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少年的報複

難怪回回騙那妓-女輸了銀子,總有錢去将她領回來,

難怪落水昏迷後還能一把就将自己那物抓住,

難怪被自己欺在身下亦還有心思将一番謊言編出,

原來早已窺曉了不知多少男女之間的媾0淫之事!

……

花雲間心中又怒又澀,很不是滋味。怪才懷無色的名聲雖上不得臺面,然而京城世家貴族圈裏卻幾無人不知——最是擅長勾繪春閨秘事,那畫出的淫-圖激情恰到好處,逼真又銷魂,萬般蕩漾人心。還以為應是個慣常玩弄的風流浪生,怎麽也猜不到竟然是她……

哼,潘寺春,你真個是人間第一戲子了!

絕色少年一襲鑲邊兒綢緞春裳在香粉街上怒沖沖擺着大步,那副氣勢森然的模樣吓得周遭扭腰甩臀的窯姐兒紛紛搖着扇子繞道,卻又忍不住駐足八卦。

“花兄,你不知這淫-賊藏得多深。若不是前些日小弟正好看到那賣畫的老板娘與他勾勾搭搭,心中起了疑,趁隙爬進窗戶在她床上搜到了懷無色的印章,怕是還揪不出他狐貍尾巴……”梁阿富一路尾随其後,哈着腰喋喋不休,見花雲間眉間越擰,又義憤填膺噴出一句:

“呸!平日裏還人模狗樣充什麽純情男,平白玷污了咱書院多少年的聖賢!要我說,咱們不如去報官,讓衙門将他刺了‘淫’字,再行了宮刑,日後看他還如何得色?怕到時候還得哭着求花兄你收留他!”

他哪裏知道花雲間正在氣他偷爬了春香的床,因上次亂墳崗被春香‘貍貓換太子’,誤将花雲間倒進了衛貌房間,害得他事後堪堪罰睡了三天的墳場,心裏頭恨不得立刻将春香撕爛,自是撿了刻薄的話兒去說。

“哼,勞兄弟費心。”花雲間勾起嘴角冷笑,見胖子一臉得色,忽地卻将聲音一沉:“……下次沒經我允許,再要動她休怪我不客氣!”

“呃……是是是,花兄英明神武。”胖子擦汗,好不委屈。

這廂卻已經行到了百花樓下。

百花樓前一群書生公子正望二樓探頭探腦,轉頭見到當街端端站着一名華衣美少年,朱唇玉面,眉間染一點嫣紅,手掂玉骨折扇輕輕搖,清逸臨風,好似山中仙子……必是傳說中的京城第一惡少花雲間無疑了。

“刷”地便安靜下來,互相推推搡搡着,趕緊把主道兒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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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環正将一把雞腿啃得滿嘴流油,斜眼瞟到地上多了雙靴子,還以為是寺春提前回來,怕自己假絕食被發現,趕緊抹抹嘴角一臉哀怨地将雞腿一摔:“呸呸!我都說這雞腿是馊的,你們竟然還不信,非要逼着我嘗給你們看!……”

只一擡頭看到是花雲間,立刻恨得牙癢癢,卻又不敢招惹他,只碎碎叨叨挪着屁股往牆角坐:“……呸死你個小金針菇!暴殄天物!把我家阿寺害成了彎的,呸!斷子絕孫呸!……”

眼見得她一雙本來就小的眼睛翻得已經看不到黑眼球了,梁阿富顯得很驚悚,弱弱叫了一聲:“環環……”再不敢多言。心裏頭卻更恨起了潘寺春:你個大=淫-賊!才在你樓下蹲了幾天,連金針菇都學會了!

哼,見了女人就腿軟,沒出息!

花雲間很鄙視地斜了他一眼,擡腿就要往門檻裏頭邁。

如花似玉趕緊從身後“刷刷”地沖出來,在門前齊齊一攔。

似玉一向最是耿直,将一條長頸鹿脖子虎視眈眈:“少爺不能進去!奶奶讓我們看着少爺,只說少爺哪日進了百花樓,哪日便是奴婢們給少爺破身之日!”

二人表情無比嫌棄。

“噗嗤——”周遭頓時聲聲抑不住的戲笑。想不到自小香粉街上泡着長大的傾城美少年,竟然還是個處子之身呢……啧啧,必然是根小金針菇了。看來果然是那小書生進攻在後,人不可貌相啊!

兩座泰山壓頂,長頸鹿配大笨熊……該死的,怪不得爹爹生氣,着實醜得丢人啊。

花雲間嘴角抽了抽,忽然後悔來了這一遭,那臭丫頭刻薄又悶騷,若是瞧見了這二張醜臉,不知該要如何鄙薄。

便甩了袖子道:“走,去找那老板娘!”

阿富也用很鄙視的目光還了花雲間一眼:自己不是也怕女人,方才憑甚麽瞧不起我。

然而這話他卻是不敢說的。

“花兄,看我的!”撸起袖管就從地上撿了個大石頭,惡狠狠地沖二樓春香的窗子扔了去……砸不死你個娘娘腔!

“咚——”石頭卻在才觸及木窗的瞬間掉了下來,落在他腳尖,痛得哇哇大叫。

潘冬月正在裏頭洗澡,一個澡沒洗完,就連連被砸了四次窗戶,氣得她将一盆洗澡水從樓上将将地潑下來:“砸砸砸!好個天生的浪蕩骨頭,嫌老娘風騷,自己卻勾來一群小赤佬!有多遠給老娘滾多遠!”

“啪——”衆人還不及看清楚裏頭春-色,那才開的窗子又封了起來。

一時間喟嘆連連。

好個母夜叉,難怪生出那般惡劣的臭丫頭。

花雲間瞥了眼落湯雞似的梁阿富,咧了咧嘴角:“嗯哼,是有點兒兇啊……”

阿富當衆丢了臉,頹喪得兩排牙齒咯咯直響——潘、寺、春!大爺我定要将你碎屍萬段!!

——*——*——

已近傍晚時分,香粉街上閑逛的公子爺兒們漸漸多了起來。祥富酒家人進人出,歡聲笑語,生意好不興旺。

二娘擺着兩片圓滾滾的翹臀進了包廂,狐貍眼兒瞟了瞟:“說的大主顧在哪裏?”

“哼,好個不知死活的柳二娘。”花雲間便将扇子合于掌心,悠悠翹起二郎腿。

那二娘眨眨眼睛,這才看到一屋子棍棒在手的小厮圍着一個傾城美少年,心裏頭頓時就慌了……該死的,當日貪財起意之時就該料到有今天啊。

卻也是個擅長打诨的角色,便谄着媚笑道:“喲,這位公子好生面熟呀~~似乎在哪裏見過……呃,一時又想不起來了,啧啧,長得真是美極了~~”

“哦?不是在畫裏頭見過好幾次嚒~~柳二娘真是好大膽識,這廂替本少爺畫了那許多的圖兒,還一次都沒有謝過你呢……”花雲間可懶得與她戲玩,俯□來貼近她五顏六色的濃妝臉,忽地冷了聲音道:“來呀,給本少爺賞她~~”

“是。”兩名小厮便一左一右抓過二娘的胳膊,那廂胖阿富又從壁角端了個籠子出來:“大哥,是塞上面還是塞下面?”

卻是一條袅袅蜿蜒的黑綠毒蛇,兩只眼睛紅鼓鼓的,正吐着細長的猩紅信子幾欲沖出藤籠來。

花雲間冷笑着勾了勾唇角:“這西南惡烏子最是喜歡鑽洞,見了紅就興奮~~前些日子餓了它許久,怕是一會兒出了籠子就管不住了~!不過本少爺一向最是寬厚,就從下頭慢慢爬進腹中好了……你說呢,柳二娘?”

花家大少爺的心狠手辣在京城裏誰人不知?那毒蛇若是從下腹鑽進去,怕是不出一刻一肚的五髒六腑都要被它絞爛了……該死的,哪個王八蛋龜孫子出賣了老娘?

眼看着那黑黑綠綠的蛇頭就要射-出籠來,吓得柳二娘再笑不出來,“撲通”一聲就軟在了地上。

“爺饒命啊爺~!這些全都是百花樓裏潘寺春那哥兒畫的呀~~老娘只是做着轉手生意,卻是連畫都未曾仔細看過……若是知道畫的是花少,便是倒貼銀子老娘也不敢将那畫兒轉手……”柳二娘嗷嗷哭着求情。

“哼,還算你識相~~!”花雲間用靴尖兒鄙夷地挑起她下巴,見果然老實了,這才撂起衣擺坐下來:“把你知道的,都和本少爺仔細說道……不然,苦頭你是知道的。”

“诶诶……”柳二娘再不敢打诨,磕磕巴巴的,自撿了鄙薄春香的話兒去說:“那寺哥兒是十二歲上才來我家書屋的,他娘欠了銀子被扣在賭坊,弟弟病了無錢醫,他便蹲在巷子裏偷偷抹眼淚。我見他兩只手指細細長長是個好苗子,便替他買了藥,将他哄來畫圖兒……早先的時候畫得不好,一幅就給他幾個銅板……哎喲,別打了!後、後來畫得好了,便加了銀子……”

那豐-乳-肥-臀的婦人娓娓道着,越說花雲間的臉色卻越沉……那臭丫頭看着執拗又刻薄,看不出幼年時倒是吃了不少苦頭。

耳聽得柳二娘說道:“近日聽說她表妹要考宮中女選,沒有正經戶籍,須得大筆銀子打點,怕是今夜還得前來賣畫……”眉宇間的冷意便更甚了,哼,說什麽表妹,莫不就是她自己!難怪死守着身子不讓本少爺染指,卻原來是要将一條軟媚的骨頭送進宮去給那老皇帝家的糟蹋嚒?

本少爺偏偏不讓你有資格考上。

當下指頭兒勾了勾,對着柳二娘吩咐道:“今夜你須得如此……”

柳二娘聽完愣了一愣,随即臉上漾開來一抹詭秘暧昧:“诶诶~~是是。老娘這就去準備,必然不耽誤少爺們的‘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個朋友。。。來之前我就說:我這幾天要碼字,可能沒有時間陪你玩哦,你要自己出去玩哈~(@^_^@)~朋友說:恩恩,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指望你。結果。。。。我對着電腦碼字,朋友坐在身旁(︶︿︶):沒意思沒意思沒意思,人生真沒意思。。。我(@)~ :人生本來就是如此,要自己去找樂趣啊。你是不是因為我沒陪你。。。朋友╮(╯_╰)╭:哪裏。你繼續寫吧。我繼續。朋友一雙眼睛瞪着屏幕(︶︿︶):沒意思沒意思沒意思,沒男人真沒意思,人生看不到希望,活着做什麽,好想去死啊。。。。我(@)~ :那電腦給你玩吧。“沒意思沒意思人生真沒意思。。。。”朋友一屁股坐了過來-_-|||。。。。。。。。。于是卡文到了現在。。。捂臉遁。。。PS:下章有春色。。。。猜猜阿間童鞋是腫麽“懲罰”春香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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