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31.第六日

最終,男人還是同意了輕悠的要求。

當然,輕悠為此又付出了一些代價。

“記住,不準再挑食!”

長指終于松開了緋紅的小臉,黑眸中映着被吻得又紅又腫水光滟滟的小嘴兒,很是愉悅。

輕悠諾諾地應了,竟是難得的乖恬可人。

瞧得男人又忍不住逮回懷裏狠狠厮磨了一番,才坐車離開。

當黑色的福特轎車終于消失在眼前,輕悠重重地喘了口氣,擡起手猛力地拭擦雙唇,眼底的迷朦醉色一掃而空,小臉上的乖順低應再也不見。

她撫着鼓漲的肚皮,在心裏将男人詛咒了一萬遍。

這個變态一早上給她強塞了三根油條,兩大碗豆漿,加上他盤子裏的半個煎雞蛋,一小塊牛排,幾朵花椰菜,差點把她撐死了。

要不是她做勢真要嘔出來,他還不會罷休,最後還很不滿地說,“胃太小,以後需要多鍛煉!”

鍛煉個鬼啊,神精病!

“小姐,您的腳還沒好,回屋歇着吧!”

“不,我要在這裏等。”

輕悠很強硬,完全不像男人在時那麽柔弱好欺負。她就擔心,萬一那男人私下又玩什麽小花招,害林雪憶兄妹來了又被哄走,就糟糕了。

女仆只得搬來座椅桌幾,将輕悠安置舒服。雖然男人從來沒有正式吩咐過,但接連這幾日下來因為女孩而受罰的仆人不少,衆人已是草木皆兵地将輕悠當公主似地伺候了。

可等到日上中天,仍不見來人,輕悠焦急地在大門口踱來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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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她急忙跑上前要侍衛開門,侍衛只得打開門上的小窗讓輕悠探看。

來的是一輛極少見的全身迷彩綠大卡車,那龐大的車身在一片低矮的灌木粉牆中,看起來十分冷硬,車頭上插着東晁的太陽旗,鮮紅的日襯在白底上,隐約就讓人嗅到股硝煙血腥味兒。

她直覺這不可能是林家兄妹,但車停在門口,讓她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聽到了門外的侍衛交談。

“這些人是專門送到鬥獸堂的!”

“不行。這些下賤的亞國人不能走正門,你們去西側門。”

卡車上隐約傳來低泣聲,輕悠不由揪緊了衣角,死盯着卡車慢慢倒走了。

但凡大戶人家規矩多,這種不能走正門的情況她更了如指掌,自己的母親就是一輩子只能走側門或小門的妾氏。

想到那天在塔屋上看到的情形,她的心都揪成一團,憤怒不甘在胸口翻攪,已經恢複些力量的手指也陷疼了掌心。

她神色漠寒地被女仆扶回座,遞上熱茶,她捧着茶杯雙手輕顫,突然擡頭看着女仆,啞聲問,“你知道,那些被送到鬥獸堂的人,他們真的都被……”

女仆吓得垂頭直退,哆嗦着回應,“小姐,這些都是宮裏的秘密,殿下不準任何人傳說,您就當從來沒看到過吧!”

“我怎麽能當沒看到過,那是我的同胞,他們就要被狗吃掉了!”

女人吓得咚地跪落在地,輕悠一下站了起來,女仆急忙拉住她,幾乎快要哭出來地請求,“小姐,求求您千萬別再去那地方。要是被殿下知道,我們都活不了。您別生氣,您要想知道那裏的事……卑下告訴您,您千萬別去啊!”

……

彼時,皇宮。

朝堂議事完後,明仁帝帝邀請寵臣至禦花園游賞新開的十八重殿,這是全東晁唯有皇家禦園中才有的極珍貴的櫻花品種。

性好詩歌碑賦的明仁帝帝,有感而發地吟詠,“随露而生,随露而散,此乃吾身,如煙往事,宛如夢中之夢。”

這是東晁歷史最有名的一代國君豐臣秀吉賞櫻時做著名句,亦是這位曾統一整個東晁的英主開始提倡賞櫻,使得這項活動成為舉國共襄的美事。

随行貴族不乏擅對詞曲的才子,其中以光德親王為首,獨領滿園風騷,他一開口,其他人均得自動退讓,無人敢争風。

這自然讓一介匹夫的左大将軍毫無用武之地,心下郁悶不矣。直到他的近侍耳語一陣,他才一掃頹色,趁機插嘴引開了話題。

“鬥犬?”

“正是。屬下聽聞我們東晁擁有最好的鬥犬,正是光德親王殿下。諸位應該還記得,當初與俄國人一戰中,親王殿下的土佑鬥犬甚至讓俄國人引以為傲絕不與外交配的皇家名犬——高加索犬,都忘而生畏。不知殿下是否能廣開宮門,讓吾等一觀咱們東晁第一鬥犬的雄姿?”

織田亞夫神色冷淡,沒有回應。

明仁帝帝笑接道,“左大将軍您的消息可真靈通啊!”又轉向俊美冷漠的男人,“亞夫,上次你不是說培育出更兇悍的新品種,朕還沒機會看。既然今日大将軍提起,我們擇日不如撞日,都去瞧瞧。到底咱們的遠征軍就要出發了,這整日地賞櫻弄墨容易喪志,看看鬥犬,正好一振士氣!”

頓時,周遭附議聲四起。對于即将遠征掠奪那古老大國的豐沃財富,貴族們無一不興奮。鬥犬這一傳統活動,也是貴族們平日最愛的娛樂,皇帝陛下都開金口了,焉有不附之理。

不過,這對于年輕氣盛心性狂傲不羁的俊美男人來說,絲毫不為所動,沒給皇帝陛下太多面子,便拒絕了。

“嗯,倒是朕魯莽了。兩國開戰,流冠橫行。親王殿下要接待我們這麽多皇家貴戚一國棟梁,的确需要一個完善的保安準備工作。那就改到明日,可好?”

“陛下英明,臣這就回宮準備。”

織田亞夫一行禮,旋即離開,與左大将軍擦身而過時,兩人目光交割,火光暗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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