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不想再挨打受罵了

許六月哼着小曲兒下山了。

她的随身空間裏,除了水筍鵝蛋外,還多了半鍋雞湯和半鍋雞腿粥。

回到家時,許劉氏那老虔婆又在罵罵咧咧。

大致意思是說啞娘了不得了!生了個女兒忤逆犯上,她還挺歡樂。仗着有女兒的那把刀護着,幹活就不盡心了!

不是打爛了家裏的碗,就是柴火砍得不均勻。

許六月正愁沒借口帶啞娘和許招娣出門呢。

如今瞧着許劉氏這般,便罵道:“我娘身上有傷,你瞎啊!你要這麽有能耐,不如叫你兒子先将你打一頓!

到時候再看看,你能不能端得平這個碗!”

說罷,許六月又一直盯着許劉氏和許金氏的嘴,道:“這個家又不是只有我娘一個人會做飯!奶,你和二嬸不是都會做嗎?

小姑都及笄要說人家了,她不學學怎麽做飯?天天盯着我娘,是不是我娘不做飯,你們就會餓死啊!”

“你這個賤丫頭!知曉看嘴型就了不起了是吧?老娘身為你娘的婆母,罵她幾句還罵不得了?”

許劉氏都要被許六月氣死了!

要知道,以前的許六月,從來不會頂嘴,只會逆來順受。

可現在呢?

這耳朵聾還是聾的,但嘴巴卻厲害了不少!整個人比村子裏的潑婦還要潑辣,瘋起來跟不要命似的!

“這裏是老娘的家!老娘願意讓誰做飯,就讓誰做飯。你不高興?你不高興也沒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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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劉氏瞪着許六月,罵道:“你別以為你會砍菜刀威脅人,我就得一輩子怕了你!

你這個賤丫頭,以後苦日子還在後頭呢。你若不信,咱們走着瞧!”

“是,奶厲害。”

許六月嗤笑了聲兒,道:“奶想讓誰做飯,就讓誰做飯。誰讓奶偏心偏慣了,還是一家霸主呢?

我和奶就沒法比了!我不能像奶一樣,叫誰做飯誰就得進廚房。

不過,我可以讓我娘,想做飯就做飯,不想做飯,就!不!做!飯!”

許六月一字一句說着,便上前拉過了啞娘的手。

“娘,走!我們去外頭消消氣兒,不在這家裏受委屈!”

說罷,又瞪了許劉氏一眼:“這個家的飯,誰願意做誰做!省得咱們辛辛苦苦汗流浃背的,最後還被人罵是賤骨頭!”

言畢,拉着啞娘和許招娣便往門外走。

“你……你個賤丫頭!”

許劉氏被氣壞了。

看着三人的背影,便喊道:“走!走走走!有本事兒出去,你們就別回來!

要不然你們瞧瞧,今夜你們一家人還有沒有吃的!”

許六月才不管後頭在說什麽呢。

拉着啞娘和許招娣就往獨角山走。

啞娘不知道許六月想做什麽,嗚嗚呀呀的,就要往回走。

“娘。”

她停下腳步,看着那滿臉着急的啞娘,淡淡道:“你是想一輩子都為別人洗衣做飯嗎?想一輩子,都挨打受罵嗎?

若不想,就跟我走!管她家裏誰做飯!”

“唔唔……”

啞娘擺了擺手,又摸了摸許六月和許招娣的肚子。

表示自己并不是想回去挨打。

但若她不回去做飯,那麽兩個孩子就都會餓肚子。

“以許家人的尿性,就算你乖乖回去給他們做飯了,他們也不會給我們一口吃的!”

許六月認真看着啞娘:“與其回去出賣體力,還得挨打受罵餓肚子,倒不如我們自己找點東西吃!”

許招娣看着許六月這方向,插嘴問道:“姐,你是想去獨角山嗎?”

“對,那裏有吃的。”

“唔唔!”

啞娘一聽說‘獨角山’,就更激動了。

她拼命的擺手,不讓許六月往那頭走。

許招娣已經習慣許六月的大膽了。

相較于啞娘的反應,她反而要冷靜得多。

“可是現在天已經快黑了,我們去獨角山的話會不會不安全啊?”

“不會。”

許六月摸了摸許招娣的頭:“有姐在,你別怕。”

說罷,又朝着啞娘道:“娘,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死在許劉氏那老虔婆的手裏!

如今得上天眷顧,得以再活一次。我發誓,我絕對不會窩囊的活着,連吃都吃不飽!

你若信我,就跟着我先走!我們先去把肚子填飽。”

許招娣不想姐姐和娘親有矛盾。

因為,這兩個人都是她最親的人。

在她看來,姐姐許六月做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娘親嘛,也是愛她和姐姐的。

就是……

就是姐姐現在的脾氣兒,可比以前爆多了!娘親若繼續鬧着要回家,姐姐一定會生氣的。

這兩個人,絕對不能吵起來。

抱着如此想法,許招娣牽上了許六月和啞娘的手。

她擋在中間,轉移了話題:“姐,那我們要上山嗎?”

“不用。”

許六月應道:“我今日去割豬草時,發現繞着山腳往北走一點,那裏有個山洞。我在山洞裏放了好吃的,就等着帶你和娘去吃呢。”

說罷,許六月又朝許招娣笑道:“本來我還擔心呢,該怎麽樣才能将你和娘都帶出來。結果運氣兒不錯!才回到家,奶又在罵人了。”

“噢!我明白了!”

許招娣可是個小機靈鬼啊,立即便明白了許六月的意思。

“姐姐方才是故意和奶吵架的!就是為了能将我和娘帶出來吃好東西!”

“我們招娣真聰明!”

天色已經很暗了。

啞娘根本看不清楚許六月說話時的嘴型。

可偏偏,不管許招娣問許六月什麽,許六月似乎都能明白。而且口中的話,也越發吐得清楚了。

一股疑惑,在啞娘心裏滋生。

她乖巧跟在自家女兒身後,往獨角山走去。

待三人來到山腳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山上的鳥叫聲,高昂而尖銳。

啞娘有些害怕,握緊了孩子的手。

許六月從懷中掏出了今日在宗餘那裏摳來的火折子,點燃了一小塊松樹油木。

松樹油木發出了‘滋滋’的油燒聲,漆黑的四周頓時有了光亮。

松樹油木不大,火光有些微弱。

但這微弱的火光,至少能讓母女三人看清了腳下的路。

“小心些,我們馬上就到了。”

許六月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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