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43、阿妹的主動,我喜歡(二更)

龍譽興高采烈地蹦回自己屋子,本是大好心情,卻一進門剎那給毀得幹幹淨淨。

因為她看到了她讨厭不願意看見人此刻正翹着腿坐她床上,還将她床弄得亂糟糟,什麽陶碗陶壺小幾甜糕都擺到了她床上,然後他本人依舊是那副讨人厭模樣,手肘抵小幾上,手裏拿着一塊甜糕,另一只手正提着陶壺往陶碗裏沏水。

但是他好像是故意一般,那自壺口流出來水只有一半漏進了碗裏,另一半碰着碗壁,淌到了小幾上,然後順着小幾流到了她床上。

龍譽看得眼角直抖,二話不說直接将身上藥囊全扔到了地上,飛身到了床前,一把奪過了燭淵手中陶壺,然後以非一般速度抓起被扔一旁棉布,三兩下便将小幾上和床上了水漬給擦了幹淨。

燭淵只是笑看着她一舉一動,輕輕咬了一口甜糕,然後遞到龍譽面前,晃了晃,笑道:“阿妹,甜糕,很好吃,阿妹應當是喜歡,要不要嘗嘗?我特意帶來給你。”

龍譽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粗魯地從他手肘下拖過小幾,放到了地上,然後将陶壺陶碗歸位,後将裝着甜糕陶盤放到了燭淵腿上,接着再轉身去收拾剛才被她扔到地上藥囊。

她已經總結出了,對于這個無恥得沒臉沒皮百年小男人,除了比他無恥這一條路可走之外,就是無視他,讓他自言自語,若是搭理了他,非得氣死不可。

曳蒼跟着進來時候,就看到黑着一張臉,滿臉憤憤龍譽正躬身撿起掉了一地藥囊,再一看,原來是大人此,難怪熊孩子臉黑得像吃癟,那麽接下來事就由大人來搞定吧,對于這個熊孩子,他可真是有些力不從心。

曳蒼沖燭淵狗腿一笑,迅速将身上藥囊放下,而後以速度離開了屋子。

燭淵将那些大大小小藥囊掃視了一遍,而後似笑非笑道:“好阿妹,做人怎麽能這麽貪心呢?你想将我教藥谷搬空麽?”

小家夥,還真是不知道什麽叫做“度”,真很欠調教。

“放心,我搬很少了。”龍譽将藥囊桌子上堆好,不以為意道,“而且阿哥你又沒有有言先,不準我拿這麽多,現是想出爾反爾嗎?”

“阿哥自然不是那種人,不就一點兒毒藥麽,阿哥舍得給。”燭淵又吃了一口甜糕,笑道,“反正有阿妹呢,若是缺了什麽,讓阿妹去煉就好了。”

龍譽停下手上動作,慢慢轉過頭盯着燭淵,不善道:“你想讓我當你勞力?”

什麽叫缺了什麽就讓她去煉!?

“難道我沒有讓曳蒼告訴阿妹,搬出毒藥有多少,就要自己煉多少補回去麽?”燭淵好整以暇地看着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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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譽心底狂躁分子又開始造反了,咬牙道,“你有說嗎?”

燭淵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頭,恍然大悟一般道:“那就是我記性不好,忘了。”

“那我還回去!”龍譽憤憤地開始往身上挂藥囊,她看中這些毒藥,全部煉制成起碼也要五年,五年!她喜歡煉毒用毒,卻不喜歡成日裏只是煉毒!

“我教有教規,毒藥一旦拿出藥王谷,便不能再送回去,若要送回去,必須有大祭司同意。”燭淵說得很正經,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當然,我是不會同意阿妹送回去。”

“你耍我啊!?”龍譽暴怒地将面前藥囊不斷往燭淵砸去,他能少一天不氣她嗎!?

燭淵輕而易舉地将每一個藥囊接住,放床上,還不忘寬慰龍譽道:“不過阿妹不要擔心,明日試煉阿妹若是活下來了話,日後有是時間來煉毒,好阿哥我呢,會給你這些時日,別怕。”

龍譽砸完藥囊後,胸口氣無處可發,很想和燭淵幹一架,但是她還有自知之明,于是便将注意力轉到燭淵腿上甜糕上,步過去,一把抓起了甜糕就往嘴裏塞。

“阿妹阿妹,你吃這麽大口,就不怕我甜糕裏下毒毒死你麽?”燭淵忽然發現,他逗她逗得有些上瘾了,竟是看到她氣鼓鼓模樣覺得有些開心。

自己呆得太久太久,抑或說是習慣了只有自己日子,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對某件事某個人真正感興趣,無關乎眠蠱,無關乎任何一切,只是單純地覺得有趣而已。

“那就毒死我吧,反正我遲早會被你氣死。”龍譽憤憤地将自己嘴塞得滿滿,滿得腮幫子都變得鼓鼓,一邊說話還一邊往外噴甜糕沫沫。

燭淵嫌棄地挪了挪身子,一邊挪一邊提醒道:“那阿妹你被我毒死了,你不要你阿娘了麽?”

“噗——”龍譽喉嚨被甜糕嗆住,然後将滿嘴甜糕沫子給噴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巧全噴燭淵身上。

“啧啧啧,阿妹你真是髒死了。”燭淵看着自己被龍譽噴了滿身甜糕沫子,一臉嫌棄地站起身,一邊用手拍掉身上髒東西,一邊嫌棄道。

“不好意思了阿哥,我一向都很髒。”龍譽反倒爽朗地笑了起來,用手抹了一把髒兮兮嘴,然後往燭淵靠近一步,燭淵立刻往後退一步。

龍譽忽然發現她找到倒壓燭淵一把法子,将滿手糕墨汁往身上一擦,她身上本就也沾了甜糕沫子,經她這麽一擦,燭淵覺得髒了,臉上嫌棄甚。

“阿哥,上次你不是問我下次想咬你哪兒嗎?我現告訴你好不好?”龍譽每向燭淵靠近一步,燭淵就往後退一步,龍譽笑得甜甜美美,緊緊盯着燭淵那薄薄潤潤唇,“我現想咬阿哥漂亮唇。”

龍譽說罷,竟是雙手環住了燭淵腰身,然後整個人如水蛇一般黏上了燭淵身子。

反正又不是沒碰過他嘴,惡心是惡心,但是死不了,而且還能打壓這個可惡白面小男人一回,這麽大好機會,她怎麽會放過。

燭淵眼眸微眯,讀不出目下他心中所想,薄薄潤潤唇輕輕抿着,好似真怕龍譽那把髒兮兮嘴會欺上來一般,也任由着龍譽摟着他腰黏到她身上,任她髒兮兮衣衫貼到自己衣衫上。

如此一來,燭淵這般反應龍譽眼裏就是她成功了一半,不僅不覺這樣暧昧動作有何不妥,反倒開心得很,因着她身高與燭淵身高相差一個頭還多高度,使得她不得不踮起腳,瞅準了燭淵唇,就毫不柔情地咬了上去!用力啃!

覺得髒?真好,那就髒死你,惡心死你!

可是啃着啃着,龍譽覺得這個一向啰嗦得不行白面小男人沉默得不正常,毫無反應不是他作風,而且她心口奇怪得很,竟一直怦怦跳,好似催她繼續。

龍譽極度不悅,不禁猛地從他身上蹦了下來。

只見燭淵微微揚着嘴角,一言不發地笑看着面前龍譽,那薄薄潤潤唇,此刻是紅豔得能滴出血來,襯着他白皙臉龐,顯得異常妖冶。

龍譽頓覺火冒三丈,怒道:“你不是有愛幹淨癖好嗎!?”

這反應,不是她想要見到效果!

“我有說過我有愛幹淨癖好麽?”燭淵用指腹摩挲着自己唇,小家夥,真是沒有哪一次是嘴下留情,他唇腫得滴出血來了。

“你不愛幹淨你嫌什麽髒!?”龍譽內心很狂躁。

“不愛幹淨就不能嫌髒了麽?”燭淵笑着問得很疑惑,“我只是覺得阿妹髒兮兮不美而已。”

燭淵說着,用中指抹下龍譽留他唇邊一粒沫沫,放到嘴前,用舌尖舔上,笑得溫柔,“不過阿妹這麽主動,真是讓我開心,不過能否請阿妹下次再這麽主動時候,下嘴輕一點?”

龍譽看着燭淵動作,臉都皺了,好惡心,那東西連她自己都不吃,他居然舔下肚了,他才是真正髒!

“那我下一次換滿嘴蒜泥再咬阿哥好不好?”下一次?呸!這白面小男人真是無時無刻不開玩笑。

“當然可以。”燭淵不以為意。

“出去!”龍譽又一次暴怒,用手用力一指屋門,“要是好阿哥明日不想為我殉情話,就趕緊走,我還有得要忙。”

“阿妹這麽就下逐客令了?”燭淵淡淡語氣裏有玩味味道,“我今兒來呢,是來給阿妹送禮,我說過阿妹若是第一層試煉活下來,就送阿妹一件禮,阿妹不想要了麽?”

龍譽把他當做空氣一般置一旁,開始解開她帶回來藥囊,明日試煉,她必須選好弄好她所要用毒。

至于燭淵話,純當刺耳耳旁風。

“阿妹不要麽?”燭淵忽然說得有些惋惜,“那朵西姑娘心血可就白費了。”

龍譽陡然擡頭,看到燭淵手裏拿着一件黑底紅邊上衣,一把搶了過來,雙手緊緊抓着衣衫,久久不語。

“阿妹可還喜歡這份禮?若是喜歡,日後就不要總是當一只小野貓,爪子利牙也利。”燭淵不管龍譽沉默,依然自顧自說着,“不過阿妹方才表現不錯,很主動,我很喜歡。”

龍譽依舊沉默,燭淵笑,只是那笑意永遠也到達不了眼底。

“明日試煉,我依舊期待阿妹表現。”燭淵轉身離開,跨過門檻時候稍稍頓下了步子,“阿妹方才咬我時候,有沒有覺得心口怦怦跳?”

龍譽瞳眸一緊,擡頭,已不見燭淵身影。

龍譽擡起左手按上自己心口,右手緊緊抓着衣衫,心中波瀾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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