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下)遣散非無意
第六十四章(下)
……
這時,又有幾名弟子上前來,都是不想走的意思。
趙時光高聲道,“若爾等還當我是掌門人!就按我說的做!這是命令!”
衆弟子無奈拜別,“掌門保重!二師叔保重!弟子等告辭了!”
趙其任看着下山去的弟子,問趙時光,“你真的确定,西門鴻會來嗎?”
趙時光目光變冷,“他曾經還是我的手下!我太了解釋他了!我讓大家都下山去,就是不希望到時候被他安上個‘造反’的名頭!!”
“可是……都走了,那靈霄門不就真的……”
趙時光靜靜看向遠方,“該來有,總會來。我真不想看到那麽多人被葬在這裏!”
“參見掌門人!”藍正德已到那以跟前。
“藍司律辛苦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一二級的倒是沒什麽,都很服從的分批下山了。三四級的部分安排于今晚下山,還有一些是死活不願意走的,說要與本派共存亡!五級六級基本不願意下山,七級八級的……還是由掌門人親自出面吧,我是無能為力了。”
“那些下山的弟子可都安排好?”
“按您的指示,一二級每人黃金十兩,三四級每人黃金十兩、白銀二十兩、無論是有家無家的,孤兒或是有孩子的,這些錢足夠他們經營些小專賣了。只是……如此一來,本門真的就完全抽空了!”
趙時光點點頭!他要的就是抽空!“對了,藍司律,你進靈霄門也有十年了吧。妻兒子女都有,也不要再于此地徒留。帶着家人,也下山去吧。”
藍正德大驚道,“我不會走的!掌門人怎麽能也趕我下山?!我不會走的!”
“必須走!”趙時光斬釘截鐵!
“請掌門不要再說了!藍正德自有打算!無論如何必與本派共存亡!”
趙時光看到他那樣堅定的眼神,心中倒有幾分感動!他自掌管司律閣六年來,事事齊備,衆未出過一分差錯。也算是靈霄門的有功之人啊!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了不走,就一定不會走的!
“那麽……還要麻煩你把還沒有下山的衆弟子招集過來,我有話要說。”
“是!”
……
不多時,除了十幾名八級弟子在星辰為逍遙梓慕療傷以外,其餘人都迅速到了練武場,列隊站好。
趙時光站在上面的高臺上,一眼掃遍衆人!除去下山的,竟然還有這麽多人在這裏。這怎麽行?
“參見掌門人!”衆弟子齊齊高聲喊着!
趙時光看着這些弟子,由然而生一念,若這些人聚合上街,定像極了一支軍隊!雖說無論哪門哪派沒有個一兩千人的,但是……對于在南嶺這樣的小地方,這樣的人數被有心之人見之,就是造反的跡象!
趙時光照舊大聲道,“一級!”
“報告掌門人,現有一十三人,四百人已下山。”
“二級!”
“三十六人!六百三十人已下山!”
“三級!”
“現有一百五十人,五百九十人憶下山!”
趙時光看看還有那麽多人,不覺更擔心了。“四級。”
“二百八十七人,無人下山!”
“五級。”
“一百八十八人,無人下山。”
“六級。”
“一百六十二人,無人下山。”
“七級。”
“四十八人,無人下山。”
“八級。”
“二十人,還有十五人在星辰閣,無人下山!”
趙時光呆了。還有五六百人呢!再加上一些婦女、小孩子、廚房的下手一起,少說還有七八百人沒下山!
這麽多人……一半以上是沒有抵抗力的。怎麽能留在山上呢?不過,他也明白,這些人多半都是不願意走的。
“靈霄門衆弟子聽着!本人,趙時光,自四代掌門謝世後,暫任掌門之職。雖經衆弟子推為第五代掌門人,然并未公開舉行接任儀式。那麽正好今日,我宣布,掌門接任儀式,取消!”
衆弟子紛紛交頭結耳,表情不一。
接着趙時光又說了一堆靈霄門的發展史,一直說到了第四代成敗義的謝世!
“今日,說了那麽多,不為別的,就是想說一點。靈霄門自始至終是本着讓大家在習武的同時,能找到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家!不管是成掌門,還是我趙氏兄弟二人……我們都是因為無處可去才來到的靈霄派!今日……由于事出有因,不得不讓大家離開這裏,是趙時光人生最大的失敗!趙時光對不起歷代掌門人,對不起一直以靈霄門為家的弟子們!縱然是這樣,我還是不得不說出來——下山吧!大家到藍司律那裏領到相應的盤纏,就走吧!”
“為什麽要下山?我們不下山!掌門人,我們要與靈霄門同生共死!”衆多弟子紛紛高喊起來!“不下山,誓與本門共存亡!”
“我都在這山上可十幾年了,我哪兒也不去。”
“我們不要銀兩,我們要留下來,保護靈霄門!!”
一位老婦道,“老婆子在這兒住慣了,上哪兒都不想去。”
劉香兒拉着水緣也來了,看樣子也是不願意下山的。
“掌門人,請您留下我們吧,我們不想下山。”
“靈霄門就是我們的家,我們怎麽能離家出走呢?!”
“誓死守護靈霄門,誓死追随掌門人!!!”
“不下山,保護本派一草一木!”
……
聽衆人的呼聲,趙時光一時失措了!他們不願意走,可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是他們所不能面對的!
“衆位!!”趙時光突然高聲道,“衆弟子對靈霄門的心,趙時光很感謝!可是,眼下此地已成了是非之地,實是不能久留!請大家下山各尋出路去吧!趙時光無能,不能保全上下已是大罪,更不能讓大家跟着在這裏送了命!衆位,下山吧!”
可是大家似乎沒有打算動身的意思!
六七百條人命啊!個個都是不願意下山的目光!這……這怎麽行?!
趙其任道,“他們還是不願意走!哎……”
突然,趙時光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呆的舉動!他——跪下了!
“掌門人!掌門人!”衆人大驚!齊齊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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