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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靈草的筋脈、葉片和枝幹的殘留,還有一些泥土,碎石塊,大大增加了丁小谷提純的難度。

再加上丁小谷為了節省時間,同時制作了兩株靈草,更是讓他吃力。

背部的傷口一刻疼過一刻,頭一陣發昏,丁小谷咬破舌尖,提了提精神,加快了精神細絲運作的速度。

五根精神細絲在主人的運作下,飛快的舞動着,在空中劃出殘影。

但是丁小谷還是覺得太慢了,整個背部感覺到了疼痛,照這樣的速度,肯定來不及了。

快一點!再快!

舞動的精神細絲再次提速,只能看到一片金色在閃耀着。

快一點!一定還能再快!再快!

砰!

飛速舞動着的精神細絲炸開,停頓了一瞬,又以更快的速度運動起來。

在那短短的一瞬間,丁小谷清晰的看到,精神細絲分叉了!

每根精神細絲在接近末端的地方都分成了兩股,并迅速加入提純的運作中。幾乎只用了十多秒,十根精神細絲以超高的速度将藥液中的雜質清除。

丁小谷來不及震驚,另一個問題來了。

他手上并沒有催化劑!

催化劑的作用是讓藥液中的分子相互碰撞,從而産生能量。正常情況下,沒有加催化劑的藥劑裏,分子運動及其緩慢,蘊含的能量是微乎其微的。

而這個問題,丁小谷早就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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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催化劑,就用精神細絲強力将分子一個一個碰撞在一起!

增多了一半的精神細絲伸進未成形的藥劑中,以高速旋轉着,帶動着藥劑也旋轉起來。

它們不動,就逼迫他們動起來!

它們不發生碰撞,就直接把他們砸在一起!

丁小谷的方法确實起了作用,能感覺到藥劑中的能量在緩慢上升。

只是緩慢而已。

能量的蘊含程度,遠遠達不到讓丁威蘇醒的程度。

丁小谷等着空洞洞的雙眼,直接将一陣團的藥劑劈開,分成了十份,十根精神細絲伸進去,翻動着,旋轉着。

更小的空間,讓分子運動的範圍變小,加快了碰撞的幾率。

丁小谷感覺到腦仁一陣抽痛,不是剛才被牆壁撞到的地方,而是精神力使用過度造成的枯竭警告。

丁小谷跪坐在地上,死死睜着的眼睛瞪得眼眶幾乎開裂。舌頭已經被咬的殘破不堪,滿口的鮮血被他毫不在意的混着唾液吞了進去。

能不能擁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混沌的腦袋中緩緩流淌過這幾個字。

能不能?

混沌的思維控制着精神細絲還在高速旋轉着,不斷碰撞着藥劑中的分子,能量逐漸升高。

丁小谷仿佛已經忘記了自己所處何地,忘記了自己正在做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只知道以最快的速度旋轉着精神細絲。

成了!

空洞的黑眼睛閃過一絲光亮,精神細絲瞬間被收回。失去控制的藥劑從空中落下,十團液體剛好打在丁威的身上。

一道微光劃過,又馬上被吸收了。

丁小谷終于眨眨眼睛,才感覺到眼眶開裂伴随的疼痛。背部的傷口仿佛眨眼之間就傳遍了全身的四肢百骸。

丁小谷終于扛不住,向前一倒,徹徹底底的昏了過去。

在離阿貝斯森林千百裏遠的地方,帝國的心髒,人民的中心,帝都。

丁小谷所在的小組遇險的消息終于傳到了這裏。

列蒙大掌拍在實驗臺上,發出一聲不小的聲響。

“怎麽還會發生這種事!學院那邊呢?校長怎麽說?”列蒙帶着怒意的大喝回蕩在空蕩蕩的實驗室裏。

“學院那邊也沒想到會發生異獸暴動,已經申請了軍隊保護,今天剛剛向阿貝斯森林已經派遣了軍隊。”哈德此時也微微皺着眉,手指不自覺的推了一下眼鏡,說道。

列蒙微微舒展開眉頭,又問道:“羅顏呢?他還好吧?”

“嗯,剛剛羅顏已經發來了訊息,表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列蒙再次舒了一口氣,轉瞬眉毛再次糾結起來,“這麽說,丁小谷還沒找到?”

“軍隊的消息是,已經發現了另外幾名組員的殘缺的遺體,推測是正面碰上了暴動獸群,而丁小谷,目前還沒發現。”

列蒙又是重重一哼,“等他們找到,估計人都化成灰了,準備一下,我們自己過去看看吧。”

哈德略一猶豫,還是點了點頭,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不喜歡的點歡迎提出,你們不說的話,我也不知道你們的想法,對不對?

可憐我不會賣萌,聽說賣萌的話,就會有人提出寶貴的意見。

藏弓不會賣萌,但我會很努力的寫文。

☆、瀕死的溫暖

丁小谷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有些費力,從一條縫的視線裏,看到的就是一堆石頭和泥土。

昏暗的光線,從狹小的洞口照進來,丁小谷發現自己正趴在地上,緊接着就感覺到什麽東西,濕濕熱熱的,為舔舐着自己背上的傷口。

每舔過一下,傷口便傳來一陣刺痛,疼得他直哆嗦。

“丁威。”一張開口,聲音沙啞着,帶着幹涸的撕裂痛苦,讓丁小谷只喊了一聲就閉上了嘴。

不過這不大的的聲音依舊被專心照顧着丁小谷的花豹聽見了,一張放大的獸臉湊過來,濕熱的舌頭劈頭蓋臉把丁小谷舔了一遭。

唾液中帶着泥土的清香和血腥味,混成令人作嘔的味道。

丁小谷扭了扭臉,不想剛醒來就被憋暈。

吞了一口唾沫,幹涸的喉嚨微微達到緩解,丁小谷再次開口,讓丁威扶着他坐了起來。

視線升高,丁小谷借着洞口照進來的光線,再次觀察着這個不大的山洞。

看來是昨天臨時制作的藥劑起了作用,丁威已經變成花豹大小,不過藥劑中蘊含的能量應該不足以支撐他回複花豹的樣子。

昨天的本來的計劃是,四級藥劑的能量剛好只能夠喚醒沉睡中的丁威,貓崽兒大小的丁威剛好能穿過洞口,出去尋求救援。

丁小谷四周看了一圈,發現那兩株六級靈草已經不見了,看來是被丁威吃了。

朝洞口外看了看,那些異獸已經離開了。

自己現在醒了過來,不過新的問題再次出現,以丁威現在的體格,是無法穿過那個狹窄的洞口的。

要等到他體內的能量消耗,變回小貓的大小。

可是這個過程要等多久?

自己現在能動動都困難,真要等到丁威體內能量消耗,自己恐怕早就餓死了。

背部再次傳來被舌頭舔舐的感覺,丁小谷伸手上去摸了摸,發現已經不流血了。右手還綁着繃帶,不過已經腫大了一圈,木木的。

難道真的要在這裏等死了嗎?

手抓了一把地上的塵土,捏在手心,感受着石粒硌在皮膚上,帶來的微微刺痛。

丁威已經停止舔舐傷口,坐到了丁小谷旁邊,不知道在想什麽。

或者,它根本就什麽都沒在想。

丁小谷歪過身子,靠在丁威身上。

柔和的溫度從皮毛中傳過來,鋪在丁小谷的半邊身子上。

丁威仰着頭,筆直地坐在丁小谷身旁,又微微放松身體,方便他的倚靠。

這個山洞并不大,此時坐着的丁威,頭部已經微微碰到了山洞的頂部,可他依舊昂着頭,頂着洞頂的岩石,像一口堅鐘,筆挺堅毅,不曾動搖。

時間在丁小谷的死守中以緩慢的速度向前走着,丁小谷只能從洞口照進來的陽光判斷,從他們倆被困在這裏開始,已經過去三天了。

丁小谷的傷口在惡化。

盡管丁威時不時就用舌頭舔舐傷口,唾液減緩了傷口潰爛的速度,但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的,尤其是在沒有做過任何處理,還被困在沒有食物的山洞中的情況下。

右臂的傷口已經化膿,整只右手腫的不像話,丁小谷只好換了一根布條再次綁起來。背部的傷口也好不到哪裏去,難為丁威還每天雷打不動的用唾液清洗一遍。

丁小谷眨眨青腫的眼睛,把微酸的眼淚逼回去。

伸出尚還能動的左手拍了拍丁威,示意他停下來。

丁小谷再次靠在丁威厚實的毛皮上,汲取着珍貴的溫度。

他已經想通了,對獲救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也許前幾天,丁小谷還會話有沒好的期望。學校派出的救援人員發現了自己,或者是路過的傭兵找地方睡覺的時候闖入了山洞......這樣的幻想在丁小谷尚能活動的腦海中不止浮現過一次。

可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背部和手上的傷口已經潰爛化膿,胃由于長期未進食帶來的燒痛,讓丁小谷不得不正式這個問題。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獲救的可能性在急劇減小。

這條命本來就是從老天那裏借來的,多活一年也是夠本了。

至于丁威,等到身體裏的能量消耗到不足以維持他現在碩大的體型時,以貓崽兒的大小,應該就能出去了吧。

本來就是自己把它從森林裏帶出來的,現在也算把他送回來了。

丁小谷把臉埋進暖和的毛皮中,還是感覺到身上出了一把冷汗,又往丁威身上擠了擠,總算暖和了一下,随之而來的,就是濃濃的睡意。

強忍着睡意,丁小谷突然有些驚慌,但眼皮越來越重,視線越來越模糊。

丁小谷強打起精神,迷迷糊糊說道:“丁威,等你能出去了,就出去吧,不用管我了。謝謝......”

一直堅韌着的身軀顫了顫,丁威微微低下頭,看見那個一直靠着自己的人慢慢的,慢慢的,從自己身上滑落。

丁威突然感覺到內心的一股說不清的躁動,看見那人快落到地上,馬上伸出前掌将那人護住,不讓他摔在地上。

高大的身軀終于動了動,緩緩趴了下來,把那人納入自己溫暖的腹部,企圖溫暖那人涼得讓自己不舒服的身體。

阿貝斯森林深處,此時還是正午,陽光從無法照進這個狹小的山洞裏,一直白底黑紋的花豹趴在地上,小心的護着身下的人,喉嚨裏發出屬于野獸的悲鳴。

一聲接着一聲的悲鳴,從洞口回蕩出去,引得周圍食草型異獸紛紛擡起了頭,站直了身體,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靜靜聆聽着。

可是花豹身下的人卻緊緊閉着雙眼,仿佛什麽都聽不見。

(好想在這裏完結......)

不知道過了多久,丁小谷微微有了意識,浮腫的眼睛和無處不痛的身體再次告訴他,他還沒死。

撞擊聲一直萦繞在耳邊,丁小谷費力的睜開雙眼,傾斜的模糊視線中,什麽東西在狠命的撞擊着洞口,砰砰的撞擊聲一聲接着一聲,一下接着一下。

丁小谷努力将實現聚焦,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丁威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拼命用頭部撞擊着狹小的洞口,砰一聲,身體再微微後撤,發力,腦門和石壁碰撞在一起,又發出砰的一聲。

微弱的光線中,丁小谷看到,丁威頭上已經鮮血淋漓,糊滿了他整張獸臉,不斷被撞擊的石壁上也沾上了鮮血,但是他還在不停的撞擊着。

堅毅的眼神死盯着那個狹小的洞口,眼中仿佛已無他物。只知道一次又一次的撞擊着堅硬的岩石,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不覺痛楚。

淚水順着眼尾滑落,流入鬓角,又滴落在地上,和成一小團泥。

丁小谷張了張嘴,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想讓丁威停下來,不要再撞了,幾頭成年躁動期異獸合力都撞不開,他怎麽能撞開?

可是丁小谷喉嚨裏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完全被巨大的碰撞聲蓋住。

丁威卻像聽到了一樣,停下動作,扭過頭,堅毅的眼神看了丁小谷一眼,又回頭,繼續撞擊着洞口。

丁小谷眼淚再次洶湧而出,就在丁威看過來的瞬間,丁小谷看到,丁威除了滿頭的鮮血,臉上也殘破不堪,幾塊毛皮撕扯下來耷拉着,一只眼睛就已經睜不開了。

可是就算如此,他堅定的目光還是讓丁小谷從心底發出震撼,閉上嘴巴,只能任由淚水在臉上肆意。

作者有話要說: 悲劇還是很帶感的呀~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夜色裏,花豹穿梭在樹林中,借着斑駁的月光,依稀可以辨認出花豹背上馱着一個人,不知道是那人身上的血,還是花豹自己的血,已經将整只花豹的身軀覆蓋。

此時的丁威,像是剛才血池中爬出來。

身上大片大片的皮肉掀開,露出了皮下組織,流出的鮮血鋪滿他的整個身軀,滴滴答答,順着他奔跑的路線流了一地。耳朵掉了半只,此時已經不再流血,還有頭上、臉上遍布的傷口。

這些都是他強行從那個狹小的洞口鑽出來造成的。

丁威用僅能睜開的一只眼睛專注的盯着前方,盡量讓背部不那麽颠簸。

背上人的生命力在流逝,丁威拼了命的跑着,希望能碰上一兩個人。無論是誰都好,只要能遇上,背上的人就還能救回來。

可是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弄人,一路上,除了被驚跑的異獸,再也看不到其他。

丁威不死心,拼命的向前跑着,尋找着。

直到奔跑了一圈,丁威突然停了下來,身體調轉了一個方向,開始更加瘋狂的跑着。

丁威從有意識開始,便不曾在意過什麽東西,就算對于背上這個人,也只是有一種來自本能的親近之感。

就連對能量的要求也只是維持自己的生長需要罷了,但是此時,丁威一邊在漆黑的樹林中狂奔,第一次有了一種類似于害怕的感覺。

就算是之前面對一群暴動的異獸,丁威也不曾如此。

可是此時......

丁威拼命地跑着,一步一步,在和死神賽跑。

穿過層層樹林,丁威來到一個有些熟悉的地方。

樹林間,一處不大的水潭,在夜色下,清澈的潭水顯得黝黑幽暗,水潭旁邊是一個無主山洞。

如果丁小谷此時醒着,必然會發現,他們身處的位置就是當初他發現丁威的地方。

丁威馱着昏迷不醒,只剩下半口氣的丁小谷,在夜色下走進了這個一切開始的山洞。

夜能視物,丁威睜着一只眼睛,金色豎瞳在黑暗中發着光。避開了地上橫起的大石,緩緩來到位于山洞最裏面的溫室。

自從感覺背上那人已經支撐不到獲救,丁威便暗暗下了一個決定。把人輕輕地放進稍燙一些的溫泉裏躺好,丁威也慢慢走了進去,将那人的身體圈起來,小心的護着。

那人的生命在緩緩流失,就算把他放進孕育出自己的泉水中也于事無補。

丁威有些不安,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這種陌生的感覺更是讓他感到一陣煩躁。

胡亂把那人圈好,丁威将體內的能量緩緩釋放出來,順着水流,傳入丁小谷體內,用自己的方法拖延着死神來臨的時間。

黑暗的山洞最裏層,彌漫着熱氣的石室裏,一團白色的物體伸着短短的脖子正朝這邊看過來。

丁威鋒利可斷物的目光掃過去,僅僅一只眼睛放出的威壓,震得來者抖了又抖。

不過那團物體還是搓着圓圓的肚皮走了進來,緊緊的貼着牆根,兩只長長的耳朵垂下來,挂在兩邊,顯得弱小又無害。

丁威并沒有過多停留,把視線重新移回被圈着的那人。

大白兔膽子大了一些,竟然摸索着順着牆根繞了一個圈,來到丁威所在的那個溫泉周圍。

丁威全身注意都放在丁小谷身上,也就沒有管他,誰知大白兔仿佛不甘自己被忽略,竟伸出前掌拍了拍丁威的背,喚回他的注意力。

丁威終于抽出了一絲精力,看向這只老兔子。

白兔子伸着兩只短短的前掌比劃着,像是要說什麽,就丁威沒什麽反應。便指了指緊閉雙眼的丁小谷,又比劃起來。

丁威先是看了看懷裏的人,又看向比手劃腳的老兔子,像是知道了它的意思。牢牢的看着它的動作,慢慢下了決心。

淩峰現在一棵巨大的粗壯大樹的枝幹上,極目遠眺。

這裏是阿貝斯森林的中間地段,根據先遣部隊帶來的消息,幾天前的異獸群暴動已經消散下來,大部分學生也已經找到,有的找到了人,有的找到了屍體。

但是尚有幾個人沒找到,軍方将其定義為失蹤,但是大家都知道那幾個人估計已經被異獸撕碎入腹,啃得一點都不剩。

淩峰剛剛才從星球任務中回來,從列蒙大師口中得到了這個消息。

列蒙提出希望淩峰帶領一部分人進入阿貝斯森林,理由是他的弟子,丁小谷就是那幾個被軍方定義為失蹤的人之一。

聽到的瞬間,淩峰驚得心髒一抽,抹了把臉,微紅的血絲幾乎是瞬間布滿眼球,立即召集了幾個心腹,馬不停蹄向薩克城趕去。

淩峰一行人已經進入森林三天了,森林外部還有部分軍隊駐紮,以防異獸出現二次暴動。

利用職權順利的帶着一行人穿過了封鎖區,其中包括了一定執意跟來的列蒙,哈德,和機器人塔奇克馬。

淩鋒帶領部下從最外圍開始搜索,帶來的人雖然不多,但也是個個精英,短短三天便将森林外圍和中層搜了個遍。

期間甚至找到了兩具殘破不堪的屍體,經鑒定後,都不是丁小谷。

根據學院發布下的任務,到達森林中部足以完成,再往前走,一直潛伏在森林中心的強大巨獸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

這讓本就滿眼血絲的淩峰眼中的紅霧又蒙上一層。

已經三天三夜沒有休息過了,但是丁小谷的線索還是沒找到。

淩峰心急,現在粗大的樹杈上,遠眺着阿貝斯森林的中心地帶,和外面的狀況相比,顯得安靜沉凝。

那裏面屬于食物鏈頂端的大家夥,就算是再強大的異獸也不敢招惹。丁小谷,你難道在那裏?

淩峰手指摳進木頭裏,眉頭狠狠的皺起,沒有聯系其他人,縱身一躍,一頭紮進了這個連異獸都不敢踏足的地方。

淩峰小心的在灌木後潛伏着,烈日當空,阿貝斯森林裏顯得尤其悶熱。

方便活動的作戰服已經濕透,汗水從額頭滾落,劃過臉頰上的細小傷口,帶來微微刺痛,又從下巴低落。

灌木叢外,徘徊着一只體型不大的異獸,長長的脖子,火紅色的皮膚,頭上尖銳的角分着叉。

淩峰遇到了一頭九級炙焰獸。

和龍炎獸同屬火系異獸,只不過要難對付得多。

按照軍隊的資料,森林的中心地段幾乎不會有伴生獸出現,那些古老的異獸始祖領域感極強,幾乎不會允許其他生物出現在領土內。

可是,這已經是淩峰遇到的第二頭伴生獸了。本來以為只要行動迅速,就可以避開那些動作緩慢的異獸始祖,沒想到卻被幾只伴生獸打亂了他的計劃。

阿貝斯森林的中心到底發生了什麽,淩峰沒有時間多想,一看到炙焰獸走開,便飛快離開灌木叢,前往下一個地點。

淩峰已經在這裏潛伏超過半天,外圍的部下肯定已經發現了他沖動的行為。

只身一人進入阿貝斯森林的中心地段,肯定是瘋了。淩峰早就瘋了,自從他聽到丁小谷碰上獸潮失蹤開始,他就失去了理智。

自己已經把他放在了自己眼皮底下,沒想到還是出事了。淩峰懊惱,也許當初不該帶他去帝都,平靜的生活也許更适合他。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淩峰在樹林間奔走,雙眼快速而又細致的尋找着,希望能看到點點線索。

眼尾的餘光中再次劃過一團白色的物體,淩峰再也忍不住停了下來。

這只兔子淩峰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這是什麽異獸淩峰認不出來,若說它只是一般兔子,但卻有些異常巨大的體型。

這只奇怪的兔子,像是一直在跟着淩峰。此時見他停了下來,人性化的摸了摸肚子,深深看了淩峰一眼,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

像是在叫自己跟上去,淩鋒看了看前方,旋即向着兔子離開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說我适合寫散文......說的挺對!

咳咳!這兩章都有些虐,接下來幾章可能還會有點虐什麽的,不過已經小巫見大巫了......也有可能會感覺到什麽轉折?也有可能會吐血?

有一個人會重新出現,猜猜是誰?我其實挺喜歡的一個角色。

☆、獲救的曙光

淩峰跟在兔子後面,一路上這兔子走走停停,要不是舉動實在過于奇怪,淩峰早就放棄了。

又穿過一片古老的樹林帶,淩峰猜測這只兔子必有所來歷,這一路上花費的時間不算短,走過的路程也不少,卻沒有碰到一只異獸。

周圍的樹木越來越高大,淩峰看了一眼視線所及的樹木,都是兩三人才能合抱的古樹,看來這裏已經接近森林的中心了。

大兔子在前面走着,說是走,是因為它站立行走,巨大的兔子站立起來,和淩峰差不多高,一板一眼的在前面帶路,一邊時不時搓搓肚子。

穿過古老的樹林帶,出現在淩峰眼前的,是一小片不大的水潭。

此時已經是傍晚,淩峰已經跟随着兔子走了半天。

放眼環視一圈,被樹林環繞的水潭旁邊還有一個山洞。

兔子此時就站在洞口,回頭看了一眼淩峰,閃身而入,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山洞裏。

淩峰直覺這裏表示是終點,心頭不知怎地有些急切,倉促間跑過去,想都沒想,也緊随着入了山洞。

淩峰進了山洞,卻沒有看到那只兔子的身影,疑惑間只能繼續往前走。

漆黑的山洞裏,淩峰只能依稀辨認出周圍的事物,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理智在告訴他,一個下午白忙活了,竟然跟着一只兔子,瘋子。現在應該馬上出去尋找丁小谷,而不是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可是淩峰卻繼續往前走着,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推着他往前走。

心底像是有一個人在輕聲說:“往前走,繼續往前走,這裏一定有什麽。”

又走了一會兒,大白兔還是不見蹤影。淩峰靈敏的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在緩緩升高,腳下不由加快了腳步。

山洞的盡頭很快便達到了。淩峰一腳跨進去,就被濕熱的水汽撲了一身。

閉了閉眼睛,視線清晰起來。這是一個不算大的石室,地上幾個大大小小的溫泉不斷冒着熱氣。

沒想到這山洞裏竟然還會有溫泉。

淩峰向前走了幾步,鼻翼間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淩鋒身體突然一僵,下一瞬,風一般卷到一處不大的溫泉旁邊。

血泉。

這處水潭裏的水被鮮血染紅,而水潭中正浸泡着一個人,大半個身子躺在血水裏,白色的上衣被血水浸染。

緊閉雙眼,臉慘白如紙。

下水,彎下腰,淩峰伸出微微顫抖的雙臂,再直起身子的時候,懷裏已經多了一個人。

淩峰滿眼通紅,手止不住的顫抖。

這樣的血池,這些血......

抖着身子将懷抱着的人上下檢查了一遍,淩鋒卻發現丁小谷身上根本沒有一點傷口。就算是用戰力探查身體內部,也沒有發現任何創傷。

除了臉色白了一些,看來只是昏迷了過去。

淩鋒的手還在顫抖。

不同的是,他是興奮的,高興的。

他現在是如此慶幸自己跟着那只奇怪的兔子來到了這裏,感謝上帝讓懷裏的人活了下來,完整無缺。

額頭碰着丁小谷的額頭,臉頰和臉頰相貼。

還好只是昏迷了,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簡直就是上帝的庇佑。

淩峰難掩興奮,緊了緊雙臂,讓丁小谷緊緊靠在自己胸膛,嘴角咧出大大的傻笑,腳下如風,快步走出山洞,深吸了一口氣,動作情不自禁地快了起來,恨不得現在馬上飛回去。

抱着人在樹林間跑了一會兒,又停下來,小心的看了一眼依舊沉睡的懷中人,慢慢放緩了步子,向森林外走去。

昏暗的石室裏,自淩峰離開後,消失的兔子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來。

它先是看了看洞口,确認他依舊離開後,扭動着雙腿走進石室,穿過溫泉,來到石室最後的石壁。

下垂的長耳朵動了動,眼前的石壁突然緩緩打開。

那是一個更小一些的石室,裏面空空蕩蕩,甚至連碎石都不曾看見,整個石室渾然一體,宛若天成。

只在石室的中央放置着一枚蛋。蛋身通體烏黑,比腦袋大上一圈,在石室中發着微光。

兔子扭着身體走了進去,石門再次緩緩關上,變成一面普通的石壁。

列蒙一行人守在阿貝斯森林的外圍,做好了随時接應的準備。

塔奇克馬遠遠就看到一身綠色的淩鋒懷裏抱着一個人,以走走停停、時快時慢的詭異方式過來。

感應探頭先是有些疑惑的旋轉了一圈,旋即,彩色的微光一陣亂閃,四肢滑動着轉了幾個圈,向後跑去,童聲版的電子音高喊着:“哈德,淩鋒回來了!淩鋒回來了!”

軍用帳篷裏,列蒙轟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向後甩了甩寬大的袖口,後頭對身後的人說道:“總算是回來了,估計丁小谷也找到了。”

哈德點點頭,尾指向上推了推鏡框,“應該吧。”

列蒙臉上笑顏散了一些,剛要說什麽,帳篷的簾子就被掀開了。

淩鋒一身綠色野戰裝,沾着泥土和大片的汗水,腳下是裹滿了泥的軍靴,雙眼通紅,灰頭土臉,嘴巴卻大大的裂開着,眼裏閃着光。

懷裏抱着的人只穿着單衣長褲,白色的上衣沾滿了血跡,連棕色的褲子也濕噠噠的滴着血水。臉色已經恢複了平常的顏色,看上去健康得很,仿若睡着了。

“列蒙大師,您快來看看,小谷他沒事吧?” 淩鋒将人放到床上,說道。

那是列蒙的床,濕噠噠的丁小谷一放上去,血水就将潔白的床鋪沾染。

不過列蒙并沒有在意,而是被那些滴落的血水引得眉頭高皺。

流了這麽多血,應該直接叫急救醫生過來,怎麽反而把人放到這裏了?

這樣想着,列蒙剛要将醫生喚來,便看到丁小谷雖然滿身血水,卻面色紅潤,恐怕這血也不是他流的,怕是沾上了別人的血。看這血量,估計那人已經兇多吉少了。

列蒙走上前,對着床上的丁小谷仔細檢查可一遍。

确實身上沒有任何一點傷口,身體內部也沒有受到損害。

眉頭總算舒展開來,列蒙掃了淩鋒一眼,總算道:“沒有受傷,應該只是昏過去了。”

淩鋒再次松了一口氣,雖然和自己檢查的結果一樣,但此時聽到列蒙大師這麽說,更加放心了不少。

“你是在哪裏發現他的?周圍還有其他東西嗎?”見人沒事,哈德如此問道。

問題一出,列蒙也看了過來。

丁小谷現在的情況确實有些奇怪,所在的組遇上了獸潮,卻只有他一人活了下來。不僅活了下來,身體還完好無損,就連一點擦傷都沒有,

更讓人費解的一點就是他滿身的血水。

淩鋒掃了一眼兩人,重新看向床上的丁小谷,“我是在靠近森林中心的一個石洞裏找到他的,那個洞口入口極小,洞裏卻有一個紅色的池子,應該是他慌忙跑進去,剛好躲避了獸群。”

列蒙沉吟一番,道:“還是請醫生進來看一下吧。”

淩鋒點點頭,而是先道:“我先幫他換件衣服,濕着估計還要生病。”

列蒙點點頭,确實如此,轉身先走出了帳篷。

哈德從剛才就一直在盯着昏迷的丁小谷,此時見這位淩少将趕人的意思明顯,也只好先行離去。

剛走到帳篷門口,又不死心的回頭,問道:“淩少将救人的時候,當真沒有看到什麽東西在他身邊?”

淩鋒面色一凜,什麽東西?難道他說的那只奇怪的兔子?嘴上卻說道:“我什麽都沒看到,大師做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哈德看着淩鋒足足三秒,才緩緩笑道:“沒什麽,可能是我記錯了。”

說罷,轉身出了帳篷。

淩鋒幫丁小谷換了衣服,直接将脫下的血衣藏了起來,打算待會将他銷毀,這才将醫生叫了進來,守在旁邊看他給丁小谷重新檢查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你們以為換衣服就會發生點什麽事嗎?其實我也很想啊~很想很想啊!

繼續上一問題,好久沒出來的人會是誰?不是傑米,也不是李雄哦~猜猜~

題外話:去超市看見一塊香皂,說是檀香味了,就歡欣鼓舞的買回來了,然後歡欣鼓舞的帶着去洗澡了。拆開包裝一看,喲,這香皂長得好像雕牌。

往身上一抹,喲,這香皂聞起來怎麽也像雕牌......

雕牌皂......雕牌皂......

☆、蘇醒的人

“應該是太疲累導致昏迷,放心吧,今天之內就能醒過來。”醫生把儀器收起來,看向旁邊滿臉焦急的男子,臉上露出深意的笑。

床上的人還真讓人羨慕呢,被伴侶放在心尖尖上疼着,生活中肯定照顧得更盡心吧。

送走了醫生,淩鋒心完全放松下來,在床邊坐下。

床上的人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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