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定志願

得知他提前回來,齊星是最激動的那個人,硬是要扯着他第二天見一面。

許斯嶼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兩人約好了在校門口那家奶茶店見面。

許斯嶼到的時候,齊星也已經到了,他看着朝自己走來的人,一瞬間還有點不敢認:“嶼哥?你怎麽黑了這麽多?”

“閉嘴。”許斯嶼經過他時,踹了他板凳一腳,警告他。

齊星憋着偷笑了會兒。

許斯嶼冷眼睨他:“笑夠了沒?”

齊星這才忍了下來比了個ok:“笑夠了笑夠了。”

許斯嶼:“……”

齊星招呼了下店員,輕車熟路的點了兩杯喝的,這才一臉八卦的看向許斯嶼:“嶼哥,這次參加節目感覺怎麽樣啊?”

許斯嶼看了他一眼,倒也沒糾正:“就那樣。”

“什麽叫就那樣?”齊星不太滿意他這個回答,“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什麽劇本啊,暴走什麽的環節。”

主要是,他還真的很少看到許斯嶼真正的發脾氣,有點想看。

許斯嶼哪能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似笑非笑的道:“要不我現在給你演示一遍?”

“不了不了。”齊星連連擺手表示拒絕,“這個就不必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至于現場演示?

他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再說了,到時候節目播出了,他自己去搜不就好了。

許斯嶼要是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肯定冷冷的開口打斷他的念想。

這又不是真節目,怎麽可能播?

不過還好也因為不是真的,不然他這些天做的那些蠢事被全國人民看到,這個星球就容不下他了。

他肯定火速換個星球生活。

齊星不甘心自己什麽也問不出來,想了想,換了個話題:“诶嶼哥,那你有沒有碰到什麽好玩的事?或者有沒有新嘉賓來?”

好玩的事?

許斯嶼面無表情:“被蛇咬算不算?”

“什麽?被蛇咬?你沒逗我吧?”齊星差點沒吓到。

許斯嶼倒是很淡定:“我有逗你的必要?還有,你說的好幾個嘉賓共同變形的,那是另一檔節目,不是孩大十八變。”

“哦哦哦,那就是我記岔了。”齊星點點頭。

不過想到剛剛那個話題,他略顯擔憂的看向許斯嶼:“哪裏被咬了?嚴不嚴重啊?有沒有什麽後遺症?”

許斯嶼被他這一連串的關懷打的措手不及,無奈的道:“腳腕。如果嚴重的話我還能在這裏跟你見面?”

齊星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許斯嶼不忘毒舌:“你這兩個月到底有沒有長點腦子?”

齊星:“……”

果然,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許斯嶼想到什麽,問他:“還有兩天開學了,作業寫完了沒?”

“卧槽?!”齊星驚呼一聲,“這幾天打游戲打的太嗨,忘幹淨了。”

許斯嶼也不意外:“一個字沒動?”

齊星略顯心虛:“寫了一點吧…?”

“那就等于幾乎沒寫。”許斯嶼對他十分了解。

齊星拍着胸脯打包票,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許斯嶼聽的:“放心,給我一支筆和兩個夜晚,我能創造奇跡。”

許斯嶼神色冷淡的闡述:“你每年都是這個話術,然後就會在最後一天求着我幫你一起趕。”

齊星想到每學期開學前的那天,就不自覺的心虛,嘿嘿笑着讨好他:“那不是我實在寫不過來了嗎?”

說着,他挂着一臉做作的表情朝着許斯嶼抛媚眼:“還好人家身邊有你。”

許斯嶼:“……”

拳頭硬了。

“收起你這惡心的破表情。”

“好的。”齊星麻溜的恢複正常。

正好奶茶到了,齊星給他遞了一杯,自己剛準備撕開吸管包裝,許斯嶼就拿着奶茶站起身。

齊星:?

“嶼哥你幹嘛?你要走了?”

“難不成你要在這裏喝完了再回去?”許斯嶼無言以對,提醒他,“你的作業。”

齊星這才反應過來,忙不疊的重新把奶茶提回手裏,抓上自己的手機跟他一起走。

齊星家的公司是做游戲開發的,像市面上現有的好幾款大熱端游都是出自他們家公司。

因此齊家父母沒有一些家長覺得游戲誤人子弟的刻板思想,只要他學習好,以後能在自家公司或者其他公司從事游戲方面的工作也不是不行。

齊星自己的房間布置俨然就是一個游戲宅,房間裏有一整面牆的手辦,角落裏還有一個一米五左右高的高達模型。

除此之外,他還有專門的電競椅和高配置專門用來打游戲的電腦。

許斯嶼也不是第一次來,齊星随意的招呼他:“哥,想坐哪兒坐哪兒,我給你看看我最近正在拼的那個太空系列的樂高,卧槽我跟你說,我為了拼這個眼睛都快拼瞎了。”

許斯嶼自然不會和他客氣,随意的坐在了他床邊,敲了敲旁邊的書桌:“你別忘了我是來幹嘛的。”

齊星頓了頓,随即道:“哎呀哎呀,先玩一玩嘛!不玩哪來的精力用心做作業?”

他這義正言辭的,換個人說不定也就答應了,但許斯嶼這人,絕對不可能被這種理由說動。

他不為所動:“你寫不寫?不寫我走了。”

齊星真是怕了他了:“寫寫寫,我寫還不行嗎?”

他放棄了要拿樂高給許斯嶼欣賞的心,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大摞卷子和兩本習題。

許斯嶼随手翻了翻,只有面上的那張英語卷子寫了幾個abc,索性不再看:“寫吧,有不會的我再給你講。”

齊星:“……”

他呆滞片刻:“你不是來幫我一起寫的嗎?”

“誰給你說的?”許斯嶼一臉'你在做夢吧'的表情看着他,“我什麽時候說要幫你寫了?我只是過來監督你。”

齊星頓感五雷轟頂,他還想說點什麽證明許斯嶼有說要幫他寫作業,可是仔細回想了一番之後,他:“……”

好的,許斯嶼似乎真的沒有說是過來幫他寫作業的。

其實按照齊星寫作業的速度,如果從今天開始寫,到明天晚上未必寫不完,但是他總想着往後拖,最後沒了辦法只能找許斯嶼幫忙。

許斯嶼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好好提醒一下他。

正好趁着今天沒什麽事兒就盯着點。

他半靠在齊星床頭:“現在開始寫,我會盯着你的。”

齊星:“……好的。”

他竟然有點後悔把許斯嶼帶回家了。

終究是他太單純了嗎?以為許斯嶼在經歷了社會的毒打之後就會對他好一點。

實際上根本沒有!

然而齊星能怎麽辦呢?

當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順從的坐下來認真寫卷子。

許斯嶼就靠在一旁玩着手機,他戴着耳機,齊星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本來注意力被他拉了過去,想悄咪咪的湊頭過去看一眼,可齊星剛有動作,許斯嶼冷冷的眼神就掃了過來:“看什麽看?”

齊星秒慫的收回自己的視線:“我我,我做題呢做題呢。”

許斯嶼警告他:“老實點。”

齊星忙不疊的點頭,內心裏卻在诽腹。

他怎麽覺得嶼哥越來越不做人了?

許斯嶼在這邊無聊的刷着短視頻打發時間,随手往下滑了一個,是一個攝影師的個人賬號拍的關于一個少數民族女孩的寫真。

背景是一片深林,女孩穿着布裙布鞋,臉上不施粉黛,卻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在光影下,她好像一朵含苞待放不染凡塵的花。

許斯嶼一時間愣住,而他腦海裏也不自覺的浮現出周且的臉。

兩人沒有聯系方式,其實他想要聯系她也并非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還可以找周爺爺要電話,可以編出一些說詞讓他信服。

但是他沒有選擇這麽做。

就像昨天走的時候,他誤以為她要給自己表白時想的那樣。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了她的學習。

他想給自己,同時也給她一點時間。

他想确認,如果過了一年,他還會不會對她有那樣的情感。

他也想看看,到那個時候,她會不會早已經忘了自己,或者說已經印象模糊了。

如果到時候他還喜歡她,她沒忘了自己,且如願以償的考上了F大的話,那他就給她表白。

他回過神,看着這組照片,還是滑了過去。

裏面的人終究不是她。

那就沒什麽欣賞的必要了。

其實許斯嶼刷視頻幾乎都是跟游戲那些東西相關,這還是第一次刷到這種攝影類的,他有點懷疑是受了她的影響,悄無聲息的改變了他的大數據推送。

一直寫作業寫到下午五點,齊星在寫了不知道多少套卷子之後,終于是受不住了,丢了筆生無可戀的仰頭靠在椅背上嚷嚷:“啊!蒼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要用寫卷子這種方式來折磨我?!”

許斯嶼看向他:“寫完了?”

齊星內心os:你就知道關心作業寫沒寫完,一點都不知道關心我累不累!難道作業比我重要嗎?渣男!

但這話他也只敢想想,說是不可能在許斯嶼面前說的,不然他有幾條命都不夠折騰的。

他老實的搖搖頭:“怎麽可能寫完了?不過我英語寫完了,其他的都只寫了幾張。”

“嗯。”許斯嶼也沒指望着他一個下午就能寫多少,有現在這個數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齊星怕自己沒休息多久就又要被揪着寫作業,只在椅子上靠了一會兒,想到什麽,跟他聊了起來:“咱們馬上開學就要升高三了。”

許斯嶼表情未變:“嗯。”

齊星好奇:“嶼哥,話說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你想考哪個學校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尋思着自己能考哪個學校:“我感覺那種重本我肯定是沒指望了,但是普通一本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嗯,一本對你來說問題不大。”

齊星的成績雖然算不上好,但也肯定不至于特別差。

許斯嶼想了想,回答了他的問題: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去F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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