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範家夫婦

前面是一輛黑色的轎車,這輛豪車的标識和冷夜白曾經報廢的那一輛豪車很像。

看來開車的是一個有錢人。

在末世,有錢人不如異能者活的滋潤。

錢就是廢紙,活着才是能炫耀的資本。

黑色的豪車上方,趴着兩個張牙舞爪的喪屍,喪屍砰砰砰的拍打着車窗,仿佛随時能把車窗敲碎一般。

白兮苧瞥了一眼前方的汽車,打了一個哈欠重新癱坐在沙發上。

“開快點,一會兒我出手!”

白兮苧懶洋洋的打開了一旁的窗戶。

現在距離太遠,鋼針飛不到。

“好!”

白一凡一腳油門踩到底,直直的沖着黑色的豪車沖了過去。

“嘭!”

還沒等到白兮苧出手,大巴車就撞向了黑色豪車。

別說車頂上的兩頭喪屍被甩出去了!

就連黑色的轎車都翻了!

白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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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說了,他沒有駕照的!

還是未成年的寶寶!

要怪就怪車上的一堆成年人吧!

大巴車在黑色的轎車旁停了下來,白家人全部都下車了。

“吼――”

那兩頭被撞飛的喪屍沒死,只是斷了幾根骨頭,依舊頑強的掙紮着沖着衆人撲過來。

咻――

一根裹着冰霜的鋼針沒入一頭喪屍的太陽穴,然後從另外一頭喪屍的太陽穴處淩空飛了出來。

鋼針表面的冰霜退去,混着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上,鋼針直直的飛回白兮苧腰間挂的小盒子上。

“快救人!”

白正軒大着嗓門,大步的走到轎車前面,費勁的打開了轎車的車門,從裏面拽出來了一位中年男子。

王依雲和劉靜把副駕駛座上的一個中年女子拽了出來。

“……多謝出手相助!”

中年男子看着龐大的大巴車和死去的喪屍,憋了半天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不用謝,這些都是我們紅領巾應該做的。”白一凡一臉淡定的說道。

中年男子:……

紅領巾現在都這麽沖動了嗎?

白一凡來到兩人身旁,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确認二人沒有多大的傷勢,只有臉上有幾道劃痕而已,微微松了一口氣。

差一點,他就攤上人命官司了!

“不好意思啊!我家孫子沒駕照,技術不太好!”白正軒撓了撓頭,微微有些不自在。

白一凡這種行為,在末世前,得去少管所了!

中年男子嘴角抽搐的看了一眼白一凡,“還是要謝謝你們解圍!”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白正軒看了一眼報廢的轎車,撓了撓頭道,“要不你們先坐我們的車,到前面的市裏了,我們賠你一輛車!”

白一凡一臉疑惑的看向白正軒。

怎麽賠?

他家沒有囤汽車呢!

“不用賠,不用賠。”中年男子連忙擺了擺手道,“怎麽說也是你們救了我們,怎麽能再要你們的車呢!”

“也不麻煩,你眼睛盡管往路上看,看上哪輛車,我們給你想辦法弄過來!”白正軒一臉的豪爽。

都末世了,路邊無人的汽車多的很!

中年男子:“……也行!”

車子報廢了,不可能在荒郊野外徒步前行,太危險了。

碰到變異動物和喪屍就完了。

“那就麻煩你們了!”

中年女子溫和的沖着衆人笑了笑。

“應該的,應該的!”

白安海撓了撓頭,幫着這對夫妻把報廢汽車裏的東西拿到了大巴車上。

這一對夫妻一上車,就傻眼了!

外表樸實無華的大巴車,裏面裝修的非常精致。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他們末世是逃命,而這家人看起來像是度假!

夫妻倆拘謹的坐在沙發上。

光是看他們這副遇到喪屍波瀾不驚的模樣,就知道這一家人都是大佬了。

把夫妻兩人的東西整理好之後,白一凡重新坐到駕駛座上,開着大巴車朝着前方駛去。

“你好,我叫白安海。”白安禮貌的給夫妻倆倒了兩杯水,指了指白正軒道,“這是我老子,我是開車的那小子的老子。”

“你好,我叫範立平,這是我媳婦,叫胡美玲。”中年男子一臉溫和的開口。

中年男子身上帶着一股常年當老板的上位者氣息,說話談吐很謙和。

胡美玲環視了一圈大巴車,眼睛突然紅了。

大巴車裏,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家人相處很愉快,一家人其樂融融。

這樣的天倫之樂,是她怎麽想也想不來的。

“大妹子,你這是怎麽啦?”

王依雲連忙給胡美玲遞了一張紙巾。

胡美玲抱歉的沖着王依雲扯了扯嘴角,用紙巾按了按眼角。

“沒什麽,我很羨慕你們,你們一家人都在一起。”胡美玲一想到自家,眼淚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美玲,往前看。”範立平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眼睛微微發紅,卻還是輕輕拍着胡美玲的背安慰道,“我們要好好的,往前看,不要想……”

胡美玲伸出手指按在心髒的位置,輕輕搖了搖頭。

又怎能往前看?

她和範立平是從校園到婚紗的愛情故事。

白手起家創建了輕鋼別墅制造廠,三十五歲才得了一個兒子。

家庭富裕,兒子聰慧可愛,一家人其樂融融。

本是幸福完美的家庭。

可,她僅僅六歲的兒子卻得了腦癌。

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

喪子的錐心之痛,痛不欲生。

不舍得讓他一個人葬在陵園,便花了大價錢,買通了關系,放了一個假的骨灰盒。

實際上,兒子被他們安葬在了自家院子裏。

也許在別人看來,他們的舉動喪心病狂。

可,那是他們夫妻倆三十五歲才得來的唯一兒子,如今已四十多,又怎麽能承受住喪子之痛呢!

兒子死後沒多久,末世爆發。

工廠裏春節沒回家的工人突然發瘋,見人就咬。

她眼睜睜的看着公公被咬了一口,又眼睜睜的看着公公面目猙獰的沖着他們夫妻二人撲過來。

本想着一家人死在一起也好,可不知為什麽,本該發瘋的公公突然停頓了一下。

範立平趁着這個空擋,拽着她跑了出來。

一路上躲躲藏藏,茍活到了現在。

“大妹子,不要想過去的煩心事,過去的就過去了!”王依雲輕輕拍了拍胡美玲的手道,“咱們來聽聽收音機吧!”

說完,王依雲就把收音機打開了。

收音機裏的微弱信號是所有幸存者的希望。

胡美玲勉強笑了笑,靜靜的坐在那裏聽着收音機。

收音機裏播放着某位主持人字正腔圓的聲音。

恍惚間,仿佛回到了末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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