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橫濱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

緊接着屬于女人的喘息聲便充斥了整個浴室。

中原中也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幸好扶住洗手臺才幸免于難，可惜放在洗手臺上的瓶瓶罐罐被推了下來，乒乒乓乓地落了一地。

“你——？”中原中也想用手捂住耳朵但是又覺得莫名沒氣勢，于是只能攥緊拳頭揣在包裏。

“你做事情的時候還有空錄音嗎！”

是的沒錯，MP3裏的喘息聲，是太宰治的。

“我沒那閑心，這是剪輯合成的，”太宰治指尖夾着mp3，好笑地看着中原中也的反應，然後手一揮，就把洗手臺上的洗發水沐浴露等掃到地上。

乒乒乓乓的聲音和女人的喘息聲顯得有些雜亂，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太宰治甚至走到門前踹了浴室的門一腳。

中原中也努力去忽視越來越高亢的喘息聲，默默地離太宰治遠了些：“你做什麽？”

太宰治：“激烈。”

“啪！”

手上的鋼筆被插到辦公桌上，手背青筋暴露。

森鷗外直直站了起來，椅子與地面摩擦出很大的聲音，在空曠的卧室內顯得有些突兀。

但是再突兀，也比不上浴室內傳出來的喘息聲突兀。

還有東西被推到的聲音，門被碰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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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森鷗外大步流星地到門前。

擡腳想踹，但是在腳碰到門的時候又及時收了回來。

森鷗外在門前走來走去，本來是想平複心情，但是腳步越來越急。

浴室內，中原中也只覺得自己要炸了。

太宰治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但是這樣嬌柔且黏糊的聲音，他從來都沒聽到過。

這太奇怪了。

這……

中原中也深呼吸幾口氣。

“太宰治，別放了。”

他的聲音甚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太宰治不解：“怎麽了？”

中原中也：“我是個正常男人。”

太宰治掃了一眼中原中也的下半身，并沒有發現異樣，思考一秒之後忽略了中原中也的問題。

“你忍忍。”

中原中也忍無可忍，直接過去把太宰治手上的mp3奪過來然後捏碎了。

“啪嚓”

曾經掀起兩人內心滔天巨浪的mp3，就這樣被捏碎了。

“你幹什麽？”太宰治皺眉，“不是說了要配合我？”

中原中也雙手撐在洗手臺上，膝蓋擠進太宰治雙腿之間，與太宰治平視。

“我說了，我是個正常男人。”

男人的額角帶着汗，呼吸間溫熱的氣息打在臉上，蔚藍色的眼睛像是浸在了水裏。

太宰治別過臉，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中原中也的胸口。

“離我遠點。”

中原中也把撐在洗手臺上的手收回去放在大腿兩側，但是卻沒有走開的意思，他就站在太宰治面前。

浴室內有些安靜。只剩下中原中也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氣氛有些奇怪。

太宰治難得的，有些心虛。

按理說心虛的應該是中原中也才是，他打亂了她的計劃 。

但是她好像害的他有些慘。

“喂——”太宰治打破尴尬，“你就沒找過女人嗎？好歹也是個幹部。”

“長得不錯，身材很好，追你的人，應該都排到東京去了吧？”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的脖子，把襯衫的袖口挽起，半晌，才回答。

“有危險。”叱咤風雲的人，死在床上的不少。

中原中也把太宰治落在胸前的一縷頭發撚起，然後放在她的肩膀後面。

“我可能不會告訴我未來的妻子我的真實身份，我不想她活在我的謊言中，我并不能給我未來的妻子穩定的生活，也不能整日陪在她的身邊，不如不去禍害別人。”

太宰治的身體朝後仰，她覺得剛剛中原中也撚起的那一縷頭發，現在在她背後發燙。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好丈夫，”太宰治有些意外中原中也會在這種情景和她說這些話，“那你不如找個同行？”

中原中也看了太宰治一眼，沒說話。

浴室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許久，太宰治用中指戳了一下中原中也的肩膀。

“讓讓，你擋住我了。”

中原中也默默地移開腳步。

太宰治跳下洗手臺，然後走到浴缸邊上開始放水。

中原中也挑眉：“你幹什麽？”

太宰治坐在浴缸邊上用水試水的溫度。

“計劃被你破壞了，找補啊。”

“待會一定配合我……好了別那個眼神，我會體會你是個男人的！”

浴室內只剩下水流的聲音。

過于安靜了。

而太宰治對這種奇怪的氛圍不解，卻也找不到破解的辦法，只能擺爛，直接不管。

水很快就放好了。

“轉過去”

太宰治解襯衫扣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轉頭看中原中也。

他似乎有些熱了，大衣脫去只剩下一件敞開的小馬甲，手臂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手腕。

中原中也這才轉身。

太宰治脫了衣服就進到浴缸裏。

溫熱的水很快就把白皙的皮膚燙地有些紅。

中原中也秒懂，然後也開始脫衣服。

太宰治：“你幹什麽？”

艹，中原中也現在什麽情況。

中原中也站到淋浴下面直接放冷水。

“找補，”他轉頭看向太宰治，伸手撸了一把額前的濕發，露出一雙好看的眉眼與光潔的額頭。

兩人相對無言。

一時間浴室內只有水的“沙沙”聲音。

浴缸裏的熱氣向上升騰，很快就模糊了兩人的視線。

中原中也目不斜視。卻還是不小心看到了太宰治胸前被燙地雪白的皮膚，這不可抑制地讓他想起，前些天太宰治來回折騰他買的櫻桃。

他拿回家用水洗過之後，水從嫣紅的櫻桃上滑落，還有他打開櫻桃的時候，緩緩流出的嫣紅的汁水和粉嫩的果肉。

中原中也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直到泛白，然後把水開得更大了些。

太宰治雖然也是直直地看着前方，但還是有被影響到。

浴缸離淋浴的地方很近，從噴頭落下的水落在中原中也的身體上然後又飛濺到她的手臂，頸脖和胸口。

明明是星星點點的冷水，但之後便滾燙起來。

像是在一個火爐邊，火星濺到了脖子上。

這個澡，洗的兩人都不是很舒服。

在熱水裏泡了十幾分鐘，太宰治才起身，而中原中也早就洗完穿戴好，靠在牆上抱着手等太宰治。

他躲地遠遠地。

太宰治用浴巾把身上的水慢慢擦幹，特意挑了一件粉色的浴袍穿上。

她走到中原中也身上雙手環住中原中也的脖子。

在他耳邊說。

“抱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