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他們還有勝算嗎？

“看來是覺得找不找你都無所謂了，他們一旦進擊內城，你就會出現。”玹瀾吃了一口熱乎的包子，“我們魔靈界的支援還沒這麽快到呢，人界能應付過來嗎，你又受了傷。”

“應付不過來也得去。”蕭塵與在裏面找了些藥給玹瀾，“如果真如野可所說，神階有十個人存在，那恐怕整個司統局都要賠進去。”

玹瀾：“我們至今都不知道他們的實力到底強大到什麽地步。”

誰都知道不能打無準備的仗，可眼下他們連準備都來不及，玹瀾憂心忡忡，這次回到城裏，恐怕就是生死決戰了。

“叮咚~”玹瀾的智腦響起來，打開一看是非翊發過來的通話。

“哥！你們在哪。”

玹瀾看到非翊身後，他在虹林別墅區，看來是安全了，“我們在..不知道哪個旮旯，等會就回去，現在城裏什麽情況。”

“智靈獸昨晚就已經到明城了，副司統也召集人手準備迎戰，智靈主說交出首席，就不對中心出手。”非翊一五一十地把看到的情況彙報給玹瀾。

“這麽說，首席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啊。”玹瀾對着蕭塵與說，“如果智靈獸要占領三界，直接對三大家族下手不就行了。”

蕭塵與在來回走了幾步，緊鎖眉頭思考着什麽，好一會才說：“也許智靈獸的目的，僅僅是複仇。”

“複仇？”

“你之前和我說仙靈主消失，是從哪裏得知的。”

玹瀾回憶了下那天的情況，“我們親眼看到的，當時和非翊偷偷去仙靈界那邊玩，碰巧在深林裏遇到同樣偷跑出去玩的仙靈主，那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一下子就被擄走了，都沒來得及救。”

“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智靈獸就開始計劃了，先是擄走仙靈主，接着殺了商初，然後是潛伏到城裏，試圖毀掉中心，但任務失敗，于是轉戰仙靈界，如今仙靈界已經被他們拿下，接下來就是全部人馬進攻人界，還指定要首席的命。”

這一切看起來，都不像為了統一三界，反而更像是複仇，目标和目的都很明确。

“對你下手，因為你是最強的，會妨礙他們的計劃，難道說不想對我下手，是因為我和他們沒有仇恨？”玹瀾恍然大悟，“一定是這樣，畢竟限魔令都讓我們消失了二十年，我們沒有理由要作惡，不對，就算沒有限魔令，我也是個好魔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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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塵與點頭，只有這個猜測才能說得過去，“既然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接下來就好辦了。”

只要他們不濫殺無辜，不傷及城中居民，蕭塵與認為都可以協商。

“難道你要交出首席？”玹瀾挑眉。

蕭塵與搖頭，“首席是個令人尊敬的人，如果他做錯了什麽，不用我們交出來，他自己也會出來承擔責任。”

“你對他評價還挺高的嘛。”玹瀾半開玩笑，“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你們首席是個十全大惡人呢？”

“不會。”蕭塵與雖與首席接觸不多，但他不會看錯，和施弘遠一樣，都是有擔當和犧牲自我的人。

“你們說夠沒了啊。”非翊在另一邊一直聽他們瞎扯，都快忘了他這個人的存在，“我還想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司統局的智靈獸都被野可帶走了。”

“什麽？”一向穩如鐘的蕭塵與也慌張起來，“什麽時候的事？”

“也是昨天，他去了司統局，然後就把智靈獸被帶走了，還有..”非翊肉眼可見的紅了眼，淚水積壓在眼眶，要掉不掉的樣子，“他也不要我了，他回去智靈獸那邊去了，他、他還說昨天那個黑衣人才是他喜歡的人，哥...”

“非翊，你先別哭，野可還說了什麽沒有。”玹瀾第一反應就是野可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一定有原因，只是不方便告訴他們。

“沒有...”非翊抹着眼淚，“哥，你快回來，幫我把他搶回來。”

“我們馬上回去。”玹瀾關了通話，神色緊張，“我們原本有智靈獸在手上，多了這麽一點勝算，可這點勝算也沒有了。”

“沒錯，我們得趕緊回去，有可能的話還要找到野可，問清楚他到底有什麽計劃。”蕭塵與在身上随意塗了點藥，“我們先到昨天的地方，把車開回去。”

玹瀾嗯了一聲，把最後一口包子咽下去，匆匆地跟在蕭塵與後面，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

依舊是在淺海灣不遠處的破爛巷子裏，在月光下若隐若現的半張臉，是當時擊敗玹瀾三人的黑衣男子，他把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俊俏的臉，正輕輕地哼着歌等待他的愛人。

“白脩。”來人看到靠在牆壁的高個子男人，同樣露出笑臉，往那個叫白脩的男子身邊跑。

“靖麒。”白脩張開手臂，“你好慢啊。”

這個荒廢的小巷子，是一整片荒廢的爛尾樓，除了老鼠蟑螂，一個活物也沒有，這裏也是兩人多次秘密碰面的基地。

兩人相互擁抱了一會，白脩還舍不得松開靖麒，靖麒佯裝生氣打了一下他的手，才念念不舍的将人放開。

“我探過了，其他部門都不會同意把伏庸那個老東西交出來。”

“我早就猜到了，現在他們都在等蕭塵與回來，以為還能護住他們一樣。”白脩眼裏滿是不屑，說起首席伏庸的時候更是厭惡到極點，“蕭塵與已經被我打傷了，誰都救不了他們。”

靖麒看不到白脩的表情，但從語氣也能判斷出他對伏庸的恨有多深，“不到必要時刻，別傷害他。”

“他們都是想傷害我呢。”白脩突然委屈起來，又将靖麒抱在懷裏，“放心吧，我只會把那些曾經傷害過你我的人處理掉，其他人只要不往我面前湊，我看都不會看一眼，不過誤傷你可不能怪我。”

靖麒知道誤傷在所難免，但是沒關系，如果白脩會下地獄，他會陪他一起。

“五階智靈獸已經全部進城了，司統局那邊，能控制野可就控制住吧，不能就算了，反正裏面還有一個我們的人。”靖麒說，“明天，不是我們死，就是伏庸忘，這麽多年，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靖麒，答應我，要活着。”白脩将靖麒抱的更緊了，像是擔心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靖麒撫摸着他的背，安慰他，“嗯，我一定會活着，你也要。”

你死我死，你生我生，這是靖麒在心裏對白脩的誓言。

——

蕭塵與和玹瀾晚上趕回來的時候，城裏的居民已經撤退，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整個街上只有他們裝甲車行駛後留下的轟轟聲。

玹瀾從來沒有覺得這車的聲音能這麽大，也許只是城裏太過安靜。

走的時候廣場上還擠滿了人，玹瀾記得這裏總有一對情侶在跳舞。他們會把自己的舞蹈過程記錄下來放在網絡上，玹瀾曾經也去看過，畫面很和諧美好。

回來時卻連一只貓都看不到，只有寂靜的燈光，還有等下撲閃的幾只飛蛾。

蕭塵與回了司統局，非翊已經在那裏等他們，還有其他的結界師，都在等待蕭塵與的回歸，有他在，就有了主心骨和護身符。

由于時間緊迫，所有的會議都直接在線上開啓，蕭塵與還沒回到司統局，就已經有人提前通知了中心的人，早已經連線就等蕭塵與的加入。

蕭塵與匆忙趕到會議室，第一時間就将神階的這事告知了所有人，讓大家做好全軍覆沒的準備，神階具體多強大，蕭塵與在昨天并沒有真正體會到。

“我的二十四星結界術，只能将他封印一分鐘，而且是在我能追蹤到他的前提下，對方的速度不是我們能想象到的。”強就是強，弱就是弱，蕭塵與不想隐瞞事實。

會議上傳了一陣喧嘩的聲，每個人都不敢相信，如果連蕭塵與都無法做到，那麽其他人更加無法将他們封印，沒有封印，何來溟滅。

他們還有勝算嗎？

“還有，那三十幾個高階智靈獸，全部都被野可帶走了。”井錫插了一句話，火龍鳥本來是由他照顧的，現在也沒了，要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蕭塵與已經從非翊那裏聽到了這個消息，怕壞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引起恐慌，于是讓非翊和知情人暫時保密，一切等他回來再說。

他接過井錫的話，“沒錯，所有我們現在的勝算，幾乎為零。”

屏幕再一次換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會議上有人提問：“不是還有魔靈界的嗎，他們過來難道也沒有嗎？”

“對啊，魔靈界挺厲害的，應該能有一點勝算吧。”

蕭塵與看着玹瀾，玹瀾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無法給出一個答案，魔靈是比仙靈厲害那麽一點，但也僅是一點。

看看昨天那個鳥人，把他們三個五階打成什麽落水狗了。

玹瀾是在不願意說沒有勝算，這群人已經是到了窮山盡水的時刻了。

“蕭司統。”屏幕傳來一道清晰的聲音，是科技部的部長童遂，“還記得我們曾經給小飛碟研發的那批新一代智能機器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