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去買藥

這一夜，唐隐喝的酩酊大醉。

他拿起最後一瓶啤酒澆在自己頭上：“敬我們終将逝去的初戀。”

“你好像個大傻幣哈哈。”清酒也喝醉了，語無倫次起來，“我也是個大傻幣……”

唐隐緊緊握着她的手：“那個男人對你好嗎？有我好嗎？”

她搖搖頭：“沒有，他比不上你。”

“那……為什麽不要我，嗚嗚嗚……”

“可是他，比你懂我啊……懂嗎？”

“哈哈哈那我比不上他，我輸了。”

他搖搖晃晃地起身，要回賓館。

“我也要回家了……”清酒還沒站起來，就險些摔了個跟頭。

幸好她身旁的傅青墨眼疾手快扶住了，不然磕到腦袋十有八九變成大傻子。

“我和洛笙送送你們吧。”她實在不忍心讓兩個路都走不穩的朋友自己走回去。

洛笙這兩個字叫的顧洛笙心頭一顫，他眼神略帶訝異的看向她，她卻下意識地避開了這道熾熱的目光。

唐隐擺手道：“看見她我就想吐，我不和她走了……這輩子都不想一起走了。”

清酒：“姑奶奶還想吐呢！而且你的賓館在北邊！我家在南邊！要送也是傅傅送我！”

說着，雙手如同鐵箍一般将傅青墨摟在懷裏。

傅青墨咧咧嘴角，她就知道這兩個人喝醉之後不會發生什麽好事。

時間這麽晚了，讓唐隐一個人打車回賓館她也不放心：“那我送清酒回家，洛笙送唐隐一程？”

顧洛笙作為全場唯一滴酒未沾保持清醒的人，沉思：“……”

“好不好嘛，笙笙？”傅青墨撒嬌一般沖他眨了眨眼睛。

她臉頰微醺，雖然沒有喝太多，但是酒精上頭個性難免會比平常脫線。

顧洛笙着實無法拒絕這樣一雙小兔子般的眼睛，眼淚汪汪地看着自己，叫着自己的小名撒嬌。

傅青墨也喝了酒，他不放心留她一個人照顧朋友：“等我。”

“好。”她乖乖點頭。

“好浪漫的愛情哦。”清酒靠着傅青墨，下巴擱在她腦袋上，“好羨慕呀……”

“浪漫個錘錘。”不說屎尿屁是傅青墨最後的倔強，“你真不打算和唐隐複合了？他很愛你。”

清酒咯咯地癡笑：“什麽愛啊，那就是小孩子過家家，我不樂意陪他過了他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這種男朋友換你你受得了？”

受不了。

傅青墨在腦袋裏簡單想象了一下顧洛笙梨花帶雨求她別離開的樣子，想想就又搞笑又幻滅。

清酒輕輕捧着傅青墨的臉，表情誠懇地說：“你知道嗎，我曾經也跪在地上哀求過我的初戀不要離開，後來啊我發現——過度卑微的不叫愛情，叫奴隸，那不是我想要的雙向奔赴的感情啊……”

說完她就哇地吐了一地。

看着蹲在地上吐的死去活來的閨蜜，傅青墨心中五味陳雜。

——活的太清醒不是好事呢。

……

傅青墨把清酒拖回出租屋，她還是第一次來她家裏，出租屋裏除了清酒以外還生活着另外兩個合租的女孩子，客廳和廚房衛生間是公共空間。

傅青墨進屋的時候，一個紮雙馬尾的學生妹正坐在客廳的餐桌上吃泡面，她上下打量着傅青墨的穿着，友善地告訴她清酒的房間在陽臺。

“我來幫你吧，她挺沉的。”學生妹幫忙扶住清酒的另一側身子。

“謝謝。”

兩個人合力把清酒送上了床。

雖然是租來的房子，但是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

兩米高的鐵制貨架上琳琅滿目地按照品類分門別類擺放着小說書、化妝品、首飾、面膜、零食以及還沒來得及拆封的快遞，黃色小冰箱上架着一臺半自動咖啡機。

房間一半的空間用來擺床，一半的空間用來養貓，地板上鋪着粉紅的地毯，每個角落都透露着生活的氣息。

“咪咪。”傅青墨拿起逗貓棒逗了逗關在籠子裏的小貓咪。

“喵～”小貓咪擡起頭，露出一只血紅結痂的眼睛。

學生妹說：“這只小貓是秦玖收養的，眼睛被壞人弄瞎了，她最近想着辦法給它治病，還問我借了三千塊錢。”

這麽大的事情，傅青墨居然不知道。

“你是她朋友吧？要不你替她還錢？”學生妹看她的衣服和包包都是正品，不像沒錢的樣子，“我的日子過的也不富裕，不然就不會來合租了。”

“啊好的。”傅青墨沒有多想，拿出手機掃對方遞來的二維碼，轉過去三千塊錢，“小貓治病一共要多少錢？”

學生妹說：“我怎麽知道？我和她不熟的，你自己問呗。哦對了，她喝太多了，得吃點解酒藥，或者牛奶，解酒藥小區對面的藥房有賣。”

她沉吟片刻：“我去買藥，可以拜托你照顧她一會嗎？”

“沒問題，助人為樂嘛。順便幫我帶點夜宵回來。”學生妹沒想到傅青墨那麽大方，一出手就是三千塊錢，問也不問就轉了，早知道這麽好糊弄，就問她多要兩千了。

傅青墨下樓去給清酒買解酒藥和牛奶，那個雙馬尾學生妹說清酒欠她三千塊很有可能是騙她的，但是她懶得計較太多，對方幫她照顧清酒，要一點勞務費也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為什麽清酒不告訴自己小貓的事情呢……

還有她和初戀的事情，她也是今天第一次聽說。

唐隐住的賓館在車站附近，顧洛笙開車一個來回怎麽也得五十分鐘，時間足夠她買藥了。

清酒的這個小區是個老小區，租客雲集，需要穿過兩三條漆黑小巷才能抵達路口。

巷道裏每隔一段路就會一盞小燈，瑩瑩地發着不綠不黃的光。

傅青墨沒走一會，就發現自己被尾随了。

對方似乎有三四個人，從她出樓道開始就不緊不慢地後腳跟前腳，她停下來看手機他們也停，她加快腳步趕路他們也加快。

以防萬一，她給顧洛笙編輯了一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去藥房給清酒買解酒藥的事情。

消息發出去沒多久，前方的岔道口竄出兩條人影，棒球棍幾下就打落她的手機，并且砸了個稀碎。

她拔腿轉身就跑，結果後面尾随的小混混跟了上來，堵住了唯一的退路。

她被前後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