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情敵(十九)

梁宿甩開他的手,“別發癫。”

“嘶——”謝宙維倒吸一口氣,佯裝委屈道,“很痛啊!”

梁宿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站起來,“差不多得了,我也該回學校了。”

終于解決了殺人犯,梁宿覺得自己今晚能久違地睡個安心覺了。

謝宙維也跟着他站起來,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如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梁宿不明所以,拿出手機一看。

正好晚上十一點整。

宿舍的門禁時間就是十一點。

梁宿:“……”

他現在就是有飛毛腿也趕不回去了。

他幽幽地看着謝宙維:“你是不是故意的?”

謝宙維笑笑,“怎麽可能,就是你幫我包完紮就剛好十一點了啊,這你可不能怪我,我多冤吶。”

這厮話音一轉,帶着誘惑道,“不過,既然你都回不去了,不然今晚幹脆就住我家吧。”

梁宿也笑,“不了,我還是住酒店吧。”

說完轉身就走,被謝宙維箍住了手腕,“住酒店多費錢啊,還不如我家舒服……梁宿,你不會怕我,所以不敢住我家吧?”

很明顯的激将法,梁宿皮笑肉不笑,“我住哪裏不是問題,但就怕,謝大少有時候會管不住自己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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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宙維無辜,“怎麽會,我的每個行為都是發自真心。”

包括那天親你也是。

聽出了他的話外音,梁宿黑下臉,扭頭就走,謝宙維一看剎不住車,連忙攔下他,“欸欸欸,我錯了我錯了,我保證,今晚我們只是冷漠的室友關系,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們誰也不打擾誰,這樣可以了吧?”

碰巧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慢停在他們面前,司機拉下車窗,“少爺。”

謝宙維心想明天給司機漲工資,對梁宿說:“你看,我家車都來了,就是為了接我們倆回家呢。”

他期待地看着梁宿。

梁宿看他這樣,心裏覺得萬分好笑,但面上還是假裝幾分猶豫的樣子,“那好吧……”

謝宙維欣喜地笑了出來,拉着梁宿就要上車。

梁宿甩開他的手,警告他:“冷漠的室友關系。”

謝宙維從善如流,“冷漠的室友關系。”

司機在前面有些吃驚地看着後視鏡裏的謝宙維,謝少今晚好像特別活潑的樣子,心情也特別好,總是笑。

要知道以前的謝宙維,要麽冷着個閻王臉,笑的話也是冷笑,譏諷的笑,讓看的人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哪裏惹怒了這位爺。

回到別墅,謝宙維果然如他所說,保持冷漠的室友關系,只是在睡覺前對梁宿說了一句晚安,就各回各房了。

梁宿躺在這張不算特別熟悉的大床,心情有些微妙的複雜,但是一想到那個殺人犯終于落網,心裏的一顆大石落下了,帶着放松的心情,他很快就睡着了。

隔壁房間,謝宙維躺在床上,摸了摸牆面,他知道,隔着這面牆,梁宿在那邊酣睡着。

帶着一種莫名的安心和滿足感,謝宙維也閉上了眼睛。

隔日,梁宿照舊起的很早,下樓之後看見謝宙維在廚房裏又鼓搗着什麽。

梁宿:這場景怎麽這麽熟悉呢。

他開口問:“又在做方便面?”

謝宙維回頭,“起來了?我讓人在N記買回來的早餐,現在熱一下。”

梁宿笑了笑。

說實話,他以前最窮的時候,一袋兩塊錢的蔥香排骨方便面天天吃天天吃,吃到後來他聞到方便面的味道就想吐,所以待會兒不用吃方便面,他還是松了一口氣的。

吃完飯謝宙維還是開他那輛騷包的蘭博基尼送他一起去上學。

車上的時候梁宿就在想,他現在跟謝宙維的關系是不是有點過份和諧了?

尤其在下車之後,謝宙維還從後座拎出一個袋子塞進梁宿手裏,囑咐他,“早餐買太多了,你拿着餓的時候吃。”

梁宿看這袋子裏精致的食盒,無語凝噎。

要是擱三個月前,要是有人說謝宙維會給他送吃的,還特別和顏悅色地囑咐他餓了就吃,他一定會笑着踢那人一腳,罵他你在說什麽屁話。

但事情就是這麽發生了。

這是什麽魔幻人間。

梁宿想了想,俯身對車裏的人說:“今晚我就不住你家了。”

謝宙維垂眸沉默了一下,對他笑了笑,“好啊,我知道了。”

梁宿對他笑了笑。

誰知謝宙維看到他的笑容,呼吸一滞,對他說:“抱一個?”

梁宿:“……”

梁宿覺得這幾天他偶遇謝宙維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最離譜的是他在圖書館找個本書,坐下看了沒幾頁,獨屬于謝宙維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從旁邊傳來:“哇,梁宿,怎麽又雙叒叕見到你了呀。”

“……”

梁宿沉默地看着這厮拿了本《生命與科學》,大搖大擺地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

謝宙維啧了聲,“看來又要和你坐一起了,緣分吶,真是妙不可言~”

梁宿瞥了一眼那本書的封面畫的一只張牙舞爪的潑猴,非常覺得書如其人,他頓了頓,意味不明地問:“你,來看書?”

“對啊。”謝宙維又翻了幾頁,“整天抽煙喝酒泡吧,我也該來圖書館陶冶陶冶情操了,正好就遇見了你,”他笑了笑,“真巧。”

孽緣吧,梁宿搖了搖頭,“那就看書,別說話。”

謝宙維在嘴邊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梁宿這才得以繼續沉浸在文學的海洋。

看的津津有味。

他是開心了,謝宙維卻不太高興了。

看書?怎麽可能?他來圖書館的原因當然不是為了看書了,更何況是看這個……長的奇形怪狀的猴子。

謝宙維嫌棄地撇了撇嘴。

我來這的原因,你還不知道麽……

謝宙維在心裏對梁宿說。

但是梁宿看的太入神了,完全把他忽視在一邊,謝宙維就非常不爽,多好看的書啊,把他都冷落了。

但是梁宿的書一直是攤開的,看不到封面上的書名。

謝宙維只好放棄探究梁宿書中的那本書,遵從自己的欲/望,把目光放在梁宿本人身上。

他深深地看着這張臉。

真好看啊,多一分就會顯得銳利,少一分便會顯得寡淡。梁宿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長的剛剛好,剛剛好就長在他的審美點上了,讓他越看越喜歡。

好喜歡。

真的好喜歡……

……

梁宿書看着看着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他下意識擡起頭,正正好就對上謝宙維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

“……”

梁宿扯了扯嘴角,“你在看什麽?”

謝宙維回過神來,“看,看書……”

梁宿面無表情,“你一邊看猴,一邊看我?”

謝宙維下意識想回答對啊,但猛地覺得不對勁,思考了一會兒,猶豫地說:“只是這樣,能讓我直觀地感覺到,人類的進化是多麽完美,一只猴要經歷多少大自然的精心雕琢,才能變成你這麽好看的模樣。”

#情商!什麽是情商?聽懂掌聲!#

梁宿聽後笑了笑,直起身來靠近他,笑眯眯,薄唇微啓:“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下來。”

啧,好兇。

謝宙維無趣地垂下眸,過了半晌,好似漫不經心地問他:“不過你最近怎麽不去實驗室了?”

教室、文獻室也不經常去了。

反而來圖書館看起一些文學書來……難道學習學夠了,想做文藝青年了?

梁宿擡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怎麽知道我不去實驗室了?”

謝宙維手指一僵,垂下的眸子裏神色凝滞齉俸了一瞬。

梁宿繼續說:“萬一我是剛從實驗室出來呢。”

謝宙維在心裏反駁:怎麽可能,我可是……

這句話他當然沒說出口。

至于梁宿,他最近确實不去實驗室了,出國的日子臨近,而出國也就意味着這個世界結束,他就算是神,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平靜,繼續潛心做醫學研究的。

反正兩個月後,他就不再是醫學生啦。

而且自從他發現這個世界的文學和和他的原世界完全不一樣時,他就對這裏的小說産生了極大的興趣。既然還剩兩個月,那不如就放松放松,看看小說吧。

謝宙維看着他,微微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剛剛話還很多的他,現在卻沉默不語了。

梁宿手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拿起一看,居然是前幾天在警局裏遇到的警察給他發了條信息,因為他也是受害人之一,所以那晚他們互加了微信。

劉警官:【梁同志,結果出來了,他全招了,也出新聞了,你可以上網看看。】

謝宙維狀似無意地問,“怎麽了,誰發的信息?”

梁宿擡頭看了他一眼,覺得沒什麽好隐瞞的,畢竟當晚他也算半個當事人,于是就說:“是劉警官,他說兇手認罪了。”

謝宙維聽後笑了笑,“是麽……你放心,他殺了這麽多人,一定是死刑。”

“嗯。”梁宿點了點頭,到微博上去看這個新聞。

果不其然,已經上熱搜了,新聞上詳細地說了兇手的作案動機和作案方法。

上面寫,兇手五年前創業失敗,欠了別人一屁/股債,在漫長的挫敗感中逐漸心理扭曲,再加上妻子跟帥哥跑了,從此恨上了長得帥的男人,開啓了犯罪的道路。

這些犯罪動機都是老生常談,沒什麽特別的,問題是,梁宿發現一個疑點。

兇手在半年裏殺了九個人,平均下來一個月殺一到兩個。

但是梁宿從察覺到被跟蹤,到不久前抓到罪犯,歷時卻長達三個月了。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兇手是何等的時間管理大師,難道他上午跟蹤一個,中午跟蹤一個,晚上再跟蹤第三個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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