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68章

奉冰往裴耽懷裏更縮了一縮,卻在這時,感覺到屁股上危險地一涼,是裴耽将精液抹了過去。奉冰心中陡然生出些懼怕,也不顧別的了,顫聲道:“床頭……床頭有羊脂做的手膏。”

裴耽震驚地笑了。

“四哥瞞得我好苦!”

但也不惱,反而高興,想這一夜或許終将得到拯救了。裴耽撩開紗簾,往床頭小幾底下摸索半晌,好容易才摸到那手膏。他揭開膏盒,抹了一些膏油,左手輕輕地往奉冰後穴口戳刺了一下,意外地發現那裏很軟,不自禁多揉了揉。兩根手指将它慢慢打開,奉冰将整張臉都埋進了裴耽的肩窩,裴耽看見他的發絲缭亂,底下是發紅的脖頸。

裴耽知道這時候絕不能說笑話,否則自己很可能吃不到。

他的夫人在前戲中總是很害羞。遙想過去那三年的夫妻生活,奉冰是絕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清洗擴張,但若情到濃時,奉冰任他擺布,那也絕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總之上面或下面,總有一面要藏起來;裴耽卻從這樣的動作中感受到奉冰的依戀,他很喜歡一邊幫他弄,一邊安慰他:“不疼啊,再張開一點……”

摻了山茶花油的羊脂散出一股極濃郁的味道,像将兩人都昏了頭地綁縛在一起。

他哄着奉冰趴卧下去。陽物已經抵在奉冰的穴口,那裏因精液的湧動而滑膩,而柔軟,好像四面八方都是誘人深陷的茶花沼澤,但在其中某處,隐藏着溫柔的巢穴。

奉冰方才雖然簡單地擦了擦身體,但并未這樣深入——他到底料想不到今晚會發生這樣的事。于是既擔心自己過于動情而失态,又擔心自己過于幹澀而……令裴耽失望——腦子真是壞了,他在想些什麽啊?

裴耽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預備要入港了,他仍舊像過去的習慣那樣欲親吻奉冰,但因騰不出手,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吻在奉冰的發梢,滑落下奉冰光潔的脊背。奉冰卻似乎不滿,突然轉過頭來,又将自己的唇去尋他的唇。

他喝醉了,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還可以裝作是颠簸中不小心碰到的。

裴耽的雙眼睜大了。剎那間不知是他挺了身,還是奉冰往後貼靠,那陽物猝然地探入了奉冰的後穴,極尖銳的痛感令奉冰險些咬破了裴耽的嘴唇,裴耽回過神來,立刻吮住他。

“放松。”裴耽吸着氣道,“四哥,好緊……”

大意了。裴耽不無懊惱地想。五年沒有做過,自己也太急色,萬一四哥以後都不要了怎麽辦?

可是兩人的下身卻越來越濕。那穴口是歡喜的,前前後後都湧出清液來迎接他,裴耽的陽物又往裏滑了半寸,這一回四哥沒有罵他,下身卻小心往後湊,陰莖往床褥上磨蹭,嗚嗚啊啊的呻吟全被他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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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耽半跪起來,一手将額發撩起,晶瑩的汗珠便從他如削的鬓角掉落。他的右手不能動,反使他此刻的姿态更加無情,奉冰不得不自己撐住身子,擡起頭,燭光從裴耽的背後照落,于是他那龐大的陰影便裹住了奉冰的一生。

奉冰臉上不知何時竟挂了淚。裴耽從後面看見他柔韌的腰身如一道中央下陷的橋,搖映出靜白的水影,奉冰時而叫他小郎,時而叫他允望,狎昵的莊嚴,客套的暧昧,全在那橋上簌簌撩動的發絲間。于是裴耽更加無法自持地聳動着下身,他想自己若頂得更深、更用力,會不會接住那橋上的月光?

零亂地,奉冰的眼裏只能裝進晃動的燭火,一梭又一梭飛逝去的是不可救的光陰。他甚至還說了一句:“你怎麽這麽久?我好累……”

好像他們從沒有分離過,這是只有極親密而熟稔的愛人才會發出的抱怨。

裴耽深深地呼吸。四哥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他俯伏下來,用左手從後面抱緊了奉冰的肩膀,雙腿壓緊他的雙腿,咬着牙,閉着眼,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覺自己再也撐持不住這負荷了,“我,”他沉沉的聲音震蕩在奉冰的後頸,“我要射了。”

他根本不給奉冰反應的時間,下身陡地加快,鞭笞變作了重鼓,将奉冰憋住的呻吟聲從喉嚨口逼迫出來。裴耽的眸光深冷,一整晚所有矯飾的溫柔全都廢棄,惶恐的理智被破壞欲所侵占,诏獄的黑暗不曾讓他絕望,右手的極刑不曾讓他絕望,但只是因為聽到這一句話,裴耽就突然很想讓四哥知道他的痛苦。他五指死死扣進奉冰的肩膀,越來越用力,呼吸越來越沉濁,低低地像嘶吼,他想将自己所有沉重的愛都剜出來——四哥會收下嗎?

四哥不收下也沒關系,他将永遠滞留在四哥的身體裏,将每一寸褶皺都填入他的體溫,最好是燒熔了,碾碎了,從此再也不分你我。在瀕臨巅峰的前一剎裴耽驀地拔出了陽物,精液猛烈地噴濺在奉冰的後背上。

奉冰幾乎立刻就倒了下去,那一座矜持的橋碎成了千萬塊白玉。

裴耽目光閃爍,看着奉冰因自己而碎裂,仿佛受到奇異的鼓舞。他又去舔奉冰的唇,奉冰自己早已偷偷地射過幾次,力氣全無,任他将舌頭伸進來翻攪,淋淋漓漓,事後餘韻不得法地招搖。重簾內悶熱得令人窒息,但舍不得扔掉被子,好像這窸窸窣窣的粘稠仍是一種親密的證明。

大半晌過後,裴耽又捧起奉冰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撫摸似蜻蜓點水,有一點兩點的舊韻,微涼,但奉冰眼底的漣漪仍在顫動。

“四哥。”裴耽輕聲,“我不是在做夢吧?”

奉冰輕輕地道:“你不認賬?”

裴耽立刻搖頭。旋即又道:“你雖然喝醉了,但你也不能不認賬。”

奉冰便笑,淡淡的笑。那漣漪随燭花綻放了。

“我哪有喝醉。”他說。

燒剩半截的燭火又晃了一晃,緊閉的窗栊外透入一些奇異的光,或許是那一株璀璨的燈樹,或許是萬戶千家的火樹銀花。可是誰還會在意?

他有他自己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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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早點看評論所以今天早更新了!

這漫長的正月十五終于過去了……因為作者手慢竟導致一趟車開了四天真是慘絕人寰……想看長評可不可以呀??

大家冬至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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