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人心

霞雲心中存疑,便按着少年的話,往城門口走去。

他自認了解風顏的為人,之所以會前往城門口,不過是為求個心安——可他越往南去,臉上的神情就越難看幾分。

當他接近城門口時,路邊的景象也從繁華變成了衰落,除了些歪斜崩塌的木板房以外,這裏荒無人煙,只有幾塊破碎的布條随風飄動,發出難聽的噼啪聲。

“這些房子,到底……”

霞雲看着落到地面的房梁,伸手撫過那平整的斷面,心中的不安感逐漸擴大。

這些木房子,明顯不是由他建造的,而建造設房屋需要的法力過大,除了霞雲自己,全夙闌恐怕沒人能做到。

光看這粗糙的手工,這一帶房子,應該是由人一板斧一釘子,慢慢蓋出來的。可是,這些木板房,為何會被遺棄在這裏呢?

他心中着急,腳下的步子也逐漸加快。路邊的塵土被他動作揚起,又沉回了地面。

待來到城門口時,霞雲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戰場上。

這裏四處堆滿了屍體,有已經化為白骨的,也有腐爛到一半的。

數百只烏鴉停在發脹的屍體上,用小小的喙撕扯着一片片的肉屑。

見霞雲到來,鴉群警戒地飛起,卻又很快地落到原地,歪着漆黑的脖子,挑釁似地盯着他。

霞雲的脊背上爬過一絲冷意。他擡起手,按着身邊的木柱子,忍不住幹嘔起來。

這裏飄着淡淡的腥味,可卻刺激了他體內的每一根神經。他想起那噩夢般的戰争、一顆顆滾在地下的頭顱,還有在他眼前化為肉漿的——

霞雲吸了一口氣,想平複下混亂的思緒,可他渾身都在發抖,而胃部仍不斷地痙攣,疼得他忍不住跪伏在地。

——不對,這些不可能是真的。

Advertisement

霞雲定了定神,在自己身上罩下法術,隔去外界的氣息。他站起身,緩緩地朝着屍堆走去。

待霞雲走到那片屍骨血肉前,他才發現,這片領域被人施了咒法。

那咒法設得精巧,隔去了屍堆傳來的腐臭,也隐約遮去了那些可怖的畫面。

簡單來說,有這層咒法在,那些沒修煉過法術的人,根本看不見這片人間煉獄。

霞雲努力忍下胃部的翻騰,環視了屍堆幾次,确認這裏沒有任何一個活口。

他走出屍堆,直接解除了化相,往望雲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冷風劃過霞雲的臉龐,竄進他的衣袍裏,可他心中的怒火,卻不斷地蒸騰,直至盈滿整個胸膛。

他想起在藍嚴堂前,那秦姓少年說過的話:“将軍大人仁善,沒将你們逐出城外,可也沒打算讓你們久留。一個個的,死皮賴臉地想留下,最後還不是撐不下去,餓死在那兒?”

“你快滾吧,再待下去,一會兒官兵來了,就算你不想走,也會被趕到城門口的。”

既然夙闌的治理人依然是風顏,那麽能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幹出這種駭人之事的,便只有風顏自己了。

适才看見那些屍骨時,霞雲發現,許多屍體在死前就被打斷了腿骨,斬斷了經脈。他們不是不想離開,而是走不了了。

那些所謂的官兵,在将人弄成殘廢以後,卻沒給人致命一擊,而是将他們拖到那可怕的屍堆棄置。

那些人在死之前,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裏,眼睜睜地看着烏鴉将自己的皮肉叼去——

“是誰給你的權利,這樣對待那些無辜的百姓。”

霞雲飄在望雲宮上方,衣袍随風獵獵翻動。

他看見望雲宮外,立了好多新房子,個個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在那一條條的街道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攤子,而在街上逛着的人,不是坐在轎子裏,就是騎在馬上。

那些人穿着華麗,身上挂滿了值錢的配飾;

而街邊的攤主們,則滿臉堆笑,對着路中心點頭哈腰——那樣子,簡直和膜拜帝王沒什麽兩樣。

他看見望雲宮右側的廣場空蕩蕩的,原來擺着的數百架書案,全都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廣場中央孤零零的十字架,上邊纏了幾條繩子、鎖鏈。在架子下方,有着好大一片黑色污漬,隐隐透着點暗紅。

他看見望雲宮內,又建了許多新馬廄,裏頭的馬兒個個膘肥體壯,鬃毛也被梳得順滑。

在馬廄前,站着幾名身披铠甲的士兵,其中兩位雙唇翕動,似乎在談論着什麽事情。

霞雲倒還沒被憤怒燒掉理智。他想了想,施法隐去自己的身形,然後悄悄地落在馬廄邊。

似是察覺到霞雲的氣息,離他最近的馬兒咴叫了聲,扭了下脖子,在沒看見人影後,又低下頭,繼續啃草料了。

“大哥,你說将軍大人他,是認真的嗎?”

霞雲站在那兩名士兵跟前,可他們卻看不見他,只自顧自地說着話。

許是顧及其他同僚,他們的話語聲不大,卻都傳入了霞雲耳中。

“噓,在宮裏說這種話,你就不怕掉腦袋嗎?”

站在右側的士兵緊張地望了望左右,壓低嗓子說着,試圖讓自己的同伴住嘴。

“可、可是大哥,我來當訓練兵時,分明聽說三年後便能出宮了啊,怎麽都過了四年了,還不能回家啊?”

“你小子要是有錢,也可以回家啊。我告訴你,三年軍營期,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如今将軍大人需要籌備戰力,怎麽可能放你回去。”

“怎麽這樣……所以那些傳聞,全都是真的?将軍大人他、他真要發動戰争?”

“廢話,你沒看見那一車車運來的兵刃嗎?還有我們這身铠甲,你以為是幹什麽用的?”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壹甲國逃來夙闌,不想又上戰場送死啊……”

“別說了,沒看見其他人都看過來了嗎?你小子要不想死,就別說這種喪氣話!”

左側的士兵低下頭,不作聲了。霞雲壓下心中的驚懼和怒意,伸手凝起一道術力,揮向那群士兵。

他解除了隐蔽身形的咒法,盯着目光空洞的士兵們,一字一句地問:“你們的将軍大人,現在何處?”

風顏的心情很好。

他披着與霞雲相仿的绛色袍子,坐在鑲嵌珠玉的白金椅上,翻着下屬呈上的卷宗。

那上邊密密麻麻地記錄了庫房內的金銀珠寶,還有各式各樣的優質法器。

自從他當上大将軍,代理夙闌以後,這些原來離他遙不可及的東西,一下就都到了自己懷裏。

“還不夠。”

随着「啪」的一聲,卷宗被扔到了金色的桌面上。他望着袅袅升起的熏煙,摸了摸那上好的紫砂爐,用力地吸了一口氣。

“得要更多、更多才行。”

他惬意地倚靠在椅背上,上邊的玉石硌得後背有些發疼,可這些并不重要。

他想着,近日要發起的戰争。

那壹甲國和貳乙國,早已不是什麽強盛的大國了。如今,只要他們揮師南下,那夙闌的領土,就會擴大到如今的幾十倍——

屆時,他哪還需要呆在這山巒中,當什麽大将軍。這十幾年來,他汲汲營營,好不容易籠絡了城民的心,湊齊了足夠的戰力。那些不夠格的東西,也全在他的吩咐下,被處理幹淨了。

他很有耐心,并未直接暴露自己的意圖,而是一步一步、一點一點,像溫火慢炖那樣,将自己的想法滲透整個夙闌。

那些百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實現自己願望的傀儡。他們雖被利用,可卻渾然不覺,只會一口一個将軍大人,用充滿崇拜的眼神望着他。

雖說也有人發現了吧,可有什麽關系呢?那些與自己意見相悖的人,不都被他「好好照顧」了嗎?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将軍,手下多得是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官兵們。除非那人回來,否則——

“風顏。”

他猛地坐起,不動聲色地抽出身側的精鐵劍,然後将劍身藏在桌底下。

“誰在那裏?”

那道喚聲是如此熟悉,可卻包含着與往常不同的情緒,飄忽得像是幻聽一樣。

風顏警惕地打量着殿內的每個角落,卻沒見到絲毫人影。他等待須臾,見還是毫無動靜,便呼出了一口氣,将劍身擡起——

“風顏。”

他神色一凜,揮出左手,将一道驚雷咒擊向前方。在一陣暴響之後,前方的地面變得焦黑,嵌着的大理石被翻了開來,有些還直接被炸得稀碎。

在那片碎石上,飄着一個人影。那人一身白衣绛袍,黑色的長發随着氣流翻飛。

“宮主,是您嗎?”

風顏背脊有些發涼,可臉上仍迅速地彎出笑容。他站起身,走下矮臺,朝着前方一揖:“宮主,您回來了?修煉可還順利嗎?”

霞雲盯着眼前熟悉的笑臉,緩緩道:“我回來看看,夙闌在你的治理下,變成什麽樣子。”

風顏手持鐵劍,微笑:“宮主放心,夙闌如今是愈加富強、昌盛了。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帶您繞上一繞。”

霞雲道:“不用,我已經逛過一圈了。”

風顏面上閃過一絲不安,可又立刻恢複坦然的神色:“是嘛,那宮主想必看見,街上一片繁榮盛況吧?這幾年來,靠着開采出的悖原石,我們和叁丙國進行了無數交易,攢下了許多財力,足夠讓大家夥過上好日子了。”

他伸手撫過身後的鎏金銅桌,道:“宮主,您瞧瞧,我為您的栎陽殿,添了多少好東西啊。”

霞雲按捺下怒火,盡量以平穩的語氣道:“恐怕,你和叁丙國交易的,不止這些石子堆吧?你不妨說說,自己是怎麽在五年內,湊到那麽多馬匹、戰甲?”

風顏輕笑:“石子?宮主您又忘了,這些可不是普通的石頭。”

他起身,慢慢地坐回白金椅上,道:“這椅子上的每一塊寶石,都能換來百匹駿馬呢。”

霞雲道:“那,也能換來十幾間木房子吧?”

風顏笑道:“宮主說笑了,夙闌人住的都是宮主造的磚房,哪有人住木房子呢。”

霞雲道:“那你告訴我,城門附近被毀的房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風顏道:“哦,那個啊。”

他擡起劍,輕輕地撫過劍身。那劍刃上映着他上揚的嘴角,和幽暗的雙眸。

“那些不過是蓋着好玩的,反正也沒人要住,便棄置了。”

霞雲盯着那柄閃着寒光的劍,道:“不是沒人要住,是你不讓住的吧。”

之前看見那些木屋時,霞雲留意到建造的人似乎很着急,有好幾個釘子都釘歪了,甚至使用的木板質量參差不齊,有些還明顯是腐木,根本不适合用來建房子。

考慮到在藍嚴堂前聽到的話,不難猜想,這些木板房,是初來夙闌的人打造出的臨時居所;

或者,是那些被趕離原來住家的人,為避免餐風露宿,才匆忙建出的房子。

他看着眼前微笑的風顏,歲月的流逝在青年臉上留下了痕跡,讓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猙獰。

到底,是從哪裏開始出錯的呢?

風顏道:“宮主,您這話就不對了。我剛才見到宮主,以為您是來和我敘舊的。可沒想到,您是來興師問罪的啊,真讓我感到傷心呢。”

霞雲哼了聲,道:“你若無罪,我又怎會找你問罪?”

“宮主此言差矣。風顏所做一切,皆是為了夙闌。宮主要問罪,風顏自問,問心無愧。”

“你問心無愧?那你告訴我,城門口的那些屍體,究竟是怎麽回事?還有,士兵們說,你要發動戰争,又是怎麽一回事?”

風顏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宮主啊,您誤會了。城門口的那些,全都是犯了燒殺淫掠的罪人。那些惡徒死不悔改,我不過是在去蕪存菁罷了。”

他将劍收回劍鞘,起身踱到霞雲面前,将視線與之平齊:“至于戰争,宮主不是不知道,外頭的百姓,都是從哪兒來的。如今壹甲、貳乙兩國正衰敗,若不先下手為強,待它們國力恢複之時,就是夙闌被鐵騎踏平之時。宮主仁善,應不忍見夙闌城破人亡、生靈塗炭吧。”

霞雲盯着風顏毫無笑意的眼,臉上閃過一絲悲痛。“風顏,你還打算欺瞞我到什麽時候?你若真為城民着想,又怎會另立藍嚴堂,将布衣百姓拒之門外?”

風顏的目光冷了下來。他低聲道:“宮主,我造藍嚴堂,又有哪裏不對?我為學子們提供那麽好的學習環境,而他們為此供奉些錢財,也不為過吧?”

霞雲道:“哪裏不對,你心裏難道沒點數?岚兒若不是看不慣你的作法,又怎麽可能抛下學子們,自己離開?”

風顏道:“提起蘇岚,宮主難道不好奇,他去了哪嗎?”

霞雲一愣,道:“岚兒他……不是回蘇家了嗎?”

風顏搖了搖頭:“宮主,您還是那麽天真。您也不想想,若蘇岚還好好的,又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着我籌備戰争呢?”

他看着霞雲驚愕的臉,柔聲道:“蘇岚他啊,和宮主一樣,善良得近乎愚蠢了。我說宮主,您若真關心他,怎麽不到蘇家看看,他如今是個什麽樣子?”

霞雲聽着風顏的笑語,只覺得渾身發冷。他後退幾步,顫聲道:“你對岚兒做了什麽?”

風顏笑道:“也沒什麽,只是讓他乖乖聽話而已。哦,對了,蘇岚就算變成現在這樣,還是很挂念宮主的,不惜求我女兒上山,每日給您送些吃的,就巴望着您早些出關歸來。”

他頓了下,道:“可惜啊,他若能自己上山,就無須勞煩我女兒了。”

霞雲腦中「轟」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斷掉了。他忽然發現,眼前的人是如此陌生,而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又是多麽地冷。

他後退了幾步,轉身想飛往蘇家,可剛踏出栎陽殿,就覺得胸口一涼——

一柄鐵劍穿透他的左胸,金紅色的血瞬間在白衣上暈開。他有些不敢置信伸出手,想将劍刃抽出,可随即傳來的劇痛感,卻迫使他跪倒在地。

他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接着那銀亮的劍刃一點一點地在他眼前變長,然後瞬間抽離。

他痛得渾身發抖,看見自己的血大量地噴灑出來,染滿了石階。

“我說宮主,您怎麽這麽着急離開啊?不和我好好聊聊嗎?”

霞雲在撕裂般的痛楚中,看見一雙陰鹜的眼睛。

“您是不是很好奇,自己為何會被這鐵劍所傷,又為何會覺得——疼痛?”

一只手按上他的傷口,探進了他的胸膛,在裏頭翻攪着。霞雲疼得幾近昏厥,忍不住呻?吟了聲,癱倒在地。

“您忘了,是您自己告訴我的。剛開始研究咒法時,您就說過,自己的身體構造,和我們沒什麽不同。您确實是不死之身,可總會有弱點的吧?”

風顏按着霞雲鮮血淋漓的創口,微笑着收回手,在霞雲的袍子上抹了抹。

“我們「人」呢,心髒要是被擊穿,就不剩幾口氣了。”

他俯下身,在霞雲耳邊輕喃:“那麽,宮主您,又會如何呢?”

霞雲想要将他推開,可雙手卻使不上力,身子則無意識地痙攣着。

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可風顏卻瞬間斂去笑容,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您還是歇着吧。如今的夙闌,已經不需要偉大的霞雲宮主了。”

霞雲動了動唇,可風顏手上下了狠勁,不讓他有機會說話。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愈加沉重,存活的本能讓他擡起指尖,可只艱難地動了幾下,就無力地垂落了。

越過風顏那猙獰的臉,是天邊的輝霞。那一重重的火紅,像極了燃起的烽火。

也許,打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他沒聽阿熾的勸告,也沒理會岚兒的話,只願意相信眼前所見,相信這世上的都是好人……

心口傳來灼燒般的疼痛,渾身上下都濕濕黏黏的,有些是汗,可更多的是血。

他的天真,究竟害了多少人?

那些街上笑鬧的百姓、那些尚懵懂的孩童——他們知不知道,自己的家園很快就會被戰火燃過,然後什麽都不剩?

還有,藍嚴堂前的少年少女,分明就看得到城門那煉獄般的景象,知道有那麽多無辜的人痛苦死去。

他們生于這平和的夙闌,又為何會如此殘忍麻木,毫無憐憫之心?

霞雲合上眼睛,只覺得眼角滾燙滾燙的。他聽見有人趕來,關切地問風顏有沒有怎麽樣,需不需要把眼前的刺客押入地牢。

“無妨。這個人,就由我來處理吧。”

耳旁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霞雲困難地睜開眼,只見到一道術光罩下——

他閉上眼睛,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中。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