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十二

第二天，晚上，伍兆志是理所當然地還往在薛承一在24層的房間的。10點多的時候，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薛承一之前的一段時間裏，一般這人不安分時，他就翻翻白眼，然後由着他。可是，今天晚上....

他本來，手搭在了伍兆志的手臂上，現在，慢慢地，往下移了過去。伍兆志本來就只穿了一條內褲，雙腿叉開地半跪在床上。

薛承一那只手手掌向內，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伍兆志被內褲包着的那團東西。伍兆志那個叉開跪的姿勢，本來就沒有讓那團東西依躺在腿根上面，空空地垂着，然後就這麽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被人撫摸着。而且薛承一的手指長長勾勾地，掌心又暖。伍兆志一下子就什麽都忘了。

薛承一看到他那裏支了起來，就換了個方向跪坐去了他兩腿之間，一手拉開他內褲的邊緣，一手伸了進去。

【消音，雪花，哔哔哔，嘩嘩嘩......】

薛承一本來在伍兆志接手前，還計劃明确，十分地明确自己要幹什麽。被伍兆志接手了半個小時後，他也只顧得上自己跟着那人一起爽。被伍兆志接手了一個小時後，他就已經忘掉了『國仇家恨』，舒服得聲音都漸漸外放出來了。被伍兆志接手一個半小時後，他都早已不記得今夕是何夕了，根本找不着北，只知道自己像在雲端，被不停地晃蕩着....

第二早，他起來時，伍兆志已經出去了。他看了看牆上的鐘，都9點40了，他估計伍兆志要麽就是出去買吃的去了。

他都不想起床，因為很累，是真的很累。過了一會兒，伍兆志回來了，上了24層，給薛承一帶上來兩塊蘿蔔糕和一杯五十岚的仙草仙奶茶。

最近的薛承一是奇了怪了，除了晚餐不變地是鐘情于泰餐，早餐就變成了吃蘿蔔糕配奶茶....中不中、西不西的，天天早上都吃這種搭配。伍兆志家樓下轉過街的商場地底一層是彙聚美食的一個大賣場，那裏面之前新開了一家做南投傳統蘿蔔糕的，做得超地道。前一陣子，他拉薛承一出去逛街，薛承一餓了買一塊來吃，從此，這個被指定成早餐了....

就連昨天晚上激烈成那樣之後，他竟然還說：「別忘了明天早上買蘿蔔糕。」

伍兆志當時說，你要不要換成比較流質的東西。他竟然說：「沒事，多嚼幾下，配上奶茶不是一樣嗎？」伍兆志當時說：那個是煎的。他竟然說：「沒事，明天早上奶茶買仙草的，清火。」伍兆志當時徹底有點無語....

。。。

薛承一看伍兆志買了早餐，還送了上來，想想，算了，就在房間吃算了。他起了床，去漱漱口、洗把臉。回來時，就往床上一倒。

伍兆志看他一灘軟泥的樣子，說：「喂，起來，吃早飯，再不吃都要到中午了。」

薛承一一副不想講話的樣子，蚊子哼一樣說：「我沒力氣。」

「喂，你沒事吧。你別吓我。」

伍兆志坐到床邊，半撫起他，摸摸他額頭，看他一副氣若游絲的樣子....倒是薛承一就勢軟軟地往他懷裏倒....再惡心也得做，不是要表現順從嗎？那....『依賴』也是表現方式之一（他腦袋也是被門擠了）。

伍兆志摟着他，看他『可憐』成這副樣子，就把枕頭扒拉過來，給他墊到背後，然後去桌子上拿來薛承一的早餐。伍兆志又坐到薛承一身邊，看他一副連手都不想擡起來的樣子，就準備喂他吃。結果那個薛承一吃了兩口之後，就表現出一副嫌伍兆志的手要伸很長很麻煩的樣子，直接又倒到他左臂裏，然後那個伍兆志就這麽一口蘿蔔糕、一口奶茶地喂他吃完。

吃完之後，薛承一還一臉地糾結，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伍兆志就緊張了，說什麽：「我就說讓你不要吃這種煎的，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不是，肚子。」

所以伍兆志現在還得幫他揉肚子....他熱熱的掌心覆上去，一圈一圈這麽地慢慢揉着。後來怕隔着衣料，會弄得薛承一不舒服，就把手伸了進去內褲底下。好像是挺舒服的，就算薛承一什麽毛病都沒有，就這麽地被暖暖的東西揉着肚子，也是挺舒服的。

問題是，伍兆志安安分分地揉也就算了，間或偶爾地，手還犯賤，手指頭還會下去抓抓薛承一那裏的毛發....薛承一在伍兆志看不見的地方，翻了翻白眼，沒說話。

。。。。。。

又過了幾天，周六，晚上兩個人一起在24層看恐怖片。燈不開，24層廳一片全黑，就是牆上有跳動着的恐怖畫面。

兩個人都倚躺到了身後的沙發背上。薛承一看着這個恐怖片，心裏想：‘KAO，這什麽恐怖片，看了上段，就猜到下段，還假死了。’于是，他就閉上眼睛在那裏養神，因為他覺得無聊死了。最主要，是因為這個廳裏的沙發太舒服了，夠寬夠長，像個蚌殼一樣，往後一躺，腿還可以直接伸平在沙發上。

他覺得好舒服，不管那個電影裏尖叫成什麽樣子，對他一概沒什麽影響。他眼睛閉着閉着，就慢慢不自覺地往左邊伍兆志肩頭上倒了過去....

伍兆志往右側肩上一看，看到薛承一閉着的眼。右臂直接挎過去，摟緊薛承一。那麽一緊，把薛承一一吓，本來他都有點睡意了....結果，就聽到伍兆志說：「我們要不要換個片子看，吓到了吧。」

....薛承一在伍兆志看不到的地方，翻了翻白眼，沒說話。

。。。。。。

所以，現在的日子裏，有很多讓薛承一翻白眼的時候，他多數時候也就是找到個伍兆志看不到自己的角度，然後翻了翻白眼，就把事情掀過去了。

但是，他也發現了不少處于弱勢的好處。而他又并不會太多示弱的方式，說甜甜的話？不會。搖手臂晃大腿地撒嬌？不會。擺無辜的眼神？不會....基本上這些個，他都不會，他也不敢用，怕自己一個沒弄好先吐出來....只有一個，百用不爽，技術難度不高，演技又不需要太高....

那就是，軟軟地往那人身上倒，基本上什麽事都能搞定....

「承一，陪我出去逛逛吧。」

薛承一不想去，因為就算休學在家也不能放空了不做事，得在家裏預習一下下學期要上的課，什麽『密碼學專論』，很難的。

所以！軟軟地往那個人身上倒：「我想休息。」

然後，伍兆志就陪他在家裏『休息』。

。。。

「承一，我們幹脆報一個烹饪班，一起去上一下也好。」

薛承一想的是，什麽？這什麽鬼主意，兩個大男人報個烹饪班，還要一起去上課？學做菜？不去！說什麽也不去！

所以！軟軟地往那個人身上倒：「我不喜歡上烹饪課。」

然後，伍兆志就上網搜些食譜來看，也打消了去上烹饪班的念頭。

。。。

「承一，繼續含下去....」

薛承一想的是，還要含下去？都含了多久了？你很爽，可是我嘴巴很酸、舌頭嘗到的也是酸的好不好。不含了！

所以！軟軟地往那個人身上倒：「我好難受。」（沒錯，嘴巴确實很難受。）

然後，伍兆志就直接X幹了起來，因為他覺得不能讓承一的那裏難受、yu*求不滿。

。。。

「承一，再來一次....」

薛承一....想的是，好像都兩次了吧，我都虛了，不來！

所以！軟軟地往那個人身上倒：「後面不舒服。」

然後，伍兆志就抱着他睡了。

。。。

所以，軟軟地往那個人身上倒是──萬能的。而且，最方便，又不用練演技，倒完之後，因為角度問題，伍兆志又看不見薛承一的正臉、也看不見他的眼神....就變成『有求必應』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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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薛承一都是在不遺餘力地貫徹執行他的『順從』政策，不但對伍兆志百依百順，還對伍兆志超級依賴。而伍兆志竟然也沒懷疑過什麽....

他是沉浸在一種幸福中的....漸漸地，他不光是在和薛承一那個的時候智商趨近于零，就連在平時生活中，他的智商也逐漸趨向于零，每天幸福知足的那副樣子....漸漸地，伍家大哥發現了自家小弟的這副模樣，伍家二哥也發現了，伍家堂哥也發現了....連伍家司機老吳也發現了....最後，竟然連在T大裏做清潔工作的校工老伯伯和校工老婆婆都發現了....

校工老伯伯對校工老婆婆講：「年輕人，有戀愛談，真是幸福厚。」

校工老婆婆講：「是餒，幸福餒。」

。。。

最後一個發現的，其實，是薛承一，他本來一直在等，因為按照他原本的計劃，那個伍兆志應該在覺得他變成了一個超級順從的人之後，就會覺得自己得手了，再然後，日子久了，那個伍兆志就會覺得索然無味，再再然後，就會來個分手什麽的。

可是，他等了一個月，沒等到；他等了三個月，沒等到，他等了半年，還是沒等到；他就一直等、等到了他們大三上學期了，還是沒等到....某一天，他不耐煩了，心裏罵了一句：‘MD,個變态，有完沒完啊。我不陪你玩了！天天順着你，我都順了一年半了，還沒有個盡頭！每天還肉麻當有趣的。’（時光過得好快，都一年半了....休學半年後，兩人都已經上了一年的課了。）

但就在他心裏不滿地罵完這句的當天晚上，他怒目而視伍兆志那張臉，就這麽忽然地，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在潛移默化中轉化了，從而也轉變了他自己的視角....薛承一看到伍兆志那張幸福得好像無人能及的『傻臉』，莫名地，有點....不忍心。又想到，自己之前都是抱着那麽一種心态去對待伍兆志的，那種敷衍的心态、那種在心裏覺得伍兆志是個大白目的心态，他又覺得自己太卑鄙了。要是....要是伍兆志知道了自己當初的計劃（雖然這計劃，在現在看來，很蠢，而且還相當地無效），那不是就會像從雲端跌落谷底一樣嗎？

薛承一看着伍兆志那張洋溢着幸福神采、好像人生都快別無他求了的臉，忽然地，本能地，不想去破壞這一切。伍兆志那張臉本來雖說五官很正、眉目俊朗，但是因為他本性挺兇的，所以那張臉也挺兇狠的。現在，這一年多下來，他的樣子都好像長變了點，變得和氣多了，也會時常笑一笑。看上去順眼多了，也不那麽像變态了（戀愛讓女人越變越美，戀愛也讓伍兆志越變越『慈詳』）....

。。。

薛承一莫名地，不願意去破壞這一切。他就....又這麽地順從了下去。漸漸地，他都習慣自己這個樣子了。他現在對什麽都很淡定，也沒什麽太大反應。伍兆志在超商裏直接叫他『老婆』，他淡定；伍兆志在床上把他弄來又弄去時，總是寶貝寶貝地叫他，他也是淡定；兩個月前，過農歷新年時，先和伍兆志回伍家吃飯，伍兆志在伍爸爸伍媽媽面前直接對他說「老婆，今晚陪我住在這裏吧」，他仍然很淡定。

淡定到，他都漸漸地很習慣了伍兆那根的味道，酸不拉叽的，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的那根味道都是那樣。他知道自己有點想偏了，他可沒想要去嘗嘗看，而且這種哪怕是一晃而過的、出于好奇的想法都絕不能讓伍兆志知道，因為可能會有殺身之禍。但有一次他出于好奇，就用指頭粘了點自己的液體（前XX液），發現是透明的，而且也只是有那麽一點點酸味而矣....

淡定到，他都漸漸習慣了伍兆志在晚餐時段出入廚房的那種居家樣子。他們休學那段時間裏，有一次說好要學煮飯，不能餐餐外食的。可是後來，薛承一在這方面實在太沒天分，而且也不肯去跟老師學，只是自己偶爾嘗試嘗試。然後，就在一次劃傷食指，一次燙傷中指，一次刺傷無名指之後，他被隔離出了廚房....伍兆志就成了唯一可用勞動力，并且照着學的食譜全是泰餐的。漸漸地，發現薛承一都不太肯出去泰式餐廳吃泰餐，只願意吃他做的泰餐後，伍兆志就更加起勁。其實，他本來只會找些網路上的食譜，打印出來後照做；後來，就網購泰餐食譜的書，家裏面漸漸堆了快二十本大大小小精裝簡裝的泰餐食譜....再然後，薛承一吃着吃着，就再也不願意出到去外面餐廳吃泰餐了....

于是，薛承一就又繼續這麽淡定地順從着，伍兆志就仍繼續這麽白癡地幸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