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橫濱

“森先生，你終于換了啊。”太宰治仰頭看向辦公桌後邊的森鷗外，“我不喜歡鎖鏈。”當然了她也不喜歡手術刀。

“嗯。”森鷗外冷淡地應了一聲，從抽屜裏拿着一把手術刀和紅筆，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太宰治，“我說了，有懲罰。”

懲罰指的是——剛剛森鷗外自己找出暗號的事情。

“這樣 ？”太宰治看着森鷗外手上的手術刀，“森先生是想讓我頂個蘋果給你玩兒飛刀。”

“不是。”森鷗外拿出紅筆在太宰治鎖骨描了一下，“鎖骨長得不錯。”

太宰治一時沒明白森鷗外的意思，不過還是收下了這個誇獎。

“我一直長得不錯。”

森鷗外笑了一下，歪着頭端詳太宰治的身體，就像是在尋找哪裏容易下口。

“起來。”森鷗外拔出插在太宰治衣袖上的手術刀，然後遞給太宰治一根紅筆。

“我是你父親，你不尊重我。”森鷗外道，“默寫十遍‘我最喜歡森鷗外’”。

太宰治：“是繼父”。

森鷗外：“繼父也該尊重”。

太宰治沒動，動了她就不是太宰治了。

她躺在沙發上，捏着一縷頭發玩：“我不。”

森鷗外俯身，直接把太宰治抱起來。

“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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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坐在椅子上，把太宰治放在他腿上，然後把筆塞到太宰治的手裏，他則是握住太宰治的手。

“太宰君，你真是個讓爸爸頭疼的女兒。”森鷗外随便扒拉一張紙鋪開，一只手掐着太宰治的腰，把人固定好，另一只手開始寫字。

太宰治坐在森鷗外的腿上，百無聊賴，任由森鷗外握着她的手寫字。她早就習慣森鷗外的懷抱了，在她跳河被森鷗外救起之後，她每次自殺，每次都覺得自己會死去的時候，都會在森鷗外的懷裏醒來。

“太宰君，”森鷗外寫了五次就沒寫了，他把筆扔到一邊，把下巴放在太宰治的肩膀上，“呆在港口mafia這麽多天，你覺得當首領累嗎？”

森鷗外說話的時候，下巴一上一下，硌地太宰治肩膀疼。

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戳在森鷗外臉上，把森鷗外的臉推開。

“累得要死。”

她并攏雙腿，把小腿晃前晃後，高跟鞋的後跟每次都可以打到森鷗外的腳踝。

“……你今天晚上就要離開港口mafia了？”森鷗外把太宰治亂動的腿夾住，果不其然感到懷裏的人身體一瞬間僵硬，然後一瞬間放松。顯得十分刻意。

太宰治：“……”

“辦公室的監控，我都看見了……太宰君，我辦公室內的攝像頭，是彭格列從十年後帶來的”，森鷗外輕柔地揉了一下太宰治的頭，手卻不由自主地收緊，他看見太宰治坐在中原中也的肚子上，他那時候已經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不過還是忍住了，他想聽聽太宰治到底想和中原中也說什麽。

“孩子是中也君的？”森鷗外眯着眼笑了。

太宰治計劃暴露卻也不忘氣森鷗外：“和你沒關系。”

“和我沒關系？”森鷗外緩緩道，“你是我女兒。”

“森鷗外”，太宰治突然沒心情和森鷗外周旋，“你最好把我關到地牢裏。”

“待會再關。”森鷗外掀起嘴角卻是冷笑一聲，“懲罰還沒完。”

森鷗外話音剛落，太宰治就覺得身上一涼——她的大衣加外套被森鷗外脫了，只剩下一件白襯衣。

太宰治：“你？——”

然後她的頭就被按在了辦公桌上面，森歐外還算有點良心，給她的臉頰下墊了一個軟軟的枕頭。

一陣風吹過臉頰，揚起一縷頭發，等太宰治再去動手的時候發現動不了。

她的兩只手都被手術刀定在了桌面上。太宰治想反抗，不過這種念頭只存在過一秒，她沒興趣和能和她社長五五開的人打架。

她現在的姿勢很尴尬，上半身趴在桌面上，下半身坐在森鷗外的大腿上。她只能看到堆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和書本。

“你做什麽？”感到後背被某種尖銳的物體觸碰，太宰治皺眉，說話時呼出的氣把散在臉頰邊上的頭發吹開。

森鷗外抿唇，過了足足五秒才回答：“畫骨”。

他正拿着紅筆，隔着薄薄的襯衫，在描太宰治後背的骨頭。

他是醫科大學畢業，在部隊呆過一段時間，那之後做了地下醫生，對人體骨骼了若指掌。

“哈？”太宰治疑惑地眨眨眼，“你做這個幹什麽？這就是懲罰？”

森鷗外點頭：“對”。

這算是什麽懲罰？

太宰治內心吐槽，忍受着森鷗外在她背後畫來畫去帶來的癢意，開始飛快地盤算。

如果沒有那個來自未來的攝像頭，她的計劃會很順利。

“我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中也君的，太宰君你只是想用這個來誘哄他吧？”森鷗外低着頭，仔細地描繪太宰治的脊椎。

太宰治懶得和森鷗外說話，輕輕吹落在桌上的頭發玩。

頭發被吹起又落下。太宰治對這種小游戲樂此不疲。

“說實話我也不在意你孩子的父親是誰，反正是你的就可以。”森鷗絮絮叨叨似乎變成了話痨。

太宰治：“我沒有你這種上一秒還在和女兒溫和聊天下一秒就用手術刀定住女兒的變态父親。”

“哈哈哈，”森鷗外被逗笑了，筆也拿不穩，紅筆歪歪扭扭地在白色的襯衫上留下一道道不規則的痕跡，“那你不想當女兒了，你想當什麽？我陪你玩。”

“港口mafia首領”，太宰治繼續挑戰森鷗外的底線，“你都四十歲了，該退休了老頭子，看你無兒無女也沒老婆，為了防止一個人可憐又孤獨，找個福利院領養個小孩吧……算了，你別去禍害小孩了。”

“港口mafia首領，是整個組織的奴隸，他不能有自己的意願。”森鷗外開始描太宰治的肩胛骨，為了方便，他把太宰治的肩帶褪到手臂上，“而且追我的人很多。”

“我是港口mafia首領，位高權重，潔身自好，長得也不錯，也沒什麽親人，嫁過來誰也不虧吧。”

太宰治嗤笑：“四十歲了，會不會不行啊？”

森鷗外頓了一下，然後俯身趴在太宰治的後背，他撩開太宰治脖子上的頭發，描太宰治後脖的骨。

“你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