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7)
色的眼眸深邃沉靜,像波光粼粼的湖面,讓人不自覺沉醉其中。
微風細雨的夜晚,一身白裙披散着長發的女孩站在路邊,與車窗裏坐着的男人遙遙相望,靜谧的夜晚漂浮着淡淡的花香味,在路燈的掩映下,所有事物都像是鑲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無比溫情。
“上車。”裴朗的聲音依舊很冷淡,像是來自深海的海底,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
于優的腳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自從上次他說出那樣絕情的話後,她已經很久沒見過裴朗,這次不期而遇,急促的心跳中夾雜着慌亂,說不清道不明。
風把她的長發吹亂,她低下頭,把臉龐的碎發輕柔的攏到耳後。
裴朗的眼神在燈光下忽明忽暗,喉結上下了滾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平靜。她不知道她無意間的這個動作有多麽撩人,秀氣白皙的指尖劃過黑發,劃過白皙的臉龐,停在小巧的耳朵旁,帶着說不出的風情,就像一片輕羽在他的心髒輕輕撓過,在平靜的湖面上掠起一陣陣漣漪。
盛夏的風吹過,帶着習習涼意席卷而來,于優只穿了一條長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抱緊雙臂,擡起頭輕聲道:“謝謝,不用了。”
抗拒的話語落在裴朗的耳朵裏,一向冷靜自持的他難得的動了怒,風雨交加的天氣,她的半邊肩膀已經濕透了,卻抗拒不肯向前,他挑了下眉毛,聲調升了一階:“我不喜歡說第二遍。”
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于優有一瞬間的猶豫,她掙紮着擡起頭,氤氲着水汽的空間讓面前的人面目變得模糊,卻能更加清晰的感受着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寸一寸掃過,帶來無比巨大的壓力,在那個人有下一步動作之前,于優遲疑的伸手去拉後排車門。
門紋絲不動,她疑惑的看過去,那個人驕傲的昂起頭用下巴示意了副駕駛的位置,于優想了想,反正坐哪裏都一樣。
車裏開着暖氣,剛坐進去就感覺到溫暖包圍着,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把身上的寒意驅散了。于優側着頭,看着街邊的明亮的路燈一盞一盞往後退。雨水彙成千萬條細線蜿蜒流下,開車的男人專心開着車,仿佛旁邊沒有這個人似的。
于優如坐針氈,怎麽坐都不舒服,她輕咬着下唇,想說話來沖淡這尴尬的氣氛,腦海裏轉了一圈,找不到合适的話題,眼角的餘光總是不受控制的在那個人身上轉悠,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快速跳動着。
恰逢等紅綠燈的間隙,車子停下來,裴朗轉過頭來,于優的視線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他的目光中,黑色的眼眸在黑夜裏亮的驚人,散發着迷人的光芒,靜靜的看着對面的女孩兒。
于優的臉不争氣的紅到了耳朵根,卻舍不得移開半分視線,波光流轉的眼眸像是大雨濯洗過後的星空,璀璨耀眼,像白天鵝一樣優雅颀長的脖頸微微上仰着,白裏透紅的臉頰襯得人嬌美如花,微張的胭紅嘴唇像朵怒放的紅玫瑰,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欲望來的那麽忽然,他不假思索的一點點靠近,雙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灼熱的溫度穿透薄薄的衣物蔓延到她身上。
氣氛旖旎暧昧,于優看着越來越靠近的俊臉,慌亂中隐隐藏着期待,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交握着,腦袋一片空白,能清楚聞到對方身上獨有的清新味道,呼吸交融間,甚至能清楚看到對方眼睛裏自己的倒影。
後面忽然傳來鳴笛聲打破了這旖旎的氣氛,于優一下子回過神來,身子猛地往後退了一下,狠狠裝在車壁上,發出咚的聲響,引得她哎呦叫了一聲。
裴朗沒想到她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看着她皺在一起的五官,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伸出手在她頭上虛空彈了一下,這個姑娘,無論什麽時候,永遠改不了性格裏冒冒失失的部分。也不知道這樣的她,是怎樣安全長到了現在。他無奈而寵溺的看了一眼臉紅的要滴血的女孩,輕輕搖了下頭,發動車子駛入車海裏。
只可惜于優光顧着害羞,沒有注意到平素不茍言笑的人各種小動作,剛才,他是不是想吻她?不,不,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她很快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擡起眼偷偷看了一眼那個人,又快速低下頭,視線連一秒都不敢多停留。她輕輕的撫着心髒,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心心念念夢裏才會出現的人此刻就真切的坐在她身旁,于優怎麽也無法平靜下來。
車載音樂在車裏輕緩的流淌着,是一首老歌,沒有歌詞,只有輕輕哼唱着,似有催眠安撫的效果,于優的眼皮越來越重,困意翻湧着,最後實在熬不住,睡了過去。
064吃面
裴朗把車子停在路邊,轉過頭去看着酣然入眠的于優,橘黃的路燈通過車玻璃照射進來,暖暖的光灑在于優的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閉着眼沉睡的人,似是做了甜美的夢,嘴角微微上揚着,長長的眼睫毛随着呼吸有規律的扇動着,像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車外很安靜,偶有一兩輛車鳴笛呼嘯而過,睡熟的人似乎被驚醒,輕輕嘟囔了一句什麽,換了個方向,繼續沉睡着。
白皙的皮膚在橘黃的燈光下近乎透明,裴朗深怕下一秒,她就會消失在光影裏,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她臉部的輪廓,光滑細膩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修長的手指從額頭游走到下巴,膚如凝脂,吐氣如蘭。幾根調皮的黑發淩亂的貼在她的臉頰兩側,裴朗的笑意加深,把那調皮的發絲勾到她的耳後,耳廓小巧柔軟,指腹間還殘存着她臉上的溫度。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裴朗搖下車窗,清醒的空氣鑽入肺腑,讓人心曠神怡,他靠着椅背,側着頭看着熟睡的人,真希望時間能夠永恒的定在這一刻,這張臉哪怕一直看下去,看到天荒地老,他也不會厭倦。
于優最後是被肚子餓喚醒,她睜開睡得迷蒙的雙眼,惬意的伸了個懶腰,搭在身上的外套掉落下來,她一把拿起,才反應過來剛才是在車裏睡了一覺,夢裏好聞的獨特清新氣味就是來自這件外套吧,她側過頭去,駕駛室的位置空無一人,她連忙去解安全帶,車門從外面打開,裴朗只着了一件單衣,眉目沉靜的立在那裏,垂在身側的左手指尖飄出一陣陣煙霧,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味道。
黑夜的陰影籠罩着他,看不清表情。于優把手裏的外套遞給他,因為剛睡醒,話語裏濃濃的鼻音:“喏,給你。”
簡單的幾個字落在裴朗的耳朵裏,就像一道驚雷在炸開在晴朗的天空裏,他的呼吸變得灼熱,漆黑的夜色掩飾了他雙眸中的火,他熄滅了煙頭,伸手去接于優遞過來的外套,指間交觸,彼此的溫度傳遞了過來,很快又離開:“下來。”
于優擡起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居高臨下的男人,還是聽話的下了車,一陣冷風吹來,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帶着溫度的外套瞬間就到了她的身上,于優感激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心裏湧起細微的感動。
裴朗率先邁開步子往前走去,于優擡起眼看了下他的背影,筆直的背昂首向前,她攏了下衣服跟随着前面人的腳步拾極而上。
兩盞紅燈籠挂在門店兩旁,發出紅色的光芒,于優看了眼招牌,蒼勁的大字透着風骨,燈籠在風中搖晃着,光芒搖曳下的人影轉過臉來,遙遙伸出一只手來,帶着蠱惑人心的魅力。
于優站住了腳,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只手,緩緩的擡起眼來看着高處的男人,仿佛隔着一整個大洋的人,那麽近又那麽遠。她垂在身側的手哆嗦着,顫抖着想要去握住什麽,她緩緩的擡起手,一點點靠近。門從裏面打開,發出輕微的聲響,打斷了即将于優的節奏。
“裴總裁。”熱情的招呼聲在安靜的街道響起,仿佛熟黏的多年老朋友。
裴朗微微皺了下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于優,眼神裏藏着看不清的情緒,她還來不及仔細辨認,面前的男人已經收回手,雙手插兜優雅的轉過身去,朝打招呼的人點頭示意。
于優征仲了一下,有些遺憾又有些失落,剛才差一點就能握住他的手了。她懊惱的想着,又有些疑惑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剛才和裴朗打招呼的人從她身旁走過,眼神在她身上轉悠了一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于優看了眼自己身上披着的男士外套,知道被誤會了,正想開口叫住那個人解釋,就看到裴朗已經推門走了進去,隔着一扇玻璃門等着自己,她面色一赧,跟着走了進去。
古色古香的店裏,兩個人面對面坐着,燈罩下籠罩的橘黃的光平添了幾分暖意。
裴朗看着于優四處打量的好奇目光,平緩開口;“這家面館的面很好吃。”
于優收回打量的目光,視線定在對面男人的臉上,他的面目柔和,仿佛浮了一層紗,有種霧裏看花的感覺,她點點頭,微笑道:“裴總裁介紹的總不會錯。”
裴朗嘴角一彎,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怎麽,現在才想起來改口?”
于優握緊了手裏的杯子,灼熱的溫度隔着白瓷杯清晰傳來,反而讓她雜亂無章的心靜下來,她迎視着他的目光,笑意加深:“不好意思,冒犯了您還請見諒。”官方的語言、恭敬疏離的态度就像是在滾燙的湯鍋裏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平靜。是他說的要保持距離,她也不過是照做而已。
裴朗眼睛微微眯起來,明白自己上次的話似乎傷了她的心,沒關系,他有信心慢慢修複。
“面來了。”老板娘操着方言,端了兩碗面上桌。
白淨的大瓷碗裏,手工搓出的面條上面撒了綠油油的蔥花,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面上還浮了一層油亮亮的紅辣子,色、香、俱全,于優的食欲被勾了起來,拿起筷子呲溜吃了一口,又麻又辣的感覺從舌尖蔓延至全身,胃也暖和起來,她忍不住擡起頭來感慨道:“真好吃。”
升騰的熱氣在兩人中間氤氲了一片,于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在那雙黑色的眼眸裏看到了難得的笑意,而那個人坐在對面連筷子也沒有動一下,于優不好意思的放下筷子,幹笑了一下:“餓了,你也趕緊吃。”
男人左手托着腮,輕輕搖搖頭:“沒事,你吃吧。”
于優正納悶他怎麽不吃,老板走了過來,抱歉道:“對不起啊,剛才我忘記給我媳婦兒說你這碗少放點辣子。要不,我給你重新煮去。”
裴朗搖搖頭拒絕了再煮一碗的建議。
065再見
于優這才主意到裴朗面前的那碗面和自己的這碗一樣,都放了很多的油辣子,對她這種無辣不歡的人來說,自然是很好吃,可是對于有胃病的人來說,卻是一種折磨,她的眼前瞬間浮現出裴朗上次被胃疼折磨時的樣子,心裏升起了不忍:“那我幫你把辣子濾掉吧。”說着,就拿起旁邊放着的勺子輕輕的劃撥着浮在面上的油辣子。
她因為吃了辣,面色緋紅,鼻頭上滲出細密的小汗珠,殷紅的嘴唇微微張着,認真專注的挑着裴朗碗裏的辣子,仿佛為他挑碗裏的辣子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情。
裴朗看着她,規律的心跳漸漸開始紊亂,像是大雨過後的綠草地,柔軟潮濕成一片,面前的這個女人眼裏似乎閃着光,照亮了他漆黑多年的心房。
成年以後的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被人前呼後擁,只要他一個眼神或一個動作,就會被人解讀出各種意思,去為他做。而現在,在路邊的一個簡陋的小店裏,有個女人心甘情願低下頭仔細的為他挑走辣子,這樣一個平凡暖心的小舉動,竟會給他帶來排山倒海的感動。
于優弄幹淨了辣子,擡起頭笑意盎然:“沒有辣子了,快吃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笑意直達眼底。
裴朗的嗓子有些濕潤,拿起筷子埋下頭開始吃了起來,縱然辣油已經挑幹淨,但辣味還是滲透進去,他渾然不覺的大口吃着面,比他吃過的任何山珍海味還要回味無窮。
于優看到裴朗低頭吃面,也埋下頭大快朵頤。
整個吃面過程中,兩人都沒有說話,偶爾擡起頭,視線相交,會心一笑繼續吃面。
于優喝完了最後一口湯,滿足的嘆了口氣,放下了碗筷,就看到裴朗的視線定定的落在自己臉上,她納悶的用紙又擦了一邊嘴,不會是牙齒裏有菜吧。太尴尬了,剛才只顧着吃完全忘記了形象,現在該怎麽辦?
裴朗似乎看穿了她的窘态,站起來去前臺結賬,她連忙用手機照了一下,一切正常,沒有以為的尴尬情況。于優長舒了一口氣,上次他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而她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那麽就保持着這種見面直呼裴總裁的關系吧。不過,再怎麽樣,也是自己怦然心動的人,在他面前這麽沒有形象,她的心裏還是說不出的懊惱。她偷偷轉過身去看了眼正在結賬的裴朗,帥氣優雅,就連在這種小飯店吃飯,都能感覺到王者歸來的氣勢,她的心髒又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她連忙拍拍自己的臉,告誡道:于優,不要再白日做夢了。快醒醒,快醒醒。
老板娘走了過來,收拾碗筷,笑的一臉慈祥:“小姑娘對不住啊,老婆子老了,記性不好。不過你好運氣啊。男朋友長得帥,人也溫柔。”
于優聞言臉一紅,伸出手急忙解釋道:“婆婆,你誤會了。我們是普通朋友關系。”她還特意加重了普通朋友四個字。
老婆婆笑着搖搖頭,繼續收拾自己的碗筷,于優還想再解釋些什麽,就聽到身後裴朗低沉的呼喚:“于優,快點。”
于優匆忙說了再見,連走帶跑的跟着裴朗出了門。
這條街道比較偏僻,偶有一兩輛車呼嘯而過,人行道上零星的走着幾個人,于優刻意保持着離裴朗一兩步的距離,前面的人忽然停下,她一個猝不及防撞了上去,鼻梁骨傳來輕微的疼痛感,好像看到了漫天的星星。
她揉着腦袋,抱怨的眼神看着前面的男人,卻聽到輕輕的笑聲。那笑聲極小,在這樣安靜的夜裏如果不是仔細聽,也未必能分辨出來,這是于優長大後第一次聽見從前那個愛笑的男孩唯一發出的笑聲,她呆呆的放下手,不明白這有什麽可笑的?
裴朗轉過身來,毫不掩飾的笑意在臉上慢慢擴大:“于優,你現在是想刻意保持距離嗎?”
于優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快速的後退了一步,拿掉身上的外套遞給他:“裴總裁說笑了,本來就有着千差萬別,何談距離。謝謝裴總裁今晚的外套和面。”
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像她這樣情感內斂的人,竟然能做出大雨裏去給一個還算不上很熟識的人送藥這種行為,就已經可以稱的上瘋狂了,但結果卻不是很美好。她想起那天坐車回家的路上,心裏下了一場狂風暴雨,吹散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和瘋狂。她又變回了那只刺猬,受了傷只能躲在堅硬的刺下獨自舔舐傷口,繼續獨自往前走。
裴朗的笑意瞬間消散無蹤,他的臉色比此刻的夜色還沉了幾分,伸過手接過自己的外套,又恢複到初見面時的狀态。
于優說不清心裏翻滾着的失望是為什麽,忍不住在心裏嘲笑自己的異想天開:“裴總裁再見,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裴朗淡淡的眼神掃過來,帶着迫人的氣勢,于優挺直着背,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裴朗的回答,便點了下頭,繞過面前的人往街邊走去。
橘黃的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又黑又長的影子重合,又分別走向兩個方向。
于優在心裏數着步數,帶着一絲僥幸和希望,不知道在盼望些什麽,鞋跟和大地親吻,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條安靜的接道格外清晰。她停下了腳,看着遠遠方向駛來的空車,終于放下了最後的盼望,在這一刻,她才發現,這盼望只是希望裴朗能夠叫住她,給她一點點繼續堅持下去的念想,畢竟在這些年的孤單歲月裏,只有那個男人穿過了時間的長河,見證了她的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他是她漫長孤單歲月裏的一盞燈,照亮了她回家的路,指引着她該走向何方。
066我們不走了
命運總是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伸出腳絆你一跤,讓你摔得頭破血流,放棄所有美好的希望,當年,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他們是不是早已經再續前緣,可人生哪有那麽多如果,想到這裏,她嘆了一口氣,好像有說不盡的憂愁和孤單,嘆息聲很快被吹散在風中,找不到一絲痕跡。
出租車停在了面前,于優最後轉過頭去無限留戀了看了一眼從頭到尾保持着一個姿勢的男人,遺憾而心酸的笑了一下,伸手去拉車門。
忽然,手腕被人緊緊抓住,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于優還來不及反應,天旋地轉間,已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周身充斥着讓人臉紅心跳的熟悉氣息,如夢似幻,耳邊如雷的心跳聲提醒着她不是錯覺,她錯愕的擡起頭來,還沒看清楚頭頂上的那張臉的表情,又被按回了懷抱裏。
“不好意思,我們不走了。”低沉的嗓音溫潤如玉,呼出的熱氣噴在于優的耳朵上,她的耳朵上瞬間變紅,一顆心快速跳動着,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胸口。
出租車司機了然的看了眼緊緊相擁的兩人,以為兩人是鬧別扭的情侶,笑着打氣:“小夥子,好好哄你女朋友吧。”
于優聽着出租車司機這玩笑的話,一股熱氣忽的從心髒處蔓延開,一張俏臉瞬間能夠滴出血來,女朋友三個字在她腦海裏一遍遍回蕩着,她不敢置信的擡起頭來,看着居高臨下的那張臉,嘴也開始不利索,吞吐道:“裴朗,你什麽意思?不是你說的不要我再出現嗎?”聲音悶悶的,帶了幾分猶豫和不确定。
裴朗感受着懷裏人的溫度,這契合的擁抱瞬間就填滿了他覺得空了一角的心,懷裏的小女人總算沒有裴總裁裴總裁的叫,這一聲裴朗讓他五體通透,視線所及之處,她小巧的耳朵像紅寶石一眼,鮮豔純粹,她的臉埋在他的懷裏,說話時傳來的顫動都讓他的心不停的顫動着,他舒服的喟嘆了一下,低聲笑着:“你以為的意思。”
夜色太美好,于優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我以為的意思?”說完,她就掙脫了他的懷抱,往後退了幾步,終于站穩了身子,裴朗的眼睛深邃幽靜,裏面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面上浮着一層薄薄的情意,她又不确定問了一遍:“是那個意思嗎?”她垂在身側的手因為緊張而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一雙眼睛在黑夜裏散發着灼熱的光芒,屏息凝視的緊緊盯着面前的男人。
裴朗的笑容加深,比天邊最耀眼的星還要明亮幾分,他眼裏的情緒柔和下來,帶着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寵溺和溫柔,堅定的點點頭。
幸福來得那麽忽然,一切都變得不真實,于優睜大了眼睛,眼裏寫滿了不可思議的驚嘆,一顆心像是在漂浮在大海上遇到狂風的小舟,在看到他點頭後,終于成功上岸。
熟悉的電話鈴聲在這靜谧的夜裏突兀響起,于優本不想理會,可這是屬于于安的專屬音樂,想起剛才發生的不愉快,她掙紮着拿出了手機。
正在這關鍵時刻,裴朗怎麽允許被一個電話打斷,他長臂一伸從于優手裏拿過電話,高高舉起,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下頭,眼對眼、鼻觀鼻,帶着蠱惑人心的魅力輕聲說道:“現在我們繼續。”
于優害羞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俊臉,呼吸交融間能感覺到對方強有力的心跳和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心慌意亂中夾雜着前所未有的安定,一顆心被大風吹得鼓起,有什麽情緒就要滿溢而出,她全身緊繃着,積蓄了所有勇氣試探着準備開口,将所有的不安和疑惑一次都問出來。她不知道錯過了這次機會,下一次鼓起這樣滿滿的勇氣還需要多長時間。
“于優,于安出事了。”裴朗的高舉着的手不知道劃到了哪個地方,接通了電話,焦急的男聲從擴音器傳來,徹底打破了這旖旎的氣氛。
于優一聽,這正是季然的聲音,她的臉色一變,猛地擡起頭,身形搖晃了幾下,臉上寫滿了擔憂和驚恐,她伸出雙手緊緊抓着裴朗高舉的手臂,不安的眼神裏寫滿了哀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細霧,下一秒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裴朗的心一軟,放下高舉着的手臂,把電話放到她的耳邊,握住她肩膀的手改成緊緊的摟着,于優感受着肩膀上的熱度,慌亂的心奇跡般的安定下來,感激的看了一眼裴朗,焦急問道:“你們現在在哪?”
電話那邊的季然說出了醫院的地址,又說了些什麽,于優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腦海裏不斷重複着醫院兩個字。
季然關心則亂,打電話的地方又好像是在一個通風口,裴朗斷斷續續的聽到幾個字,卻無法完整的拼湊出整件事情。電話挂斷後,于優的眼神像失去了焦距一樣,茫然的看着前方,重複喃喃道:“良安醫院。”垂在身旁的兩只手緊緊的抓住衣角,慌亂無助的不知道該怎麽做。她的表情刺痛了裴朗,他的心裏湧起了不舍的心疼的情緒,自然的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一遍遍輕拍着她的背低聲安慰道:“放心,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送你過去。”
于優深呼吸了一口氣,大量的冷空氣鑽入肺裏,抱着她的懷抱溫暖滾燙,在最擔憂的黑暗時刻,終于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了,有個人穿破重重黑暗和迷霧,走到她身旁告訴她不要擔心。
車子一路風掣電馳的趕往醫院,于優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腦海裏閃過各種不好的念頭,明明離開前于安還好好的,怎麽就忽然進了醫院,何雨珊和于博書知道嗎?
067季然的表白
忽然,一只溫暖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她轉過頭去,看着一向清冷的裴朗緊皺着眉頭,投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直到現在,她都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多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來之後,她又變成那個孤軍奮戰的于優。握住她手的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捏的骨節都發白了,她哎呦叫出了聲,總算有種回歸現實的感覺。
裴朗挑着眉毛瞥了她一眼:“有感覺嗎?”她木木的點了點頭,一顆心終于放心落回肚子裏,還來不及細細品味這種興奮和激動,反而更加擔憂于安了。
于優照着季然剛才說的地址急急忙忙找到了病房,樓道裏很安靜,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偶有一兩個查夜的護士經過,帶着濃重的黑眼圈和麻木的神情。
病房的門虛掩着,通過門縫清楚看到病床前有個男人垂着頭,再往裏看,卻什麽也看不到了。于優的手開始顫抖,握住門把手的手怎麽也無法推開那扇虛掩着的門,裴朗輕輕的嘆了口氣,摸了下她的頭,明白她內心的恐懼和驚慌,幫她輕輕推開了門,然後安靜等在一旁。于優看了他一眼,感受到他無聲的鼓勵,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病房裏的人聽到動靜轉過頭來,橘黃的燈光下,那個高大男人的失落、擔憂一目了然。她轉過頭去看了眼昏睡着的于安,額頭上有些擦傷,已經處理過了,別的地方都安好,一顆心才放下來,用口型問道:“她怎麽了?”
季然的臉上快速閃過後悔和懊惱,指指外面示意出去說,于優低下頭看了一眼躺着的人,心裏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于安睡着時的模樣,眉頭緊緊皺着,似乎積壓着着許多的心事,這是她始料未及的。在她眼裏,于安一直都是生活的順風順水,無憂無慮的,疼愛有加的父母、自己喜歡的事業、優渥的家庭環境和從小到大的光環,這樣一路順遂的女孩又會有什麽心事呢?她彎下腰替她掖好被角,把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裏,按滅了床頭燈,才站起身悄悄離開。
于優輕輕的拉緊病房門,轉過身就看到季然雙手捂住臉坐在樓道裏的長椅上,裴朗去哪裏了?她的視線左右尋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人影,手機傳來震感,陌生號碼的信息:我在應急通道透氣。不要擔心。
一股暖流瞬間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毛孔,于優沒想到冷淡的裴朗也會有這麽細微體貼的一面,他肯定是等在通道處,看到她在四處張望,就給她發了信息,不過他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電話的?她的疑惑在看到呆坐在那裏的季然時,暫時都放到了一旁。她現在亟待知道于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離開前還活蹦亂跳的人怎麽一眨眼到了醫院。
“她從樓梯上滾下來,輕微腦震蕩。”季然搓了把臉,吐了長長一口氣。
于優聽着都能替于安感覺到疼痛:“她好好的走路,怎麽會滾下來?”
“是我的錯,我去拉她,她掙紮間,踩空了滾了下去。昏迷前,讓我不要告訴你們父母。”季然的聲音有些嘶啞,好像被誰扼住了脖子一樣,和下午靠在門框上一副風流浪子的模樣有着天壤之別。
于優看着他沮喪愧疚的樣子,把埋怨的話全部咽了回去,輕輕的嘆了口氣,在他身旁坐下來。如果說她心疼于安,那麽面前這個男人所表現出來的應該比她疼上數倍。
她不知道于安和季然是怎麽走到最後的,但也能隐隐感覺到和自己有關系,年少的時候,還不知道什麽是感情,往往因為別人的豔羨的話語和眼神便對另一個人動了心,驀然回首,才發現那不過是為了得到別人對她的羨慕,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以彌補從小到大被人忽視和欺負的壓迫感。
那時候,季然是學校的校草,是學校所有女生瘋狂追逐的對象,但唯獨對自己不一樣,周圍人的豔羨話語和眼神讓她的心開始動搖,所謂三人成虎,說得多了,她自己都以為季然非常喜歡她,而對當時孤單的自己來說,季然是她在孤單校園裏的唯一朋友,加個字在前面似乎也是不錯的叫法,說不定還能擺脫當時被處處排擠的窘境。
陰差陽錯的分機把真相赤裸裸的擺在她面前時,強烈的屈辱和背叛感讓她再一次選擇了逃避,她偷偷修改了已經填好的直升本校的中考志願,考去了另一所學校。
時隔多年,當年的少年少女已經變了模樣和心性,可是有一些東西,像一壇老酒,經過歲月的洗滌,反而歷久彌香,散發出醉人的香味。比如低沉着頭一眼不發的男人,比如躺在病房中昏迷着的女人,比如在安全通道裏的男人,又比如自己。
想到這裏,她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心裏湧起強烈的自豪感,因為裴朗的到來,耿耿于懷多年的心事在這個安靜的午夜悄無聲息的釋然了。她看向安全通道口的方向,仿若能看到那個清冷的男人修長的手指夾着煙,仰起性感的下巴吐出一圈圈的煙霧,意外的可愛又迷人。
“你對安安現在是什麽想法?”于優整理好思緒,問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疑惑。
季然聞言苦笑了一下,眼底的落寞再也藏不住,他站起來,有些急躁的來回走動着,良久才停下腳步小聲道:“在一起的時候,我沒覺得她有多好,離開了以後,我發現我再也找不到像于安那麽好的女孩了。”他的聲音又輕又低,說道于安的時候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神色,像是捧着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但是他的眼底滿是藏不住的落寞和失望。
068她可是我的親妹妹
于優聽得心有戚戚然,長長嘆了口氣,從每次于安的表現來看,她肯定也對季然還有感情,只是不知出于家裏的壓力還是別的,刻意把這份感情藏了起來。她站了起來,重重拍了下季然的肩膀:“如果真舍不得,那就去争取吧。” 季然笑了一下,拍着大腿站起來:“今天晚上可能要麻煩你留下來照顧于安了,我害怕他看到我情緒激動,影響她的傷情。”
于優對他這宣誓主權的話語了然的笑了下;“放心,她可是我親妹妹。”
走廊又恢複了安靜,季然站在虛掩的門前,沉默的看着昏睡中的于安。趁這個空檔,于優去了安全通道。
感應燈應聲而亮,裴朗轉過頭來,像是拉長的慢鏡頭般緩緩露出一個微笑,黑色的眸子在燈光下仿佛聚齊了萬千星光,那一瞬間,于優好像看到了最美的夜空,門在她的身後輕輕關上,她往前走了一步,伸出雙臂圈住裴朗,臉貼着他的胸膛輕輕磨蹭着:“裴朗,裴朗。”
每一次的呼喚裏夾雜着千言萬語,裹挾着最濃郁的情感。見證了別人的遺憾和失落,才明白得到這份感情的不易,好險,如果當時裴朗沒有拉住她的手,是不是也會像安安他們那樣多了遺憾和沉默。于優緊緊擁抱着面前這個高大的身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那些她曾經以為命運虧欠的東西,在這個平靜的夜晚悉數還給了她。
這簡單重複的呼喚對裴朗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就像在大海上唱歌吸引旅客的海神,哪怕下一秒就要沉入海底,他也甘之如饴。
裴朗的臉上有些動容,緊緊的擁抱着她,相同頻率的心跳在訴說着同樣熾熱的情感,他微微仰着頭,下巴頂在于優的頭上,抱住她的手越收越緊。 兩顆心明明已經靠的那麽近,卻還是覺得不夠,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裴朗借着樓道裏照進來晦暗不明的燈光,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像月牙一樣美好的臉,從未有過的滿足感:“于優,怎麽忽然就着了你的魔?”這熾烈的感情來的太忽然,讓他有些慌亂,所以看到她冒着大雨來給自己送藥時,才會那麽不知所措,最後以冷漠的面具收了尾,聚會上她随便的動作和眼神,也能讓他方寸大亂,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也清楚的認識到,這個姑娘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悄住進了他的心房。
于優擡起羞紅的臉看了一眼裴朗,眼神裏說不出的嬌嗔:“難道是因為那個吻?”她的話語裏帶着笑,多了幾分玩笑和俏皮,像櫻桃一樣的小嘴看得裴朗眼一熱,他想起于優主動的那個吻,怎麽這次也應該奪回主權了。 心随意動,裴朗慢慢垂下頭,黑色的眼眸裏流淌着洶湧的情欲,帶着覆滅一切的氣勢,于優怔怔地看着越來越靠近的臉,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一顆小心髒跳的更快,不自覺的舔了下嘴唇,這個動作猶如火上澆油,裴朗的眸色暗了下來,雙唇相觸,柔軟的觸感帶着對方身上特有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于優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着這個吻,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百花齊放的盛景。
裴朗當然不滿足這淺嘗辄止的親吻,正想加深這個吻,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向這邊靠近,他睜開雙眼,摟着于優挪到了角落的陰影處。
腳步聲停止,季然焦急的聲音傳來:“于優,于安醒來了,鬧着要出院,你趕緊過來。” 于優的眼睛驀地睜大,輕輕推拒着面前的男人,裴朗蹙了下眉頭,不滿意她的分心,像懲罰似的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咬了一下,才後退一步,他的氣息有些紊亂,嗓音嘶啞中帶着幾分性感:“不專心。”
于優害羞的低下頭,面若桃花,輕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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