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八杯可樂 “抱夠了麽?”……
頭皮一陣發麻,秦梨一擡頭,正好接觸到陳淵視線。
那眼神似乎在說:看吧看吧,我說的沒錯吧?
秦梨了解了邊邊角角,不好下定論,索性閉嘴,繼續看節目。
姜缤紛說出那句話後,衆人沉默一瞬兒,主持人笑着圓場:“當然啦,師哥讓着師妹,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既然是師兄妹關系,那我想問問缤紛,在學校的時候,程硯是位什麽樣的人?”
一般到這裏,都要插播廣告,直播亦是如此。
可以有足夠的時間供藝人們休息。
廣告播出來,以程硯為首,從前臺回到後臺。
陳淵把水遞過去,程硯接過,從秦梨眼前走過,穿過走廊。
中途也要補妝,秦梨關掉手機,提着化妝箱追上去。
這邊休息室跟公司的不一樣,兩人一間,環境也不是很好,只有幾張沙發和矮幾。
秦梨推門進來時,程硯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呼吸均勻,胸膛起起伏伏。
陳淵緊随其後,剛進門,被空調低溫度冰了下,打了個哆嗦。
取出随身攜帶的小毛毯,塞到秦梨懷裏。
秦梨艱難抱着,壓低聲音:“做什麽?”
陳淵佯裝生氣:“沒眼力見兒,給他蓋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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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梨:“……”
憑什麽她去?
私人化妝師也包含了這些雜事嘛?
秦梨皺皺鼻子,只當是順手。
她打開化妝箱,随手把小毛毯扔在程硯身上。
剛轉過身子,身後傳來程硯哂笑:“小慫包,毛毯是這樣蓋的麽?”
“你才是小……”慫包。
話音未落,休息室門再次被打開,門外走進來一男一女。
女生是姜缤紛,男生也是歌手,只不過剛才在看節目時,秦梨沒記住他的名字。
自他們進門起,秦梨盡量把腦袋放到最低,希望自己是透明人,規規矩矩做自己的事兒。
姜缤紛高跟鞋在冰涼的地板上噠噠敲着,由遠及近,最後在程硯身旁站定。
秦梨取出化妝刷時,偷偷瞥了眼,就在自己斜後方。
姜缤紛笑着說:“阿硯,我那邊的休息室人有點多,我可以在這邊休息嗎?”
程硯沒答,目光一直跟随小慫包挪動。
沒有等到回複,姜缤紛有些尴尬,看了眼那邊的男藝人,不知所措。
氣氛尴尬,秦梨看着化妝刷,不知道自己是該進該退。
正糾結時,鞋後跟被輕輕踢了下,不用看就知道是程硯這個傻白甜。
秦梨沒動。
程硯像是失了耐心,直接問:“不是要補妝麽?”
一句話,立馬把其他兩人的注意力吸引到秦梨身上。
這下,她身體更僵硬了,極度不自在。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只是打工人,不聽不聽,圈內八卦。
秉着打工人的心思,秦梨轉身,習慣性手指捏着程硯下巴,端正他的臉。
目光觸及,秦梨小臉兒滾燙,舌頭打結:“別,別看我。”
她的聲音特別小,小的在這麽靜谧的休息室,只有程硯能聽清楚。
其他兩位聽的含糊不清,只當秦梨在說什麽化妝技巧。
程硯笑而不語,任由她捏下巴,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
身後的姜缤紛發現異常,忍不住上前,細細打量秦梨。
女孩兒側臉精致,皮膚白皙細膩,不像化妝師。
這顏值如果放在娛樂圈,應該可以混的風生水起,當個花瓶也不錯。
想到昨天晚上的熱搜,姜缤紛眸色一沉。
主動搭話:“你好,我是姜缤紛。”
秦梨手指一頓,偏頭:“在跟我說話?”
“嗯。”
“你好,秦梨。”小姑娘一板一正說着,之後又重新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姜缤紛近期在娛樂圈也算是紅人,出門在外一堆粉絲跟随,還從未被別人看輕過。
秦梨越是這樣,姜缤紛的那點優越感就越來越被放大。
她清了清嗓子,手指撩了撩頭發,放大自己存在感,繼續搭話:“我可以叫你梨子嗎,你皮膚真好,平時都用什麽護膚品呀?”
秦梨頭也不擡:“随便買的,不值一提。”
姜缤紛想了想,化妝師用的護膚品也貴不到哪裏去,那種優越感更大了。
“要不等會節目結束,我送你一套?”
秦梨手一抖,口紅畫錯了,淡色從程硯嘴角延伸到右邊三厘米。
“……”
秦梨故作鎮定,拿着化妝棉去蹭。
程硯:“……”
小姑娘是不是覺得他蠢,以為這樣能糊弄過去?
秦梨在為自己的及時補救暗喜,身後的姜缤紛突然上前,從她手裏奪走化妝棉,埋怨道:
“你到底會不會化妝呀,口紅都飛到天際了,還好阿硯脾氣好。”
毫無防備,秦梨被推的往後退了幾步,小腿直接撞到矮幾腿上。
好在小腿上的肉勻稱,沒有那麽疼。
那邊的姜缤紛剛把秦梨推出去,程硯轉瞬躲開她的觸碰,起身去拉秦梨手腕。
程硯單腿跪地,手指揉了揉秦梨小腿,皺眉:“疼不疼?”
秦梨受寵若驚:“不疼的。”
她同樣蹲下身子,跟小企鵝一樣跟他視線平視。
這動作只是下意識的,只是覺得金主蹲下關心她,怪不好意思的。
程硯:“。”
程硯眼皮一跳,小姑娘太蠢了。
站起身,程硯看向那邊男藝人,冷聲:“休息室可以随便帶人進來的麽?”
男藝人叫做江承骞,是歌手後輩,跟程硯同一個公司。
聞言,立馬對姜缤紛做出請的手勢:“不好意思姜小姐,我們休息室人也挺多,容不下你。”
逐客令已經這麽明顯,姜缤紛再不走,那就是死皮賴臉。
只是——
臨走前,她深深看了眼秦梨。
秦梨戳了戳程硯胳膊:“問你個事兒。”
“嗯?”
“她會不會誤會了什麽?”
比如剛才那個眼神,明顯是把她當做情敵了。
程硯坐下,好整以暇看她:“誤會什麽?”
“誤會我們的關系?”
說話期間,秦梨還看了眼江承骞。
江承骞立馬會意,開門離開再關門,一刻也不停留。
秦梨:“……?”
你為什麽如此熟練?
程硯反問:“我們什麽關系?”
“友好同事關系呀。”
“那她誤會什麽?”
“就,以為我是她情敵?”話落,秦梨自閉了。
一不小心,被程硯下套了。
程硯哂笑:“情敵麽?”
秦梨不吱聲。
“嗯?”
“。”自閉了。
秦梨決定,她單方面宣布跟程硯絕交兩個小時。
休息二十分鐘,直播繼續。
接下來又是長達三個小時的游戲,節目結束後,程硯從頭到尾都散發着疲憊。
從後門出去,陳寧的車等候多時。
秦梨只以為他是來接程硯的,所以把人送上車,她轉身欲走。
陳寧叫住她:“秦小姐也一起來吧,老爺子和老夫人也在程家。”
剛想回去補覺的秦梨:“……”
估計又是一場硬戰。
車子離開這邊後,困意來襲,秦梨卷了卷陳淵給的小毛毯,一邊在自己這邊,一邊施舍給程硯。
打了個哈欠,閉眼睡覺。
累了幾個小時,秦梨睡得快,也睡得很沉。
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坐着終究不舒服,最後迷迷糊糊踢掉鞋子,雙腿一縮,直接躺在後排,腦袋枕在程硯腿上。
她睡迷糊了,只認為自己睡在家裏沙發上,還有軟軟的枕頭供自己枕。
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再次熟睡。
程硯被吵醒,渾身散發着不耐。
剛睜眼,入目是小姑娘奶呼呼的睡顏,乖巧可愛。
剛才聚集起來的陰翳一瞬間煙消雲散,唇角微微上揚。
程硯伸手,輕輕勾了勾小姑娘散落的碎發,動作輕而緩。
這些小動作,陳寧盡收眼底,忍不住說:“阿硯對她挺上心。”
程硯翹起的唇角壓下,冷眸掃過去。
陳寧立馬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程家門口,車子停下。
五分鐘後,秦梨悠悠轉醒,只覺右臉頰一陣發疼。
她剛睜眼,還處于迷糊狀态,睡眼惺忪支撐起身子。
睡得時間久了,渾身癱軟有氣無力,身子又跌回去了,并且還跌在程硯身上。
秦梨抱着他腰,柔軟的臉頰在他懷裏蹦來蹦去。
味道香香的,一定是自己的毛絨大熊。
程硯垂眼,手掌壓了壓小姑娘翹起的頭發,淡哂:“抱夠了麽?”
懷裏的小姑娘搖搖頭,內心jpg:大熊會說話遼!
程硯見識過小姑娘剛睡醒時的迷茫狀态有多厲害,索性沒有吵醒她。
與此同時,車子周圍突然圍了一群人,全都扒着車窗,貼着臉往裏看。
程硯:“……”
回籠覺,小姑娘是睡不了了。
他捏了捏秦梨耳垂,聲音不由自主放輕:“醒醒。”
秦梨小腦袋動了動,輕輕“唔”了聲,嗓音又軟又甜。
“秦梨。”他的聲音放冷幾分。
這招挺管用,小姑娘跟聽到了催命咒一樣,腰板立馬直起來,雖然意識還未清醒,但眼睛已經認出程硯。
她在幹什麽?
她在抱着程硯!!!
還抱着腰!!!
秦梨手裏跟有燙手山芋一樣,連忙松開手,身子往後一坐。
完了。
車窗被人敲響,秦梨下意識看過去,再次清醒幾分。
周圍一圈兒全是長輩,一臉姨母笑看着他們。
秦梨:“……”
得,這下是真的說不清了。
客廳,四個長輩坐一排,秦言禮和秦鹿坐在左側沙發,秦秉和秦知行在右側沙發。
唯有秦梨孤身一人,和程硯坐在同一戰線。
老夫人笑的合不攏嘴,喝口茶壓壓驚:“我們阿梨臉皮薄,偷偷談戀愛也不肯跟家裏人說,阿硯以後要替我們好好照顧她。”
秦梨頭皮發麻:“奶奶,不是的……”
“奶奶都知道。”老夫人繼續說:“我們兩家本就有婚約,起初還擔心你們處不來,沒想到現在是喜上加喜,正合我們心意。”
楊阿姨附和:“我是這麽想的,下月初八的訂婚宴,不用請別人,就我們兩家好好在一起吃頓飯。”
“這樣也行,我這老婆子不喜歡湊熱鬧,咱們一家關上門吃頓飯,也挺好。”
秦梨:“……”
程硯:“。”
秦梨百口難辯:“不是的奶奶,我跟程硯……還沒有在一起。”
老夫人佯裝生氣:“還騙奶奶呢,如果不是你三舅媽在醫院拍到你們照片,你還想瞞我們到什麽時候?”
“……”秦梨欲哭無淚,真的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她看向程硯,對方不動聲色,一副事不關己模樣。
氣不打一處來,秦梨小虎牙露出來,兇巴巴瞪他:“你解釋一句呀!”
程硯淡然挑眉:“解釋什麽,照片不是擺在那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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