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欲言又止

這一夜發生的一切，陷入熟睡的孟落安自然不知道，她安然入睡。

翌日，，孟落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緩緩醒來，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打着哈欠感嘆着，自己怎麽突然這麽能睡了，一夜居然連夢都沒有做。

喚來喜鵲替自己洗漱，孟落安看着一臉倦色的喜鵲，問道：“你怎麽啦？昨晚沒有睡好麽？”

喜鵲替自家小姐盤着發髻回答着“奴婢昨晚不知怎麽的竟然在地上就睡着了，一早起來渾身酸澀十分的不舒服！”

孟落安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卻并未出聲。洗漱完畢之後便是準備去給老夫人請安，她本來在這孟家就已經不讨好了，老夫人也因為先前的衣服事件看自己各種的不順眼，眼下她想要在孟家過得舒心一些，老夫人那邊還是需要刷一波好感度的，至于那個所謂的母親，她可不覺得那個人是真心對待自己的。

想到這些，孟落安便是挑了一件素色的衣衫，又吩咐喜鵲取了一本佛經，便是準備去給老夫人請安。

還未走到老夫人所在的後院，便是聽到了一陣嬌笑聲，孟落安勾唇，看來這孟家，倒真是卧虎藏龍的，不由的感嘆，這原宿主倒真是單純，沒點眼力見識，在這後院如狼似虎之地，不被害死就算不錯了。

收斂好情緒，便是移步至正廳，一室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老夫人眉頭緊蹙，不悅的看着這個前兩日還頂撞自己的孫女。

孟落安倒是并不在意，老夫人會給自己臉色看，她早就料想到了，當下身子微微一福，對着老夫人盈盈的一拜。

輕靈的嗓音在廳內響起：“不孝孫兒孟落安給祖母請安！”

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孟落安并未開口，而是轉身繼續與孟嬌嬌，蘇雲梅母女兩交談，眼角的餘光倒是觀察着跪在地上的孟落安。

孟落安跪着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孟家好歹是個大戶人家，古人迂腐，大戶人家更甚，原宿主做的那些事兒，實在是不讨喜。

這般想着，孟落安倒也看開了，既然她收了這幅驅殼，那麽自然是要收拾這一堆爛攤子，忙着請罪的孟落安自然是沒有注意到。

孟嬌嬌在孟落安出現的一瞬間，後背便是直直的僵硬的立着，眼中滿是震驚，若不是身邊的蘇雲梅捏了捏她的衣袖，她早已收斂不住神色了，借着喝茶的動作，掩去了眼中的波瀾。

這個女人，為何還不死？

孟落安神色恭敬的跪着，跪姿端正，面上沒有半分不滿，老夫人喝了兩盞茶之後，這才轉過身來，看着态度端正的孟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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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安來了？起來吧！跪着幹什麽？”聞言孟落安內心是千萬只草泥馬奔過，您老人家沒開口，她哪敢起來呀？

臉上卻是帶上笑意，柔和的開口：“祖母，孟落安自知前幾日做錯了事，惹了祖母不愉，這兩日也是不敢入睡，連夜抄了佛經，祈求佛祖的諒解，也祈求佛祖保佑祖母，庇護孟府！”

說完身後的喜鵲便是遞上了整齊的佛經，大戶人家大多信佛，孟家老祖母也是不例外，看着佛經上秀氣的簪花小楷，心頭的不愉暫且撤去。

吩咐下人給孟落安看座。

孟落安在喜鵲的攙扶下，落座，跪的時間不短，她的腿也是有些麻痹了，面上卻是不惱，微笑着與祖母談佛倫經。

一邊蘇雲梅和孟嬌嬌的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這個孟落安怎的突然對佛道有這麽深奧的了解了？竟然能讓老夫人與她頻頻談笑？兩人相視，眼中皆是對于孟落安的憎恨。

這母女兩人的小動作，孟落安自然是看在眼裏，事宜的咳嗽兩聲，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老夫人已經很久沒有與人如此談佛論道了，孟落安對佛經的見解，讓她很是滿意，當下聽到孟落安的咳嗽聲，便是不由得關心道：“落安？身體可是不舒服？”

孟落安，對着老夫人微微一笑，半張臉雖然被掩藏在面紗之下，但是眉眼清秀，透露着疲憊倦怠。

孟嬌嬌在一邊倒是迫不及待的嘲諷着：“姐姐怎麽如此的不懂事？身子不爽還來祖母這裏，不知道祖母年紀大了麽？這要是把病氣過給祖母了該如何是好？”

孟落安神色一黯，勾唇，好一個孟嬌嬌，這番話一出來，便是将不懂事罪名安給她了。

“祖母，孟落安這是前兩日的病還未養好，孫兒自知不該帶病見祖母，但是心系孫兒前兩日犯下的錯，這才想要來請安，還請祖母諒解！咳咳！”說完便是适宜的後退！

老夫人聞言，又怎麽會真的計較孟落安帶病請安，看着一邊欲言又止的孟嬌嬌神色不悅：“嬌嬌，你姐姐病了，怎麽不見你這做妹妹的關心一下，反倒是嫌棄姐姐過了病氣！”

孟家長幼尊卑分的很嚴格，老夫人就算在不待見孟落安，孟落安也是孟家的大小姐，自然是看不慣孟嬌嬌此刻的嘴臉。

“祖母不比責怪妹妹，妹妹素來天真爛漫，說話耿直，只是眼下妹妹也不小了，在家倒還好，咱們慣着，這若是出去......”

孟落安的話只說了一半，但是老夫人卻是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大将軍府的二小姐若是口無遮攔的可不好。

當下神色一凜，看着蘇雲梅開口：“嬌嬌也不小了，任性也該是個時候，這半個月嬌嬌就在閨房待着，不要出門，好好地學習女德！”

老夫人嚴神戾色的發話了，蘇雲梅和孟嬌嬌再多的不甘願，也只能點頭應着。

三人并未多待，老夫人便是乏了，打發着三人離去。

孟落安前腳剛出老夫人的房門，後腳便是被孟嬌嬌叫住，嬌蠻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孟落安你給我站住！”

微微一笑，這種嬌蠻小姐的口氣還真是讓人讨厭！

轉身看着一臉不愉的孟嬌嬌，孟落安淡然開口：“妹妹有什麽事情麽？如果沒事的話，還是去閨房裏好好待着學習女德才是，畢竟是祖母吩咐的！”

這話讓孟嬌嬌氣急，銀牙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