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複工的第一天是早班,?王若含早早起床。
七天假期休息充足,她有如能量滿格的超人,活力十足。
出門時碰上來上班的薇薇姐,?王若含和她找了個招呼。
“若含,?怎麽幾天不見感覺你又漂亮了?”
王若含摸摸頭發:“真的嗎?”
“是的呀。”
王若含的腳步更輕快了,一路哼着歌去取車,?嘴角就沒下來過。
九月的第一天,街邊的樹葉已有泛黃的跡象,涼風陣陣,?空氣清爽。
學生們開學了,怕早高峰擁堵,王若含提前了二十分鐘上班,路上順便買了早餐。
林蕙和她一個班,?踩着點才到。
王若含已經換好衣服,?催促她動作快點。
林蕙從抽屜裏摸出一條巧克力棒,拆開包裝咬了一口,她朝王若含揮揮手,?嘴裏鼓鼓囊囊,?口齒不清地說:“你先去吧,我馬上來。”
王若含玩笑說:“你這抽屜是聚寶盆嗎,巧克力棒永遠不斷的。”
林蕙也朝她傻傻笑了笑。
這個女孩是她轉來兒科之後認識的第一個同事和交的第一個朋友。
擔心之前的風言風語,王若含剛來的時候也不敢和新同事多交流,?怕被排擠,怕被冷言諷刺,怯生生的反倒像個沒畢業的實習生。
記得是林蕙和她主動說的第一句話,問她要不要吃個巧克力棒。
看對方态度友好,王若含偷偷問她,?其他同事有沒有在背後說過她些什麽。
林蕙搖搖頭,一臉疑問:“為什麽要在背後說你啊,大家都謝謝你呢,你不知道我們兒科平時有多忙,又吵,沒什麽人願意轉過來的,若含,你真是天使。”
現在想起來,王若含依舊會覺得內心柔軟。
她又多看了一眼林蕙,輕輕合上休息室的門走到崗位上去。
午休吃飯的時候,王若含把這事分享給霍骁。
霍骁在電話裏說:“也就你們這些護士姐姐間能這麽友愛,我第一次見周以心裏想的全是,這女的拽個什麽拽呀。”
王若含被他逗得笑出聲:“幹嘛呀,我們周以就是天生臭臉綜合症,外冷內熱好不好?”
“嗯。”霍骁認同地點頭,又問她,“三點下班?”
王若含:“對,你什麽時候下課啊?晚上打游戲嗎?”
霍骁說:“今天下午沒課,但我媽喊我回去一趟,晚上再說吧。”
“行。”
挂電話之前,王若含問霍骁:“對了,下個禮拜周五你能過來嗎?”
“怎麽了?”
“過節啊。”
“嗯?”霍骁一時間想不出有什麽節日,七夕節過了,生日也早過了,紀念日還太早。
王若含告訴他:“教師節啊,霍老師,忘記了?”
霍骁啞然失笑:“這也能慶祝?”
“那當然了,你可是辛勤的園丁,無私的蠟燭,是徐徐春風,潤物無聲,你......”王若含撅了撅嘴,自己都說不下去了,耍賴撒起嬌來,“哎呀我就是想找你玩嘛,行不行呀?”
霍骁問:“想找我玩還是想我?”
王若含翻了個白眼:“想你想你好想你。”
霍骁心滿意足:“好的,下周五我過去。”
結束和異地女友的通話,霍骁去校外的咖啡店買了份三明治簡單應付午飯。
林珊今早打電話來說想清理一下家裏的雜物間,那裏頭堆了很多霍骁以前用的東西,喊他回去,看看有什麽能扔的趕緊處理掉。
霍骁記得半個月前家裏剛剛進行過一次大掃除,他有的時候懷疑林珊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靠着斷舍離來獲得心理上的快感。
霍弈行和林珊夫妻倆住在市中心的一棟小高層裏,戶型和霍骁那套差不多,一梯一戶,兩個人住剛剛好。
霍骁開鎖進門,鞋還沒換呢,就聽到林珊喊道:“先拿消毒液洗洗手!”
門口的櫃子上擺滿了消毒用品,霍骁摁下一泵免洗液在手上搓抹。
林珊對他說:“我和你爸的東西都理得差不多了,還有幾箱應該都是你的。”
霍骁哦了聲,向雜物間走去。
林珊跟在他身後問:“午飯吃了沒?”
霍骁說:“吃了。”
“食堂吃的?”
霍骁嗯了聲。
三大箱東西,外頭套的紙殼都有些損壞了,就怕裏頭的東西受了潮,是該重新整理。
霍骁把襯衫袖子卷起,開始幹活。
第一箱都是他小時候房間裏的擺件,喜歡過的漫威角色手辦、映着卡通人物的筆筒、還有奶藍色的小臺燈。
這些東西最難處理,留着好像也沒什麽用,但扔了又怪可惜的。
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林珊出主意說:“你要是想留着,就帶回你自己家裏放着去。”
霍骁把東西放回原位,問:“你是要把這屋騰出來嗎?”
“嗯。”
“怎麽了?”
林珊回答說:“我想請個阿姨,同吃同住,這個房間就給她住。”
霍骁愣住:“怎麽要請阿姨了?”
雖說條件不錯,但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人家,霍弈行是搞學問的,林珊從事記者工作,這麽多年家裏從來沒請過什麽保姆,有時兩人忙不過來,就喊楊嬸來給他們做頓飯打掃打掃衛生。
霍骁不知為何家裏要突然招個阿姨。
林珊看他一眼,說:“小子,你還以為你爸媽年輕呢?我倆生你本來就晚,你爸六十了,我也到退休的年紀了。前兩天掃地我剛抻到腰,你爸又總說我做的菜太淡,找個阿姨來幫幫忙挺好的。”
意識到父母正在老去,霍骁的心情沉重起來:“你怎麽都不和我說一聲?”
林珊笑了笑:“又沒什麽大事。”
霍骁不說話了。
“好了好了,你清你的東西吧。”
溫情地表達愛與關心顯然不是這個家的主題,霍骁別扭,林珊也別扭。
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的箱子上,第二箱裏全是照片,有些是用相框裝着的,有些是相簿,還有些用信封裝好,厚厚一沓。
霍骁打算挑些帶走,放進他的公寓裏去。
看見年輕時候的父母,還有稚嫩的自己,霍骁臉上出現了笑容。
他和霍弈行還是長得挺像的,可惜他爸中年發福影響了顏值,霍骁暗自決定以後多多健身,決不能淪落至此。
最底下是個牛皮紙袋,封面已經褪成灰白色,霍骁打開,把裏頭的照片取出。
這上面的林珊看上去年紀更小,應該是上大學的時候,那會兒還沒有自己。
霍骁樂了,看來她媽的少女時期也挺臭美的,白色頭箍和格子連衣裙,穿的是小皮鞋,清純而溫婉。
這沓照片裏有很多陌生的面孔,霍骁猜測是林珊的老同學們,有幾個現在還有往來的叔叔阿姨他能認得出來。
其中最好辨認的應該還是文映梅,她的變化最小。
霍骁一張張翻閱過去,突然停下,拿起其中一張湊近仔細察看。
這張照片上沒有林珊,右邊的女人是文阿姨,被他挽着的男人身材高瘦,穿着筆挺的西裝,兩人看上去親密而登對。
霍骁捏着那張照片拿給林珊看,問道:“你怎麽會有文阿姨的照片?”
林珊看了看:“哦,相機是我拿去洗的,我這都有備份。我都忘了這張照片了,還是我拍的呢。”
霍骁疑問:“這上面的男人誰啊?怎麽感覺怪眼熟的。”
林珊咳嗽一聲:“你的李老師啊,認不出來?”
霍骁驚訝地瞪大眼睛:“誰?”
“李慎朗,大三不教過你嗎?我和你說過他是我學長。”
這信息量讓霍骁一時間難以接受:“文阿姨和李老師?”
林珊輕描淡寫地說:“嗯,好過。”
霍骁想再追問下去,林珊卻不願意多說了,抽走照片,催他快回去理自己的東西。
花了一個下午,霍骁幫忙把雜物間的東西都清空。
今天霍弈行不在家吃晚飯,霍骁陪林珊吃完再走。
回到家中,霍骁把帶回來的紙箱放在玄關上,喘了口氣倒水喝。
王若含雖然短短來了不到一周,但留下的痕跡卻不少。
餐桌上的情侶杯,沙發上的印花抱枕,書櫃裏出現了格格不入的四五個小玩具,是王若含路過自動販賣機抽來的盲盒。
卧室床頭櫃上多了盞小夜燈,造型是坐在星球上看日落的小王子。
她存在過的證明都是那麽可愛而明亮,讓這個家有了溫度,多了顏色。
霍骁光是看着都心生歡喜。
他打開拿回來的紙盒,一邊收拾一邊給王若含打電話。
“喂。”
“喂,霍老師。”
霍骁一聽她的聲音,皺眉問:“怎麽嗓子啞了?”
王若含說:“下班和同事去吃牛蛙了,太辣了。”
霍骁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是遇到什麽事哭了:“不是昨天還說嫌外賣油膩?”
“新店開業全場六八折,有羊毛我當然要薅了。”
霍骁笑了聲:“是你薅別人的羊毛,還是別人割你的韭菜啊?”
王若含懶得和他玩這些話術,轉而問:“在幹嘛呢?”
霍骁把相框擺在電視機下:“收拾東西。”
他好像聽到冰箱門開關的聲音,厲聲呵斥:“你剛吃完辣的就吃冰的?”
王若含明顯愣了一下:“我靠你在我身上裝監控了啊你?”
霍骁:“我是熟知你的生活習慣,起??床先開冰箱,回到家先開冰箱,吃完飯站起來第一件事也是先開冰箱。”
王若含咬了口冰棍:“太辣了我降降火嘛。”
霍骁嘆氣搖搖頭,隔着幾千公裏又管不着她:“你還會嫌辣?丢不丢山城人的臉?”
王若含不吃他這一套:“哎我就不是,我入鄉随俗,我現在是金陵人。”
霍骁也幼稚上了:“你再說一遍哪裏人?我告訴周以去你叛變了。”
王若含說:“她不也叛變了?最近變甜酸口了,我看她現在是溪城人。”
霍骁問:“那你什麽時候來做做申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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