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臨時法醫

第七十四章臨時法醫

“屍體？……”莫老太爺在電話那頭聽到這兩個字，一下子被噎住了聲音，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過了很長時間，他才忽然想起，“這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們在哪兒找到的屍體？怎麽能确定它就是鏡言呢”

小雅聽着電話那頭似乎有些激動的莫老爺子的聲音，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回答：“我們循着一些線索找到了臨景市郊區的訊羅江邊，發現了被埋的車輛，挖出查看以後，就發現車裏就有一具屍體，車牌號碼就是莫公子的那輛……”

聽着小雅說的情況，莫老太爺再一次不知道該怎麽出聲了，停頓良久，久到小雅以為他可能不會再說話時，一陣輕輕的聲音傳來，“謝謝，我會立即派人前去查看的。只是麻煩小雅你在我莫家的人沒到之前，再幫忙照看那一會兒可以麽……”

“當然可以。其實我不怎麽認識莫公子，說不定車裏的人并不是他也有可能，您老先別太傷心。”小雅提醒了莫老太爺一句。

這句話很明顯給了莫老太爺一絲絲希望，“對對，小雅你說的很對。你畢竟和鏡言不怎麽熟識，是不是他都還沒有确定呢……謝謝，謝謝。”

挂掉了和莫老太爺的電話，小雅對于深更半夜居然接到這樣消息的莫家忍不住嘆了口氣，和小黑一邊等待莫家派人前來，一邊讨論起來。

“黑子，為什麽我總覺得這些天的事情都有些奇怪？怎麽好像最近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臨景市裏，這難道只是巧合？”

小黑聽着小雅的分析，也禁不住思考起來，“不單是我們碰到的事情，就連老錢那裏，接到的委托也很有一部分都在這裏。可能委托人并不在臨景市，可最後追人總能追到此地附近，說不奇怪都沒人信。”

“這就奇怪了……假如莫鏡言的确是被那妖氣的主人活埋的，究竟它和這個莫公子之間發生了什麽，導致需要活埋如此殘忍的方式殺人。難道神話故事中專門害人的妖怪真的存在，不是杜撰？那這個問題可就嚴重了”

“這小黑我也不知道了，我的傳承記憶裏沒多少妖怪的信息，只知道它們會因為因緣際會開啓靈智，繼而修妖，然後化為人形。至于它們的品行，應該去問狐貍啊，我幫不上主人的忙……”

小雅只覺得小黑這話瞬間說道點子上了，“對啊，我怎麽把它給忘了，你在這看着，我去空間把它給提溜出來。”

提溜玄狐貍的過程只花了她幾秒鐘時間，憑空消失再憑空出現，小雅的手上就已經抓着強行讓某妖顯出原形的一只小白狐貍回到活埋現場了。

玄狐貍本來在靈訣居裏賣力的幹農民伯伯的活計呢，忽然就覺得眼前一花，然後被小雅狂吼了一聲“妖怪，現形”

因為認出是小雅的聲音，它下意識的就顯出了原形，然後後脖頸被人抓住之後，眼前再花，映入眼簾的就是面前一張巨大的馬臉，還有馬臉後面仿佛背景圖似的案發現場。

“哇，死人——”它忍不住大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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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千萬別以為這是某狐貍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大叫的，此刻，它在小雅和小黑眼中的表情居然還有些興奮呢。

“喂，狐貍，你不怕的麽？你看這人都爛成這樣了，難道你們妖怪都喜歡這些東西？”小黑首次覺得自己開始在除了它主人之外的生物面前示弱。

玄狐貍被小雅放下之後，恢複了人身，走到那面被小雅敲碎的車窗邊上，居然還将腦袋伸了進去，只為更近距離的查看那具屍首。

“不就是一具屍體麽，你們相信我，比這更糟糕的場面我都見過，這算什麽？想當年東瀛國和華國一場大仗，那屍山屍海的，相比起來現在只是小場面。”它邊說着，邊仔細觀察屍體。

因為這輛車子原先是被埋入土中，小雅和小黑挖掘的時候，又是一路向下挖，拔開了一半的車身以後，急着确認裏面有沒有人，而敲開了車窗，所以車體根本就是低于地平線的。這讓玄狐貍可以更加接近的查看。

它只略微掃了兩眼，就确定了此人的死亡原因。只見它沖着身後一人一馬招手，“過來過來，今兒本大仙就充當一回法醫，給你們好好上一課。屍體除了臭一些也沒什麽好怕的，閉氣不就完事了麽？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怨靈。”

小雅聽了玄狐貍的話，忍不住差點翻白眼，她說怎麽玄狐貍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呢敢情這家夥十分有經驗的先閉氣了，聞不到那股惡臭味。害她在見了它面不改色坦然聞着這股味道的時候，還在心裏狠狠數落了自己的嬌裏嬌氣一頓虧了虧了……

學着玄狐貍的樣子，一人一馬也閉氣起來，頓時感覺這個地方倒也不這麽難待了，就随着玄狐貍的招手靠了過去。

“你還會法醫那一套？”小黑問。它看過不少的電影電視劇，只是最愛看的還是搞笑類節目，刑偵懸疑的，還真沒怎麽多接觸。

玄狐貍又擺出一副老學究的樣子，“你們別只顧着惡心不惡心的事情，這也太不專業了仔細觀察屍首的擺放位置，通過它們的動作，來推斷臨死前可能發生的事情，這些都是很必須的。尤其你們又是已身在江湖，指不定将來還要親手殺人。這就害怕，那以後只好抹幹淨了脖子等着被人殺了。哎，這些都是題外話，先來看看這倒黴孩子。你們發現了什麽？”

小雅被玄狐貍一句“将來還要殺人”說的心裏有些不舒服，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對于一條生命的消失，她內心總有複雜的情感洶湧澎湃。好像不是她本人的情緒，可又像是她本人的情緒。

甩了甩頭暫時抛開這種心情，随着玄狐貍的提示，忍耐住腐爛屍體帶來的視覺沖擊，開始了她的觀察。

小黑當然也是跟着小雅同種反應，反正主人做什麽，它就跟着做什麽，準沒錯

屍體在兩雙視覺超凡的眼睛下，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似的。即使是很細微的地方，都能被它們看了個清楚。

首先說話的是小黑，“這具屍體上，也沒什麽創傷啊，聯想被埋在土裏的車子，指不定是被活活悶死的”

玄狐貍微微點頭，“看出些東西了，不錯。以一匹馬的智商來說，你簡直就是世間奇跡了”

小黑的一只前蹄在玄狐貍做出以上評斷之後，輕輕的落在了某只光溜溜的臭腳丫子上。話說某狐貍化身為人的時候，向來也不喜歡穿鞋。成功聽到一聲悶哼，某黑才舒爽的收回前蹄，把視線落回到它的親親主人身上。

小雅細看粗看，前後左右的轉來轉去看，她想的東西可比小黑多，看完之後還稍稍想了一想，才對一旁正龇牙咧嘴的玄狐貍彙報。“我也同意小黑的推論，不過看屍體的擺放位體，似乎他在臨死之前非常放松。我覺得他不單是被悶死的，而且是慢慢消耗盡氧氣之後，暈過去再死亡的。”

玄狐貍這回就比小黑那時候滿意多了，“好好，第一次就看出了這些，足見主人你是花費了些腦筋的。假如單單是被悶死的，那麽一下子被悶死和慢慢悶死，絕對有很大的不同。通過這具屍體這樣的情況來看，我們基本就可以斷定他是被活埋了的，哎……”玄狐貍嘆了一口氣，也覺得一條生命逝去有些可惜。

“接下來我覺得應該查看車廂中的各個位置有什麽痕跡，說不定還能知道他死前的一些行為。”小雅越來越能夠進入角色，已然想到了下一步的行動，不過也只是這麽一說，絕不會動手。

“我們是不是應該追查一下那妖氣的去向，也許能給莫家一些交待。”小黑說出了它心中的想法。

這個想法恰好也是小雅心裏想的。

玄狐貍卻在聽了小黑的話以後吃驚極了，“什麽妖氣的動向？這裏有妖怪嗎？你們怎麽不和我說呢”

“你一出來就撲向這個屍體，還學着一副叫獸的派頭教育我們，讓我們有機會說麽……”小黑絕不放過任何擠兌玄狐貍的機會，輕飄飄冒出這麽一句。

事關妖怪，玄狐貍才沒興趣和小黑拌嘴了，急急看向小雅。

“我這次匆匆忙忙把你提溜出來就是因為這事。我們剛開始就是循着一股妖氣的味道才找到這裏的，還發現了這具屍體，所以想問你一些關于妖怪的事情。”小雅沒讓玄狐貍多等，簡單說了經過，“妖怪也殺人？“

玄狐貍此時忽然恢複了它黃鼠狼精或者說是狐貍精的本色似的，一雙眼珠子在細長的眼眶裏溜溜的轉了好幾轉，偏生就是沒給小雅任何答複，讓小雅和小黑意識到其中肯定有什麽情況。只因它向來有話就說，很少會像現在這樣。

“你有話就講，都已經是**的妖了，還怕什麽？”小黑一張口就能将玄狐貍逼到囧境的最深處，和平時一模一樣。

“什麽**，你才**，你quan家都**……”玄狐貍只能這樣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