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啄了一下
◎是她允許了少年的得寸進尺。◎
雲輕輕本就驚詫不已,聽了淩無意的解釋,一手握着金發梳,一手捂着嘴笑。
她笑得厲害,粉頰兩個梨渦立即現了出來,杏眼也彎成了月牙,整張臉活潑俏麗,生氣盎然。
淩無意見了也跟着笑,“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明簡行那根破玉簪,輕輕才不會喜歡呢。
雲輕輕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她起身将發梳收到妝奁中,忽然問:
“先前我的象牙梳,是不是你弄壞的?”
淩無意:……
輕輕怎麽還秋後算賬呢?他不是賠了她金發梳麽?
淩無意不吭聲,雲輕輕也沒繼續追究。
她見少年盯着她瞧,怕他又想做無禮的事情,于是又坐下,指了指離床不遠的一張繡凳,“你跟我講講萬劍山的事情吧。”
前幾日她從淩無意口中聽到了“萬劍山”這幾個字,也得知了那個女刺客出自萬劍山。
她對江湖中的事情很好奇,想要多知道一些。
淩無意卻不去坐繡凳,而是兩步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她身邊。
雲輕輕臉色微紅,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樣不對,他不可以坐在她繡床上,更不該坐在她身邊。
這樣很失禮逾矩。
可,少年進入她閨房的那一刻,她早已逾矩。
是她允許了少年的得寸進尺。
“兩年前萬劍山就被朝廷和武林盟剿滅了。殺了萬劍山掌門的人,正是淩無意。”
那一場血戰,萬劍山中成年男子盡數被殺。
萬劍山掌門宋劍心以及幾位親傳弟子武功高強,不易對付。淩一線便命淩無意牽制住他們。
淩無意當時剛領悟了一套劍法,正待發洩,便将宋劍心以及他的幾位親傳弟子殺了個幹淨。
十五歲的少年身形如鬼魅,揮劍如銀光,頃刻之間斬殺數名高手,着實令人膽寒。
于是不久後,淩無意惡名傳遍江湖。
“傳言淩無意一人屠盡萬劍山滿門,老幼婦孺無一人生還。”提及此,淩無意皺眉心中不快。
以前他并不在意這些傳言,可今日在輕輕面前,他覺得很委屈。
他記得那天他也就殺了四五個人,其他那些武功低微的人他才懶得動手,更別說什麽老弱婦孺。
侮辱了他的劍。
聽罷,雲輕輕搖頭,“不對。如果淩無意屠盡萬劍山滿門,那宋豔怎麽活着?”
淩無意立即點頭,“輕輕真聰明。淩無意那種人,才不屑去殺那些弱雞崽。”
雲輕輕有些詫異的望向淩無意,“你認識他?”
“……認識。”
原本不承認自己是淩無意,只是為了逗逗雲輕輕,沒想到越逗越上瘾,越玩越有趣。
淩無意打定主意,要繼續玩下去。
聽他這麽說,雲輕輕眸中微亮,“那你一定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淩無意是什麽樣的人?
淩無意本人也說不清楚。他只是在外游歷時,聽到過別人提起他。
“淩雲閣最有天賦的高手。”
“冷血無情、殺人如麻。”
“總是戴着面具,必然是個醜八怪,羞于見人。”
“聽說他是喝人血吃人肉長大的怪物,可以吸嗜別人內力功法,所以武功才這麽詭谲。”
回想到這些言論,淩無意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如何跟雲輕輕解釋“淩無意”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知道。”他只好道。
雲輕輕一腔期待落了空,有些氣悶,“那你還說認識?”
音色嬌嬌,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嬌。
淩無意第一次聽到雲輕輕用這種語調同自己說話,震得渾身一麻,半晌才回神,“只見過幾次,并無深交。”
雲輕輕哦了一聲,随後少年已經握住她擱在雙膝上的手,他傾身過來,在她臉上啄列一下。
她臉上一熱,正要退開身子,“吱呀”一聲,外間房門被推開了。
“小姐,下雨了,您要加一床被褥嗎?”是采荷來了。
深秋了,一場秋雨一場寒。何況是京城的秋,比蘇州更冷、更寒。
她喜靜,素來入夜不喜被人打擾,采荷見下雨擔心她,才過來看看。
雲輕輕盯着身旁的淩無意,不知所措。她希望他眼下施展他的“鬼影”輕功,立馬消失。
可少年并不想。
他還不想離開,他想繼續親她。
雲輕輕心中慌得厲害,又不敢出聲,只能用唇形暗示他:快走。
淩無意心不甘情不願,縱身一躍,跳到了房梁上。
他動作不算快,雲輕輕因此也看清楚了紅影一閃,少年便蹲在了房梁上。
這時,采荷也走了進來。她從櫃子裏取出了一床棉被,放在了床上。
她瞪着被褥,像是想到了什麽,氣咻咻道,
“小姐,今日帶裁縫來的張管事說,按照府裏的份例規制,只給小姐做三身冬衣。”
“這分明是欺負您。您初來乍到,也沒帶那麽多衣物,再說了,之前在蘇州,哪有這麽冷。”
“您是雲府大小姐,竟然連衣裳都不夠,這實在太過分了。小姐,後日十五,您去夫人那請安,提一提這事,讓她知道府裏底下人是如何欺負您的。”
雲輕輕笑了。
“你呀……怎麽還是個笨腦袋。”
采荷鋪好被褥,不解的看向自家小姐,神色迷惑:怎麽又說她笨。
“如果沒有雲夫人的許可,張管事如何會這麽做?”
采荷啊了一聲,随後氣得瞪圓了眼睛,“可恨!這夫人真會裝腔作勢。在人前對小姐噓寒問暖,背後竟然,竟然……”
雲輕輕還是笑,她伸手點了點采荷的鼻尖,“小傻瓜,有什麽好氣的。夫人本就不喜歡我,她做什麽我都不奇怪。”
“那我們去跟老爺說!他是您親生父親,一定會管這件事的!”采荷想一出是一出。
雲輕輕收了笑容,神色有些恹恹的,“為了這點芝麻小事,我去找他告狀,父親即便為我做主,他心裏也不痛快。更何況……防不勝防。”
沒有冬衣的事情,還有旁的事。
比如每日三餐送來都是涼的。只是這些事情,雲輕輕不想告訴采荷,若是她知道,怕是要氣得跟人吵起來。
可吵鬧又有什麽用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才來京城不到兩月,雲輕輕已經開始想念蘇州了。
“明日我們出門去成衣店做衣裳,我們有銀子,想做多少做多少,不稀罕府裏的。”雲輕輕見采荷又氣又傷心,安慰她。
采荷沉默半晌,不再提這件事,只是叮囑她早些睡,晚上要蓋好被褥,雲輕輕送她出了門,才折返回來。
她往梁上一望,那已經空無一人。
她去看窗,窗戶也關得好好的。
作者有話說:
淩無意:好想殺了輕輕的爹和繼母。
但是不行,會給輕輕惹麻煩,師叔也會生氣的。
◎最新評論:
-完-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