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三杯 “抱緊
秦梨剛才心存的那點感動, 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合着搞了半天,程硯是嫌那衣服太難聞,污染了休息室的空氣, 所以才不得已替她洗衣服。
這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不是心甘情願。
秦梨愣在原地, 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在程硯再次重複的催促下,她不情不願進了洗手間。
蹲下身子, 慢吞吞搓着盆裏的衣服。
由于有了洗衣液的香味,掩蓋住衣服上的味道,還算沒有那麽難聞。
倒也不至于下不去手。
陳淵來的時候,就見秦梨蹲着洗衣服, 程硯站在她身後, 居高臨下看着。
就差手中拿一條鞭子, 鞭打着秦梨, 讓她洗衣服。
這是什麽時代了?
陳淵皺着眉, 看着他們不停搖頭:“看來我們秦梨的家庭地位,也不怎麽樣嘛。”
這句話就跟導火線一樣, 無端惹到了秦梨。
剛要發作,在觸及到程硯的目光時, 秦梨又慫了。
一定是這幾天程硯太過于放縱她,以至于讓她忘了誰是老板誰是員工。
秦梨布滿泡沫的手, 懸在空中頓了頓, 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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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不計較。
工資還沒發呢。
萬一惹了程硯不開心,他再投訴一番,那她的工資就真的領不到了。
在洗衣服的同時,程硯等人離開休息室, 去往彩排現場。
這兩天他們都在忙着彩排,壓根就沒有時間管她。
秦梨自己一人在休息室,樂得逍遙自在。
把洗好的衣服晾出來,但是晾在哪裏又成問題了。
想到這裏,閑出屁的秦梨跟找到事情可做一樣,立馬把衣服的照片拍下來,發給程硯。
【公司哪裏有晾衣服的地方?】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之後,程硯才不緊不慢回複。
【天臺。】
秦梨看着消息點了點頭,抱着盆子就要出門。
這時,手機再次震動。
程硯:【休息室的陽臺也可以晾衣服。】
好嘛。
一句話,瞬間把秦梨打回冷宮。
她正想趁此機會去天臺溜達溜達,不過既然如此,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在這邊有衣服挂鈎,只不過陽臺的晾衣服杆子有點高,秦梨夠不到。
杏眼在四周看了看,目标移到對面的椅子上。
在站上椅子的前一秒,秦梨還特地虔誠的在心裏對椅子道了歉。
很抱歉,需要你為我增加一下身高。
道歉結束,秦梨立馬伸出試探性的小腳腳,站在椅子上挂衣服。
在看到衣服挂鈎距離杆子還有幾厘米的距離時,秦梨頓時覺得不愧是她。
太矮了!她高估自己的身高了!
站在這麽高的椅子上,身高還不夠???
秦梨非常自閉。
又在休息室拉了一把更高的椅子,小心翼翼站上去。
這把椅子不同于上把椅子,這把更高的椅子是三條腿兒。
第四條腿斷了。
所以她站上去的時候特別小心翼翼。
把上衣挂好之後,只剩下一條褲子。
眼看着馬上要完成任務,三條腿兒一滑。
下一秒,秦梨整個人跌倒在地,身體與地板碰撞,發出巨大的撞擊。
頓時疼的秦梨聲淚俱下,眼淚花兒立馬冒了出來。
好在周圍沒有人,即便是哭出來,也不會有人笑話她。
意識到這點,秦梨肆無忌憚放聲大哭。
太疼了。
摔得太疼了。
她覺得她上班這幾天,根本就沒有認認真真工作,每天好像都在帶傷。
蠢到家了。
她的哭聲剛放出來兩聲,耳朵一豎,聽到門外有動靜。
好像是有人在撬鎖。
他們休息室的位置比較明顯,平日裏來來回回都有人走動。
即便是有人走動,也只是掠過而已,很快就沒了動靜。
但是今天不一樣,撬鎖聲非常大。
這邊的隔音還是不錯的,但聲音在固體傳播中速度比較快,秦梨能聽到也是理所當然。
腦子裏再次想起不好的犯罪事情。
煙灰缸近在咫尺,走兩步路就能拿到。
秦梨不敢亂動,只能拿着煙灰缸,渾身警惕的看着門口。
那撬鎖的動靜越來越大,直到門被打開,一個女人的臉浮現在眼前。
雙目對視,女人在看到秦梨時,很明顯愣了一下。
對方反應很快,不等秦梨說話,女人立馬扭頭就跑。
她就是之前在彩排時,勾引程硯的那位女人。
秦梨很快反應過來,快速追出去,指着女人背影大喊:“抓住她!”
走廊內的工作人員很少,但秦梨這一嗓子,立馬把很多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大家都伸長腦袋往這邊看。
在秦梨簡單的說明這邊情況之後,許多工作人員出動,盡力追趕那女人。
秦梨也不閑着,直接報警。
她覺得這女人撬鎖的方式這麽娴熟,那麽第一次的門把手一定也是她撬的。
所有人都在抓那個女人,只有秦梨一瘸一拐往女人離開的方向走。
她這兩條該死的腿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受傷,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忙活了一場,女人抓到了,送給了警察處理。
雖然秦梨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但也無可奈何。
整這麽一出,程硯和陳淵早就無心管其他事情,風風火火回公司。
休息室,秦梨獨自坐在沙發上,衣服半濕半幹,雙腿有些紅腫,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程硯進來時,小姑娘正低着頭,對着紅腫的地方小心翼翼呼氣。
就差再說一句“痛痛飛走。”
陳淵一個箭步沖過去,蹲在秦梨面前,咋咋呼呼:“摔得這麽嚴重?”
“沒事。”秦梨放下褲腿,內心微笑jpg.:“就是有點腫而已。”
“去醫院去醫院。”
陳淵摸着車鑰匙就往外沖,走到門口發現秦梨沒跟上來,停下腳步。
“走啊。”
秦梨:“……”
您老覺得我現在這樣是能走路的樣子麽?
她扯了扯嘴角:“您老要不要過來扶我一把?”
陳淵這個直男,在關鍵時刻,還是頂點用的。
僚機出動,他對着程硯擡了擡下巴:“那不是有專門抱你的人麽,還需要我?”
秦梨:“?”
秦梨瞬間覺得她不該問那句廢話。
讓程硯抱,社死現場,不如她一瘸一拐。
沒等她說什麽,程硯步步逼近,身子騰空而起。
秦梨的雙手不知是該抱着程硯,還是該放其他地方。
堪稱無處可放。
程硯低頭看她:“抱緊。”
“……哦。”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秦梨試探性的伸出小手,輕飄飄的搭在他肩膀上。
程硯瞥她:“你沒吃飯?”
“嗯?”
“力氣這麽小,是怎麽把自己摔成這樣?”程硯反問。
秦梨:“……”
她是憑本事摔倒的,跟吃不吃飯有沒有力氣有什麽關系?
理直氣壯!
憑本事而已,秦梨揚了揚小下巴,手中的力氣又加重一點點,語氣頗不愉悅。
“走了。”
摔得一般般嚴重,消腫化瘀的藥用上。
上藥時,醫生手指剛摸到,秦梨疼的直飙淚。
在休息室時也沒見她這麽能嚎,這會兒怎麽跟打開了水閘一樣,不停飙淚。
一邊哭,嘴裏還在振振有詞:“我不疼我不疼,沒事的,你只管上藥,不用管我……”
自我催眠可還行?
醫生哭笑不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小姑娘忍忍,上藥很快的。”
“我在忍啊。”秦梨眼淚嘩嘩往下流,還在嘴硬:“也就一般般疼。”
醫生:“……”
程硯:“……”
陳淵:“……”
女孩子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
程硯之前不理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不過他現在明白了。
最可愛,指的就是秦梨。
給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把藥遞給程硯,轉身離開這邊。
簾子一拉,隔絕出一片小世界。
秦梨皮膚嫩,剛哭幾分鐘,眼睛已經紅腫起來,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她眨眨眼睛,睫毛上還粘着小淚珠:“你幹嘛?”
“幫你上藥。”程硯說。
話落,秦梨跟受了刺激一樣,身子逃也似的往後縮,腦袋像撥浪鼓搖個不停。
“你不行的,讓醫生進來上藥,我可以的,我不怕疼的!!!”
秦梨斬釘截鐵,十分肯定的語氣。
程硯語氣淡淡:“不怕疼就閉嘴,我來。”
“讓你幫我上藥,就不是怕不怕疼的問題了。”
“那是什麽問題?”
“……”秦梨突然哽住。
至于什麽問題,她也不清不楚。
只不過她現在腦子裏全是林苑說的那些胡言亂語。
什麽程硯喜歡她之類的屁話。
程硯:“嗯?什麽問題?”
“沒什麽。”秦梨快速扯開話題,把雙腳伸出去:“你要上藥的話就趕緊上吧。”
“……”
程硯頓了頓:“嗯。”
男人湊近,溫熱的指尖觸碰她的皮膚,很輕柔,很細心。
看得出來他在控制力道。
白色藥膏薄薄一層鋪在腳上,冰冰涼涼的感覺。
秦梨暗自腹诽,其實也沒有那麽疼啦。
她看着程硯側臉,再次淪陷,其實程硯也挺好。
如果想進一步發展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正當她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時,程硯冷不丁說:“看夠了麽?看夠了就把眼神收收。”
他擡頭,眼神含笑:“我會以為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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