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遇蛇

在東北，把進山采參、挖山藥、打松籽、打獵等統稱為趕山，這些趕山人，又被稱為跑山人或者趕山客。

野山參，是一種很名貴的珍貴藥材，所以有一種專門采野山參的趕山人。胡大爺家就是這種趕山人。趕山人采參是有很多規矩的，如，采出參後，要将參籽掩埋在挖出的地方；挖參出土名之曰“擡參”，而不是說“刨出來”或“拿出來”；挖出參後一般要在此地标志一下，免得別人到此白誤工夫；自己跑過的山頭一般要折杖标志，告訴別人不要再來了；下山時多餘的火、食、衣物等留在山上，以備別的跑山人或過路的人取用；太小的參是不能挖的等。（從網上搜來的）這些，韓啓申和簡單都不知道，胡家大哥胡寬嶺也沒有時間跟他們細說，只是囑咐上山後跟緊自己。

第二天一早，幾人吃過早飯，胡大哥拜過山神，就領着韓啓申和簡單入了山。韓啓申并沒有帶着兩個保镖，昨天到了胡家後，就讓他們回去了y市，因此，只有韓啓申和簡單跟着入山。

這一次進山，需要在山裏住兩天。韓啓申和簡單穿着厚厚的棉衣，跟着胡大哥走了一會兒就出汗了。雖然山裏比較冷，但一路高高低低走下來也不輕松。韓啓申撥開差點打到臉上的樹枝，回頭看看簡單。他并不知道簡單的身體經過空間水的逐漸調養，素質已經非常出色，只是見她到沒有流露出太多疲憊，不禁暗嘆體力還真好，轉頭接着往前走。

胡寬嶺一路領着韓啓申和簡單，嘴裏一直交代着進山以後的注意事項，最要緊的一點就是不要走散了。前幾天聽進山的人說，最近山裏不很太平，有只孤狼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見人就傷，如果走散了，很危險。倆人都點頭稱是，不敢大意。

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胡大哥招呼兩人停一下，然後悄悄走到不遠處的草叢裏停了下來蹲下身，幾分鐘後招手讓兩人過去。韓啓申和簡單慢慢跟上去，看見胡大哥手裏的一株已經系上紅線的野參。胡大哥問簡單：“昨天你說想要人參苗，是想種嗎？可這人參只有天生天長才有靈氣，你如果自己種就不是天生天長了，對這野參的靈氣是有損害的，你可考慮清楚了！”

簡單稍微猶豫了一下，她之前倒沒考慮到這些，但已經走到這了，不可能再退回去了，而且胡大哥并不知道她有農場空間。空間裏的水土和空氣都比地球好得多，野參在空間裏或許長得更好也不一定。下了決心，簡單點了點頭。

胡大哥不再多說什麽，就先将手裏的野參放入已做好專門保存野參的筒子裏，轉頭對簡單說：“這是一株十五年參齡的人參，雖然不是小參苗，但盡量保持好它的生存條件，還是可以種一下試試的。畢竟小參苗在山裏按規矩是不能挖的。”

簡單理解的點了點頭，對再挖到小人參也不再報什麽希望，有這麽一株也不算白跑一趟，随緣吧！韓啓申拉了拉簡單，似乎想安慰她又不知說什麽。簡單對他笑了笑，臉上絲毫不見沮喪。

三人接着向前走，，一路上碰到不少紅松。胡大哥說他們來的時節不對，如果是中秋前後的兩個月，松塔熟透了，最适合打松子，這一路能得不少呢！簡單笑着說那下次再來的時候一定挑對時節，這樣不光能有人參，還能飽口福，手口都不虧，惹得胡大哥也笑了起來。

這次走了沒多久，胡大哥就讓兩人停了下來，看看日頭說該吃午飯了，就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幹糧遞給兩人。韓啓申看看表，可不是，都快一點了，看見簡單接過幹糧就着水吃了起來，沒有一點不适應，不由得也不落人後的吃起來。雖然這餅為了擋飽烙的有些幹，但就着水吃下去，味道還算好。

吃過飯接着往前走，胡大哥說還好沒下雪，如果下了雪，這山裏更難走。今年這天也怪，往年這個時候早下雪了，今年偏偏一直晴天，最多起一些風，雪是一點沒見的。簡單也慶幸，直道自己運氣不錯。韓啓申含着笑，跟在兩人後面。

下午沒有什麽收獲，最多遇見一兩個不能挖的小人參。胡大哥似乎怕簡單沒了跟下去的心思，笑說第一天就能有收獲的就已經很不錯了，以前他進山時，幾天都碰不到一株能挖的野參的時候也是有的。簡單明白胡大哥的好意，笑說自己不介意的，至少已經肯定這一趟沒有白來，再說能夠那麽貼近大自然，就像一次快樂的野游，她賺到了。

晚上，胡大哥找到一個以前趕山人留下的窩棚，準備在這裏過夜。窩棚外點起了篝火，胡大哥用窩棚裏以前留下的米做了米粥，就着幹糧和帶着鹹菜，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的，吃過飯，胡大哥在篝火上面壓了截水桶粗的活樹墩子，說是這樣壓住火，能燒一整夜。韓啓申和胡大哥商量了守夜的事，因為簡單一個女人不安全，就沒有安排她守夜。簡單不願意同意，不過也知道自己不成事兒，于是也不再糾結，鑽進棚子裏，在鋪了幹草的地鋪上躺下睡了。

半夜簡單起夜時醒了過來，遠遠地看見韓啓申坐在火堆旁，手裏拿着一根長樹枝，時不時的撥弄一下火堆。她從地鋪上爬起來，穿上棉衣，走到火堆旁。韓啓申不知道在想什麽，一開始沒有發覺，等到簡單在火堆旁站定了，才猛然感覺到身邊有人，結果吓得猛地一跳，連帶簡單也吓了一下子。等到反應過來，兩人都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簡單擺擺手，止住笑，怕将胡大哥吵醒了，韓啓申會意的也止住了笑。

“你起來幹嘛？”韓啓申小聲的問簡單。簡單想起自己起來的緣由，忽然有些不自在，撇過頭盡量自然的說：“我起來上廁所，看見你坐在這兒挺無聊，只是過來看看。”

“需要我陪你過去嗎？”韓啓申看出簡單的不自在，體貼的悄聲問道。

“不用不用，我不會走遠，嗯…..就在那兒。”簡單搖搖頭，環視了一圈兒，指着不遠處的草叢說。

韓啓申望了一下那個草叢，點了點頭，是不遠，簡單有什麽事兒的話，他很快就能趕過去。然後他不再說什麽，看着簡單走過去。

簡單其實心裏并不是那麽有勇氣，聽着山風呼呼的聲音，偶爾伴着幾聲夜枭的叫聲，想起胡大哥說最近山林裏有狼，心裏一直不住的打鼓。她慢慢的走到那處草叢後面，往四周都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危險，然後才解開褲子蹲下，等到如廁完，起身将褲子系上時，心裏已不是那麽害怕。剛系好準備回去時，忽然聽到“回”突然說：“主人，小心身後！”簡單猛然定住不動，慢慢，慢慢地将頭向後撇過去，眼角的餘光看到一條蛇慢慢地爬過。她僵住身子不敢動，等蛇慢慢爬過。

韓啓申一直注意着簡單這邊的動靜，見她起身以為馬上就會走回來，結果忽然停住不動。他心裏一動，懷疑出了什麽問題，不敢叫簡單，免得驚動她，只是悄悄起身走過去。簡單見韓啓申走過來，眨眨眼示意他停下，韓啓申不懂她的意思，一直走到草叢邊看到那條蛇。他猛地一驚，上前就要将簡單拽過來。簡單大急，她知道遇到蛇時最好不要動，你不攻擊它就不會被咬，而你一動，蛇會以為你要攻擊它，反而會咬人。簡單上前往韓啓申身上猛的一撲，想幫他擋住撲上來的蛇吻，卻被韓啓申抱住一轉又轉了過去。韓啓申一聲悶哼，僵了一下身子，又猛然放松下來，翻到在一邊。簡單見那條蛇竄得沒影了，連忙爬起來，也将韓啓申扶起來。因離火堆有一段距離，根本看不清，簡單只能跑回窩棚那裏翻出手電筒，順便把胡大哥叫醒，連忙又跑回韓啓申身邊。

簡單問韓啓申哪裏痛，韓啓申其實除了疼了一下，現在并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适。在韓啓申的指點下，簡單找到了蛇咬在韓啓申肩膀上的傷口。這時胡大哥也拿着藥包過來了，就着手電筒的燈光，看了看傷口說：“沒事，是無毒蛇，敷點藥，包紮一下，下山後打針破傷風就行了。”說着将常備的藥幫韓啓申敷上，包紮好以後，将他扶到火堆邊就又回去睡了。

簡單一直在旁邊看着，沒有說話，等到胡大哥回去睡了，才悻悻地坐在火堆旁，低着頭不願意搭理韓啓申。韓啓申有些莫名其妙，這別人英雄救美能得到美人以身相許，他雖然不求現在能以身相許，但怎麽也不該是這種冷漠的待遇吧！他看看簡單，摸不清楚怎麽回事，只好開口說：“簡單，我沒事的，胡大哥不是說了是沒毒的，你不用擔心，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