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3顆靈石

什麽女子名節?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啊啊啊啊!

她的名節保護的好好的,丢了節操的人是被迷藥上腦的他自己吧!

沈寒聲卻搖了搖頭:“忘了。”

他雖愚笨不通人情,卻也知道什麽該記得,什麽該忘掉。

“……不是,為師昨天沒有……”

“我知道,師尊沒有。”

“不是啊!你聽我解釋!真沒有!”

蘇暖激動地站了起來,還沒站穩腳下一軟又跌坐回去,好在沈寒聲眼疾手快,在她屁股着地之前一把扶住了她。

“腿軟……站不起來……”蘇暖的小表情委屈之極。

換成誰一個晚上跑六個來回如廁,又被冷風吹屁屁、小蛇咬屁屁,都會腰酸腿軟的。

她真的好慘……她的人物設定不應該被設計得那麽複雜,作者直接寫上“倒黴”二字足以了。

蘇暖暧昧不清的表達引得沈寒聲又是一陣面紅耳熱,背對着她蹲下身子,不假思索地說:“我背你。”

飒爽清風穿林而過,枝頭枯葉撲簌簌落下,恍如天地間下起一場金黃大雨。

蘇暖安安靜靜地趴在沈寒聲背上,百無聊賴之中,一根一根的數他的頭發,繞在指尖把玩。

烏黑濃密有光澤,保養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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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的脖子怎麽又變紅了。

發梢似有似無地掃過沈寒聲的頸項,然後是蘇暖好奇的滑來滑去的手指,弄得他心裏癢癢的,又不好意思告訴她自己怕癢,忍的憋出內傷。

眼前一亮,蘇暖拍拍沈寒聲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我的劍!”

草叢掩映間,一柄通體瑩潤的長劍在光影中幽幽散發柔光。

經歷一夜露水洗刷吸收日月精華,流霞看起來劍光煥發,比它的主人幸運的多。

找回了流霞劍,自然也就省去兩條腿的功夫了。

“師尊恢複如何?”每次叫蘇暖師尊,沈寒聲心裏都有種別樣的別扭。

雖然他的年紀在魔族只能算作少年,但是比起蘇暖,他不知道要比她年長多少了。

蘇暖虛弱道:“赤火丹還沒有完全消化,完全無法催動真氣。”

是她心太急了,看見那五千年道行的妖丹眼睛都直了,竟沒想過吃下去的後果。

“我禦劍帶你。”他說。

“等等。”

蘇暖忽然制止了正在撚禦劍手訣的沈寒聲。

他眉眼微微彎起,口吻輕柔地問:“怎麽了?”

她的表情寫滿不信任:“你能行?确定不會像昨天那樣摔下來?”

高空墜落的滋味,她可一次也不想再嘗試了。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沈寒聲眼尾的笑意頓時化為烏有,臭着張臉掐完劍訣,背着蘇暖一躍而上。

一路上他再也沒和她說過話,她也樂得清閑,趴在他背上悄悄煉化着體內的赤火丹。

“救命!救命啊!”

好熟悉的一套呼救用語,蘇暖眯了眯眼睛,推了推沈寒聲的肩膀:“下去看看。”

沈寒聲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大情願:“師尊又要多管閑事了?”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什麽叫又多管閑事?咱們修士行俠仗義路見不平兩肋插刀不是應該的嗎!下去!”

看看是不是又來活了。

沈寒聲有些擔心以她現在的狀态,還有自己蹩腳的煉氣期修為,一旦踢到鐵板難以全身而退,但又無法忤逆蘇暖的指派,只得壓低劍身,讓流霞停落在一處相對隐匿的山體後方。

只見山谷之中,幾只嗜血蒼狼包圍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年輕人,年輕人作書生打扮,身後書箱大開,筆墨紙硯散了一地,鞋子也掉了一只。

“救命——不要過來!”書生奮力朝蒼狼投擲着石子,以及手邊任何可以丢出去當武器的東西。

丢到最後,他手裏就剩下一方墨玉硯臺了。

蘇暖戳了戳沈寒聲:“徒弟,你的高光時刻來了,一庫!”

沈寒聲冷不丁被她一推,踉踉跄跄地從大石頭後面走了出去,頗為苦惱地皺了皺眉。

那書生見到有人來了,而且是個帶着劍的修士,喜出望外道:“大俠救我——”

他話音未落,只見那條黑色的人影動了。

緊接着便是肉眼可見的刀光劍影,和撕裂着耳膜的破風聲,蒼狼一頭接一頭噴血倒地,很快便沒了氣息。

“師兄真棒!”蘇暖站出來給他鼓掌,“真不愧是號稱滅絕山之狼,打遍天下無敵手,無念峰主座下人送外號冷面殺神的劍修啊!”

沈寒聲:“……”開始了,她又開始演了。

書生早已被蒼狼接二連三開膛破肚的一幕震撼到瞳孔地震,加上蘇暖對沈寒聲的一通胡吹海捧,立刻認定這位紅縧束發的俊美少年武功蓋世,劍術超群。

書生狼狽地起身作揖道:“多謝少俠出手相救,二位可是滅絕劍派弟子?”

沈寒聲餘光瞥向蘇暖。

蘇暖道:“他叫沈寒聲,我叫蘇晴,滅絕劍派無念峰弟子。”

“無念峰?”書生心中疑惑,聽說無念峰是個廢物成群的地方,其中弟子多是丹修,可對方畢竟是自己的恩人,疑慮表現的太明顯不合禮數,“小生文之珏,再次謝過二位大恩,身無長物以報答,這方墨玉硯……贈與恩公。”

蘇暖看他緊緊摟着那硯臺,一副舍不得的樣子:“不用不用,方才你遭遇險境也不願意丢了這方硯,想必是很重要的物品,我們不收。”

文之珏哽咽道:“确實是家父遺物。”

“你一個文弱書生,為什麽會獨自流落到這個地方來?”蘇暖看周圍景色如深山老林,不常有人跡光臨,他一個人進入深山,還把自己的鞋子弄丢一只,着實令人匪夷所思。

文之珏頻頻拭淚,方才情況着實兇險,叫他心有餘悸:“小妹重病,需要這山裏的一味藥草,我問遍了城中藥鋪,皆沒有那味草藥,家中姑母說這附近的山上或許能采到,我就來了。”

“姑母啊。”蘇暖擡頭看了一眼四周靈氣稀薄的山頭,“你被騙了,憨憨。”

文之珏哽住,呆呆地看着她。

好生直率的姑娘。

“你家在哪?我們送你一程。”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道理,蘇暖還是懂的。

連蒼狼這種低等魔物都打不過,如果他們現在撇下文之珏走了,不曉得他還會遭遇何等險境。

文之珏道:“小生家住北瓊城,北瓊文家。”

“你是那個北瓊文家?”蘇暖愣住,不确定地發問,“就是那個文修的文家?”

“是啊。”文之珏不好意思地自嘲一笑,“很奇怪吧?我雖為文家子,卻連區區幾頭蒼狼都應付不來。”

“不不不!你很厲害的!”蘇暖親切地握起他髒得黢黑的雙手,滿臉熱忱誠懇,“帶我去救你妹妹!我能救她!”

說到北瓊文家,最出名的倒不是他家的文修功夫,而是富有。

富可敵國的那種富。

歷屆名劍大會,都有文家作為主辦方之一出資舉辦,其名下資産無數,據說就連文家丫鬟,穿的戴的都是大戶小姐的規格。

先前滅絕山黑羅剎事件,解藥其中一味藥引,便是找文家借來的,說來自前代掌門時起,兩家素有來往,文家不善武,滅絕不善文,正好相輔相成湊成一對。

雖說這份情誼自蘇暖那不靠譜老爹掌門失蹤後,便寡淡了許多,但面子上的情誼仍在。

文之珏姓文,本家姓,少說也得是個偏房庶子。再端詳他手裏那方墨玉硯臺,更是不可多得的仙品法器,只可惜這憨憨不會用,把法器當成物理輸出的工具。

三個人騎一把劍,難免有些擁擠,蘇暖也不舍得讓未來可能會成為金主爸爸的文之珏挂在尾巴上,只叫沈寒聲背着自己,如此便能騰出不少空間。

看着他們兩個不避嫌的樣子,文之珏羨慕地說道:“你們師兄妹感情真好,我和妹妹在很小的時候,感情也是這般的好。”

纏光微顫了兩下。

蘇暖不作解釋,笑着套他的話:“文公子既是文家中人,什麽藥草如此珍貴,需要公子親自來采?”

“說來慚愧,那草藥名叫窩草,藥典中并無記載。”

窩草。

蘇暖狠狠地在心裏窩草了。

她錯了,這文之珏何止是憨,連窩草這種明顯的瞎話都敢信!

文之珏問沈寒聲:“沈兄可曾聽聞過這種藥草?”

沈寒聲一板一眼地答道:“不曾聽聞,聽之可貴。”

他還可貴……蘇暖無語地心想,這下好了,兩個憨憨撞一起去了。

文之珏妹妹的病因,她心裏已經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大家氏族争名奪利,為了財産兄弟阋牆手刃親友的事情屢見不鮮,只是文之珏這天然呆過于天然了些,居然信了他姑母那套說辭,獨自進深山采藥來了。

若不是她在空中聽見他的呼救,他今日便是葬入狼腹也無人知曉。

北瓊城離文之珏遇襲的地方并不算遠,禦劍很快便能抵達。

文之珏伸出一根手指朝下面一處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的建築群落一指:那裏就是我家。

呵,敢情這是住皇宮裏來了。

文家多文人雅士,房子修的也是端莊規整,五步一閣十步一臺,花鳥魚蟲和假山花卉更是不計其數,為了保證庭院裏的鮮花常年綻放,文家更是每年斥巨資請專人維護春日結界。

時節已至深秋,結界內卻是一派春意盎然姹紫嫣紅的景象。

文家人一看小少爺渾身髒兮兮的回來了,不等蘇暖等人遞上拜帖,便匆匆給文夫人通風報信去了。

“夫人正在堂廳會客,請兩位客人稍安勿躁,吃些茶水再走。”

管家給文之珏施了個淨衣咒,又給他找來雙幹淨的新鞋換上,引着三人進了偏廳後便自行離去了。

“文夫人是你姑母?”蘇暖問文之珏。

文之珏點頭道:“我爹走後,姑母和姑父就撐起了文家大局。”

“你姑父一個外姓,文家如何讓他打理?”蘇暖這句話,頗有些挑撥的味道。

不過她多少有些認定,文之珏的姑父姑母不是什麽好人,而且還很W ,S。

不W,S也想不出“窩草”這種沒節操的藥名來,就這還文學大家呢?

對于蘇暖的提問,文之珏知無不言,毫不避諱:“姑父是上門女婿,改文家姓便是文家人。”

管家走後,他領着蘇暖二人從小門潛入後院:“家規嚴禁外入內院,煩請二位少俠切莫聲張。”

蘇暖見到文心瑤的時候,她正坐在閨房外的小桌旁嗑瓜子,嗑的哔啵作響滿口生香。

小桌上的瓜子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累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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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32章鎖住了,正在極力修文中。感謝各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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