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杯啦 “誰咬的?”

認識這麽久以來, 這是秦梨第一次看到程硯渾身散發着冰冷。

而這種态度,完全是為了維護她。

另外,她什麽時候簽過這種合約?

為了讓徐贊頌斷了這個念頭, 程硯還真是說謊話臉不紅心不跳。

兩個男人的戰争,為了秦梨, 有人嫉妒,有人羨慕。

當然, 嫉妒的只有兩位的女友粉。

但好在在場的粉絲當中,理智粉占絕大一部分。

不過即便是這樣,仍舊少不了腦殘粉。

幾個女生尖酸刻薄的話,傳到秦梨耳朵。

“這秦梨長相也挺普通啊, 怎麽就這麽會勾引人?”

“就是就是, 許瓒頌也就算了, 怎麽連我們程程子也這麽維護她?”

這話被許瓒頌粉絲聽到, 當然不樂意了, 頓時反駁。

“什麽叫做許瓒頌也就算了?你們怎麽不說是程硯先維護秦梨的?”

“你在說什麽屁話,明明是許瓒頌先表白秦梨的。”

“你在說你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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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突然暴躁起來, 兩家粉絲都努力維護自己的偶像,不相上下誰也不讓誰。

到頭來, 還是被保安請出了後臺。

兩家粉絲離開之前,還差點打起來, 同時, 也狠狠瞪了眼秦梨。

秦梨:“……”

美女無語。

站着也中槍嗎?

秦梨覺得她就是個炮灰, 明明什麽事兒也沒幹,連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敢說。

就突然被許瓒頌和程硯當槍使,指來指去。

秦梨也不是什麽戀愛腦,她應該能猜到許瓒頌為什麽說要追她。

大概就是看程硯不爽之後, 又因為她和程硯這幾天總是占據微博熱搜,所以也覺得程硯喜歡她。

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毀掉一個人,先從他身邊的人下手”。

所以許瓒頌對她伸出魔爪。

這不明擺着就是把她當槍使嗎?

想到這裏,秦梨再次嘆口氣。

真的是生活不易。

想要在這個圈子內站穩腳跟,她還需要摸爬滾打一些時間。

本以為程硯在說出那句話之後,許瓒頌應該會掐斷這根萌芽。

但沒料到,他說出的話更加讓人出乎意料。

“沒關系,我可以等三年之後。”

說話期間,許瓒頌依舊溫柔,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給秦梨一種笑面虎的感覺。

假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那種。

這些話秦梨在心裏想想就好,可不敢拿到明面上來說。

只不過許瓒頌這麽不依不饒,秦梨也沒必要再給他好臉色看。

有些話該說清楚就說清楚,當機立斷。

“不好意思許前輩,五年之內我都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很抱歉。”

不管許瓒頌說追她的話是不是真心話,但她的結果已經扔到這裏了。

信不信是他的事。

按理來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等一個人五年。

秦梨是認定了這點,所以才敢抛出五年內不談戀愛的說法。

可令她大跌眼鏡的是,許瓒頌依舊是那句話。

“沒關系,我可以等。”

他說這句話時,目光并不是看着秦梨,而是看着程硯。

這一個眼神,更加讓秦梨篤定,這玩意兒就是在挑事兒。

跟許瓒頌這種人沒必要多浪費口舌,秦梨拉了拉程硯衣擺,軟乎乎的說:“我們可以走了嘛。”

她今天累一天遼,極度需要休息。

程硯喉結滾動,輕輕嗯了聲,帶着她離開。

兩人在走出大門之前,拿着手腕的手不由自主松開。

秦梨看着自己被程硯攥紅的手腕,背在身後,用另一只手輕輕揉了揉。

怪不好意思的。

在門口等了大概三分鐘,陳淵和小李開着車姍姍來遲。

坐上車之後,陳淵第一時間吐槽許瓒頌。

“都什麽東西,怎麽說也算是到達過巅峰的人,怎麽這麽愛鑽牛角尖,總是跟你這後輩過不去?”

“這事兒就沒攤在我身上,就許瓒頌的性子,遲早會出問題,也遲早會跟我們撕破臉。”

想到許瓒頌的所作所為,秦梨忍着睡意,小聲在後面跟了句:“嗯嗯。”

不過她的聲音很小,除了程硯聽到以外,陳淵和小李都沒有聽到。

那邊的陳淵還在喋喋不休罵着,這邊的秦梨已經睡意來襲。

小手手捂着嘴唇,悄悄打了個哈欠,之後緩緩閉上眼睛。

兩滴眼淚花兒從眼角冒出來,小可憐模樣。

累了一天,此時閉上眼睛,秦梨覺得渾身困倦,感覺眼睛很困很疼。

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車內除了陳淵在說話以外,其他雜音全部消失。

無形之中,陳淵的說話聲也成了催眠曲,起碼在秦梨聽起來是這樣的。

她在這種催眠曲中慢慢沉睡。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秦梨睡得不省人事,小腦袋歪歪扭扭,最後倒在程硯肩膀上尋了個舒服的角度。

臉頰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跟只小貓一樣慵懶。

看到這一幕,陳淵也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背對過身子,給他們小兩口留一處安靜空間。

睡夢中的秦梨非常安靜,少了平日裏的活潑青春,但也是非常乖的。

規規矩矩靠在程硯肩膀上,一動不動,即便是這樣也能睡得很沉。

天色漸漸暗下來,陳淵看着窗外,片刻之後,又回頭看了看程硯,小聲詢問:“現在去哪兒?送秦梨回家?”

剛問出這句話,陳淵就後悔了。

小兩口在一起還能去哪兒?

那不應該是直接去程硯家嗎?

陳淵懊惱不已,太多嘴了。

正當他悔不該當初時,程硯說:“去秦家老宅。”

程硯報了個地址,司機立馬轉換方向。

車子在黑暗中行駛,不知過了多久,在程硯也覺得有些困倦時,車子緩緩停下。

到達目的地。

秦家老宅燈火通明。

把秦梨打橫抱起來,示意陳淵按門鈴。

來開門的是陳叔,在看到程硯抱着秦梨時有些意外,打開門之後立馬進門去叫老爺子和老夫人。

二老聽說秦梨是被程硯抱着進門,連忙拄着拐杖出來,在看到傳說中的一幕時,有種激動的情緒在心底醞釀開來。

老夫人欲言又止,忍了忍,最後沒忍住,問道:“你們……什麽關系?”

程硯答非所問,不由自主壓低聲音:“我先抱她回房間。”

此時秦家老宅只有二老和管家下人,除了他們以外,像秦言禮和秦秉秦鹿這些兄弟姐妹都不在。

所以送秦梨回房間的這個任務,自然而然再次由程硯代替。

秦梨的房間整體色調為淺色系,大床擺在飄窗邊兒,上面的床單被罩都是幹幹淨淨疊放整齊。

即便是秦梨不在家,這間房也經常有人打掃。

剛把秦梨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輕輕蓋上被子,程硯正要轉身離開,手腕一緊。

緊接着,他的手臂被一股特別大的力道拉過去,整個人直接虛虛壓秦梨身上。

生怕吵醒到她,程硯手肘支撐着床,把身子支起來,避免觸碰到秦梨。

他緩緩直起身子,卻在與床成呈四十五度角時頓住了。

低頭一看,原來是秦梨抱着他腰身,怎麽樣也不肯撒手。

程硯眼眸沉了沉,騰出一只手去掰開她的手腕。

可是睡夢中的小姑娘似乎是故意跟他作對,他越想掰開,她越是用力抱緊他。

這力道,勒的程硯有些喘不過氣。

他壓着情緒緩了緩,一擡頭,放在床頭的玩偶大熊映入眼簾。

小姑娘應該是把他當做玩偶來抱着。

程硯又動了動手,結果跟之前一樣。

秦梨抱着他不撒手,睡得不省人事。

門口傳來動靜。

老爺子和老夫人拄着拐杖站在門口,兩人的嘴角瘋狂翹起,怎麽壓都壓不下去。

前些天還在為了退婚這件事而苦惱,可現在看來,兩人的相處模式,一點都不像正常的老板跟員工的相處方式。

這明明就是小情侶處于熱戀期模式。

程硯怕吵醒秦梨,不敢發出太大動靜,只是目光緊緊盯着老爺子和老夫人。

老夫人斂了斂笑容,給出提議:“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不如把阿梨喊醒?”

眼下只有這一個辦法。

程硯點頭同意。

老夫人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看這兩個孩子這麽般配,好不容易有單獨共處一室的機會,怎麽可能輕易拆散。

嘴上說着要把秦梨喊醒,實際上,舉起手中拐杖,就要往秦梨身上打。

當然也不是真的打。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從程硯的一舉一動中就可以看出,這孩子對秦梨十分上心。

單方面的喜歡往往很心酸苦澀。

老夫人就是看中了程硯這一點,所以在他面前做做樣子。

這拐杖剛舉起來,還沒落下去,程硯眼疾手快,擋在秦梨身上,試圖要接下這一棍。

老夫人的本意就是吓唬吓唬他,這拐杖懸在程硯頭頂上方,緊接着由慢吞吞收回。

想象中的痛沒有傳來,程硯回過頭,只見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對視幾秒後,程硯唇角壓了壓:“抱歉。”

老夫人頓時笑了:“為什麽道歉?”

程硯:“……沒什麽。”

老夫人笑了笑,對門口的老爺子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馬會意,苦口婆心說着:“看得出來你是好孩子,追女孩兒要哄着來,我跟你爺爺是故交,你爺爺當年追你奶奶時,可比你能說會道多喽!”

二老離開後,還不忘把房間門帶上。

房間內一片安靜,程硯看着身下的小姑娘,桃花眼溫柔似水。

他直接輕輕勾着秦梨的一縷碎發,別在耳朵後面。

大拇指指腹印在嘴唇上,虔誠一吻之後,又把拇指指腹壓在秦梨嘴唇上。

他認識小姑娘的時間很短,接觸的次數也不多。

但每次跟她在一起時,總會被她的性格帶偏。

小姑娘喜歡笑,喜歡話唠,喜歡腦補。

甚至有時候會委屈,會可憐,會撒嬌,會慫。

非常古靈精怪,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秦梨做不到的。

這幾天的接觸之後,提不上喜歡,只算得上有好感。

作為女朋友,秦梨是合适人選。

不僅僅是因為有婚約那層關系,即便沒有上一輩人的口頭婚約,他也會對秦梨上心。

這大概就是,茫茫人海中,你能一眼看到那位發光的小太陽。

秦梨就是那位小太陽。

況且,看得出來二老也很喜歡他,對他非常放心。

能這麽正大光明的給出他們獨處的機會,那他就要把握時機。

程硯盯着秦梨眉眼,身子輕輕壓一下,不敢太用力。

夜還漫長,月色溫柔。

秦梨是被熱醒的,黑暗中,只覺得身邊躺了一只大火爐。

滾燙的火燒得她無處躲避,從睡夢中驚醒,渾身出了一層汗,衣服黏黏粘在身上。

舔了舔唇角,嗓子有些幹。

秦梨還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去摸床頭燈開關。

橘黃色燈光亮起,照亮床邊這片位置。

秦梨看了看眼前,又眨了眨眼睛,這是自己的房間呀。

她什麽時候回來了?

這個問題還沒有想明白,視線又呆呆地落在旁邊的程硯身上。

他的半張臉壓在枕頭上,襯衫扣子半解,露出鎖骨和胸膛,一路往下隐隐若若。

秦梨震驚不已,慌亂之時,一巴掌甩在程硯臉上,自己又快速後退,最後跌落床下。

秦梨整個人手忙腳亂,連話都說不出來。

程硯被一巴掌拍醒,臉頰處傳來的疼痛,時時刻刻提醒他,他現在處于主動狀态。

桃花眼半睜半眯,程硯緩緩坐起身子,右手撐着額頭,瞥了眼秦梨:“怎麽了?”

“你你你……我,”秦梨舌頭打結,連句話都說不完整,只是用手指指着程硯,渾身處于慌亂狀态。

她只是在車上打個瞌睡,怎麽一轉眼就變成她跟程硯同床共枕?

不,這一定是夢!

秦梨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鑽心的疼傳遍全身。

不,這不是夢……

嗚嗚嗚,名節不保。

秦梨體會到了慌亂,連滾帶爬往門口走去。

身後傳來動靜,程硯把她打橫抱起,反手扔在床上。

他坐在床邊,右手支撐在秦梨耳側,居高臨下:“能安靜麽?”

秦梨杏眼微紅,瞪着眼睛看他,終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話。

“咱倆都睡一張床了,你讓我怎麽安靜?”

這都同床共枕了!!!

她的名節都沒了!!!

這要她怎麽安靜!!!

啊?

橘黃色燈光下,程硯眼神泛着倦色。

突然,他手指一路下滑,解開襯衫扣子。

秦梨不敢亂看,連忙閉上眼睛,甚至還用手遮擋着眼睛。

程硯“啧”了聲,拉開她的手:“睜眼。”

秦梨咬牙不從。

誓死不從!!

剛下定這個決心,程硯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溫熱的觸感傳來,明明是很普通的體溫,卻燙的秦梨皮膚灼疼。

她下意識睜開眼睛,扯着嗓子大喊:“你休想用美男計來誘惑我!”

均勻有型的腹肌撞入眼睛,秦梨怎麽也挪不開眼睛了。

媽耶。

真香。

即便如此,她還尚存一絲理智,保持頭腦清醒,同時又故作鎮定問道:“睜開眼了,怎麽了?”

程硯指着身上的一道道泛紅抓痕,嗓音沙啞:“誰撓的?”

“我怎麽知道……”秦梨話聲戛然而止,一個念頭在心底油然而生。

不會是她撓的吧?

這個問題還沒想明白。

只見程硯要側了側腦袋,指着自己肩膀上的咬痕。

“誰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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