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卷十一、

『你這變态同性戀！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種人，包括你是同性戀這件事、讓我更讨厭你。』他做了件不該做的事、說了不該說的話，那時他眼睜睜的看着，看着那個叫做錢映殃的學弟，倒在血泊中動也不動了……看見警衛急忙的奔出警衛室，老師們也快速的前往現場去查看狀況，之後天空緩緩的飄起了小雨，又慢慢轉變為傾盆大雨、豆大的雨滴狠狠的打在學弟一動也不動的身體上，混合着流出的深紅色鮮血……

「錢映殃！」為什麽突然又夢到這麽久以前的事情，太不對勁了……

「怎麽了？突然直呼我的名字。」錢映殃伸出手拍了拍身旁那人的臉頰，身邊這人明顯是在睡夢中的，但是卻莫名的突然大喊他的名字，還附帶着流眼淚。「喂！舒景若，醒醒！」

「對不起、對不起……」

「怎麽了？做噩夢嗎？」錢映殃一伸出手馬上被他緊緊抓住，也只好暫時先這樣抱着他了，否則要他放任舒景若這麽發抖着哭下去嗎？

「主……」被吓醒了之後才發覺自己眼角有淚，竟然還被錢映殃緊抱在懷裏。

「是夢到十年前的事嗎？看你哭得這麽慘。」

「我……沒事了，請您放開我。」他松開了自己的手掌試圖推開環抱着自己的錢映殃，果然一直藏在心裏面不想翻出來回憶的過去，總有一天還是會一一浮現的是嗎？

「我恨了你十年，但至少現在……我正試着讓自己少恨你一點。」

十年前發生的事了，好像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似的，就像那個傷疤會一直跟着他是一樣的，參雜着痛苦的回憶、怎麽樣都無法抹去。

「只要這樣就夠了嗎？讓我償還到這地步……就夠了嗎？」舒景若撇過頭默默的吐出這些話，難道真的只要償還到這地步錢映殃就感到滿足了嗎？「主人，真的這樣就足夠了嗎？」

「多恨你一點我的傷痛就會減少嗎？怎麽可能會有那種事，我何不把多餘的恨轉變為一點點的喜歡。」

「喜歡？」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錢映殃竟然對他說喜歡……

「或許吧，喜歡……」

「錢、錢映殃你……喜歡我嗎？」

「主人的稱呼呢？竟然直呼我的名字。」錢映殃突然翻過身來把他壓在自己身下，連下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麽突然的壓上他的唇瓣深吻，一直到他不能好好的呼吸才松手，但也不過是換個地方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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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哈啊……嗯……不、別……」

「難道還不能習慣嗎？明明經歷過這麽多次了。」修長的手指頭由上而下那麽輕挑的撫摸着他的身體，這跟以往的粗暴不同，但卻更讓人感到痛苦。

「不要……」好痛苦……盡管不是身體上的疼痛，但是好痛苦。「主……嗯啊……」

「主甚麽呢？」

「主……呃唔……」緊皺起眉頭很努力的想說出口，但錢映殃卻那麽刻意的……讓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根本完全沒法好好的說出一句話。

「果然還是欺負你好玩呢，小若……」他刻意湊向舒景若耳邊輕聲吐氣說着，眼神中帶有笑意的說。

「啊……主、主人……不要……」甚麽小若，竟然這麽喊他……

「不用害怕的，相信我。」

「相信、相信你嗎？」好不容易提起勇氣伸手去環着錢映殃的頸子，卻冷不防的撇見他腹部那一處的傷疤，是那時候留下的、永遠不可能抹去的傷疤……

「覺得我不可信嗎？」

「那個傷口，是那時候……」

「就當作是你留給我最糟糕的紀念好了。」

「為什麽你可以說得這麽輕松，如果可以把我的命賠上了也無所謂，我一直很後悔……」每次想到就害怕得顫抖個不停，十年後當他發現錢映殃還好好的沒事時、他壓根不敢接近，盡管後悔着卻也不能改變事實……他已經傷害了錢映殃的事實。

「那就繼續用你覺得适當的方式補償我吧，但唯獨用你的生命做補償這件事我不會接受，既然說想要補償我，就确切的付諸行動。」他伸出雙手環着舒景若的腰際，輕吻上他手腕上的那幾道痕跡，不只一道的痕跡存在于他的手腕上，這個人、曾經忍受不了內心的譴責而傷害自己嗎？

「是、我知道了……主人。」

「那麽，現在相信我吧，完全的相信我。」

「嗯……唔嗯……啊……」痛……痛得都臉色發白、只能緊咬着自己的下唇忍痛，可是對方的動作已經很輕了，已經沒之前那麽粗暴了，所以可以忍耐的。

「很痛的話就喊痛，別這麽忍着。」

「主人、我……嗯……」

「要我停手也可以，只要你開口的話。」他俯下身去輕舔過舒景若咬了出血的唇，很溫柔的輕覆上吸吮着滲出的血液。

「唔、我……」

「你甚麽？說出口才行喔，想要我怎麽樣？」錢映殃空出一只手去緊緊纏住他的手指，湊上前去和他額頭貼着額頭，一面假裝和藹的笑着。

「我可以……相信你嗎？」

「難道你不相信主人嗎？我明明表現的很誠懇。」

「明明、一點都不誠懇……唔啊……」他很努力想要緊抓着眼前的人，但是使不上力氣也只能這樣一直被錢映殃禁锢在懷裏動彈不得，想說出讓他停手的話也老是被打斷，光是拒絕這人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但要他說又不給機會他要怎麽開口。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再表現得更不誠懇一點吧。」

「怎麽能這樣……」

「為什麽不能這樣？我是主人不是嗎？」笑得太開了，雖然錢映殃自己沒自覺，但從一開始一直到現在，那笑容是他從來沒看見過的……

為什麽？會想要就這麽一直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