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公主這是要輕薄本王嗎?
而且他們此次是随着今上一起前往秋山行宮,周圍守衛森嚴,根本不用擔心會出現什麽什麽問題。
騎着馬路過了德妃的馬車,正巧德妃撩開一角車簾在透氣,見她過來,便笑道:“錦兒胡鬧,怎麽也學他們騎在馬上了?”
“聽說秋山梅花開的正好,我先去折兩枝,回來好孝敬母親。”蘇予錦一面笑着,一面又打馬往前。
瞧着她一身紅衣打馬向前,倒是與周圍的雪景融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今上便也笑了出來,對着劉公公吩咐道:“回去叫畫師好生将公主這雪中打馬的景畫出來!”
“奴才遵命。”劉公公也是一笑,趕緊就應了下來。
等大隊人馬到了秋山行宮外的時候,蘇予錦早就勒住了缰繩,正騎着馬停在一株梅花樹下,手中抱着幾枝紅梅輕嗅,那畫面,不禁看呆了一衆侍衛。
美人紅衣姣姣,烏發随風散在肩上,膚勝白雪,正好與那枝上紅梅相得益彰。
不遠處,謝圖南也勒住了缰繩,凝眸看向蘇予錦,唇邊不自覺的揚起了笑容,于是他與今上告了個安,便策馬到了她身邊。
“阿南,你瞧,是這梅花好看,還是我好看?”
一瞧她笑容明媚溫妩,眸中光亮更是壓倒了滿樹芳華,于是謝圖南輕笑着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臉頰,柔聲道:“我心裏,你便是世上最嬌美的花朵。”
一句話說的蘇予錦的臉唰一下便紅到了耳根,她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真不知道這人是從哪裏學來了這些說來讓人耳根發熱的情話,瞧她低着頭嬌羞的模樣,謝圖南心情大好,便牽了她的手,兩個人一起慢慢的将馬騎了回來。
一直跟在今上車前的謝子苓見了這個情景,心中又如何不氣?他機關算盡,到頭來什麽都沒有得到,而且瞧着父皇的意思,只怕此時此刻是更加的偏向謝圖南的。
不想再看那幅讓自己糟心的情景,謝子苓打馬轉身,卻正好瞧見了正盯着自己看的蘇子兮。
那眸子裏的情緒不言而喻,謝子苓不傻,自然能夠明白蘇家二小姐對自己的情意,那一刻,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蘇予錦的樣子,于是,鬼使神差的,他微微勾起嘴角,對着蘇子兮溫柔一笑。
原本沒有奢望他會給自己什麽回應,但是忽然看到他也對着自己笑了笑,蘇子兮心中一喜,便也揚起了唇角。
下了馬回過頭,謝子苓又看了一眼蘇予錦的方向,唇邊勾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眸中的光也變得陰險起來。
秋山行宮坐落于秋山之上,地理位置極好,周圍有許多樹林可供圍獵,所以自太祖時起,便将這裏圈成了皇家行宮。
蘇予錦被分到了離德妃寝殿十分近的秋雨軒,王氏也帶着蘇子兮住了秋雨軒不遠處的一處寝殿。
謝子苓與謝圖南則是分住在了今上附近,一路上舟車勞頓,衆人給今上請了安之後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明日才是圍獵的正日子,按今上的意思,今晚是要備上夜宴洗塵的。
從今上那裏出來,蘇予錦又陪着德妃和王氏說了一回話,皮笑肉不笑的應付完了蘇子兮,才帶着梳玉回到了秋雨軒。
繪春和紅菱早就已經将秋雨軒打點妥當,殿內點了蘇予錦最喜歡的雲夢香,味道清淡,卻回味悠長,最适合這樣白雪皚皚的冬日。
“小姐走了一日也乏了,不如便小憩一會吧,晚上還要宴飲呢。”紅菱一面說着,一面端了一盞安神的茶來給蘇予錦喝了。
身上确實有些乏累的蘇予錦用了安神茶後便就小睡了一會,起身後梳玉又拉着她好生裝扮了一番,換了一身雲紋宮裝,披了八寶攢金的披風,去見過了德妃,蘇予錦才又回了接了王氏,一同往開宴的披霞殿去了。
殿內衆人已紛紛落座,絲竹管弦之聲響起,今上便先舉了杯,要與衆人同樂。衆人也急忙端起各自的酒盞站起來,先敬了今上一杯。
當年楚國的太祖是在馬背上得的天下,所以向來重視圍獵之事。今上年輕的時候也曾經領軍馳騁沙場,故而弓馬娴熟,每年都會親自參與圍獵。
是以,每年來到秋山行宮圍獵,都是今上最高興的時候。
酒過三巡,瞧着殿內的歌舞實在有些無趣,蘇予錦便撥弄着自己面前的蟹粉酥,有意無意的看向了謝圖南那裏。
彼時謝圖南手中正執着酒盞飲酒,瞧見了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淡淡一笑,心裏知道這小狐貍恐怕是嫌這裏悶了。
兩人不住的眼神糾纏自然落在了德妃的眼中,知道這一對小兒女剛剛被賜了婚,又是回到京城不久,各自事忙沒多少見面的機會,德妃心中心疼蘇予錦,于是便起身給今上斟了杯酒,悄悄的說了些什麽。
只見今上唇角微微揚起,若有似無的看了謝圖南和蘇予錦一眼,便拍了拍德妃的手,德妃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頗有些艾美的對着蘇予錦眨了眨眼睛。
如此一來倒叫蘇予錦有些不好意思,她趕緊微微低了頭,小口的喝着酒來掩飾自己的羞澀。
“罷了,朕在這裏與衆愛卿同樂,未免拘着你們這些個小輩。秋山圍獵是高興事,你們也可不必像在宮裏那般拘束,便各自散了去吧!別掃了朕和衆愛卿的興致。”今上手中握着琉璃酒盞,說完,便寵愛萬分的看了笑着的德妃一眼。
衆人紛紛附和着站起來要敬今上的酒,謝圖南也飲了一杯,看了蘇予錦一眼,便先起身離開了披霞殿。
有他領頭這麽一走,餘下的一衆小輩便也都識趣的退了出去,樂得自己在行宮裏游玩一番。
小跑着繞到了花園的假山後,有些微醺的蘇予錦揮手打發了跟着自己的梳玉和繪春,叫她們也各自玩樂去,知道在這裏不會出什麽意外,更何況還有謝圖南護着,梳玉便笑了笑,拉着繪春走了。
一抹绛紅色的身影一閃,蘇予錦正暗自笑着,便毫無征兆的跌進了一個懷抱裏,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她最是熟悉,于是便借着酒勁伸出了手,笑嘻嘻的摟住了他的腰,揚起頭吻在了他臉上。
眸色一亮,謝圖南抱住了懷中的人兒,輕笑着在她耳邊道:“大庭廣衆,公主這是要輕薄本王嗎?”
本就有些醉意的蘇予錦胡亂摟着他的脖子,擡起晶亮晶亮的眼睛看着他,笑嘻嘻的開口道:“陛下已經賜婚啦,我喜愛自己未來的夫君,誰敢多說什麽?”
“小狐貍,飲多了酒便什麽都敢說,若是放在往常,你再說不出這樣的話。”
聽她這樣說謝圖南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擡手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便一附身吻了上去。
天邊明月皎皎,澄澈的光亮灑在兩人身上,仿佛又回到了廣梁城中的那一晚。
“二小姐一人在此,可是有什麽心事?”
出了披霞殿,謝子苓本是打算随意走走,沒想到在後面的梅園前看到了裹着披風獨自站在那裏的蘇子兮。
那謝子苓是何等樣聰明的人,自然明白這位蘇二小姐只怕是跟着自己過來,又先一步站在這裏等自己的,于是他便上前一步,裝作不經意的開口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蘇子兮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心說自己今晚總算是沒有白忙這一場,于是便緩緩轉過身來,對着謝子苓福了一福,道:“不想王爺至此,是小女驚擾了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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