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們這樣算什麽?一夜情?xing伴侶?
喻嬌鷹是真小看了封征,原本她都做好聽一晚上音樂會或者喝一晚上茶的準備了,沒想到封征卻開着車,把她帶到一個很……怎麽說,modern吧,modern但是跟封征氣質非常不符的地方。
哦,更貼切的詞應該叫做“燈紅酒綠”。
喻嬌鷹從車上下來,玩味地問:“這是……夜店?”
封征拔了車鑰匙扔給喻嬌鷹,然後面無表情地關上車門。
“喻總看看,還滿意麽。”
喻嬌鷹還是不敢相信這是封征找到的地方,她也不知道現在該擺怎樣的表情出來,又該以什麽樣的心情面對封征——她是不是該誇誇他,這幾年成長挺快,總算會找年輕人玩的路子了。
喻嬌鷹沉吟片刻,突然撲過去抱住封征的胳膊,痛心疾首道:“這才幾年沒見,小風筝呀,你居然學會人家找夜店泡吧耍妹子了,連小風筝都不純潔了,這個世上還有哪個男人是純潔的呢!”
封征被喻嬌鷹突如其來的發神經搞得措手不及,但是推她也推不開,想捂她的嘴時,喻嬌鷹卻先一步閉上嘴了,封征只好抓着她的手,像摘螞蝗一樣将喻嬌鷹從自己手臂上摳下來。
“少胡說八道!”
封征掙開喻嬌鷹之後就大步走進那家店,後者忍不住抿着嘴對着他的背影笑笑,回頭将車鎖好,這才拎着小包跟上封征的腳步。
進到店內之後,喻嬌鷹發現這并非一家夜店,而是一個酒吧,氛圍就跟普通的酒吧一樣,喧鬧,紙醉金迷。硬要說哪裏不一樣,好像比普通酒吧玩兒得更high一些,按照這個标準來說,這家店确實非常“好玩”。
“你不就喜歡這種地方麽?”
封征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燈光将他的臉映得明明滅滅。
喻嬌鷹看了他一眼,第一感想就是——封征果然不适合夜場。
她這樣覺得并不是因為封征有什麽特權,他跟這裏的所有人一樣,沐浴在這樣的氛圍裏,色彩變幻的鎂光燈下,封征身上西服的顏色也在變,歡呼聲和音樂聲震耳欲聾,聲波如果可以具現化,碰觸到封征的衣服和四肢,大約會讓他就此融化在夜裏。
這裏像有無數雙帶魔力的手,拉扯着所有人,極力地将他們拽進這個環境裏,讓他們融入進去。
Advertisement
這大概就是感染力。
像這樣的夜場,有感染力才有生命力,沒有感染力的話便熱鬧不起來,也就沒多少人願意來這兒鬧騰了。
然而即便是這樣,喻嬌鷹也感覺到了封征的格格不入。
他站在人群裏,喻嬌鷹卻覺得他好像站在無人之地。
頭頂顏色不停變幻的燈光晃得人眼暈,這種環境最容易令人忘記身在何處,連同忘記白日裏那些規矩和束縛,只讓人想從某種條條框框中掙脫出來,酣暢淋漓地鬧騰。
但是封征不一樣,即便在這種地方,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他還穿着嚴肅的西裝,将襯衫扣子系到最上面那顆。
好像在場的人裏,只有他跟熱鬧無關。
——可是他越這樣就越吸引喻嬌鷹,他站在那裏,不動聲色,卻容儀有度,更沒表現得手足無措,像個玉雕的人似的。喻嬌鷹就特別想撲過去抱住他,鬧得他變了臉色才善罷甘休。
喻嬌鷹想着想着便突然伸過手,一把拉住封征,拽着他往舞池人多的地方擠過去,封征下意識往後抽了抽手,卻被喻嬌鷹緊緊攥住,她回過頭,朝他笑一下,豔光四射:“我是喜歡這種場合,我也要讓你喜歡上這種場合。”
封征一邊掙紮一邊不屑地嗤笑:“不可能。”
“那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贏了,你今晚就歸我了。”
封征想罵她瘋子,卻被喻嬌鷹用力扯了一把,他踉跄着被擠進舞池中央,被擠得跟她幾乎貼在一起。
喻嬌鷹進了舞池之後就随着音樂踩着鼓點跳起來,封征發現周圍的人都跟她一樣,扭動腰肢,舉起手臂,跳着亂七八糟的舞,好像很高興。
封征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那樣,他像根鋼管一樣杵在那裏,不動不說話。喻嬌鷹也無所謂,繞着封征跳。她早就料到封征會這樣,有心理準備。
不過喻嬌鷹還是很自在的,她習慣了這種場合,今天穿的也是夜場的衣服,吊帶短裙只蓋住大腿,放在人群裏根本不覺得違和。
喻嬌鷹大約是那種在任何場合都不會讓人覺得突兀的人吧。
她什麽都會。
封征站在那裏看着她半晌,突然醒悟過來自己應該去旁邊待着,但是一轉身,卻被喻嬌鷹拉住了:“說好了陪我玩兒,去哪兒?”
封征皺着眉頭:“你慢慢跳吧,我在吧臺喝杯酒等你。”
“不行。”
喻嬌鷹說完直接伸手摟住封征的脖子,拉着他的手環到自己腰上:“我自己在這邊玩,放着金主去坐冷板凳?這種事兒我可幹不出來。”
喻嬌鷹今天穿的短裙很要命,不僅吊帶,不僅短,最心機的設計其實在後腰,棱形的露腰設計,恰好将喻嬌鷹漂亮的腰窩露出來,封征被她拉着手環在腰上,直接便觸碰到了喻嬌鷹腰後的皮膚,細膩的觸感讓封征像觸電了一樣,立刻便想縮手。
喻嬌鷹緊緊壓着他的手,微笑地看着封征,她的眼睛裏好像藏着個鈎子,盯住封征就叫他移不開視線:“來酒吧還穿這麽多,你不熱啊?”
她沒給封征反駁機會,伸手解開他系到最上面一顆的扣子,然後順勢将下面幾顆也扯開了。
封征無法,只能由她胡作非為——今天晚上本來就是他主動提出要陪喻嬌鷹的,總不能半途而廢。
封征單手摟住喻嬌鷹的腰,扶着她跳了一會兒,卻終于覺得別扭起來,他深深嘆口氣:“我不會跳舞。”
喻嬌鷹一邊死死拽着他的胳膊,一邊撇嘴道:“你就跟我踩點兒就好了嘛,這叫什麽跳舞,瞎蹦噠你不會嗎?”
封征想說他還真不會,但是這話又實在說不出口,他握着喻嬌鷹的腰,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想到的卻是別的——他現在當然可以一走了之,可是等他走了之後,喻嬌鷹這副模樣,豈不是要被人占便宜?
……這女人渾身上下就沒多少地方是包在布料裏面的。
封征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又不能拽着喻嬌鷹走,只能用手環着她的腰,讓喻嬌鷹在自己懷裏瞎蹦噠。
身體似有若無地碰觸,喘息時的呵氣如蘭……甚至每一個眼神都讓封征心猿意馬,喻嬌鷹蹦跶了沒多久,便蹦跶得他渾身冒火。
原本在車裏被喻嬌鷹強吻那會兒就給封征吻出一身冷汗,他強忍着将那些不可為人知的沖動壓下去,才過多久呢,她就又開始作妖了。
封征心裏惦記着喻嬌鷹剛剛說的那句話——如果我贏了,你今晚就是我的。
……
他突然有些後悔帶她到這種地方來了,何必跟喻嬌鷹鬥氣,當時就該直接送她回家。
“哎!”
喻嬌鷹的細跟涼鞋突然被踩了一下,她蹦着蹦着一不小心就撞進封征懷裏去了,後者還在神游天外,懷裏突然撞進個軟綿綿的身體,封征便完全無意識地将她抱住。
封征低下頭,正見喻嬌鷹仰着臉含笑看他,他頓時有些惱火,握着喻嬌鷹的肩膀将她推開:“你小心點!”
“這裏人太多了,好熱。”
喻嬌鷹一把抓住封征右手小臂,又将他拽向另一個方向:“我們去喝杯酒。”
封征跟在喻嬌鷹的身後,不爽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不跳舞了就好,他忍了,不就是喝酒麽,大不了舍命陪君子。
但是當她拉着他來到吧臺的時候,封征發現自己可能又上當了。
在夜場裏喝酒,可從來不是普通的喝酒,都是有玩法的。一大圈人手牽手,以男女間隔的方式圍着圓桌排列成一圈,桌上擺着用小杏子和小櫻桃去了核雕成的酒杯,轉到誰面前,誰就要用牙齒将酒杯叼起來,給旁邊的人喂酒。
封征看着圓桌上小到手指都捏不起來的“酒杯”抽抽嘴角——他差點忘了,這個酒吧是一些二世祖最喜歡來的地方,這群不學無術的家夥聚在一起,玩起來只為刺激,想到的也都是損招。
他們雖然不會觸犯法律,但是玩得很大,普世道德水平下的規則在這些二世祖看來就是狗屎,根本不會去在意到底是不是破廉恥。
……說到底他為什麽要選這個酒吧?是誰推薦給他的來着?對了,是郭秘書,回去扣他年終獎!
封征正黑着臉腹诽,卻聽到身邊一群人突然歡呼尖叫起來,他回過神一看,才發現已經輪到喻嬌鷹挑酒杯了。
桌子停下,一顆小小的紅櫻桃酒杯恰好停在她面前。
比其他所有人的都小。
主持人跟着起哄,對着話筒大喊道:“今天晚上居然是這位美女中獎啊,十個杏子酒杯,一個櫻桃酒杯,美女能分到櫻桃可真是被運氣女神眷顧呢!快點撿起來,送給你身邊的男士吧!”
喻嬌鷹也不覺得尴尬,俯下身側頭将那顆櫻桃咬起來,她本來長得漂亮,低下頭時颀長的脖子優雅地垂下來,像只白天鵝。她不必做別的,只用舌尖将櫻桃挑起來這個動作就足夠叫在場的男人瘋狂。
女孩子們雖然互相不認識,但是都被熱烈的氣氛帶動着,也跟在一旁歡呼鼓掌。一群興奮的人中唯獨封征冷着臉,盯着喻嬌鷹一言不發。
後者根本沒有跟他有視線交流,她艱難地叼着櫻桃酒杯尋找下一個傳遞的人,可是櫻桃酒杯中只有兩滴酒,用嘴唇傳遞給另外一個人,怎麽看都不可能不發生身體接觸。
封征看見喻嬌鷹左邊那個男的已經在掏口香糖了。
他怎麽這麽想打人。
喻嬌鷹原本擡着下巴想湊過來給封征,後者卻下意識側了一下頭——他還在生氣呢,當然不能這樣輕易接受她傳過來的酒,或者說,封征根本不喜歡玩這個游戲,他只想把喻嬌鷹從轉臺上扯下來拉回家。
但是他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便讓喻嬌鷹差點将櫻桃杯裏的酒灑出去,酒灑出去可是要受懲罰的。
她急得跺了跺腳,又将櫻桃杯遞給另外一邊的那個男人,對方原本就躍躍欲試,見喻嬌鷹送上門來,自然高興,他伸手要抓喻嬌鷹的胳膊,同時将臉湊上來。
正在這時,喻嬌鷹的身體卻被猛地拉開了,封征直接将喻嬌鷹整個抱進懷裏,按着她的後腦狠狠吻下去,她銜在口中的櫻桃酒杯和裏面的酒也被封征整個勾進嘴裏。
“哇——!!!!”
“呀啊——!!!!”
周圍的尖叫聲瞬間高漲,幾乎把屋頂都要掀翻了。喻嬌鷹靠在封征懷裏,一邊跟他接吻一邊仰着頭笑,封征看見她眼底的微光,瞬間明白過來——上當了!
喻嬌鷹趁機伸出舌尖,從封征口中把那顆櫻桃搶回去,然後立刻退開。這個過程只花了幾秒鐘,周圍的人只能看到封征從喻嬌鷹嘴裏接過櫻桃,還趁機吻了她,但是這對男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有接吻的兩個人才知道。
衆人尖叫之後又鼓起掌來,主持人也跟着一起鼓掌,然後對着話筒笑道:“剛剛這位先生真是讓我們看到了游戲的新玩法啊。”
衆人都大笑起來,封征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一樣,主持人卻在這時又說:“但是最終連酒杯都一起吃下去,是違反規則的,要被懲罰哦!來,拿上酒來!”
他話音剛落,幾個人捧出一串酒杯,在裏面倒上金黃色的香槟,氣氛被炒到高chao。
這個游戲輸了的人要被罰酒,而且酒錢自己承擔,所以衆人都拼了命不想受罰。
游戲本來就是這樣,要有獎懲才能讓玩的人感覺感興趣。
喻嬌鷹見封征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急忙擺擺手:“剛剛是我沒咬住酒杯,罰酒我來。”
主持人笑着說:“什麽情況?美救英雄?”
在場都是明眼人,但是灌一個美女的酒,要比灌一個男人的酒有趣多了,所以也沒幾個人反對。
酒擺上來,喻嬌鷹剛要伸手拿酒杯,卻被封征擋住,他搶先一步直接拿起酒杯,輕聲對她說:“願賭服輸。”
封征仰頭喝酒時聽到很多人在起哄,也聽到主持人可惡的笑聲,但是喝着喝着,周圍的喧鬧聲卻突然低了下去,再喝幾杯,周圍的人仿佛也都不存在了。
或許黑暗真的會讓人內心深處的**悄無聲息地露頭,會讓一個人變得跟他平時不一樣。
封征就覺得今晚的自己跟平時的自己完全不同。
喝完最後一杯酒,封征抹掉唇邊的酒漬,面無表情地看向喻嬌鷹,後者終于不再笑了,她神色有些猶豫,還有些擔憂。
——哼,又搞什麽名堂。
喻嬌鷹看着他嘆口氣,抱住封征的胳膊将他從人群中拉扯出來。封征沒有反抗,沉默地退出。
離開圓桌之後,他們兩個人就不再是游戲的主角,身後衆人已經開始了第二輪游戲,他們還要繼續今晚的熱鬧。
喻嬌鷹拉着封征走出去老遠,才抓着他的袖子問:“你沒事吧?”
封征瞥她一眼,繼續往前面走:“沒事。”
喻嬌鷹沒再說話——香槟度數不高,他喝這麽多應該沒關系,她覺得封征現在最難受的應該是肚子,不知道他肚子裏面能不能裝下那麽多液體。
結果沒走幾步,封征卻突然問:“不繼續玩了?”
喻嬌鷹驚訝地瞪大眼睛:“你還能繼續嗎?”
封征停下來,然後深深嘆口氣:“我以前沒怎麽接觸過這樣的世界,以為你們只是胡鬧,今天發現……”
喻嬌鷹微微挑起眉頭:“發現?”
“發現你們果然在胡鬧。”
“切——”
下一秒,喻嬌鷹卻忍不住笑出聲:“那你還要繼續跟我胡鬧嗎?”
封征看了舞池一眼,朝喻嬌鷹伸出手:“走啊。”
喻嬌鷹将自己的手遞到封征掌心,一同走向舞池。
香槟酒的酒精度不高,但是香槟酒中的酒精會被人體快速吸收,很容易醉人。封征一開始沒覺得如何,但是跟喻嬌鷹跳了一會兒舞之後,竟覺得有些頭暈了。頭頂旋轉的彩色燈光越發迷離,晃得人睜不開眼,封征卻只能看到自己面前這個女人——印象中她好像一直像今天這樣,總是在笑。
“喂,封征,你幹嘛呢?”
——小風筝,你在幹嘛呀?
封征還記得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那時候他們兩個人年紀都很小,喻嬌鷹從長輩那裏聽說了他的名字,立刻笑得像朵花兒似的,拉着他的手說,你的名字真可愛呀,我以後就叫你小風筝,你就叫我嬌嬌吧。
家裏大人都叫我嬌嬌。
封征差點就像那些愚蠢的大人一樣,被喻嬌鷹甜美乖巧的外表騙了,結果相處下來,他才發現這個女人并不像她的外表一樣,是個小天使,她根本就是個魔女,妖精!
爬樹揪花有她,溜貓逗狗有她,上房揭瓦還有她……喻嬌鷹就是個熊孩子,小區裏不管活的死的,野生的家養的……包括公共設施,都遭過她毒手,周圍的貓貓狗狗看見別的小朋友都湊上來要吃的,看見喻嬌鷹卻要繞道走。
她倒是不會虐貓虐狗,就是喜歡捉弄它們。
封征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喻嬌鷹把隔壁別墅家的一只貴賓犬騙出來,用她爸的剃須刀把它剃光了,身上一根毛都沒給剩下。她摟着瑟瑟發抖的貴賓犬,一邊剃還一邊說,以後看見小朋友不要朝他們叫,人家會害怕的,知道嗎?你再朝他們叫,我就給你剃出套時尚套裝,你喜歡比基尼不?
封征那時就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覺得渾身涼飕飕——分明他們都差不多大,喻嬌鷹還是個女孩兒,怎麽做起事來卻這麽叫人害怕呢?直到最後被罰面壁思過了封征才明白過來,原來她能這麽淡定,是因為根本沒打算承擔責任,她惹了事兒就跑,最後背鍋的卻是他。
這個女人很聰明,每次幹完壞事兒都會給自己處理尾巴,順手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
她那時候還那麽小呢,就這麽壞心眼兒了。
封征有些恍惚,音樂一停,喻嬌鷹拉着他的手轉了個圈,正好轉進封征懷裏,後者下意識将她抱緊,軟軟的,纖細的一把。
喻嬌鷹不知道封征在想什麽,擡起頭卻恰好看到了他的眼睛,烏黑的鳳眼裏面像蒙了一層霧氣,喻嬌鷹輕輕推他一下,卻被封征摟得更緊了一點,喻嬌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後者這時低下頭,湊到喻嬌鷹耳邊:“壞蛋。”
喻嬌鷹先是愣怔一下,随即被他這聲類似于嬌嗔的抱怨逗笑了——這家夥什麽情況?突然這樣說……不過喻嬌鷹很快就明白了現在是什麽情況了,封征埋在她耳邊的呼吸越來越熱,也越來越急促,喻嬌鷹這才反應過來,他可能是喝醉了。
現在這種情形太暧昧了,燈光迷離,貼得又近,封征的呼吸聲近在耳邊,讓喻嬌鷹也跟着産生了一些難以自控的情緒和**。
喻嬌鷹伸手摟住封征的腰,将他往人群外面帶,後者感覺到她的動作,埋頭抱緊喻嬌鷹的肩膀,也乖乖跟着走。
他腳步還是穩的,但是呼吸聲明顯不對勁。
“好——我是壞蛋,封總,你先往這邊來。”
喻嬌鷹一邊說一邊将封征扶到安全通道的側門,她剛想推開門,卻被封征抱着往外邊踉跄了幾步,喻嬌鷹站不穩,兩個人就這樣抱在一起,直接撞到了牆上。
“嘶……”
喻嬌鷹摸着自己的背痛呼出聲,安全通道的彈簧門大幅度晃了一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然後徹底合上了。一扇門隔絕了門內的喧鬧聲,此刻便只剩了喻嬌鷹和封征兩個人。
眼前突然黑下來,除了顯示安全出口的綠燈之外,沒有任何別的光線。
“好痛……”
喻嬌鷹這樣嘟囔了一句,卻發現自己身前那個人一直沉默着,他剛剛推過來的時候伸手撐在牆邊,在自己與牆壁之間形成一個空間,将喻嬌鷹困在其中。
喻嬌鷹靠着牆壁站了一會兒,封征還是趴在她肩膀上,沒有任何反應,好像睡着了似的,她試着動了動身體,結果剛動一下,喻嬌鷹便被封征一把握住腰,死死按在自己胸前。喻嬌鷹僵了一下,慢慢仰着頭,試圖将他推開:“封總,你喝多了吧。”
——雖然平時她時常會耍賤調戲調戲封征,但是在這種荷爾蒙的氛圍下,喻嬌鷹還是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換句話說,她只敢調戲清醒狀态下的封征,喝醉了的……反應很有可能跟自己預想不一樣,從而脫離掌控。
“你也會緊張嗎?”
封征輕笑一聲,然後低下頭把額頭抵在喻嬌鷹額頭上。
在黑暗中待得時間長了,喻嬌鷹漸漸能看清眼前的東西,她睜開眼恰好能看進封征眼裏。他此時大約只是微醺狀态,但是眼睛裏霧蒙蒙,跟他平時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喻嬌鷹看着他吞吞口水,輕聲道:“我才不緊張……”
封征盯着她,看着喻嬌鷹的嘴唇許久,突然閉上眼睛,低下頭直接吻在她唇上,喻嬌鷹說到一半的話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愣在那裏,封征在她唇上停留一秒鐘,然後突然摁住喻嬌鷹的後腦,狠狠吻下去。喻嬌鷹被他抱在懷裏,胡亂推搡了封征幾下,後者卻貼着她的唇含含混混地叫了一聲:“嬌嬌。”
喻嬌鷹突然便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動也動不了——他這麽久都沒這樣叫過她了。
喻嬌鷹從愣怔中回過神,封征已經撬開她的牙齒,長舌直直探進喻嬌鷹口中。喻嬌鷹被迫仰起頭,封征便趁機勾住她的舌尖糾纏。
這個吻與之前幾次完全不同,喻嬌鷹甚至能從他的親吻中感覺到難過和痛苦,她下意識閉上眼睛,手貼着封征的後腰撫上去。
他們越吻越投入,喻嬌鷹被封征咬住舌尖吮得渾身發熱,她到後來只能用兩只手抱着他的脖子,腳下被推着來來回回移動幾步,高跟鞋在樓道裏發出響亮的回聲。
喻嬌鷹背後貼着牆壁,腿軟得站立不穩——在熱鬧的酒吧背後瘋狂擁吻,這種事情他們很久都沒做過了,喻嬌鷹生性貪玩,但是随着年紀漸長,她也有所收斂,封征更是,他從小就像個小老頭似的,他才不會做這麽出格的事情。
更何況,他們已經三年都沒見了。
“唔……”
喻嬌鷹仰高脖子,被封征一口咬在頸側,微微凸出的青色血管被舌尖從上至下舔過,讓她到身體裏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這個動作又暧昧又危險,好像将最脆弱的部位送到猛獸的利齒之下。
她急促地喘息幾聲,卻聽封征又含混地開口:“你去哪裏了。”
喻嬌鷹頓時有些失語。
說實話,她自己也曾猜測過,封征這些年來到底有沒有想過她。喻嬌鷹私心希望他惦記着自己,畢竟她是個自私的人,如果連封征都不想着她了,這世上可就真沒有再惦記喻嬌鷹的人了。另一方面,喻嬌鷹卻又不想讓他記着,她知道思念是什麽滋味兒,她不舍得封征也像自己一樣那麽難受,寧願他足夠絕情。
喻嬌鷹抱着封征,眼睛裏盛着濕潤的淚光——不管他這句話問到底是真心想問,還是因為這些年的執念而已,都足夠打動喻嬌鷹。
先抽身離開的本來就是她。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裏,封征卻再也沒有說過類似的話,他将喻嬌鷹抵在牆上吻了一次又一次,他抹掉她的裙帶,将臉埋在喻嬌鷹胸口,黑暗的樓道裏只能聽到兩個人喘息和吞咽的聲音,封征的身體很燙,幾乎透過喻嬌鷹胸前薄薄的布料直接燙進她心底。
喻嬌鷹閉着眼睛哽咽地喘息着,封征的身體壓過來時,她忍不住叫了一聲,樓道裏什麽聲音都沒有,喻嬌鷹的聲音便格外明顯。
“疼麽?”
喻嬌鷹按住封征探到她裙底的手,輕聲嘟囔:“我不想在這兒,髒死了。”
封征輕笑一聲,然後将喻嬌鷹一把抱起來:“那就去找個不髒的地方。”
“滋——”
清晨,手機震動的聲音将喻嬌鷹吵醒了,她艱難地伸出手,去摸手機——從昨天晚上一直折騰到淩晨,喻嬌鷹幾乎沒怎麽睡,她到現在都睜不開眼睛。
打開手機一看,是方琪給她發過來的資料,這家夥查東西還是比一般人快,她昨天說查到了一個楚卿卿的秘密賬戶,裏面有幾筆較大金額的款項都是從封征賬戶轉過來的,她便根據這個消息繼續往下查。
查出了很多東西。
喻嬌鷹看到對方傳過來的東西,瞬間清醒了,她先是皺了皺眉頭,記下資料中的幾個地名之後,便把方琪發過來的資料全删了。
喻嬌鷹放下手機,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邊還在沉睡的男人,忍不住湊上去輕輕吻他的額頭。
封征一向淺眠,被吻了一下就睜開眼睛,他下意識将喻嬌鷹抱緊,一只手貼着她的背輕輕撫上去。
喻嬌鷹被摸得笑出聲,她閉上眼睛埋頭蹭蹭封征:“癢。”
封征沉默了一下,将下巴抵在喻嬌鷹頭頂,輕輕嘆口氣。喻嬌鷹用手臂摟着他的腰,輕笑一聲:“怎麽?昨天晚上喝多了,有什麽說法麽?”
封征用力摟緊喻嬌鷹,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我昨晚很清醒。”
喻嬌鷹看着他,睫毛輕輕顫抖兩下,封征卻先一步翻身壓到她上面,被子被掀開,露出封征肌肉緊實的後腰。
“你昨晚一滴酒都沒喝,更應該清醒。”
封征面無表情地盯着她,說出來的話更像威脅。
他在床上也很難得不是這張臉,喻嬌鷹突然笑了一下,擡起手摟住封征的脖子:“我是挺清醒的,封總昨天晚上……一點都不溫柔。”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封征低下頭吻住,後半句堵在口中變成嗚咽聲——他才不想聽這個女人對自己某種能力的評價。
封征一邊着她一邊又去解喻嬌鷹身上的睡衣帶子,後者驚恐地掙紮了幾下,卻立刻被鎮壓下來。
“哎……不要了吧,做了一晚上,我快累死了……”
封征伸手把她抱起來,輕輕咬住嘴唇:“你可以不動。”
“……”
所以說不管多正經的男人,到了床上都是流氓。
好好的morning kiss變成morning love,不在喻嬌鷹預計範圍之內,而且聽聽封征剛剛說的話,再加上他平時行事風格,喻嬌鷹也明白接下來他大概會說什麽。
可是……他們還沒到“和好”的時候呢。
“啊!”
喻嬌鷹忍不住叫了一聲,然後用力抓緊枕頭,身後的人抱緊她,嘴唇貼在喻嬌鷹耳邊輕聲呢喃:“走神了,在想什麽?”
喻嬌鷹閉上眼睛,回過手抱住封征的脖子:“在想我們到底哪個是戰利品。”
“……什麽?”
喻嬌鷹勾着唇角回頭看他:“昨天晚上不是說了麽,如果我贏了你就歸我。如果我輸了,我就歸你。”
封征突然想起她之前開玩笑似的說出的那個賭約,一時間便明白了喻嬌鷹的意思——這并不是重修舊好的信號,而是一夜情。
封征不明白喻嬌鷹的想法——雖然從很早之前他就沒辦法明白,不過這麽惡劣的,他也是第一次見識。
封征只猶豫了一秒,而後抱起她的腰将溫情變成懲罰。喻嬌鷹叫得凄慘無比,卻被封征壓着後腦勺摁進枕頭裏,然後在她耳邊說:“誰是戰利品……明白了嗎?喻總是不是還要給昨天晚上的事情定一下位,潛規則?xing伴侶?還是按照老規矩,錢色交易呢?”
喻嬌鷹叫了一會兒,身後的人終于消停下來,她才喘了一口氣,封征便一邊撫摸着她的側腰一邊繼續說道:“抛開你的性格不談,這具身體還挺有吸引力的,要開個價麽?”
喻嬌鷹把臉埋進枕頭裏,喘息一會兒之後,突然笑了一聲。封征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笑什麽?”
喻嬌鷹抓住封征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擠進他指縫間:“你說這種話的時候特別性感。”
封征沒阻止她,垂着眼睛冷冷地注釋着喻嬌鷹的後腦勺:“變态。”
“嗯哼……”
喻嬌鷹默認了他的評價,翻個身鑽進封征懷裏。她有些累,不對,應該說非常累,喻嬌鷹特別想立刻馬上就睡死過去。
“價錢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放心,不會讓你破産的。”
封征面無表情地盯着她,喻嬌鷹的聲音卻已經漸漸低下去:“現在讓我睡會兒……好麽?”
封征看着懷裏那個自顧自睡着的女人,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搖了她幾下,她反而将自己抱得更緊,不一會兒竟然還打起小呼嚕來。
封征冷漠地看了她半天,把電話拿過來,撥通了郭秘書的號碼。
“郭青雲,把我今天上午的行程往後推一下,還有,你的年終獎沒了。”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