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力量所造就的世界

任務？

花離不陌生。

可忍者不一樣，忍者會殺人。佐助想起花離，到時候…面對沾滿鮮血的自己，會用什麽眼神看過來？

佐助和花離背靠背坐着，這是談心時選擇的姿勢。看不到對方表情，就算在哭泣也看不到。柱間和斑就在不遠處，小櫻手裏被塞了糖果，瞥一眼那邊乖乖的不說話。

“你知道忍者是什麽嗎？”

“不太懂。”

“忍者的任務，主要是進行秘策、破壞、暗殺、收集敵方前線情報、攪亂敵方後援基地等種種諜報活動。戰國時代的現在，我們是戰争的重要兵力，是雇主雇傭的道具。”

“你想告訴我……要去殺人嗎？”

要去殺人嗎？

殺人……

佐助的背僵硬着，以為自己做足心理準備，可當花離這麽問時，又再次猶豫起來。忍者殺人是理所當然的，不論宇智波還是千手，都是幼年就上戰場彼此厮殺。

“我會成為忍者。”

這樣才可以變強。

“忍者不該被感情左右，只要是任務……”

忍者是為了執行任務而存在的。

“哪怕是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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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

“是雇主不對，雇兇殺人是不對的。”

“這裏是忍者的世界，和你那邊不……”

“不對！允許這種事的時代、不對。”花離打斷他，起身看着滿眼脆弱的小夥伴。“佐助、看不慣的事，因為別人都做，也将自己染成一樣的顏色是不對的。”

“花離……”佐助很迷茫，忍者的生存方式，就是這樣啊。

柱間和斑怔怔看着她，天真的女孩義正言辭。滿眼認真的講述，安培晴明如何平定亂世。他将人類和妖魔分開，種下天禦柱的豐功偉績。原本人們随意在街上都可能遭遇污穢，可現在完全不一樣。他強大的力量，讓人們可以免受污穢的侵害。

“柱間大哥和斑大哥不是很厲害嗎？你的歷史書上不也說，他們平定了亂世嗎？”

佐助回頭看着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和戰國的現在比起來，木葉正是和平的讓人覺得堕落。忍校畢業是12歲，似乎也沒有那多肮髒的任務。

“花離、我必須變強。”

複仇需要力量。

除了不想被你讨厭以外……

我沒什麽不可以舍棄的。

“你也別想阻止。”

你遇上危險可以召喚我。

佐助臉都憋紅了，他來找花離就是告訴她這個，可現在完全說不出來。

斑忽然覺得輸了，這小鬼實力不怎麽樣，這方面發展的可真早。

花離沒對上他的腦回路，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讓朋友走上歪路。漆黑的眼瞳很認真，直視佐助說道。

“我不會阻止你。”

仇恨誰都無法阻止。

“可你不能強迫自己成為道具，你不是那種人。”

你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而且…你真走到那麽黑的地方，我會難受的。”

“……”不是放棄我嗎？

“柱間大哥說過，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我覺得這是真正的強大。有夢想才可以沖破命運，光有力量沒有理想的人，永遠只能随波逐流，什麽都無法改變。”

佐助怔怔看着她，想起她曾經說過：要将邪惡污穢，全部消滅。

那我呢？

只是振興宇智波嗎？

只是報仇嗎？

好像…少了點什麽？

“佐助？”

“不會輸給你。”

“咦？”

“別擺出這麽白癡的表情。”佐助豁然開朗，憂郁一掃而空，嘴角微微上翹。努力活出精彩的花離，耀眼暖心的花離，從相遇之後，就一直想着不能輸給的花離。

“什麽啊。”花離不開心，明明在安慰他來着。

“偷懶了吧？”佐助嘲諷一聲，兩人就開始打架。

柱間和斑有些好笑，又感觸很深。泉奈和扉間的變化，他們不是感覺不出來。花離所說的絕對力量，可以創造一個妖怪世界的力量。她所看到的只是表面，大人想的更多。

安培晴明所創造的——是一種秩序。

戰國時代缺少的就在秩序，所以戰鬥才無法停止。按照佐助所說的‘未來’，千手和宇智波聯合會終止戰亂。他們創造了秩序，卻也引發規模更大的戰争。不過…現在不一樣，他們有更多的選擇，有花離那邊的經驗，木葉後世的經驗，他們可以做的更好。

“斑、我們結盟吧。你和我，肯定可以終止亂世。”

“……”斑沒有回答，靜靜的看着兩個小家夥什麽都沒說。

柱間也沒有期望斑立刻回答，他知道時機還未成熟。斑想到的問題很多，不過…柱間相信他們只要坦誠，就一定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那時我們的理想會被嘲笑，現在我們有實現的力量。斑~我被鼓勵了。”

“呵~你也是小鬼啊？”

等兩個孩子打完架，柱間治療過帶着兩個丫頭回家。斑也轉過身，佐助自覺的跟上去。不比花離和小櫻沒辦法跟上柱間，佐助作為忍者身體，腳程是必須鍛煉的功課。

“你不用出任務了。”

“斑大哥~我想出任務。”

斑挺詫異，他以為佐助已經改變主意。雖然佐助已經八歲，他沒指望和平年代的孩子，和戰國時代的忍者相比。相處之後就明白，觀念差別顯然很大。

在戰國時代，孩子都認為忍者殺人很正常。

而佐助不同，他長到這麽大才剛剛上學，從沒染過鮮血。

“在這個時代，我不會殺人。”

“這麽天真，你會被人殺死。”

“我會活下去。”

“哼…随你。”斑嗤笑一聲，卻允許他任性。佐助不屬于這個時代，他沒必要糾正這種天真。只要他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宇智波當然可以任性（他就是任性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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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佐助要出任務，花離卯足勁和千手家孩子訓練。噼裏啪啦弄得遍體鱗傷，然後可憐巴巴在水戶姐姐治療下，回複精神去吃飯。她這般甚至帶動不愛運動的小櫻。

“花離姐姐，我想聽艾斯哥哥的故事。”

花離想了想，艾斯哥哥的故事她來來回回講多次。于是就幹脆錄下來，将錄音筆給小櫻。摸摸小腦袋告訴她，姐姐要訓練，不能給佐助超越。

“變強，真的好嗎？”

“當然~像艾斯哥哥，也每天都會變強的，要保護船上的同伴。”

“保護……”

“看着保護自己的人受傷，是不是會難受？”

小櫻點點頭，知道花離姐姐為什麽要變強啦。如果變得強大，是不是可以去找艾斯哥哥？如果摘除了身體的蟲印，她可以學魔法嗎？小櫻空洞的眼神有了亮光，爬起來去找雁夜叔叔商量。

花離不知道，有樣學樣的孩子，被自己影響的想要積極向上。她此刻滿心都是不想輸給佐助，任務會讓佐助成長，稍稍偷懶就會落後一大截。

花離感覺到最近千手氣氛的變化，她已經許久沒見到扉間哥哥和柱間哥哥啦，看樣子忙的腳不沾地。水戶姐姐很厲害，作為族長夫人不但家裏打理得妥當，照顧孩子，還能打理部分族務。

花離算算日子，她來到這邊足足28日，也差不多該回家啦。在水戶姐姐那邊，等扉間哥哥回來去宇智波那邊傳個信。忙昏頭的扉間恍然，花離和佐助要離開這邊。而沒被契約束縛的小櫻和雁夜，會留在千手一族繼續生活。

扉間其實和泉奈深刻的談過一回，關于未來、關于宇智波和千手。沒有成為火影的扉間，聽聞千手和宇智波的慘狀，明白泉奈因此拒絕。即便厮殺多年，他們繼續下去也不會滅族。扉間不得不承認，他也是這麽考慮的，現在…他的全部就是千手一族。

事實證明千手和宇智波不厮殺，危險其實會更多。如何解決這種矛盾，扉間還沒想到辦法。他看了那麽多書，設想過各種可能性。但具體要怎麽操作，他一點實踐經驗都沒有。

扉間寫了一封長長的信，親自給泉奈送過去。泉奈接到信扯扯唇，帶去給佐助看。佐助越讀越詫異，這是傳聞中讨厭宇智波的二代目？

“半個月前，我和扉間……”

佐助聽着泉奈哥哥講他如何忽悠老對手。扉間原本不是那麽好騙的人，但花離的存在，佐助的存在，還有他所掌握證據。經過語言加工，經過心機雕琢，木葉成立的版本也變了。

兩族以千手柱間的堅持，宇智波斑的理想，最終聯手建村。而泉奈在戰争中死亡，斑情緒特別不好，扉間還日常撩撥。人多自然問題就多，木葉漸漸出現弊端。斑因此黑化出走，和柱間大幹一架戰死，柱間沒多久也死去了。

扉間獨挑大梁發展木葉，很快爆發一戰也戰死。留下木葉的千手和宇智波，也因為新仇舊恨彼此敵視，最終兩族都損耗極大。木葉越來越衰敗，他們期望有再次持有木遁。于是…千手犧牲的人更多，而且不是在戰場上死去。

柱間的孫女綱手，因為死了弟弟、死戀人，快50歲了也沒有結婚，總之…千手斷後了。宇智波也沒死在戰場上，只剩下佐助一根獨苗。

佐助聽得迷迷糊糊，敬仰看着腹黑的泉奈。雖然每一樣好像都沒錯，可在他嘴裏說出來，意思就完全不一樣。果然是能和戰場上和未來二代目怼的男人，等級和普通的宇智波不一樣。

“泉奈哥哥~還是要結盟？”

“尼桑~這麽希望，尼桑期望着和平。”

“也許宇智波還是會……”

“和平是可能的，只要我們去做。”

佐助心情很複雜，宇智波就是這種兄控、弟控的忍族。而他的尼桑呢？宇智波鼬呢？是什麽促使他下定決心葬送宇智波一族呢？

泉奈的回信，只是一個地點和時間。

扉間捂着臉揉揉，他又開始懷疑宇智波。這樣真的可以結盟？結盟之後呢？只要稍有紛争就會再次相互敵視。仇恨宇智波對千手而言，已經成了本能。

“阿尼甲。”

“嗯。”柱間放下四歲的長子，和弟弟去隔壁的書房聊。

作者有話要說：

《沒用》

“看樣子她接受你了。”見佐助春風滿意，泉奈彎彎眉逗他。

“身為男人，完全沒掌控主導權。”斑鄙視着佐助，他不是去撩妹的，反而被妹子撩得意氣風發。

= =佐助想起來啦，主導權全是花離啊，和他預想中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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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樣就好。”泉奈額頭滑落冷汗，看着傻愣的孩子。

“不好。”佐助再次覺得，自己很沒用。

斑：看我幹什麽？我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