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被她看見他冷血殺人的模樣
“她?那個周府的四小姐?”長樂王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他站起身踱了幾步,看來這倆人的狀況和他想象的所差無幾。
接着笑着搖搖頭,故作譏諷道:“這種戲本子裏的東西,如今本王倒是瞧了真的?一個卑賤的奴隸和富家小姐的故事,打破階級追逐愛情是嗎,丫頭們喜歡看,本王覺得挺沒趣的。”
這麽一說着,長樂王又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的繼續說:“落到你頭上,卻又有那麽點意思了。”
“只可惜晚了,她答應本王做的事兒已經成了。”
果不其然收到了李逐光的冷刀子,長樂王勾唇,他就愛看人厭着自己卻又動不了自己的樣子。
“你現在若是想對本王動手,憑你多大本事,也得豁出半條命來,到時候缺胳膊少腿的,本來樣貌夠吓人的了,那四小姐看了豈不更害怕了?”
李逐光充耳不聞,直挺挺的半跪着。
長樂王再次對李逐光有了新的定義,以前他獨身一人無畏生死,自己覺得他危險又不容易把控,還提防過他,
而如今他有了軟肋,長樂王反倒覺得這個少年有些單純。
他甚至有些不太聰明。
不過誰會願意用一把不聽話的刀呢。
長樂王微微勾唇,眼裏也暈染了一層黑霧,他冷聲命令道:
“你替本王做最後件事,本王就還你自由身。”
待到李逐光離開,長樂王說,“來人。”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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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周甘回信,看他的好妹妹如今自甘堕落成什麽樣了。”長樂王懶洋洋的摸了摸綠扳指,“本王該做的都做了,也沒算辜負昔日好戰友的恩情。”
他把頭靠在椅子上,看着灰蒙蒙的牆壁,輕聲說,“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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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些不尋常。
烏雲蔽空,一點亮光也無。
周密剛洗漱完,哼着歌慢悠悠的擦了擦臉,李逐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周密有些驚訝,這些天還很少見他主動來跟她說話。
他走近,藍色的眼眸平靜的毫無焦距,站了幾秒鐘也只說了聲:“在房裏待着,晚上不要出門。”
周密有些疑惑,稍稍蹙眉,可他如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絲毫不能窺探到任何情緒。
她有些奇怪但還是答應下來,“哦好~”
擦了擦手,還是忍不住試探的問:“今晚是會發生什麽事兒嗎。”
李逐光沒回答,破天荒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周密有些受寵若驚,瞬間渾身酥了一下。
這波操作太犯規啦。
周密抿了抿嘴唇,眼睛裏亮晶晶的泛着光:“那我不問了,我去睡覺啦....你也要早點休息。”
“你進去吧。”李逐光說,“我看着你進去。”
周密伸手抱了抱他,“你今天好乖哦,獎勵你一個抱抱。”
在臨進屋之前,周密回過頭,看着站在院子裏的那個少年,幾乎與黑夜融在一起。
深夜。
再度醒來,是被人摁醒的。
周密脖子一陣刺痛,還沒等她痛呼出聲,眼前黑影晃過,她床邊站了個蒙面面無表情的黑衣人。
周密差點被吓死,她的困蟲蟲早就飛到十萬八千裏去了,強裝鎮定的往後挪了一步,“你們是誰,帶我來這做什麽...”
那人不答,伸手點了她某處穴位,冷冷說了一句:“老實點。”
他渾身帶着一股殺氣,令周密不敢輕舉妄動,她張張嘴再想說話,發現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她驚恐的摸了摸嗓子,憤憤的在心裏怒視此人,然後乖乖的任由他提溜着自己像個人形立牌,在空中蕩來蕩去。
直到了一處宅院面前,天色灰暗四下無人。
周密有些心慌,她哆嗦了一下,膽小的咽了咽口水。
一方面她只穿了裏衣就被扒了出來,有些太冷了,另一方面是真的有點害怕,這個什麽鬼的朝代,太不安全了....
周密被那蒙面人拽着到巷口停住,原本安靜的宅院忽然破空出一聲尖叫,周密身子抖的更厲害了,後背一陣寒顫....
緊接着有人慌亂的喊叫聲和嬰孩的啼哭聲響起,她簡直快要被這不知從何傳來的聲音吓暈了。
緊接着後領又被蒙面人提起來,翻身上了屋檐。
看着底下的高度周密怕的直閉眼,在心裏乞求那個帶她飛來飛去的蒙面人,希望他拎緊一點別松手。
否則她真的要被摔成肉餅了....
又一聲尖叫引起了周密的注意,門口跌跌撞撞的跑來一婦人,一臉驚慌失色,仿佛看到什麽恐怖的畫面,哭着往門外跑。
忽然她脖頸像是憑空被劃了刀似的,噴泉似的炸裂開,噴了一地的的血,慘叫聲叫令周密渾身汗毛倒豎,殺雞的場面都不敢睜眼看,何況是.....這種駭人場面。
忽然底下出現的人影讓她瞪大了眼睛,即使身着一襲黑色,她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他手中提着劍,毫不猶豫的刺向一人,像串串子似的一戳一個準,李逐光手腳幹淨利落,他就像是行走的殺人機器,所經之處寸草不生。
這樣的他,讓周密覺得熟悉又陌生。
很快這座宅子恢複了平靜,地界偏僻四處無人,安靜的有些可怕。
“呵呵,果然是本王的一把快刀。”不知何時出現的長樂王,蒙着鬥篷,笑盈盈的欣賞着底下橫七豎八的死人。
轉眼又看着手中劍身滴着血的李逐光,像是故意說給誰聽:“不愧是冷血麻木的六號,連幼童也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砍下去。”
李逐光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他并未收劍,冷冷的望着他:“最後一件事我已完成,自此不必相見。”
“別着急嘛,這麽好看的畫面,沒個旁人欣賞不就可惜了。”
長樂王懶懶的開口,眼裏含笑:“不知周四小姐看的可否滿意?”
李逐光聞言猛的朝一個方向望去,那正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影,身着淡黃色裏衣,似乎是看到什麽令她害怕的場面,臉色蒼白,面容呆滞。
一瞬間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她都看見了?
“卑鄙!”他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着長樂王,提劍攻了上去。
迅速有三個黑鬥篷的人出來迎戰,長樂王不緊不慢的睨了他一眼:“你們怎麽也不給四小姐套身衣服出來?瞧她冷的,臉色都白了。”
此時李逐光救人心切渾身煞氣,那三人哪裏是他的對手,被他逼的連連敗退。
這幾人似乎無心戀戰,沒過多久就逃跑了,再四下一看,哪裏還有長樂王的身影?
李逐光收了劍,有些急切的上前查看周密的情況,“他們傷着你了嗎?”
确認她沒受傷後松了一口氣,可見她渾身僵硬臉色蒼白,這口氣又提起來了。
伸手快速解開夜行衣,想給她套上,直到周密輕輕的将手抵在了他的胸前。
這是.....被拒絕了?
他心中鈍痛,強行穩住自己的神智,要失去她了嗎?被她看見他冷血殺人的模樣,她要離開自己了,是了....她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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