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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有身份證嗎◎

門外安靜下來,刺耳尖銳的撓門聲消失了。

陸抱陽嘗試着推了推門,發現門上的陣法不知道什麽時候失效了。

他心裏一沉,連忙推開門。

公館內一片死寂,靜得落針可聞,滾燙的熱氣萦繞在呼吸間,仿佛八月酷暑時耀眼奪目的驕陽,熾熱又燒灼。

地面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黑色灰燼,風一吹就散了。

門口,徐負陰安靜地坐在輪椅上,雙目緊閉,眼睫之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寒霜。

他身上的素白僧袍近乎血染,垂在一側的手指還在不停地往下滴着血,在暗色的實木地板上點出一朵朵殷紅的小花。

陸抱陽呼吸一滞,一股尖銳的近乎刀絞般的劇痛從他心口傳來。

幾秒後,他踉踉跄跄地跑了過去。

“若夜?”

他半跪在木色地板上,手指微微顫抖着,卻不敢碰面前的人。

木老趕過來,伸手在徐負陰手腕上搭了一下,開口:“陸二少爺,徐少他沒事,只是靈力使用過度,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

陸抱陽眼中的緊張這才稍稍退去了幾分:“他身上的傷怎麽辦?”

木老:“我一會兒配些去蠱毒的傷藥,二少爺幫徐少抹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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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抱陽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将輪椅上的青年抱了起來:“我先帶若夜回房間,珩爺這邊就麻煩您了。”

***

鴻雅琴室。

姜殊餘看着光屏上的又一條轉賬消息,“唔”了一聲。

自己這個雇主還挺有錢。

琴案上,手辦小人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那條轉賬記錄,微微眯了眯眼。

他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賬號和姜小餘的關聯一下?

但現在關聯賬號好像只有長輩模式,沒有其他類型。

江遲衍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琴案上點着。

七年了,一玄系統也該更新一下了吧?

要不添個親密模式?

***

京華公館外。

蛇花婆婆看着一地的黑色灰燼,臉上難看的很。

剛才為了給那個江家小輩點顏色瞧瞧,她一點都沒有留手,那些蠱蟲裏甚至有幾只蠱王,是她養了很久的寶貝。

現在就這麽沒了,就是蛇花婆婆都免不得一陣肉疼。

苗嗄朵看見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她是故意把蛇花婆婆引來京華公館的沒錯,但她沒想到江家那位居然能讓蛇花婆婆吃這麽大一個癟。

他難道實力這麽強嗎?

苗嗄朵若有所思。

邊上,蛇花婆婆重重地捶了下手上的蛇拐,冷哼一聲:“既然那個江家小輩看不上我們苗疆人,那就讓他另尋高明吧。”

“朵丫頭,我們走!”

聞言,苗嗄朵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但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她裝出一副氣憤難平的樣子:“婆婆說的對,明明是他們京華公館的人有求于我們,現在卻又是這樣一副做派,我們還不伺候了!”

***

鴻雅琴室。

優雅和緩的鋼琴曲停了下來。

姜思語合上曲譜,看向對面沙發上的人。

虞紅睜開眼,高挑的眉眼略顯淩厲,眉宇間隐約可見幾分久居高位的殺伐果斷,氣場很足。

她身上穿着一件酒紅色的旗袍,姣好的身型包裹其中,烏黑的長發盤在腦後,上面簪着個不怎麽起眼的镂空銀簪。

“不錯。”

虞紅擡手扶了扶發間那根銀簪,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溫和:“語兒,這段時間你進步很大。”

聽完姜思語彈的曲子後,虞紅感覺自己的靈域穩定了很多,甚至有往下降的趨勢。

這在以前是沒有的。

之前姜思雨彈的曲子只能讓她的靈域稍稍穩定一些,但再多的就沒有了。

今天聽完靈域不僅比之前穩定了很多,甚至靈域值隐隐間還有往下降的趨勢。

對于這個變化,就連虞紅都有些驚喜。

要知道,她現在的靈域值是77,已經是高危那一檔了,清心符對她的作用幾近沒有,一些玄學手段也只能控制不能降低。

之前在市表演廳的時候,虞紅偶然聽到姜思語彈得鋼琴曲,和那人相似的曲風讓她的心情莫名平靜了很多,之後一連幾天靈域值都很少有波動。

自從那次以後,虞紅每周都會來這裏聽姜思語彈一次鋼琴。

“謝謝虞姨。”

對于虞紅的誇贊,姜思語矜持地彎了彎唇角,心底卻是怎麽都止不住地欣喜。

她這兩天一直在練琴。

杜連心住進來後,姜思語在她身上明确感受到了身份地位上的巨大落差。

別看姜家在s市有頭有臉,可以稱得上是當地的豪門,可是和京城杜家比起來,不值一提。

杜連心沒住進來前,姜思語還在為自己衣食無憂父母疼愛的富家小姐生活洋洋得意,杜連心住進來後,她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多麽的可笑,坐井觀天。

姜思語不清楚虞紅的身份,但是之前姜家曾因為她的推薦拿到了好幾個s市的項目,這幾個項目甚至就連姜老爺子都被驚動了。

姜家老宅那邊一向看不起家世不高的宋喬音,連帶着對姜思語都不怎麽喜歡。

當年宋喬音意外懷上姜思語後,老宅那邊直接就不讓她進門了,于是逢年過節姜望榮就只帶着姜宴鶴和姜洄軒過去。

可是現在因為虞紅喜歡姜思語,每周都會聽她彈鋼琴,老宅那邊對姜思語的态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雖然還是比不上姜宴鶴和姜洄軒,但是現在姜思語已經可以跟着姜望榮去老宅了。

姜思語很清楚,現在姜家之所以對她看重,都是因為虞紅。

既然有這個機會能改變自己在姜家老宅的待遇,她說什麽也要抓住。

因此除了平時上課需要去學校,姜思雨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琴房練琴。

從琴室出來後,虞紅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前臺那兒。

“今天有其他人租琴室嗎?”

姜思語彈鋼琴的時候,虞紅總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其他樂器的聲音。

應該是古筝一類的。

面對他們琴室的大客戶,前臺臉上的微笑十分得體,恰到好處:“沒有的,女士。”

“每周六我們琴室都不對外營業的。”

虞紅淡淡地“嗯”了一聲。

看來确實是自己聽錯了。

她離開後,前臺也準備下班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她突然發現桌子上多了400塊錢。

“咦?這裏怎麽會有400塊錢?”

***

姜殊餘從琴室出來的時候,遇見了金蓉和趙欣然。

之前姜殊餘打聽琴室的事,還是金蓉跟她說的,現在見她從琴室出來,就問她事情是不是已經辦完了。

姜殊餘點了點頭。

金蓉笑着說:“那正好,你吃飯沒?我和欣然現在要去吃飯,一起嗎?”

姜殊餘:“好。”

吃飯的時候,金蓉問姜殊餘晚上有沒有事。

她嘆了一口氣,有些頹:“今天我們樂隊就解散了,領隊聯系了酒吧,說解散前再一起表演一次,大家好聚好散。”

“你要是沒啥事,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看看,不是我吹啊,我們樂隊水平那真的是杠杠的,錯過這次就沒下次了。”

姜殊餘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好。”

三人趕到酒吧的時候,樂隊的人已經在準備了。

領隊在前面調設備。

之前出過一次設備故障的事,自那次以後,每次表演前領隊都會檢查幾遍。

見她們過來,領隊笑呵呵地對金蓉招了招手:“小蓉,你來看看這設備調好沒?”

“帶同學過來啦?你吉他我讓小田給你帶過來了,在那邊凳子上放着,一會兒好好彈。”

樂隊有兩個吉他手,金蓉負責節奏。

姜殊餘順着領隊指的方向看去,注意到凳子邊上站着一個男鬼。

他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一副嘻哈風的誇張打扮。

姜殊餘眯了眯眼。

表演7點開始。

金蓉專門給姜殊餘她們找了一個安靜的卡座,走之前,還和一個認識的酒保說了一聲,讓他幫忙看着點兒,免得有人過來打擾。

臺上,表演正式開始。

金蓉之前沒有誇大,他們樂隊的水平确實不錯,很有水準。

只是表演到一半的時候,姜殊餘之前看到的那個男鬼跑了上去。

之前樂隊表演時出現重大失誤都是因為他的搗亂。

上一次他故意把設備的音量調到最大,還調了高音的部分。

這一次,他盯上了金蓉手上的吉他,烏黑細長的指甲勾在吉他弦上,準備在表演達到高/潮時挑斷。

這時,嘻哈鬼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它僵立在臺子中央,略顯蒼老的臉上,一片驚恐。

而樂隊的人根本就沒發現他們中間混進了一個非人類。

樂手們現在正彈奏的興起。

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聚在一起表演,今晚過後,大家都會回歸到自己的生活中,估計再難聚齊了。

樂隊裏,除了金蓉年紀最小以外,其他人的年齡都超過二十六了,領隊更是已經奔三了。

夢想不能當飯吃。

這些年,樂隊裏的人因為自己的搖滾夢想,沒少和家裏的人生氣鬧矛盾。

大家都知道虛無的夢想支撐不起生活中的柴米油鹽,成年人的世界裏有太多的無奈與妥協,那點熱血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

可是讓他們放棄,卻又不甘心,總覺得能在這個領域闖出點名堂。

其實在表演出現失誤之前,大家都有點想放棄了,只是面對着一起追逐夢想的同伴,那句“要不算了吧”怎麽都說不出口。

後面表演頻頻出現失誤,大家心裏那股勁兒其實早都散了,正好順利成章地做了追逐夢想道路上的逃兵。

這次演出的歌全都是他們這些年唱過的,有原創,有翻唱。

最後一首是原創,當年他們樂隊第一次演出表演的時候,唱的就是這首。

現在要散了,這首歌被他們放在了最後一首唱。

以這首歌作為開始,最後以這首歌作為結束。

今晚過後,夢想已死。

想到這兒,領隊眼中漸漸多了一抹濕意。

他擡手,鼓棒重重地在鼓面上砸了一下,情緒也跟着音樂推到了高/潮。

都是玩了近十年的搖滾,樂隊其他人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一時間,原本早已冷下來的熱血全都沸騰了。

手中撥片撥出了前所未有的力度,冷淙的貝斯聲闖入鼓聲裏。

領隊敲了很多年的鼓,熱血早就在一聲聲的鼓聲中敲沒了。

也許是今天的表演實在是太順利了,又也許是之前總是在高/潮來臨時出現的失誤太憋屈了。

領隊今天突然振作了起來,仿佛又找到了幾分年輕時玩搖滾的熱情與勁頭,手中鼓棒敲的熱血沸騰。

酒吧裏的氣氛全都被他們點燃了。

這首原創曲即将演奏至盡頭時,領隊雙手抛出鼓棒,鼓棒在空中轉了四五圈,被他穩穩接住。

一陣雨點般急驟的鼓聲之後,吉他撥出長長的尾音,主唱輕聲低/吟,仿佛緩緩敘述。

最終一切聲音沉寂,一曲結束。

金蓉和另一個吉他手舉起手上的吉他,和貝斯手一起,把樂器重重地砸在了舞臺上。

領隊重/重/喘/着/氣,眼睛微紅,眼底隐約可見幾分淚意。

鼓棒在他手上轉出了眼花缭亂的弧線,下一秒,被他扔了出去。

這邊,趙欣然也被場上燃炸的氣氛帶動了,眼睛激動到泛出了淚花。

“馮栀,金蓉真的沒誇張,她們樂隊好厲害,我感覺我的腦袋裏全都是他們剛才演奏的那首歌,她領隊那個鼓棒一直在我眼前晃,晃的我心跳都不穩了。”

與此同時,一只鼓棒隔空飛過來,在快砸到她腦袋時,被一只白皙素淨的手抓住了。

“嗯。”

姜殊餘勾了勾唇,随手将那只鼓棒扔給驚魂未定的趙欣然。

難得的,她調侃了一句:“喏,那只一直在你眼前晃的鼓棒。”

***

表演結束後,金蓉的情緒還沒消下來。

她和領隊說了一聲,就帶着姜殊餘她們離開了酒吧。

臨走前,趙欣然紅着臉把那個鼓棒還給了領隊。

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

金蓉和趙欣然住的是一個小區,約好到家後互相發條短信報平安後,金蓉和趙欣然就先打車離開了。

姜殊餘沿着馬路繼續往前走。

夜風習習,口袋裏的手辦小人探出了頭。

姜殊餘低頭,正好和他四目相對。

江遲衍:“去哪兒?”

姜殊餘想了下,有些遲疑地開口:“酒店?”

對方慢吞吞地看了她一眼,聲音懶懶散散的:“你有身份證嗎?”

姜殊餘:“……沒有。”

原身的身份證還沒辦。

看來只能回寝室了。

她們寝室那扇窗戶挨着宿舍樓後面的小胡同,裏面的路很窄,也沒有路燈,平時沒什麽人從那邊過。

放學走的時候,那扇窗戶沒鎖,傍晚宿管老師離開後,姜殊餘就順着那個窗戶翻了進去。

正準備去路對面兒打車的時候,身後傳來“嗯嗯/啊啊”的哼唧聲,還挺急。

姜殊餘回頭看了一眼,在看清是什麽後,“啊”了一聲。

把那只鬼忘了。

身後,嘻哈鬼身形僵硬,維持着剛才伸指甲勾吉他弦的動作,全身上下只有一雙青黑色的眼珠子能動。

剛才它并着腿在姜殊餘後面艱難地蹦了一路。

因為摸不清她的想法,嘻哈鬼一聲都不敢吭,生怕自己因為先哼了“嗯”沒有先哼“啊”被她滅了。

現在見她馬上就要打車走了,嘻哈鬼急了,終于忍不住哼唧了幾聲。

姜殊餘随意地擡了擡手,下一秒,嘻哈鬼身子一晃,終于能動了。

它重重地松了一口氣,恭維的話張口就來,一籮筐一籮筐的,都不帶重樣。

足足說了七八分鐘,嘻哈鬼擡頭觑了眼姜殊餘的神色,見她似乎一直在等車,沒怎麽關注自己這邊,眼睛頓時咕嚕嚕的一轉,腳尖輕輕往後一縮,就要開溜。

“呲啦。”

一道赤金色的火焰突然出現,圍着嘻哈鬼畫了一個大大的圓。

姜殊餘瞥了它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我讓你走了麽?”

嘻哈鬼:嘤。

它努力縮小身形,避開那道可怕的火焰。

剛才它偷偷分出一縷鬼氣往那道火焰上碰了碰,一秒不到鬼氣就沒了,連灰都不剩,要不是它躲得快,那道火焰直接就燒到它鬼體上了。

嗚嗚嗚!

好可怕!

我要回墳裏去!

就在嘻哈鬼腦補了很多差點把自己吓活的時候,它突然聽到前面那個可怕的少女問了一句:“你有身份證嗎?”

嘻哈鬼:“?”

它咬着青黑色的小手手,不怎麽确定地說:“沒、沒吧,我記得死了就銷戶了。”

姜殊餘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

嘻哈鬼卻仿佛從她這聲“哦”裏聽出了無窮多的意味,高呼出聲:“天師饒命,天師饒命,別殺我,我能偷的,我超級會偷,我這就幫你偷個身份證過來。”

姜殊餘:“……”

她有些無語地看了這只鬼一眼,突然問它:“你為什麽要破壞別人的搖滾表演?”

嘻哈鬼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了對食指:“反正他們自己都不想搞了,我就幫他們下個決心。”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嘻哈鬼嘆了一口氣,有些失落道:“說實話,搖滾這玩意兒,真不是普通人能玩的,夢想又不能當飯吃,生活免不了是一陣雞飛狗跳,還不如及時止損,至少不會妻離子散,生活潦倒,最後孤獨又狼狽地死在出租屋裏,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姜殊餘看了它一眼。

下一秒,赤金色的火焰驟然從嘻哈鬼身邊散去。

一條細小的火龍出現在姜殊餘指尖,火焰凝聚成的龍身在她手指上歡快地繞了幾圈,最後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指尖就消失了。

望見這一幕,江大公子眯了眯眼,心裏冷哼了一聲。

見她把火焰收了回去,嘻哈鬼往後退了一小步,試探着開口:“那我走?”

見姜殊餘沒說話,但也沒有阻攔,嘻哈鬼眼中一喜,“刷”地一下就退了十幾米遠。

“對啦,天師大人。”

嘻哈鬼的聲音遙遙傳來:“這一片偏得很,不好打車,等半個小時都不一定來一輛,你往前走走,走到大路上就好打了。”

說完,嘻哈鬼就跑沒影了。

姜殊餘又等了一會兒,确實沒看見一輛車的影子,腮幫子不怎麽明顯地鼓了鼓。

她按照嘻哈鬼說的往前面大路上走,走到一個拐角處的時候,對面突然傳來一道年輕的男聲:“诶诶诶,停下停下,別往前走啦。”

姜殊餘愣了一下。

那道聲音隔得很遠,似乎和她還有一段距離。

與此同時,一團巨大的黑色陰影出現在她頭頂。

江大公子從口袋裏探出了頭,袖珍小手隔空在那團黑色陰影上抓了一下。

那團陰影幾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瞬間就少了四分之一的黑氣。

而原本龐大濃郁的黑氣被江遲衍濃縮成了一個玻璃珠大小的黑球球,上下抛了兩下。

正要當糖豆一樣扔進嘴裏的時候,手中的黑球球被兩根白皙素淨的手指捏走了。

姜殊餘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指尖火光一閃,漆黑到近乎詭異的黑球球就這麽直接消失了。

燒掉這團穢氣後,姜殊餘垂眸沉思了幾秒,一團耀眼明亮的赤金色火焰驟然從她腳下蔓延而出,一路燒了過去。

烈焰所過之處,半分穢氣都沒留下。

頭頂的穢靈:……

瑟瑟發抖jpg.

嗚嗚嗚,好可怕好可怕。

正在奮力除穢的特殊行動小隊隊員:?

我的玄分……啊不是,萬惡的穢氣呢?

等所有穢氣全都燒幹淨後,姜殊餘漫不經心地瞥了頭頂的穢靈一眼。

穢靈身子一抖,主動把周圍的穢氣直接散掉了。

和那些陰冷污濁的黑色穢氣不同的是,穢靈是一顆瑩藍色的小圓珠子,周身通透澄明,十分漂亮。

姜殊餘伸手,穢靈主動飛到了她的手上。

姜殊餘把這顆瑩藍色的圓珠子遞給了口袋裏的手辦小人。

穢靈十分有眼力勁兒地縮小了一圈,正好能被他握住。

這時,之前那道聲音的主人也趕過來了:“你沒事吧?”

作者有話說:

江大公子未來有一段時間都是手辦的形态出現了,該怎麽稱呼他呢,頭禿。

謝謝大可愛們的點擊和收藏

(周日正好生日,上次夾子讨個好彩頭,到時候給大可愛們發小紅包哦)

◎最新評論:

【生日快樂麽麽噠】

【當然是哥哥拉】

【恭喜入V】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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