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保送

到家後邱迪軟硬兼施讓他睡前一直揉自己屁股才躲過那頓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那雙手還在摸，上學一路上都沒理他。

進入高三班裏的氛圍明顯和上學期有了差別，雖說還是有不少學生在補作業，但都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什麽過多的嘈雜的聲音，偶爾傳出來兩聲交流問題的聲音。

“蔡思源，班主任叫你”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再回頭已經沒了人。

“你先看着這個題，我去一下。”蔡思源把卷子遞給他，手指順帶劃過他的臉，在去辦公室的路上還在一直搓撚手指，“啧，小孩的臉怎麽一直這麽光滑”

邱迪想不出來題，見他一直不回來，心思更是不知道跑去了哪，于是直接去了辦公室。

“保送這個機會全校也只有你們三個，再好好考慮下”辦公室裏老班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裏，像是一道屏障堵住了他的路。

“謝謝老師，不用考慮了，我去”

邱迪見蔡思源轉身，擡腿去了隔壁廁所，走到隔間裏，嘴巴微張，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小幅度擴張。

“他是什麽意思，要接受保送嗎。也是，怎麽會為了自己前途都不要。”想着又突然搖了搖頭“他肯定不是這種人，說不定已經拒絕過了。”“都他媽說去了，還能有什麽啊”邱迪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可笑，這都是在想些什麽啊，眼淚怎麽就不争氣的流出來了“哭什麽啊，邱迪，丢不丢人”

“诶，聽說了嗎A大保送生名額已經出來了”

“這還用聽說嗎，手指頭想想也知道是他們三個啊，真羨慕啊，不用參加高考，現在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對啊，而且今年特例允許他們三個保送生直接再保送A大研究生”

“不是吧，這也太過分了吧，這tm誰不去，誰就是傻逼”

“其實想想他們三個也确實值得，每個人考的分數都是超往年記錄的。”

“那也是，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學習吧說不定還能考上個一本”

幾個上廁所的男生讨論聲傳到邱迪的耳朵裏，等到他們出去後，才緩緩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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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去哪了，眼睛怎麽紅了？哭了嗎”蔡思源回到班就沒發現他人，卷子上的題只有前面的幾步看樣子是沒想出來，直到快上課了才見人走了過來。

邱迪不知道說什麽，只是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将手放在了桌子上，躲開了他。

整個下午邱迪都沒怎麽說話，只是讓做什麽就做什麽，給自己講題也老實聽着。

是個人都能看出他有事，偏偏在學校裏還沒辦法。

晚自習前的課外活動的同學都被老師趕了出去。邱迪收拾完東西就要走，就被蔡思源拉進了窗簾裏，背部按壓到開關，整個教室都黑了下來。

“我早上走之後是發生什麽事情嗎，能不能和我說說”蔡思源把人整個圍在懷裏，手指插進他的發梢，下巴抵在他的肩頭，嘴巴去親他的耳朵，臉頰，下巴。

“我沒事”邱迪輕微地轉了下頭，卻沒躲過他的吻。

“邱迪，你不說我又怎麽知道你不開心什麽”蔡思源低頭啄了他一口。

邱迪突然把他推開“你不是報送嗎，你還管我做什麽，還在這呆着幹嘛，回家啊。”

“邱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是，那麽好的機會，還保送研究生誰不去誰傻逼，有誰會因為別人放棄自己的前途的”

“你聽誰說的我答應保研了”蔡思源的眼神突然淩厲，屋內昏暗，外面的燈光穿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更有些讓人害怕。換做是平常的邱迪，估計早被吓得沒了脾氣，但是現在邱迪卻更委屈了。

“你還生氣了，保研不是你自己答應的嗎，我之前還因為你說會和我一起高考，不論成績好壞，都會盡量和我一個學校在那裏自我感動，現在呢，你自己先跑了。每次你生氣就瞪着眼睛看着我，就知道吓唬我，憑什麽啊”

蔡思源大概明白了怎麽回事，把人推到牆上掐着下巴逼着他正視自己道“聽好，邱迪。我不是特別清楚你究竟聽見了什麽，但是我現在告訴你，早上班主任叫我過去一直勸我接受保送，我一直不同意”

“可我明明聽見…。”

“閉嘴，聽我說完。”蔡思源手指上的力氣加大了一些“之後班主任實在勸不過，就讓我去參加省物理競賽，拿了名次到高考可以加分，我最後逼不得已答應了。聽懂了嗎？”

邱迪氣勢一點點弱了下來“所以你最後說你去，是去物理競賽？”

“不然呢，你就那麽不相信我，覺得我會丢下一個人？”蔡思源捂住他的嘴巴，深呼吸了幾下說“我出去透透氣”。

“蔡思源”邱迪心髒跳得厲害，知道這次真的惹到他了。什麽話也說不出口，只是一直跟在他後面，像只可憐巴巴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