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六感（四）

這是EC/CE互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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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一邊跟着羅根飛快的往前走，一邊聽他解釋事情的經過。

“塞巴斯蒂安-肖。就是這個人。”羅根說，并從手機裏翻出一張照片。

“你為什麽就那麽肯定是他幹的？”查爾斯挑着眉問。“他是誰？你怎麽惹到他的？”

“我不僅可以肯定是他綁架了達芙妮，還知道威廉-史崔克也是他殺的。”羅根肯定的說。

查爾斯的大腦飛快的轉動起來，他一時間還不能完全分析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他可以肯定，羅根絕對惹了大麻煩了。

“你別說史崔克的死跟你也有關系。”查爾斯簡明扼要的問。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羅根煩躁的回答。“我是做過一些陰暗的勾當，但我不亂殺人，查爾斯。”

“你到底幹了什麽？”查爾斯忍無可忍的質問，一邊鑽進羅根那輛路虎。

兩人只顧着說話，完全沒發現艾瑞克也跟着上了車。

“你難道就不能抓住重點嗎？重點是他們綁架了達芙妮，而你應該該死的、快點給瑞文打電話！”羅根看起來已經要崩潰了。

查爾斯剛想說其實打911會更有效一點，艾瑞克猝不及防的就從後座上冷冷的冒出了一句。

“你幫這個人做事？”他說，聽起來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很輕，臉色卻恐怖的仿佛想要吃人。

“該死！你們一定要知道是嗎？”羅根咒罵了一聲，狠狠的錘了方向盤一下，讓他們差點撞到路邊的防護欄。“我散步了一些謠言，賣空了這個人公司的股票，蒸餾股價，為了幫助史崔克炒紅XX公司的股票。而現在史崔克死了，肖下一個對付的肯定是我，他們會殺了達芙妮的，這個人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現在你們滿意了？”

說完，心煩意亂的羅根叼起了一根雪茄，并用車載點煙設備點着了它。

“但史崔克已經死了，肖公司的股價自然就會漲回去，他幹嘛還要來對付你？”查爾斯挑着眉，不解的問。

“那些股票被我非法融資賣給給了史崔克，你知道他是個議員，我們私底下有些來往。”羅根皺着眉，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直視前方。

“所以你跟塞巴斯蒂安肖沒有關系？”艾瑞克冷冷的問。

“如果你偏要說我跟他有什麽關系的話，我得罪他了，明白了嗎？”羅根煩躁的吼到。“哦，忘了告訴你們，這個塞巴斯蒂安肖走私，販毒、拐賣人口。他就是個人渣，我也是在替天行道！”

“所以，你現在是打算直接去找他嗎？”艾瑞克問，表情看起來平靜又空洞，但查爾斯透過那些平和的表象，從中察覺到了一些歇斯底裏的瘋狂。

查爾斯不清楚這個肖和艾瑞克到底有什麽關系，但肯定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事。說是不共戴天也不為過。

“我知道肖有個舊倉庫，在曼哈頓的哈德遜河邊上。”羅根說。

“你有槍嗎？”艾瑞克聲音仿佛玄鐵一般冰冷又堅硬。

“在後備箱裏，有2把98K，1把P92。”羅根一邊說一邊通過後視鏡瞥了艾瑞克一眼。

“等等。你瘋了嗎？”查爾斯急忙喊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被吓到了。“我先不問你為什麽會在後備箱裏放槍，你打算就這樣去找他？”

查爾斯一邊說，一邊扭頭看艾瑞克。希望艾瑞克可以幫他說服羅根停下來。

然而，他絕望的發現：艾瑞克看起來比羅根還要瘋狂和失控一些。

“該死！”查爾斯狠狠的罵了一聲，随即妥協得拿起了電話。他覺得自己肯定也瘋了，他現在最正确的做法應該是叫羅根停車，至少讓他先下去。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這樣魯莽的去找一個毒犯，只要他哪怕還有一絲理智。而查爾斯竟然無法阻止自己跟着他們這樣瞎起哄。

查爾斯控制不住自己，他瘋狂的想知道艾瑞克為什麽會突然變的那麽失控和古怪，而且他的第六感不斷地告訴他——他得看着這兩個人，趁他們還沒有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之前。

“瑞文，你能調動一些警力嗎？”——“可以，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跟史崔克的案子有關。”——“天吶，查爾斯，你怎麽會卷進這種麻煩的！”

“來不及解釋了，我回頭告訴你。”——“好吧，至少你得告訴我去哪幫你。”

“在曼哈頓的哈德遜河邊上，待會兒我發定位給你。”——“行，但之後你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我就把這事告訴媽媽！”

挂掉電話，查爾斯越想越覺得荒謬。

“你們就不能先冷靜一下嗎？而且，艾瑞克，這個人跟你有什麽關系？讓你突然變得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艾瑞克目不斜視的看了查爾斯半天，在查爾斯差點就不想知道了的時候，沉着聲音冒出一句：“他殺了我媽媽。我找了他很久了。”

救命！查爾斯在心中吶喊。——他說“他找了他很久了”。正常人會報警，而不是這樣自己去找。

羅根車裏有槍，聽起來像是随時攜帶。雖然他知道羅根不是他看起來的那樣、正常。

但查爾斯才知道他會随身帶槍。

查爾斯突然驚愕的意識到——他身邊的這兩個都不是正常人。

該唏噓一下自己倒黴，還是交友不慎呢？

他認識艾瑞克不到三天，還跟他打過一炮。

老天！他還對這個一夜情的對象動心了。

查爾斯疲憊的靠在副駕駛上，搖下車窗，撐在車門上用手扶着額頭。心煩意亂的的同時還感到了無盡的迷惘。

“拿着。”車門突然被打開，羅根把P92丢到查爾斯身面前。而查爾斯都不知道車子是什麽時候停下來的。

查爾斯拿起那把P92，硬着頭皮跟上了那兩個變态。

不是變态，就是瘋子。反正他們都是神經病。查爾斯無助的想。

羅根的身手很好，查爾斯是知道的。他萬萬沒料到艾瑞克還會丢飛刀，而且很準。

他們一個是風投經紀人，一個是會計，誰能告訴他這個世界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瘋狂的？

查爾斯緊握着那把P92，後背早就被沁出的冷汗浸透，手心滑的就快握不住槍了。不過，查爾斯其實什麽也沒做，前面兩個人動作敏捷，根本不需要他做什麽。

查爾斯知道在這種時候分心不合時宜，但他就是覺得面前正在發生的一切有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明暗不定的光影和兩天來的記憶碎片交織成一種蒙太奇的幻境。

有人不斷在倒下，羅根和艾瑞克也逐漸變得傷痕累累，淩亂空曠的空間看起來滿目瘡痍。

就在在查爾斯愣神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侵襲了他，接着一個冰冷的手箍住了他的脖子，有什麽冰冷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啧啧啧，看看我抓到了誰？”背後的那個聲音說，戲谑又陰冷。

“查爾斯！”羅根陡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艾瑞克也僵在了原地，他扭過頭看向查爾斯這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如果不是艾瑞克的瞳孔在某個瞬間驟縮了一下，查爾斯都要開始懷疑他是機器人了。

一個穿防彈衣的人勒着一個小女孩從倉庫的某個角落鑽了出來。

“達芙妮！”羅根不安的吼着。”放開她！”

“你在開玩笑嗎？”查爾斯聽見身後的人譏諷的說。“你搞垮我的公司，阻斷我的貨源，現在還沖到了我的地盤。你認為我憑什麽就這麽放了你？”

“塞巴斯蒂安-肖。”艾瑞克說，查爾斯分不清他是在冷笑，還是其他什麽表情。

“你是……？”肖疑惑了一下。

“艾瑞克蘭謝爾。”艾瑞克替他解答了疑問。

“哦。”肖想了一下，聲音佻薄的說。“那個□□養的雜種？”

艾瑞克仇恨的表情就快實質化了。

“我放你走的時候就說過，我随時歡迎你來找我報仇。”肖的語氣充滿嘲弄。“聽說你現在做了會計，專門幫人洗黑錢，有很多人向我推薦過你呢。”

“你不敢找我，是因為心虛嗎？”艾瑞克冷笑了起來，劉海垂下來，看起來瘋狂又迷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挾持着達芙妮的人被她一個後空踢正中眉心，緊接着被羅根一槍爆頭。達芙妮被訓練過。

查爾斯一點也沒感到驚訝，或者說今天發生了太多令他感到震驚的事，他已經麻木了。

“站住。”肖說，抵在查爾斯頭上的槍壓的更緊了。肖整個人躲在了查爾斯的後面。“你不怕我殺了他嗎？”

“不怕。”說完，艾瑞克就端起槍瞄準了查爾斯，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查爾斯感到肩膀上一陣劇痛，接着挾持着他的力量就消失了，而他也被穿過他的子彈推倒在肮髒又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艾瑞克通過兩人的身高差，以及彈道、力度精準的分析，讓子彈穿過查爾斯的肩膀擊中了肖的心髒。

查爾斯覺得自己在不停的下墜，失重的墜落感。

查爾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震驚多一點，還是心痛多一點。

或者應該嗤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艾瑞克本來就不是他的什麽人。

查爾斯在昏過去之前，看到艾瑞克沖上來抱住了他，他依舊分不清艾瑞克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麽。

他只想說：幹得漂亮，艾瑞克。你讓我終于明白了什麽叫做，哀、莫過于心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