我爸,今晚打了多少個噴嚏。
茶水間:
王璐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段毅,更沒想到他會拜托自己這件事,看着手中演唱會的vip票,她笑了笑:“好的。”
望着王璐離開的背影,段毅心裏澀的不得了。他不知道蘇娜會不會來。但,他就想把那個特殊的位置留給她。現在他和張姐因為各種合約的事鬧得很僵。公司也在考慮他倆的合作關系是否繼續。回了國,他一直住在公司寝室,沒事就坐在練琴室彈琴。趙林書來找過他,不過他沒什麽想說的。兩人總是不歡而散。現在,段毅覺得,他和誰都是不歡而散。就連和蘇娜也是不歡,但他不想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散。
蘇娜官方微博留言節選:
a:我有朋友說在學校偶遇劇組了。
B:我聽工作人員說,她倆在片場可膩歪了。
C:娜娜姐姐,你可別有了缪缪,就把我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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