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小男人,等着!
龍譽奔跑白霧濃濃霧蹤裏,她身上衣衫被尖利樹枝刮開了大大小小口子,自破口處抽出參差棉絲,破開衣衫下露出猩紅血口子,還正往外沁着血。
此刻龍譽沒有時間停下來處理身上這些深深淺淺血口子,因為危險當前,誰還有時間管這小傷。
其實龍譽還挺佩服自己,前一刻确實是被二十個中級弟子拼得使不出一點氣力,以致于就那麽任由那個白面小男人抱着她将她扔到了這個名叫“霧蹤”林子裏,但是此一刻她卻這麽有力氣地狂奔,果然人本事都是被逼出來,尤其是被漫山毒蠍子逼着,死亡就屁股後面追着,換做是手腳僵硬人只怕也會狂奔起來,何況是她。
況且,她還不想死,她還要好好地活着,而且死一堆毒蠍啃咬中,想着那醜陋死相她都覺得丢人。
她對付過人,對付過兇獸,雖然也對付過毒蛇毒蠍,但那只是小數目,哪像這個林子,那毒蠍數量簡直只能用“顫抖”來形容,真讓她懷疑這些林子裏樹都是毒蠍拼成,她雖然喜愛毒物,可那只限于她能掌控程度而言,這麽大片大片毒物一齊圍着她,她實是歡喜不起來,而且還是帶着敵意圍攻,她加歡喜不起來,只想着怎麽從這迷一般林子逃出去。
那個可惡小男人,這是要玩死她嗎?很可惜,他越是想要玩死她,她就越不能遂了他意,他就等着她好好地活着再出現他面前,然後,弄死他!
大祭司又如何,她現可是怒火中燒,眼下這是關乎她生命大事,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小男人,等着!
龍譽咬着牙恨恨地尋找着離開霧蹤路,還要提防着不知何時會從何處蹿出來毒蠍,加之這林子白霧濃濃,十步以外景象根本無法看清,亂岔樹枝,她身上衣裙已經被刮得不知扯了多少道口子,身上血口子愈來愈多,愈想愈覺得牙癢癢,她這輩子還沒這麽狼狽過。
這靜寂林子裏,唯能聽到她腳步聲,伴随着她腳步聲還有幾乎細不可聞“嘶嘶”聲,龍譽知道,那是大片毒蠍她身後狂奔聲音。
霧太濃,尋不着出路,總這麽跑下去她不得跑死自己,必須想點辦法,這毒蠍多得數不勝數,她還不至于狂傲到想要将它們全部征服,用什麽法子竟能保命又能找到出路好?
龍譽邊跑邊想,愈想眉心皺得愈緊,愈想愈覺得煩躁,擡手将自己長發撓得亂作了一團。
突然,龍譽耳朵輕輕動了動,再往前跑去,她眸子裏躍上了驚喜之色。
水!是水流聲音!順着水流,定能離開這片白霧彌漫林子!
只是,終出現龍譽眼前不是平緩水流,而是飛撲而下數十丈高瀑布!只聽得飛瀑落下巨大聲響震得整個林子轟隆隆作響,龍譽一瞬間怔住,而後大笑出聲!
“哈——!”什麽叫“天不亡我”,這就是!可惡白面小男人,就好好地看着她怎麽再出現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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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流而下瀑布又如何,只要她想活,就必定能活下去!這天下,沒人能置她于死地!絕沒有!
龍譽回頭望着馬上要逼到自己腳下大片而來密密麻麻毒蠍,向着瀑布,縱身一躍!
“嘩——!”龍譽從高高瀑布頂端直砸而下,沒入河水之中,靈活地扭轉身子以致于不讓自己頭部撞到河底石頭,而後拼命往上游,“嘩”一聲将頭探出水面。
“老子活過來了!”龍譽将頭探出水面第一句話就是昂頭笑着大喊了一句,那高亢聲音和着轟隆隆瀑布聲山林裏不絕于耳,龍譽喊過之後擡手抹掉臉上水,正當她游到岸上時,那挂嘴角笑容瞬間僵掉。
只因為——岸邊滾圓石頭上,一只渾身血紅,身子足有半個巴掌大蠍子正搖尾面對着她!?
龍譽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名叫“霧蹤”林子,到底有多大!?這裏面毒蠍到底有多饑渴!?
不過——
龍譽停了河水裏,沒有上岸,盯着那岸邊上紅蠍,皺了皺眉,這蠍子似乎哪兒見過?
龍譽未動,河岸上那只紅蠍也未動,依舊只是輕輕搖着尾巴。
這只渾身血紅大蠍子,莫不成就是被譽為蠍王紅蠍?龍譽皺眉沉思,還認真地望向紅蠍身後河床,她要确定是否是只有這一只追了來,若是數量少話,她不僅不用擔憂自己生命有恙,還可以考慮将這只蠍子馴服,不論它是否是紅蠍,總之她還沒見過這樣渾身如血色一般蠍子,馴下來,多有意思。
龍譽一邊思忖着馴服這只紅蠍子,一邊慢慢往岸上游去,只是還不待她游到河岸,那只紅蠍竟尾巴一甩,躍入了河水之中,龍譽一驚,想要後退,卻只見那只紅蠍已然到了她面前,此刻正沿着她浮水面上右臂往上爬!
龍譽心下大驚,卻是立刻屏住呼吸,将左手食指迅速放到了齒間,咬破,而後将指尖冒出血珠移至紅蠍背上。
将她血滴到它身上,就能完成初步馴化,即便馴化不成,至少也不會傷害她,她不是那個詭異白面小男人,她可沒有百毒不侵身體。
“阿妹若是不想被紅雪蠍毒毒死,好不要用你血滴它。”正當龍譽要将食指上血珠滴到紅蠍背上時候,一道淡如春風警告聲響起,龍譽手一顫,那指尖血珠便滴到了水中。
龍譽臉随即黑了下來,這個可惡又惡心聲音……
“對了,阿妹這樣才乖,紅雪毒可是比屍毒還要狠,阿妹難道還想要用自己身體挑戰看看?”燭淵噙着溫和笑,踏着岸邊滾圓石子向還水中龍譽慢慢走來,“不過阿妹不要怕,紅雪是個好孩子,暫且不會傷害你,只是試試你‘氣’而已。”
燭淵面上雖是雲淡風輕,眼眸深處卻是彌漫着無人看得到緊張。
若是‘氣’不合,那麽結果便只能是——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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