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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軟一邊思量着後天的計劃一邊從小賣鋪出來, 冷不丁就聽到一聲呼喚,“蘇軟!”語氣中飽含驚懼。

蘇軟愣了一下,回頭竟然看到了李若蘭,這個時間, 她應該在家裏才對……

蘇軟正想着發生了什麽事, 趕忙迎上去, “媽……”

李若蘭已經快步奔了過來,跑到她跟前的時候還差點趔趄摔倒,蘇軟急忙扶住她,“媽,你這是怎麽了。”

李若蘭不僅身上穿的單薄, 頭發也是濕的,應該是剛洗完還沒擦幹淨。

蘇軟連忙把身上的外衣脫下來, 李若蘭卻一把揪住她, 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 “你沒事吧?那個流氓有沒有找到你?”

明明和蘇文山一模一樣的話,但蘇軟卻聽出了心驚膽戰。

蘇軟也才知道李若蘭竟然是收到了開雲縣的消息, 想來武勝利事情鬧的确實夠大,這才半天竟然都傳到蘇家溝去了。

“你這孩子!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你怎麽不告訴媽?”李若蘭說着說着陡然間紅了眼眶,語氣也哽咽起來, “你是要急死媽嗎?”

蘇軟有些無措, “媽,我真的沒事, ”她連忙把衣服給李若蘭披上, 然後張開雙臂讓她檢查, “真的, 你看。”

李若蘭一邊仔細拉着她的胳膊,撩開袖子查看,一邊氣道,“沒事沒事,你說沒事就沒事?!”

說着又忽然發了火,咬着牙擡起手一副要打她的樣子,最後卻也只是憤憤的拍了拍她的背道,“要不是你胡嬸子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永遠瞞着不說!”

說完又死死的抱住蘇軟眼淚就掉了下來,“你這個死孩子,吓死媽了。”

蘇軟有些茫然,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一個人處理這件事情是錯的……

“媽,真的沒事兒,我真的是覺得沒必要才沒跟您說的。”

結果李若蘭哭的更兇了,“軟軟……”

“這種事不管你能不能解決都要跟媽說,即使媽什麽也做不了,也不想我姑娘在擔驚受怕遭苦受難的時候,我自己無憂無慮毫無察覺。”

“如果你真出了什麽事,媽真的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對不起,”蘇軟心中酸軟,伸手回抱住她,“我知道了,媽你別哭了。”

李若蘭還沒安撫完,遠遠又聽見言少時的聲音傳來,“媽,姐,姐是你們嗎?”

蘇軟連忙高聲應和,“我們在這兒!”

很快一個少年就從路的另一邊拐出來,蘇軟看到他的造型不由被逗笑。

只見他腦袋上帶着一個女士的帽子,身上套着個快到小腿的女款風衣,一只手舉着手電筒,一只手還拎着跟棍子……

看到蘇軟也是一臉激動,沖過來小大人似的打量了她一下才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吓死我了。”

然後又淩厲的環顧四周,“那個流氓呢?跑了嗎?”

李若蘭也被他搞的哭笑不得,“你這是幹嘛呢?”

言少時才趕忙把帽子和衣服遞給李若蘭,“媽,你頭發都沒幹,小心感冒,還有衣服。”

李若蘭是剛洗完頭就接到了胡嬸子打來的電話,當下也什麽也顧不得,趕緊就往學校跑。

蘇軟幫着他一起給李若蘭穿上衣服,言少時嘴裏還安慰她,“姐你別怕,我保護你。”

“我有好多兄弟,雙拳難敵四手,到時候我們套了麻袋打他!”

蘇軟心中發暖,摸了摸他的頭道,“謝謝你,不過沒事了,那個流氓已經跑了。”

言少時松了口氣道,“那趕緊告訴我爸和我哥一聲,讓他們別擔心,咱們先回家吧。”

李若蘭于是趕忙去電話那邊分別給言成儒和言少昱聯系。

蘇軟頓時又不太好的預感,“言叔叔和昱哥也知道了?”言成儒不說,言少昱可是在學校呢。

等回了家才知道,不僅僅是言成儒和言少昱。

李若蘭收到消息就往學校跑,言成儒也很快出了門,言少時在家裏待不住,直接找了鄰居阿姨過來守着家裏的電話,以防蘇軟給家裏打電話接不着。

見蘇軟安全到家後,劉阿姨都長長的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把你媽急壞了。”

之後蘇軟就看到李若蘭坐在沙發上給李家家打電話:

“嗯,找着了,人沒事兒。”

“學校那邊也沒事,不用擔心。”

“我還沒來得及問,等問清楚了再跟你們說……你跟大哥二哥都說一聲。”

“那個領導先聯系着,萬一要用人家。”

“行行,我知道了,今天沒事了,你們也趕緊早點休息吧,辛苦了。”

李若蘭電話打完沒多久,言成儒一身寒氣的從門外進來,看到蘇軟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氣,“人安全就好,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你也別太擔心。”

他話音剛落,言少昱也從學校趕回來了,見到蘇軟和言成儒一模一樣的表情,“是的,別怕,我有個同學的爸爸是市委的,一句話就能解決,那種混混也就只能在開雲縣橫行霸道,在市裏他就是個過街老鼠,用不着擔心。”

蘇軟看着這麽多人為了她奔走憂心,恍惚間覺得自己确實遇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可說事情很大吧,偏偏在蘇文山嘴裏難以解決的問題,在言家父子這裏又是一句輕描淡寫的“不用擔心,不是大事。”

蘇軟眨眨眼,心底陡然間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緒,酸澀又安心,無法壓制的變成了眼淚觸不及防的湧出眼眶……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流淚,倒是把面前的三個男人吓的手足無措,言少時焦急的叫道,“媽,媽,你快來,我姐哭了!”

李若蘭吓了一跳,蘇軟連忙道,“我沒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莫名其妙的,沒想哭……”

李若蘭頓時心疼的抱住她,也掉下淚來,“對不起軟軟,都是媽媽的錯,媽媽讓你受委屈了。”

言成儒也嘆息一聲,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蘇軟卻似乎從未感受過……蘇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家啊……

蘇軟平靜下來之後還是覺得愧疚,“對不起,我以為自己能解決的,就沒說,沒想到讓你們都跟着操心。”

言成儒溫和的道,“一家人不要說這樣的話,有能夠操心的人,本來也是一種幸福。”

“人的一生哪有幾天真正的安穩,活得不就是你操心我,我操心你,若真有一天沒有可以操心的人,那得多無趣。”

蘇軟忽然就想起了上輩子的鹿鳴琛和自己,他們确實都是沒什麽可以記挂操心的人,才對這世間毫無留戀。

言少昱也笑,“難不成我以後出了事,你都不打算給我操心嗎。”

言少時立刻湊熱鬧,“對,姐,你也給我操心。”

李若蘭立刻呸呸呸,“小孩子家家別亂說話,你們哪兒有要操心的事情,不能說點好聽的。”

衆人都笑起來。

李若蘭這才拉着蘇軟讓她說到今天發生的事情。

“你媽媽光知道那個武勝利自己辦了和你的結婚證跑來找你了,具體怎麽回事?我去學校那邊打聽也沒聽到有什麽動靜。”

蘇軟道,“他上午确實找來了。”

見李若蘭表情緊繃,她急忙道,“我已經把他收拾了,真的。”

蘇軟其實不太會跟人講這些,不管是蘇家還是霍家,他們盯着她也往往只看結果而已,蘇軟從來沒有跟他們分享過程的欲望。

可是看着面前幾張關切的臉,那些該說的話就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不過她說的有些小心翼翼,并沒敢說她準備直接跟武大明對上的實話,只說诓騙了武勝利貸了二十萬捐給了災區,然後又去讓他接受采訪上報紙……

當然差點受傷的事情也沒說。

“他簽了授權書,只要武家敢承認那個結婚證,我就能自己貸款八十萬……”

言少時拍手驚嘆,“哇,姐,你也太厲害了吧!這下武家得求着你還他們結婚證。”

他對于人生還沒有太深刻的理解,沒聽出其中的驚險,只知道蘇軟狠狠的坑了武勝利一把,現在輪到武勝利要低三下四的來求蘇軟了。

言成儒也被蘇軟的膽識和魄力驚到,“我剛才打電話給報社的朋友,還聽他滿是欽佩的說起今天下午有個警察給南方災區捐了二十萬,竟然是武勝利嗎?”

蘇軟縮了縮脖子,“是他。”

一向話不多的言少昱都哈哈的笑起來,他平時雖然沉穩,但到底還年輕意氣,聽到蘇軟做的這些事情,不由覺得解氣,“武家大概要後悔死了吧,招惹你一次就損失二十萬,該,結婚證就好好拿着,別給他們,除非他們再掏出五萬來!”

“別胡鬧。”言成儒說了他一句,又對蘇軟道,“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這事兒蘇軟說的輕松,但其中顯然環環相扣,實在是太過驚險,差一步倒黴的都是她自己,而且欺騙武勝利的事情到底不夠光明磊落,還有配合她一起欺騙武勝利的杜老板,全都是隐患。

李若蘭顯然也想到了這些,氣的破口大罵,“天殺的蘇家,把我閨女逼成什麽樣了?”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這麽小的姑娘又怎麽會這樣殚精竭慮,铤而走險。

蘇軟心虛的同時,心又軟成一團。

上輩子人們常說,所有的人都關心你站的高不高,飛得遠不遠,表現的精不精彩的時候,只有真正愛你的人關心你疼不疼,累不累,害不害怕。

言成儒也嘆息一聲,“好孩子,以後有事還是要跟大人說,我們一起想辦法,怎麽也比你一個人要強,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讀書。”

說完又笑起來,“不過,真的很厲害,換做是我也做不到這樣了。”這是真心話。

他拍了拍李若蘭的頭,“娶了你媽真是我們言家的福氣,這十幾年過去,還給我言家白撿着一個這麽厲害的閨女。”

他看着蘇軟,實在想不明白這樣一個聰明漂亮又有勇有謀的姑娘蘇文山為什麽會不珍惜。

他篤定,蘇文山總有一天會為薄待蘇軟而追悔莫及的。

李若蘭被言成儒這一下哄的又笑起來,不過還是擔心道,“你坑了武勝利那麽多錢,武家怕要狗急跳牆,你這幾天就在家住着。”

“後面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媽媽和你言叔叔想辦法。”

那怎麽行,和武大明談判還真得她親自出馬才行,但這事兒絕對不能讓李若蘭知道。

蘇軟眨了眨眼,只能撒了個小謊,“媽,叔叔,你們別擔心了,剩下的事情鳴琛哥會處理。”

既然協議都簽了,這種鍋是可以背一下的……吧。

“今天就有個上尉一直跟着保護我呢,捐款渠道也是他們首長給的,您放心吧。”

李若蘭并沒有放松,而是發現了新的問題,“鹿鳴琛?你和他還一直有聯系?這主意是他出的?”

“沒,沒有。”這鍋可不敢讓鹿鳴琛背,“是我自己的主意,他只是知道消息之後就趕緊派人來找保護我了。”

“呃,他也說了我一頓,還說之後的事情不讓我管了,他會處理。”蘇軟道,“他已經把這事兒報告給上面了。”

李若蘭和言成儒聽到這兒才算稍稍放心。

李若蘭又問,“你和他是怎麽回事?”

“我聽你胡嬸子說蘇文山還想着把你嫁去鹿家,你奶奶又開始念叨着給你準備嫁妝了。”

“蘇青青那事兒還沒解決呢吧?鹿家怎麽還有臉找你。”

這事兒蘇軟就不隐瞞了,“蘇文山要把我嫁去鹿家的事情壓根沒告訴我,我也是今天才聽鳴琛哥說的。”

“什麽?!”李若蘭眉毛一豎,“蘇文山這是想賣你呢吧!”

又聯想到今天的事情,她怒火高漲,“你實話跟我說,他是不是用武勝利這事兒要挾你了?”

“嗯,”蘇軟道,“他說只有嫁去鹿家才能擺脫武勝利。”

“好,好的很!”李若蘭氣的扶住腦袋,“蘇文山,你可是他親閨女啊,這人,這人真是為了自己什麽都能出賣。”

蘇軟連忙安撫她,“不氣不氣,我才不是他親閨女,媽你不要這樣說。”

李若蘭又被她給逗笑了,不過還是憤憤,“我看要不是他從武家那兒拿不到什麽好處,他這次真能順勢把你嫁給武勝利。”

想到跟蘇軟第一次相認的時候,她閨女小小年紀就看的透透的,并開始計劃着嫁給鹿鳴琛,當下拉住蘇軟的手道,“你要是因為這件事情想着嫁給鹿鳴琛大可不必,以前媽是顧忌他是你爸,他如果不堪,你也會讓人看不起,最後蘇家還會把氣撒在你身上。”

“現在咱不怕了,”想到蘇文山讓自己姑娘受了這麽多委屈,李若蘭惡狠狠的道,“還有之前的撫養費,媽早想着這事兒呢,這次正好新帳老賬跟他一起算!保證以後讓他不再敢打你的主意。”

“你就好好讀書就行。”

蘇軟哪裏敢應,算賬可以,但婚是鐵定要結的,畢竟結婚協議都連哄帶騙的讓人家簽了,總不好不負責任。

蘇軟沒辦法跟李若蘭解釋她和鹿鳴琛之間複雜的情況,想了想,只能腼腆的道,“這件事情我和鳴琛哥已經商量好了……”

李若蘭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道,“你喜歡他?”

蘇軟覺得自己應該擺出一個嬌羞的表情,奈何這個演技難度有點大,只能低下頭不說話。

李若蘭心情複雜,小心勸道,“那其實你們可以先談戀愛,等複讀完,或者大學畢業後再考慮結婚。”

蘇軟道,“蘇文山後天就準備和鹿家談我的婚事了。”

李若蘭愣了一下,“這麽急?”

蘇軟點點頭,“鹿家那邊急着想拿回鹿鳴琛外公的東西。”

李若蘭想了半天才想起當初蘇軟跟她說鹿家急着給鹿鳴琛說媳婦兒的原因,她驚奇的道,“那東西是真的?”

她一直以為那是鹿鳴琛為了耍鹿家胡說的。

蘇軟點頭,“真的。”

“蘇文山也知道。”李若蘭若有所思,“所以他不惜用武勝利逼你嫁去鹿家。”

蘇軟對于每件事情李若蘭都能想到她受的委屈上面也是哭笑不得,見她一副又要生氣的樣子,連忙道,“所以我也沒告訴他我收拾了武勝利的事情啊。”

李若蘭正思索着蘇鹿兩家欺負蘇軟的事情,也沒反應過來這兩件事有什麽關系,只氣呼呼的道,“所以呢。”

“所以我打算後天他們談婚事的時候告訴他們這件事。”

李若蘭腦子終于轉過來,忽然問道,“鹿家是不是也求着你嫁呢。”

蘇軟笑,“對啊,因為鳴琛哥跟他們說非我不可,不然就不娶。”

“他們兩家都得求着我,媽,多好的機會。”蘇軟撸了撸袖子,“咱們可以大敲一筆。”

李若蘭思索了半晌,确認道,“你們結婚就是先領個證,然後他養傷,你繼續讀書,對吧。”

蘇軟點點頭,“那當然,我還要上大學呢。”

“他腿也是裝的,以後能好是不是?”

蘇軟道,“嗯嗯。”

李若蘭還是不放心,“不行,我明天先去見見鹿鳴琛再說。”

蘇軟習慣性點頭,“嗯……哎?”

“那個,明天他要康複,還要準備後天談婚事的事情,要不等我們談完婚事回來再說?”

李若蘭道,“你胡說什麽呢,談婚事之前,丈母娘還沒見過女婿,像話嗎?”

“我看看他什麽想法,到時候也好跟鹿家和蘇家那邊去談,”李若蘭摩拳擦掌,“這次不剝下他們一層皮老娘我不姓李,敢欺負我閨女。”

蘇軟:……

她到底沒拗過李若蘭,只能在深夜打電話通知鹿鳴琛:“鳴琛哥,你要不要了解一下怎麽讨好丈母娘?”

從小沒媽,被伯娘嬸子虐待,完全不會跟中年女人相處的鹿鳴琛:……

“我媽明天要去見你。”

鹿鳴琛:!!!

“那個,我說我想跟你結婚是因為你非常愛我。”

鹿鳴琛:???

他終于開口,“為什麽不是你愛我?”

蘇軟道,“上次在王政委面前,我是不是表達了對你的愛意,這次輪到你說了。”

“而且,在我媽面前,你愛我,比我愛你更管用。”

鹿鳴琛:……

所以到底是一人一次輪到他了,還是蘇軟為了面子?

“對了,還有武勝利的事情,也是你幫的我。”

鹿鳴琛面無表情,“一次性說完。”

“那個,我看我媽後天想替我去談婚事,請務必阻止。”

她可是要見武大明的,別把她媽給吓死,這件事情她必須先斬後奏。

周六上午上課的時候蘇軟總是忍不住走神,也不知道鹿鳴琛怎麽應對她媽。

中午一下課就跑去給醫院那邊打電話,裴智明接的電話,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驚奇,“哇,嫂子,老大變了!好可怕。”

蘇軟吓了一跳,“什麽情況?”

“完完全全的陽光正派青年,要不是他那張臉世間難尋,我都要以為他被掉包了。”

蘇軟完全沒辦法想象鹿鳴琛一身陽光正直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我媽呢?他倆相處怎麽樣?”

“老大請阿姨吃飯去了。”裴智明道,“放心吧,我已經把我姐夫應對我媽的經驗全都傳授給老大了。絕對沒有問題。”

蘇軟挑了挑眉,“他還找你補課了?”

“可不是,半夜三更打電話,一大早就被他薅來了。”

蘇軟不由笑起來,嗯,還是挺認真負責的嘛。

下午一放學,蘇軟就直接往家跑,進門就見李若蘭心情十分不錯的做飯,一邊跟她笑,“都說三歲看老,鳴琛這孩子果然不錯。”

言少時從屋裏探出頭來拆她的臺,“您今天出門還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李若蘭瞪了他一眼,“作業做完了嗎,是不是想挨揍。”

言少時做了個鬼臉把腦袋縮回去,李若蘭才對蘇軟道,“明天你們先去跟蘇家和鹿家談條件。”

“等談回來了,其他的再說,反正真要結婚,也還得一段時間,咱們再好好觀察觀察。”

蘇軟不由好奇,鹿鳴琛這是做了什麽,讓她媽突然就這麽放心她了。

等第二天一早見到鹿鳴琛的時候,蘇軟立刻就明白了。

當時一家人正熱鬧的吃飯,言少昱一大早出去買了油條雞蛋回來,言少時嚷嚷道,“又不是考試,幹嘛要吃一百分。”

言少昱把雞蛋放在蘇軟面前,口中回答言少時,“是誰每次比賽前都要吃一百分的。”

又對蘇軟道,“取個好兆頭,祝你今天旗開得勝。”

蘇軟笑起來,以往她覺得無聊的儀式感,這會兒好像真的讓她身體裏充滿了力量。

飯快吃完的時候,樓下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好奇寶寶言少時立刻跑去窗口探頭看了一下,叫道,“哇,一輛吉普車在咱家樓下。”

李若蘭道,“是不是鳴琛來了?”

言少時驚嘆的大叫,“啊,好帥的兵哥哥。”

李若蘭頓時肯定道:“就是鳴琛,你趕緊的,他腿腳不方便,別讓他上樓了就。”

蘇軟頓了一下,總覺得覺得鹿鳴琛能得李若蘭喜歡,可能顏值占了很大的原因。

待下樓見到人,才發現自己錯了,顏值頂多占一半。

他今天穿了一身松綠色的軍裝,軍帽戴的板正,身姿如松的站在那裏,那雙往常總是透着懶散的眉眼這會兒都是認真的神色。

莫名多了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凜然,蘇軟終于知道昨天裴智明電話裏為什麽叫着不敢認了,這一派正氣,讓人見之就安心的男人真的是那個有些瘋的鹿鳴琛嗎?

感覺所有的壞人在他面前都會無所遁形的樣子,呃,雖然事實是這樣,但明明之前他比壞人還像壞人來着。

還有那雙拐杖,往常他散漫的時候,那雙拐杖在他手裏仿佛是個擺設似的;然而他這會兒一身正氣的模樣,那腋下的拐杖讓他平添了半分戰損的氣質……

李若蘭頓時心疼了,“幹嘛下車,讓小裴叫一聲就是了,阿姨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況。”

“沒事的。”鹿鳴琛聲音低沉,語氣溫和,“醫生讓我多走走,說是有好處。”

“那也要注意點,軟軟,今天照顧着點鳴琛啊。”

蘇軟:……

您不是說還要觀察觀察嗎,這俨然一副對待女婿的态度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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