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大人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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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煙聞言很明顯的愣住了,半晌,她才緩過神來,輕聲對着他說道,“大人忘記了嗎?男女授受不親,你為何要在我屋內寬衣解帶?”
謝懷衣一怔,而後看向宋煙的目光幽幽的,“我沒有忘記,可我們是夫妻。”
“夫妻?” 宋煙因為驚訝而下意識地提高了音量,她微微仰着臉,對上他一本正經的表情,繼續說道,“大人是真的忘記了嗎?我們只是假成婚,是因為幫您擺脫孟姑娘的糾纏才成親的呀。”
她微蹙了蹙眉,像是疑惑他的不對勁,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大人,你今晚的狀态很奇怪,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
謝懷衣掃她一眼,眉宇間盡是疏淡,明明是一副不容人侵犯的清冷姿态,此時臉上卻多了一絲困惑的表情。
宋煙便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伸手将人推開。
她轉身想要離開,謝懷衣卻仿佛察覺到不對勁,就在她推開門扉的那一剎那,身後的人迅速上前,那只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宋煙便被他猛地拽向身後。
她收勢不及,身體旋轉一周,後腰不小心磕上了凸起的桌角。
宋煙忍不住“嘶”了一聲,後腰有些發軟,踉跄着倒退了幾步,然後被人重重的壓倒在了榻上,壓的嚴嚴實實的。
她口中發出一陣細微的呻/吟聲,很明顯是被壓痛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實在出人意料。
宋煙似乎怔住了,仿佛不理解他到底怎麽了,微睜着眼眸疑惑的看向他。
“大人……” 她輕輕喚了聲,溫和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很明顯的困惑。
謝懷衣的眼睫輕顫了下,他壓着她,呼吸不受控制的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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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煙煙正仰躺在他的身下,因為距離過近,他幾乎能看清她臉頰上的那層細小絨毛,她微微側過頭,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讓她有些不舒服的蹙了蹙眉。
謝懷衣見狀微抿了唇,輕輕“嗯”了聲,算作是回應。
煙煙聽到他的回應,這才轉過頭來,目光小心的看着他,而後試探着問道,“大人……已經清醒了嗎?”
這還真是準時,說是一刻鐘真就一秒也不多,說清醒就清醒了。
她的手腕被謝懷衣扼住了,力道雖不重,卻也掙脫不開。
眼前的謝懷衣幾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原本系好的發帶也因為沖擊太大不小心散開了,墨發纏繞着她的手腕,隔着一層薄薄的寑衣,肌膚的細膩觸感可以感受的一清二楚。
謝懷衣的腦海裏迅速地掠過幾個混亂的畫面,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坐在鏡子前,煙煙方才低着頭,安靜的替他梳理長發的場景……
他有些不自在地別開眼,掌心莫名其妙的有些發燙,過了半晌,他才從鼻尖發出一聲輕輕的回應,“嗯……我清醒了。”
煙煙這才放松了不少,輕輕吐出一口氣,連身體也沒那麽僵硬了。
頓了片刻,她又側過頭去,有些不适地避開他鼻尖噴出的灼熱氣息,輕聲提醒道,“那麽大人,可以…從我的身上下來了嗎?”
謝懷衣此刻低着頭,當煙煙說話時,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細微的呼吸在他耳畔拂過,輕輕的、似有若無的,像是一把小勾子,勾進了人心裏。
他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喉嚨不由自主的滑動了一圈,頓了一下,才低聲說了句,“抱歉。”
然後從她身上起來。
煙煙的紗裙在剛才的混亂中被踩掉了,裏頭的素衣也被揉亂了,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裏頭白皙的鎖骨和微微起伏的曲線,随着謝懷衣起身的動作,看的更明顯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耳根有些發熱,素來溫潤平和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一絲狼狽,連起身的動作都變得不那麽利索了。
他迅速站起來,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身後的煙煙頓了下,也迅速整理好了儀容,才對着謝懷衣說道,“大人,可以轉身了。”
謝懷衣聞言才慢慢轉身,他目光落在煙煙安靜柔順的面容上,心底泛起絲絲漣漪,臉色更加不自在起來,“抱歉,今晚是我冒犯了……”
宋煙卻停頓了一下,忽然擡起頭平淡的看着他,“大人以為,一句道歉,就能抵消今晚的所作所為嗎?”
謝懷衣看着對方,想了想,也覺得一句抱歉确實太過草率了。他臉上有些發熱,又不好意思的問道,“那麽…你要我怎麽做才能消氣?”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時,莫名顯得有些怪異。
宋煙其實并沒有真的生氣,只是她沒想到謝懷衣會這樣好說話,脾氣溫和過了頭。她以為仙人都有自己的驕傲,不屑解釋,更不屑對着一個凡人道歉,因此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空氣瞬間變得安靜下來了。
四周門窗皆是緊閉,銅臺上的蠟燭搖曳,燃燒的燈芯發出輕微的噼啪的聲音,空氣仿佛凝滞了。
謝懷衣見她一直沒說話,想了想,突然從腰間取下一串玉色符文的珠串,說道,“此物是玉菩提,我以丹田蘊養過的靈器,可以救人性命,煙煙不嫌冒犯的話,可以收下它。”
玉菩提?
宋煙有些訝然的看着他遞過來的手指,玉色的菩提襯的手指白皙瑩潤。
這玉菩提看着普通,實際上卻是一枚能救人命的盾器,原文中的謝懷衣以菩提為定情信物,向女主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在之後的修煉中,玉菩提救過好幾次女主的性命。
如今這份心意,卻成了給她賠禮道歉的信物。
宋煙偏了偏頭,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突然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她并未接過他手中的玉菩提,而是輕笑着問道,“難道在大人眼裏,我就是那種不分黑白、不辨是非的蠻橫的女子嗎?”
那雙眼眸黑白分明,帶着一絲絲的水潤,此刻眼尾卻微微上挑,仿佛春水漫過,連眼尾那顆小小的粉痣都含着一絲絲的媚意。
以往的煙煙對着他時,總是一副溫柔淡雅的模樣,而此刻的煙煙卻有點不同。
她偏着頭,神态裏帶有一股嬌俏柔媚之意,連笑容裏都透着一種真心實意的味道。
謝懷衣被這樣的眼神看着,一時間有些失神,他心底那種異樣的感覺又湧出來了,從心底向四處蔓延,這讓他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眼睫,“自然不是,你并非那樣的女子。”
宋煙又笑了下,她緩緩說道,“大人能理解我的話,那麽我自然也能夠理解大人的。我知道今晚的所作所為,一定不是出自大人的本意對嗎?”
謝懷衣沒有說話,眼睫卻輕輕顫了下。
煙煙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知曉大人是個清風朗月般的正人君子,只不過今晚卻有些奇怪,大人……是中了什麽邪術嗎?”
謝懷衣聽後卻搖了搖頭,略微思索後道,“不是邪術,應當是魇術。”
“魇術?” 宋煙微睜着眸,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謝懷衣點頭嗯了一聲,他思緒有些混亂,不過大致能記的起發生了什麽,魇術是魇魔最擅長的操控類法術。
通常情況下,心無雜念之人,不會輕易被魇術所操控。
他之前被操控時,腦海中最先閃過的卻是煙煙的畫面,這讓他覺得困惑,因而直到此刻,心裏也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是不是因為他一直想着她,所以才會讓施術的人鑽了空子,那麽問題來了,他為什麽會一直想着一個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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