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咬耳朵

◎少女的耳垂圓潤精巧,像是美玉雕琢◎

淩無意怔了半晌後,哈哈笑了起來,他又怕驚擾了他人,只能一手捂着嘴,努力憋着笑。

見少年笑得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雲輕輕有些窘迫,又有些氣惱。

她噘着嘴,哼了一聲坐在床上不再看他。

好半天,淩無意才收了笑,他不知何時又走到了雲輕輕跟前,試探着在雲輕輕身邊坐下,“哎,你別氣。我不是笑你。我是笑那些話本子。”

雲輕輕聽到耳邊有熱氣噴來,心口撲通撲通不停。

她更不敢回頭去看淩無意,她依舊面向另一側,不搭理淩無意。

“你別氣,話本子裏的故事,也不算全都是假。”

“我以前确實也見過一些自稱俠士的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過……”淩無意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又忍不住呵呵笑。

“那些俠士武功不濟,不但沒有救下別人,自己反而被暴打一頓。有的甚至丢了小命。”

江湖險惡,許多初出茅廬的少年自诩正義,一腔熱血沖動行事,最後懊悔都沒有機會。

雲輕輕聽得發了怔。

原來話本子中那些意氣風發的少年俠士這麽難當。

見雲輕輕還是不理他,淩無意有些失落,他伸手想把雲輕輕的身子掰向他,冷不丁卻瞧見她掩在青絲後的半只耳朵。

少女的耳垂圓潤精巧,像是美玉雕琢,燭光下泛着瑩瑩的光,帶着淡淡的粉,令人心悸神昏。

淩無意想也沒想,雙手攔住少女的腰身,低頭就咬上了那只潔白小巧的耳。

玉耳入口,軟綿溫涼。淩無意輕輕啃咬。

鼻尖抵着柔柔青絲,清香缭繞。青絲調皮,在他鼻尖拂過,癢癢的。随即,他的心也跟着癢了起來。

他想要更多,想咬更多的地方,想把輕輕整個兒吞到肚子裏。

雲輕輕身子一顫,随後僵住。

一股麻意從右耳泛開,随後慢慢席卷了她的周身。她像是失了魂,身體竟然不能動了。

待淩無意開始啃噬她的耳,雲輕輕才從一陣輕微的刺痛中回過神。她被淩無意攬在懷裏,他手臂如鐵,雲輕輕如何能掙紮得開?

她只得偏頭避讓,想遠離他的唇。

結果少年腦袋追尋而來,将她牢牢壓制,他咬着她的耳,像是品味珍馐,細細舔咬,不肯松開。

雲輕輕鼻尖冒了汗。

明明已是秋夜寒涼,此時她卻渾身燥熱。

少年滾燙的體溫透過層層衣衫,浸染到她的身上。與他相觸的每一處,都像是被點了火。

不能這樣下去了!

雲輕輕狠狠咬了自己的唇,劇痛刺得她眼眶一酸,随後淚珠子便滾滾而下。

淩無意五感敏銳,頃刻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他行走江湖,對血腥的味道極為警覺。

淩無意瞬間神思清明,他松開口,尋着血味去看雲輕輕,只見她滿臉清淚,紅唇染血。

他吓得趕緊松開了雲輕輕。

她怎麽有那麽多眼淚?只是咬一下耳朵也要哭?

“……別哭了。你不許我親你,咬一下耳朵也不行嗎?”淩無意又無措,又沮喪。

好像只要他親近輕輕,她就會哭。

可他心裏迫切的想要親近她,又偏偏怕極了她的眼淚。

雲輕輕捏着帕子擦眼淚,也不去看淩無意,只是聲音低低柔柔的,“我要歇息了。”

……

錦衣衛官署。

淩無意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舍。

他還沒進門,便瞧見有一人候在門口。

“淩副使,淩大人有請。”

淩無意換了身黑袍,又戴了面具便随人去了暗牢。

宋豔被拷在一張鐵椅上,她周身衣裳完好,臉上手上也并沒有什麽傷痕。

只是她此時的神色不再如之前那般平冷平靜,即便宋豔極力掩飾,淩無意也從她眼中深處看到了絕望和恐懼。

看來師叔的手段已經奏效了。

淩一線便坐在宋豔不遠處的一張木椅上,見淩無意進來,也不等他問便開口“她叫宋豔,是萬劍山門主的女兒。”

萬劍山曾經是江湖中一個小有名氣的門派。不過萬劍山風光了沒多久,就被官府和武林盟共同讨伐。

原來萬劍山明面上鍛造買賣刀劍武器,暗地裏卻幹着殺人放火的勾當。甚至收錢暗殺朝廷官員。

這些年,朝廷勢大,官府對江湖門派管制越發嚴格,自然不容許這種胡作非為、藐視律法的門派存在。

于是朝廷派錦衣衛連同武林盟正派人士,剿滅了萬劍山。

正巧那時淩無意正在萬劍山附近游蕩,被淩一線逮住,便抓了他出力對付萬劍山高手。

宋豔的父親宋劍心,就是被淩無意一劍穿心而死。

“萬劍山覆滅,陛下仁善,留了萬劍山老弱婦孺性命。宋豔卻不知悔改,做了朝中某人的爪牙。”

淩無意原本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這時才眉尾微挑,“某人?她沒交代清楚?”

提到這茬,淩一線臉上有隐怒,“她說自己只聽從靖安侯世子的吩咐。”

區區一個靖安侯世子,哪有這麽大能耐驅策這麽多的江湖人士?更何況,靖安侯世子壓根沒有理由去刺殺二皇子。

說到底在整件事中,靖安侯世子也不過一個棋子而已。

宋豔沒有交代真正的幕後之人,淩一線自然心有不甘。

“以師叔的手段,還不能讓她說真話?”

淩無意話中帶了幾分嘲諷,這更讓淩一線憋悶,“宋豔只知道這麽多。那人謹慎得很,根本沒和她接觸過。”

原來如此。

看來想查清楚整件事并不容易。

被困在鐵椅中的宋豔此時漸漸恢複了神智。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他身姿挺拔,臉帶銀色面具,宋豔一眼就認出,他就是淩無意!

“是你!是你殺了我爹!”

宋豔掙紮着想要起身,可她手腳被鐵椅上的鐵鏈牢牢鎖住,鐵椅又焊在地上,她掙紮半晌絲紋不動。

淩無意瞥了宋豔一眼,唇角微揚,瞳光清冷,“是我又如何?想殺了我?”

宋豔被淩無意的目光看得一僵。

那目光無半分狠厲,卻格外的清冷無情,令人渾身血液瞬間凝結成冰。

下一刻,衆人只見眼前劍光一閃,淩無意已經将身旁錦衣衛的佩劍抽出,一劍刺向了宋豔的胸口之處。

“無意!”淩一線一怔,雖然宋豔已經沒有價值了,但淩無意怎麽說動手就動手?

他并非嗜殺成性之人。

淩無意仿若未聞,将劍慢慢刺入了宋豔心口,他聲若寒冰,目光無波,“你想殺她,就該死。”

心口劇痛的宋豔盯着淩無意,剎那間似乎明白了什麽。

她瞪大眼睛,“你,你是那個銀鞭……”

淩無意腕中注力,長劍穿心,宋豔頓時沒了氣息。

“……”

淩一線皺眉,“無意,你這是做什麽,她雖然沒了用處,可好歹是證人。留着也能指認靖安侯世子。”

淩無意扔了劍,又恢複成了滿不在乎的肆意模樣,“你要證人,我給你抓就是。”

他說罷轉身便走。

“等等,你還沒說清楚……方才你那話是什麽意思?”淩一線急忙追問。

宋豔想殺誰,她如何得罪了無意?

無意有在意的人?

這人是誰?

淩一線心中有一萬個疑問,可淩無意再不肯吐露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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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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