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青春年少15

讨厭春天：那不行，我的初戀要和優秀的人。

這一次林昊沒有秒回。

路春想問他去幹什麽了，但是沒付出行動，而是從書架裏拖出一本《長腿叔叔》，這是個努力可愛真誠的女孩遇到愛情的故事，在合适的時間，遇上合适的人。

現在是合适的時間麽？

不是！

可以再等等麽？

林昊？

再等等我？

五分鐘之後，林昊回了，那本書路春也沒看進去一個字。

春日：哎，本來我覺得你喜歡我的，但是喜歡的話，是不會忍心說傷害的對方的話的。

路春咬着手指，又有消息彈進來。

春日：沒關系，我變成優秀的人吧。

春日：相信我！

讨厭春天：希望你變成優秀的人。

我們都希望成為優秀的人，可是變優秀的這條路上，誰都要付出代價的，那時候路春不懂。

她也私心的認為，很快他們就能在一起。

臨近寒假了，林昊卻有将近一個周的時候沒有來上課了，□□也一直不在線，路春多次點進他的空間，那兩張照片之後，他再也沒有發過其他的動态，留言板上倒是新增了。

生日快樂呀，我說過每一年生日，我都會來留言的。

路春也有張璇的□□好友，自然知道是她，看到這一條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趕緊退出了。

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日期，大腦記下林昊的生日12月29日，點開林昊的灰色頭像。

讨厭春天：生病了麽？為什麽不來上課？

讨厭春天：我有好多的數學題，想要請教你哎，能不能來上課？

讨厭春天：生日快樂。

路春還想再說些什麽，媽媽在門口敲門，“春春，別學習了，快點睡吧。”

“知道了，媽媽，晚安。”路春托腮盯着對話框三秒，然後關掉，下線，睡覺。

說不定明天早晨他就在他的位置上睡覺了呢！

路春進教室第一眼望向林昊的位置，沒有人。

倒是早讀一半的時候，張璇出現在門口，叫她出去。

“有什麽事情？”

張璇也很幹脆，“你知道林昊去哪了麽？昨天他過生日，所有的人都沒聯系上他。”

“不知道。”

張璇用一種原來你也不知道的眼神看向路春，“還以為林昊回特別對待你呢？我高興了，再見！”甩頭離開。

路春愣在原地，莫名委屈，想要拽着林昊的衣領對着他破口大罵。

但是比起罵他，好像更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裏？

深呼吸，轉身往教室走，正好下課的鈴聲響起，班主任從樓梯拐角處出現，“幹嘛呢？”

“老師好。”

班主任點頭。

“老師，你知道林昊為什麽不來上課了麽？”路春問。

“他的父母高中之前就希望他去國外讀書了。”班主任看了她一眼，“行了，快進去準備下節課吧，現在是緊要的關頭，可別因為別的事情分了心啊。”

路春點頭進了教室。

房子也開始努力學習，一到下課就找路春給她講上課沒有聽懂的地方，偶爾也會聊一聊最近聽到的八卦，或者分享一下最近買的零食。

“你不奇怪林昊為什麽不來上課麽？”房子瞅着路春的眼睛。

路春正在給她寫解題的步驟，“班主任說，他可能要去國外讀書了。”

“你怎麽知道？”

“班主任說。”

房子哦了一聲，“你會不會難過呀？”

“為什麽？”路春擡眼。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難過，這不是好事情麽？”路春說完低下頭，劃掉剛才的解題步驟，寫的太醜了，重新開始寫。

房子看了下周圍，湊近路春的耳朵，“你一點都不喜歡林昊麽？我知道林昊喜歡你很久了。”

路春把試卷還給房子，“明天是周末，周末講吧。”

房子嘟起嘴巴，發了一個哦的音，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嚴肅的路春。

自從林昊沒有消息之後，路春養成了每天要上□□的習慣，然後去看他的空間，留言板。留言板上很多人給他留言，問他去哪裏了？那些網名裏面，她認識的很少，但是她從稱呼上能分辨一兩個人。張璇每天都留好幾條消息，她看了會不舒服，但是她仍舊每天都來看，看完再下線。

即使這個時候，路春仍舊沒有覺得林昊在她的心裏紮根有多深。

周末跟房子見面，房子上來就想說林昊的事情，被路春打斷，“先說題，然後再說別的事情。”

房子點頭，但是心裏癢癢，學的一點不專心，中途還被路春用筆敲了腦袋，“你認真一點吧，難道就不想去個更好一點的學校麽？”

“好的學校真的很重要麽？”

“是的？”

“那如果要讓你在一個好的人和一個好的學校之間選一個，你選哪一個？”房子一直覺得愛情最重要。

“好的學校，就算遇不到好的人，你自己夠好就行了。”路春拿筆指着一道選擇題，“這個選什麽？”

房子仰天長嘆，火速說了一句，“路春，你有點傷人。”然後迅速低頭看題目。

路春起身去衛生間。

傷人麽？

林昊看起來也不是很傷心呀？

他那麽愛上網的人，都可以這麽多天不上網，即使要忙着出國，也不知道如此吧？

中午兩人吃飯的時候，才談起房子昨天問的問題。

“你肯定不喜歡林昊，不然怎麽這麽冷靜？”

路春笑了下，“猜錯了，我喜歡他，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走更好的路，在将來才會更好。”

房子瞪着眼睛，咽下嘴裏的飯，冷靜一會，“我覺得他不是很适合你，之前一直沒問你，也沒告訴你他喜歡你，怕你真的有點喜歡他，他消失的這段時間，我看你都沒有什麽反應，才跟你說的，沒想到……”

“沒想到我喜歡他？”

房子點頭。

路春想了想， “我也覺得他挺花心的。”

“那你為什麽還喜歡他。”

路春想了下，“他讓我覺得開心吧。”

“他一直沒有聯系你嘛？”

路春搖頭，“換個話題吧，想到他喜歡我，還不聯系我，真的很讓人不爽，尤其是張璇還一直給他留言，好生氣啊。”

房子給她夾了一塊肉，“不生氣，別理張璇，她有病。”

路春被她逗笑了。

林昊再出現是寒假之後，一個天氣很好的早晨。

張璇抱着他，他的背對着路春。

路春看到這一幕，心裏所有的期盼都消失殆盡，她甚至知道這個抱都只是張璇的一廂情願，像那些留言板上的留言，沒有回應。

他真的瘦了好多，頭發也長了很多。

“林昊。”路春叫他。

林昊更用力的推開張璇，“你有病！”轉身跑向路春，“你別誤會，我不喜歡她。”

路春拽緊書包帶，擡頭燦爛的一笑，“看到了，張璇挺好的。”

那個笑，林昊從未見過。

也并不喜歡她那樣笑。

林昊抓住她，“路春！”

“林昊，請珍惜你的前途，我擔不起。”

林昊氣的眼睛都紅了，“我讓你擔了麽？”

路春還是笑。

“別對着我着麽笑。”

路春一句話不說。

林昊哽咽，“我爸媽讓我出國，我會努力學習，成為優秀的人，好不好？”

“請為了你自己。”

林昊松開她的胳膊，“你知道我……”

路春捂着他的嘴巴，“別對我說，我不想聽，對不起。”

林昊再也沒有出現在學校裏。

路春考到了f大，但是她研究生回到了這座有關于他和她的記憶的城市。

房子說她有毛病，路春也覺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