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關之孟的身世(勿跳)

夜靜悄悄的, 只有冬日的風偶爾呼嘯,将街道上空蕩蕩的樹枝吹得胡亂顫抖,仿佛在跳。

第一醫院,住院部20樓。一名護士正在查房, 她從東往西查, 很快就到了2003號病房。2003號病房裏, 關百慧正躺在床上,氣息很平穩。她的命雖然被救下來了, 但始終沒有醒。醫生也束手無策。

護士走到床邊,臉上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紅色的觸手才伸出來, 剛剛觸碰到關百慧的床, 床底下忽然伸出一雙腿,狠狠的踢了她一腳。

護士沒站穩,但很快, 她一躍而起, 跳到了床的另一邊。她伸開觸手去抓藏在床底下的那個人,緊接着, 身後的門忽然開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站在門口的三個穿着變裝的警務局的人員就朝她開了槍。

這些槍支都被安上了消聲器, 并不會影響其他的病人休息。

即便護士動作迅速, 也難逃這麽多子彈同時向她射擊。

子彈貫穿了她的胸膛,紅色的血液滴在幹淨的白色地板上。

護士慢慢的倒下去,臨死之前,她都想不通,不是沒有人監測關百慧了嗎?她怎麽還會遇到警務局的人?

病房的燈被打開,刺眼的亮白色燈光将不大的房間照得如同白天。

洛楓進了病房, 其他的人也都進來了。手下的人檢查護士,看到了護士右側肩膀後面的火苗圖案。

洛楓感到萬幸,又問還站在門邊的關林尋:“這是你今天看到的蟲族嗎?”

關林尋當時沒有看見她的樣子,只記得她穿了護士裝,就點頭說:“反正我看到的蟲族穿的護士裝,可能就是她。保險起見,醫院這幾天可能還得多多留意。”

洛楓覺得有道理。

王富令進了病房,第一時間去看病床上的女兒,确定關百慧安然無恙後,她感激的對洛楓說:“謝謝你,洛局長,如果不是你提前部署,我女兒今天可能就沒命了。”

洛楓搖頭,對王富令說:“你最應該謝的,是關林尋。是她今天去警務局找我,告訴我有蟲族要襲擊關百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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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令難以相信的看着洛楓,然後又将目光放在關林尋身上。

從前,王富令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可如今,女兒自從住院後,她再也無心裝扮自己了。她每天早早的就來醫院,陪關百慧一天,晚上又回去。如此往複。

她略顯老态的臉上,因為聽說了洛楓對關林尋的誇獎,而多出一絲驚訝,随後,憤怒取代了她臉上的驚訝。

她指着關林尋,厲聲罵道:“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跟百慧說什麽音樂教室有人教你彈鋼琴,百慧也不會那天剛好去音樂教室,然後碰到蟲族。關林尋,一切都怪你。是你的錯。”

關林尋辯解,“我不過就是随口說說,怎麽就怪我了?而且,誰也不想碰到蟲族,關百慧倒黴,能怪我?”

王富令又說:“我怎麽能不怪你?你随口一說,怎麽就能這麽精準?怎麽就讓我百慧受了蟲族的襲擊啊!”

王富令沖到關林尋跟前,雙手使勁的拽着關林尋的肩膀,她使勁的搖晃關林尋,發洩自己的怒火,“還有今天,還有今天……你怎麽就知道會有蟲族要襲擊我百慧?怎麽就有這麽多巧合啊?我真的懷疑,你認識蟲族,你知道百慧周三晚上要去音樂教室,你故意讓蟲族在那兒等着百慧,好欺負百慧。幸好,百慧沒有死啊......”

王富令開始嚎啕大哭,悲痛欲絕。

關林尋搖頭,她覺得王富令已經不可理喻了,她拼命的掙脫,洛楓也讓人拉開了王富令和關林尋。

關林尋得了松閑,後退幾步,和王富令拉開距離。王富令依舊在號啕大哭,臉上全是眼淚。

關林尋也有些不忍心,和洛楓告別後,先告辭,離開了醫院。

等人走了,王富令依舊在說:“關林尋肯定知道蟲族,她肯定知道,洛局長,你要好好查查她......”

洛楓知道王富令是因為女兒的事情如此傷心,他安撫了她幾句,讓人趕緊處理病房的一切。

關林尋回了家,可心情依舊低落。她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從關百慧被蟲族襲擊的事情裏振作起來,今天晚上王富令的一頓罵,又讓她再次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她接連嘆氣,但于事無補。

她在床上躺下,等着李芳麗下夜班回來。

砰砰砰——

耳邊傳來劇烈的撞擊聲,關林尋被這聲音給震醒了。她迷迷糊糊的起來,知道外頭肯定不是李芳麗。

她走到門邊,還想着該怎麽辦。咔嚓一聲,她的房門就被撞開了。

關林尋驚訝極了,震驚的看着撞門的人。

是兩個中年女人,她們拿着繩索,好像是要捆她。這兩個人關林尋有印象,她們都是關家的侍者。

關林尋看出了她們臉上的惡意,她心覺不妙,打算趕緊跑,可惜,那兩個中年女人一把就沖到她跟前,将她往後逼,最後,關林尋被人死死的壓在床上。

“你們幹什麽?你們要幹什麽?”

兩個女人都不說話,只是将關林尋揮動的手抓住,然後用繩索将她的雙手狠狠捆住。

關林尋不能再随意動彈,她就像被放在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關林尋吼着,她力氣弱,被兩個女人這麽一番折騰,更是身心疲憊。

何況,她才出院,身體也沒有恢複。

真是禍不單行。關林尋心想。

但是,她自問自己并沒有得罪家裏的這兩個侍者,她們肯定是受了人的指使才會如此對她。才想到這一層,她房間的燈就被打開了,突如其來的光明讓關林尋蹙起了眉。

等适應過來,關林尋艱難的扭頭,看向門邊。王富令就站在那兒。她穿着一件灰色的長呢子衣,頭發随意的披在肩上。關百慧住院後,王富令幾乎沒有再打扮過自己。

“是你讓人捆我的?”關林尋質問來人,“你捆我做什麽?”

王富令勾唇冷笑,她慢慢走進屋裏,盯着一臉怒意的關林尋,說話的語氣極其冷淡,“我捆你,當然是要給百慧報仇。”

關林尋不解:“關百慧又沒有死,只是昏迷了,你幹嘛報仇?何況,即便你要報仇,也應該去找蟲族,是蟲族将關百慧害得如此,你幹嘛捆我?”

王富令搖頭,“我要捆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你說音樂教室有人教你彈鋼琴,我的百慧就不會遇到蟲族。一切都是你的錯。關林尋,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她今晚一定要把關林尋帶走,把她扔在關百慧的病房裏,守着關百慧。

她的女兒不能吃東西,不能喝水,關林尋也就什麽不能喝水,不能吃東西。她要讓關林尋活活餓死!

聽到王富令心聲的關林尋只覺得後背一涼的,王富令現在只怕是瘋了,竟然想做殺人的事情!

關林尋也不耽誤,趕緊大聲嚷嚷着救命,她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喊着,尖銳的聲音回蕩在她不大的房間裏。

王富令覺得她聒噪極了,随手拿起了一塊布,關林尋知道她要做什麽,她繼續拼命的大喊,王富令左手死死的捏住她的嘴巴,将布塞到了她嘴巴裏。

“嗚嗚嗚嗚——”關林尋不能再說話,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表達自己的不滿。

她現在很慌張,李芳麗還沒有回來,後院的奶奶也讨厭她,現在,家裏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她。她不會真的要陪着關百慧一起死吧?

她崩潰的哼叫,但不能撼動那兩個侍者。

很快,兩個侍者帶着她到了大廳。

一樓的大廳裏,就開了兩盞壁燈,地上光影斑駁,屋裏昏暗,毫無生氣。

關林尋害怕極了,要是自己就這麽被帶走了,只怕就不能活着了。

誰能幫一幫她?

她想到了後院的奶奶。盡管奶奶不喜歡她,但她這麽多年,還是在關家安然長大了。所以,奶奶應該能護她。

于是,她一狠心,用頭狠狠的撞擊其中一個女人的胸口。女人吃痛,松開了關林尋,關林尋抓住機會,趕緊往後院跑去。

穿過漆黑的長廊,關林尋到了後院。她跑到屋子邊,用盡一切力氣撞擊屋子的門。

砰砰砰—

連着好幾個聲響,将寧靜打破。小屋的燈也在這時亮了起來。

關林尋看到了希望,再次撞門。可王富令她們已經趕來了,兩個侍者拼命的将關林尋拉開,然後往外面去。

就在關林尋絕望的時候,李芳麗回來了。

借着小屋的光,李芳麗看着雙手被綁的關林尋,先是愣了,随即沖上前查看。

女兒頭發淩亂不堪,還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她心疼壞了。

她不知道關林尋為什麽忽然會被綁,她跑到王富令跟前,問了幾句。王富令三言兩語将事情說了個大概,李芳麗就明白了。

随即,她厲聲斥責王富令,要求王富令放開關林尋。

王富令根本就不聽,還警告李芳麗:“你最好讓開,不然,你也有苦頭吃。”

可李芳麗哪能任由王富令強行帶走關林尋,她對王富令說:“你要敢動小尋,我一定和你魚死網破。”

王富令笑笑,毫不在意,“你畏畏縮縮這麽多年,有什麽本事能和我魚死網破?李芳麗,你滾一邊兒去。”

李芳麗上前,試圖從那兩個女人手裏搶回關林尋,可惜,她根本就沒有這個力氣。那兩個女人就像兩頭牛,任憑李芳麗怎麽和她們糾纏,都無濟于事。

最終,李芳麗被其中一個女人狠狠地推在地上,手心挫破了皮。她眼眶含淚,再仰頭時,正好看到了小屋的燈還亮着。

李芳麗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門邊使勁的敲,但門裏依舊沒人出來。

李芳麗大聲說:“媽,你開開門,救救我女兒!”

門裏沒有動靜。

“媽,你開開門啊,媽。”

門依舊關着。

李芳麗驚慌的回頭,眼看着關林尋就要被拉出院子了,她把心一橫,站起身來,對着門吼道:“行啊,孫英,你不出來,不出來也好。既然你不肯幫我的女兒,那你們都別想好過。等王富令帶着女兒走了,我就去把你們關家的秘密說出來,到時候,咱們一起死。”

李芳麗說着,扭頭就往關林尋那兒跑去。她再次與那兩個侍者糾纏在一起,與此同時,小屋的門就開了。

一身黑的孫英從門後走出來,她看着院子裏的幾個人亂作一團,忍不住吼了聲:“都停下!”

即便已經年過七十,可孫英的聲音依舊沉穩有力。

王富令聞聲停下往大廳裏走的腳步,她剛要開口,又聽到孫英說:“富令,你把關林尋留下。”

王富令不聽,“不行,關林尋害了百慧,我必須要帶她走。”

孫英快步王富令跟前,用命令的口吻說:“你不能帶走關林尋。”

說着又揮揮手,讓那兩個侍者放了關林尋。侍者知道孫英才是這個家的管家者,盡管孫英平時不露面,可關家的錢都是孫英管着的。

于是,兩個侍者非常聽話的放開了關林尋。侍者們從門口走了,院子裏就剩下關家的四個人。

冬夜的涼意席卷了整個大地,包括這劍拔弩張的關家。

每個人心裏似乎都有怒火,所以,即便是在冬日,誰都不覺得冷。

關林尋走到李芳麗跟前,李芳麗趕緊給她松綁。王富令看着得救的關林尋,心裏十分不舒服,沖過去就要去掐關林尋的脖子。

關林尋好歹聽到了她的心聲,趕緊跑到了李芳麗身後,李芳麗伸開手掌,将關林尋護在身後,就像母雞護雞仔一樣,保護着關林尋。

王富令還要鬧,孫英吼了她:“王富令,別再鬧了,回去吧,你明天早上還要去醫院照顧百慧。”

王富令哭着說:“不行,我心裏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去也得忍着。”孫英說。

王富令難得聽孫英說這樣的話,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孫英,說道:“媽,你什麽時候這麽偏向李芳麗母女了?”

“沒有。”

“什麽沒有?你今天明明一直幫李芳麗她們。”王富令想着,又想起剛剛李芳麗站在孫英的門口,說了句把秘密說出去咱們一起死之類的。

難不成,孫英被威脅了?王富令心想。

威脅?媽媽威脅了奶奶?

關林尋覺得不可能,媽媽要真能威脅奶奶,她和媽媽在關家就不會過的這麽辛苦了。

孫英聽了王富令的話,回答王富令:“沒有,我沒有被威脅。”

“那為什麽您今天晚上一直幫着她們母女?”

孫英不回答。

王富令猜測:“所以,李芳麗還是知道什麽,所以,你被迫幫助她們母女。”

她又看向李芳麗,“我說的沒錯,是吧?”

李芳麗點頭,“的确。”

王富令不可置信。她在關家二十多年,她完全不知道,李芳麗究竟是知道什麽,能讓孫英伸出援手。

王富令質問孫英,“媽,有什麽事情是我都不能知道的?”

孫英有些累了,也很生氣,“夠了,王富令,今天已經很晚了,我該休息了。”

王富令不依不饒,“不行,我今天必須要得到一個答案。李芳麗是不是威脅你了?她究竟知道什麽?”

孫英不說話,執意要回屋裏。

李芳麗見事情已經解決了,關林尋又凍得厲害,也打算帶關林尋回去。

王富令趕緊攔住李芳麗的去路,一副今天非要得一個答案的架勢。她甚至威脅李芳麗,如果李芳麗不說,她還會繼續找關林尋的麻煩。

被逼無奈,李芳麗只好說:“之孟,并不是孫英的兒子。”

李芳麗說話向來是溫聲細語的,可今天,她說話的聲音都很大,尤其是剛剛說到關之孟不是孫英的兒子時,她的聲音陡然提高了數倍,在這靜谧的黑夜格外響亮。

她的話,就像是往平靜的水裏扔了一個石子,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關林尋有些懵,父親不是奶奶的孩子?真的是這樣?

雖然她私下裏也這麽想過,但真聽到這樣的答案,她還是有些驚訝。

王富令知道孫英很不喜歡關之孟,但她從來沒有想過,關之孟不是孫英的兒子。

這……王富令不禁看向孫英,孫英倒是很平靜,并沒有開口反駁。

王富令明白了,關之孟真不是孫英的兒子。

怎麽會?關之孟竟然不是孫英的兒子,那難道也不是關家的孩子嗎?

王富令問李芳麗:“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就是因為之孟不是孫英的兒子,孫英不喜歡他,才導致她這麽多年也不喜歡我和小尋。”

李芳麗說着,拉着關林尋的手,心裏全是愧疚。關林尋并沒有覺得這有什麽,趕緊安慰李芳麗。

王富令還是不明白,既然關之孟不是孫英的兒子,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私生子嗎,李芳麗為何會說那麽重的話?她憑什麽能靠着這個秘密拉關家一起陪葬?

王富令笑了起來,看着李芳麗說:“李芳麗,關之孟是私生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憑這個,關家還不至于被牽連。那些功勳家庭,哪個家裏沒這麽點兒破事?就那路西文,他的私生子也多的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李芳麗也笑,“是啊,所以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我說完了,可以走了吧?”

李芳麗拉着關林尋要走,王富令攔住二人。

王富令呵呵笑了幾聲,“李芳麗,你話只說一半吧?”

李芳麗不解。

王富令:“關之孟是私生子,可是,他是哪個女人生的?這你總得告訴我吧。”

李芳麗搖頭,“無話可說。”

王富令說:“既然你不說,那關林尋有的是罪受。”

“你威脅我?”李芳麗冷笑。

“所以,告訴我,關之孟是誰的兒子?”王富令臉上帶着奇怪的笑容,“我如果得不到答案,我絕對不會放過關林尋。告訴我,關之孟的身上還有什麽秘密,值得從來不幫你們的老太太今天出手幫你們。”

李芳麗回頭看了眼站在屋門口,一直沉默不語的孫英,她問孫英:“我要說嗎?”

孫英依舊不說話。

李芳麗也決定不再隐瞞,索性将一切都說了出來:“之孟是私生子,他的母親身份非常特殊。”

“怎麽個特殊法?”

“他的母親,是蟲族。”

“什麽.......蟲族?”對于這個答案,王富令有些怕,她緊張的吞唾沫,然後又搖頭,“怎麽可能,關之孟的母親怎麽可能是蟲族?”

聯邦曾經與蟲族不共戴天,所以,只要是聯邦管轄的星球,都不可以與蟲族有所往來。尤其是和蟲族私自結親,甚至生下後代。一經發現,可是要連累整個家族。

王富令想着,關之孟曾經還參與過與星際海盜的作戰,怎麽可能會是蟲族?要知道,星際海盜全是蟲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關之孟怎麽可能是蟲族?”王富令說,“李芳麗,你騙我?”

李芳麗說:“信不信由你。”

說罷,李芳麗拉着已經凍得不輕的關林尋,趕緊回了屋裏。院子裏,王富令見孫英始終沒有對李芳麗說的話有所反駁,心裏也已經明了。

看來,關之孟的母親的确是蟲族。

這......王富令笑,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啊。她公公關民遠可還參與過對蟲族的作戰,他怎麽能和一個蟲族勾搭在一起,還生下一個孩子呢?

王富令覺得這真是瘋了。她呵呵笑了幾聲,也離開了院子。

回到房間,關林尋趕緊鑽進被窩裏。李芳麗守在她邊上,一直說着抱歉。

關林尋身上暖和了些,可說話還不太利索,“媽.......這不怪.......你。”

要怪,就只能怪王富令。

李芳麗說:“反正,媽媽也想好了,咱們明天就離開關家,再也不要到這裏來了。這裏的一切都令媽媽失望。”

她的語氣落寞又懊悔,她是真的難過。

關林尋從被子裏伸出手,拉着李芳麗的手,問了句:“媽媽,你剛剛在院子說的,真的是真的嗎?”

李芳麗鄭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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