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下車的時候, 陸宵灼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拼命逃跑的顏寧。

林明義倒是眼尖:“後面那個拿斧頭的,很像是店小二說的那個年輕人。”

陸宵灼也沒有廢話, 直接就掏出了槍, 對着身後正在追趕顏寧的兩個人射了過去,一顆子彈一條腿,一點都沒有浪費。

看到陸宵灼出手, 林明義也頓時放心了。陸署長的“神槍手”之名,可不是吹出來的。

顏寧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雙腿依然在打顫。

陸宵灼立刻握住了她的手, 小姑娘的手很涼, 不知道是因為跑的太急被風吹得還是因為太害怕了,然後順勢将她帶進懷裏, 用風衣裹了裹, 安慰道:“沒事了, 沒事了。”

看到顏寧毫發無傷, 陸宵灼心裏也才松了一口氣。也許他一直誤以為的好感,真的是很喜歡也說不定。

然而這時候他也沒時間仔細思考,林明義拿着槍追了過去, 防止還有漏網之魚。

顏寧深吸一口氣, 結結巴巴說道:“東側……從北邊……數……第二家……”

陸宵灼拍了拍她的後背:“別擔心, 林隊長已經過去了, 警員們也馬上就到了。”

出發前林明義已經通知了他小隊的副隊長,讓他立刻召集人手趕過來。十分鐘之後,十多個警員就急匆匆趕了過來, 封鎖了整條巷子。

林明義已經指揮隊裏的兩名警員,将追趕顏寧的兩個嫌疑犯控制了起來,然後走過來請示:“您要進去看看嗎?”

他說的是顏寧指證的那一棟房子,門已經打開了。當時陳雲生就站在門口,不閃不避,甚至在林明義剛走過去的時候,還對着他笑了笑,喊了一聲“林隊長”。

陸宵灼還沒來得及開口,顏寧就搶先說道:“我要進去!”

“那就一起。”陸宵灼也沒反駁,牽着她的手走到前面去了。

警員壓着陳雲生走過的時候,顏寧連頭都沒有擡,也就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卻又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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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陸宵灼多看了他幾眼,臉上表情依舊淡淡的,很快就轉過頭來,跟顏寧進了院子。

走到院子裏的時候,并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是個看上去十分普通的農家院子,收拾得幹淨整潔,牆上挂着幾杆農具,有鋤頭和爬犁,還有幾樣顏寧并不認得,卻也曾經在學生家裏看到過,毫無異常。

北屋的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陸宵灼一腳踏了進去,只看了一眼,就迅速退了出來,推搡着顏寧往後走:“在這等着,我先讓人進去取證。”

法醫已經到了,賀亮帶着兩個助手先進去了。

顏寧點了點頭,站到了窗戶邊上。

賀亮正打開窗戶,讓屋裏頭的視線更加明亮一些。

顏寧擡眼望了進去,頓時臉色煞白,然後就扶着牆狂吐了起來。

陸宵灼拍了拍她的後背,遞過來一杯水:“要不先回去吧?等屍檢結果出來了,我再跟你說?”

顏寧不說話,依舊在幹嘔,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搖了搖頭:“我想進去看看。”

陸宵灼不解:“你想看什麽?”

顏寧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然後又沉默着從窗戶看了進去,卻不說話。

陸宵灼也順着她的視線看向兇殺現場,偌大的屋子裏,只有中央放着一張桌子,上面放着各種各樣能夠殺死人的工具,還有些殘存的肉沫、骨頭……

地上的、牆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夕陽的餘晖照射進去的這一瞬間,像是一幅用血液畫出來的畫像,讓人覺得格外可怖。

顏寧一動也沒動,就站在那裏,呆呆地等了兩個多小時,直到賀亮出來,跟陸宵灼彙報情況,說已經取樣完畢了。

陸宵灼看了看顏寧,嘆一口氣:“手套、鞋套給我和顏寧,我們進去再看一遍。”

賀亮應下,也跟着看了顏寧一眼,不太懂她為什麽這麽執着,但還是提醒了一句:“裏頭有腐爛的屍體,正在撿拾,小心不要碰到了。”

顏寧點了點頭,沉默地換好了裝備,強壓抑着想要嘔吐的沖動,走了進去。

即使帶着口罩,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和屍臭味也絲毫不減,有好幾次,顏寧都恨不能立刻從這裏逃出去,卻又硬生生忍住了。

這是個普通的農家院子,房屋的構造也是農家最常見的,只有三間大北屋。中間的這一個她剛剛已經從窗外看到了,也就沒多停留,只着重看了幾處在外面看不真切的地方,然後走進了西邊的屋子。

屍臭味就是從這個房間裏傳出來的。這間房屋比中間的那一間要小了許多,也沒有窗戶,味道一時之間消散不去,格外濃郁。而且角落裏還散布着不少腐肉,法醫室的人正在拿着樣品袋和鑷子收撿。

顏寧就不敢亂走了,害怕一腳踩上去,就少一個證據。畢竟,誰也不敢确定,這些腐肉是屬于一個受害者還是幾個受害者。

但是顯然,這個房間裏,曾經關押過受害者,甚至很有可能,受害者也是在這裏受到的侮辱。因為,這個院子裏唯一的一張床,就在這個房間裏。

床板已經被拆下來了,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擡到院子裏,仔細觀察尋找上面是否還有殘留的可檢測物證。

顏寧又走到了東邊的屋子裏,這裏面卻是十分幹淨,只有幾片血跡,看上去很新,已經是最近幾天才留下的,還有一個櫃子,裏面放着幾副碗筷,除此之外,就再沒別的什麽了。

陸宵灼跟在她後面,默默的跟了一路,也跟着觀察了一下房間裏的擺設和殘存的物品,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仿佛少了些什麽,但又具體說不清楚。

夜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陸宵灼吩咐林明義:“守好了這裏,在審訊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林明義連忙點頭:“已經安排好換班了,我跟副隊長分別帶隊,我下半夜過來。”

陸宵灼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看着站在窗戶邊上若有所思的顏寧,走過去說道:“先回家吧,你母親該着急了。”

顏寧猛地回過神來,“哦”了一聲。

一路上顏寧都沒有說話,神情也看不出喜怒,仿佛在發呆一樣。

到了顏家門口,陸宵灼才說:“別想了,破案是警察的事情,一旦有了結果,我會立刻告訴你的。這段時間,以防萬一,還是要小心些。”

顏寧對着他點了點頭,一下車就看到母親正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着。

“寧寧!怎麽到現在才回來?可是學校裏發生什麽事情了?”林晴焦急不已,一看到女兒,終于算是放下了心,很快卻又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握着的手也冰涼不已,頓時訝異,“怎麽了?有誰欺負你了?”

顏寧連忙搖頭,強顏歡笑:“沒有,就是遇上了一點事,有些害怕。”

陸宵灼走過去,簡單解釋道:“四小姐不小心遇到殺人案了,可能被吓到了,做完筆錄我這才送她回來。”

林晴瞪大了眼睛:“那……”

“已經沒事了,四小姐只是其中一個目擊證人,沒別的事。”

看到眼前這個美貌男人,林晴心裏本有幾分懷疑的,但是再看到他身上的制服和後面的警車,又覺得是自己多慮了,稍微放心了些,鄭重道謝:“多謝您了,請進門稍坐休息。”

陸宵灼拒絕:“不必了,太太不用客氣。警察局還有一大堆事,我先走了。”

這時候顏寧才擡起頭來,看向他:“你也小心。”

陸宵灼訝異地轉過頭來看了她幾秒,然後笑了一下:“好。”

進屋之後,林晴就讓林媽和翠紅趕緊去熱一下飯菜,然後抓着女兒的手問個不停:“寧寧,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無緣無故就碰上殺人案了?在什麽地方遇上的?可有傷到你?……”說着說着就想起來顏婷的屍體被發現時,譚副官跟她們說過的話,頓時大吃一驚,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似的。

“是不是,那個殺人犯盯上你了?!現在抓到他了嗎?”

“娘你別擔心,已經沒事了,人已經被警察抓到了。”顏寧連忙安慰她,半真半假地說道,“不一定是沖着我來的,只不過我倒黴,偏偏走了那條巷子,就多看了他一眼……”

林晴仍是不放心:“你要不要請假?這段時間先不要出門了?”

顏寧看她情緒不穩,也不反駁:“我聽您的。娘你就放心好了,這幾天就算外出,也有警察跟在我身邊,我是證人。”

這樣一說,林晴才算是沒有那麽激動了,但仍是不怎麽放心,絮絮叨叨地拉着她說了好久的話,直到八點半多了,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女兒的手,看到她走出自己院子的那一瞬間,又連忙喊了一聲:“寧寧!今晚就在這裏睡吧。”

顏寧轉過身去,看到母親臉上的不安和緊張,立刻就又走了回來:“好,我跟娘一起睡。”

林晴如釋重負,笑着拉着她的手,吩咐林媽趕緊再去找一床被子過來。

陸宵灼到了警察局,涉嫌犯案的三人都已經被拘到審訊室了。

林明義正在準備材料,準備去審問。因為牽扯到的受害者多達十幾位,而且作案時間和手法不盡相同,只能根據某些共通點,将三個人分開來審問。

陸宵灼說道:“材料給我,你去辦公室睡一覺,現場保護必須要做好。”

林明義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他淩晨1點就要去跟副隊長換班,的确是需要休息一下才行,便點了點頭,又說:“按照您的吩咐,陳雲生被單獨關押在三號室。目前所掌握的證據裏面,沒有跟他有關的。陳三少爺現在還是一身清白。”

陸宵灼點頭:“我明白,你去休息吧。”

說着,陸宵灼先去了一趟法醫室,敲了敲內室的玻璃窗,問道:“怎麽樣了?能提供多少有效證據了?”

賀亮立刻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喊了一聲“署長”,然後回道:“根據現場撿拾回來的部分衣料,已經确定,其中一名受害者是顏婷,其餘的,時間有點遠,還在對比中,血型檢測需要明天上午才能出結果。”

“好,你繼續忙吧。”陸宵灼點點頭,帶着顏婷和孟同學的屍檢報告進了審訊室,坐了下來。

譚景升正在對年輕的男人正在例行詢問:“姓名、年齡、籍貫,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男人擡起眼來,年輕的面容帶着十足的麻木,一雙眸子也是陰沉沉的:“李忠義,二十歲,老家是南關村,幾年前家裏遭了秧,已經沒有別人了。”

“幾年前?遭了什麽事?”

李忠義陰沉一笑:“三年前。還能是什麽事?家裏人都死光了呗。我爹回家路上遇到幾個小混混打架,他們嫌棄我爹擋了路,就把他打死了。我沒了別的親人,也不會種地,就出來找別的出路了。”

“哦?你所說的出路,就是幫人操刀,殺了顏婷嗎?”譚景升突然話鋒一轉,擡起眼來犀利地看向他。

李忠義抿了抿唇,有一瞬間的慌亂,簡直就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否定了他的話:“我沒有!我又不是屠夫,為什麽要拿刀?”

譚景升看着他,嗤笑一聲:“你沒有用刀?那是用斧頭殺了她的?”

陸宵灼坐在後面,緊盯着李忠義的表情,眯了眯眼。

“沒有!我沒有殺人!”李忠義頓時暴躁起來,急的紅了眼,要不是被鐐铐拷着,他怕是要忍不住沖上來打人了。

譚景升不急不慢,口氣平緩得像是在喝下午茶:“光會叫嚷是沒有用的。有人看到你那天跟顏婷走在一起了,也是你将她從茶館帶走的,後來她就死了,你說不是你,那是誰?”

“我只是将她帶到西園路的房子去了,我沒有碰她,也沒有殺她!”李忠義瑟縮了一下,表情很是猶豫,“反正不是我!我沒有殺人!”

“那你拿着刀追趕顏家四小姐又怎麽說?”

李忠義很想解釋,卻又不敢說的樣子:“那是,那是……那只是吓唬她!”

陸宵灼突然站了起來,走過去,冷冰冰地說道:“說不說,這都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既然你無意辯解,那就按照血樣檢測結果,劃為同謀吧。”

譚景升點了點頭:“是。”

“不,不!我說!”李忠義這才着急了,“我只是個打下手的,我從來沒有動過手!”

陸宵灼便又坐了回去,耐心傾聽着他的自白:“我之前是在碼頭做短工的,但是太累了,我就做了半個月,就想去店裏做夥計了。我換了好幾家店,都不能做的長久。”

在抓到人的第一時間,陸宵灼就已經派人去打探過了,一是因為李忠義的相貌,在一群店小二裏面格外顯眼,許多女客人都是沖着他來的。但是偏偏,李忠義這人耿直又愚笨,不懂得與人相處,很快便引起其他同事的不滿,誣陷他偷東西,便被店老板辭退了。

“後來,就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工作,讓我幫忙處理一些雜物。”李忠義瑟瑟縮縮,當時他并不知道那些雜物是什麽,他也不曾打開看過,只要給錢,活兒又輕松,他哪裏還在乎那麽多?直到有一次,他不小心弄破了雜物袋,看到裏面流出來的血跡,才驚覺事情不好。

然而那時候,他已經無法回頭。

譚景升看着他:“所以,從那時候起,你就一直在做幫兇?”

李忠義很激動:“我不是幫兇!我只是幫忙處理垃圾!我沒有殺人!也沒有誘拐任何人!”

“顏婷怎麽回事?”譚景升沒有理會他的叫嚣,轉而換了個話題。

李忠義再次沉默下來,焦躁不安地攪動着手指。

譚景升再次問道:“是誰指使你将顏婷騙過去的?”

聽到這話,李忠義才又擡起頭來,看向他:“既然警長知道我只是個聽從命令辦事的小喽啰,又何必為難我?顏婷是我引到西園路去的,我承認,但是其他的,我什麽都沒做。”

譚景升也不再問,轉頭看向書記官:“都記好了嗎?”

“記好了,譚副官您看看。”

譚景升拿過來,草草掃了幾眼,然後合上文件夾,跟随陸宵灼一起走了出去。

“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淩晨四點的時候再來審一次李忠義。”陸宵灼看向好友,時間已經指向十點半。

譚景升将文件夾遞給他,說道:“隔壁二號室的王明,原先就是個屠夫,如果人不是李忠義殺的,那就是他了。殺了這麽多人,這麽多年卻沒人看出他的異常,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陸宵灼冷笑一聲:“先晾他一晚上,我安排了人,今晚不會讓他休息的,明天下午再審他。”

譚景升看他已經有了安排,便也不多說,而且看樣子今晚陸宵灼也并不打算理會陳雲生,便回自己辦公室去睡覺了。

陸宵灼也回了辦公室,看着手上的審訊結果,以及下午到現在,匆匆忙忙打探來的關于這兩個人的基本信息,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一直熬到十二點多,陸宵灼将自己考慮到的疑點全都在文件中标記了一下,已經困得開始打哈欠了,腦子裏也昏昏沉沉的,便想着先到沙發上去躺一會兒。

葉楓襲來,讓他突然間清醒了一小會兒,陸宵灼這才想起來,下午喬喬來過了,窗戶打開之後就沒再關上,便起身想去關上,卻不妨,一掀開窗簾,又看到了蹲在外頭的喬喬。

陸宵灼頓時瞌睡都飛走了,問道:“怎麽沒回家?是怕顏寧打你屁股所以不敢回去了嗎?”

喬喬鄙視地看他一眼,喵嗚了兩聲:“你們能破案全是仰賴了本大爺的聰慧機智!要懂得感恩知不知道?!”

陸宵灼聽不懂它的喵嗚,便笑:“快回去吧,我這裏可沒有小魚幹給你吃。”

喬喬又喵嗚了一聲,将一張紙推了進來:“看在你這麽勤奮的份兒上,我就再多幫你一點吧。幸好本大爺平日裏走街串巷,認識了不少人,也聽說了不少事情,這才讓寧寧寫了下來,送你當小禮物吧。”

陸宵灼看着它的動作,笑了起來:“你這是來幫顏寧給我遞情書的?感謝我今天英雄救美?”

喬喬氣的一爪子拍到了他的胳膊上,留下一道明顯的血痕,然後擡起小腦袋,金黃色的眸子裏滿是鄙視。

陸宵灼吃痛,連忙縮回了手,看着胳膊上的抓痕:“真狠啊,小東西!”

喬喬擺了擺尾巴,懶得再理他,跳下窗臺即刻消失在夜幕裏。

陸宵灼将那張紙拿了起來,正準備關上窗戶,想了想還是留了一道小縫隙。喬喬這只貓的确很聰明,只要留下一道小縫隙,它自己就能進來。若是一會兒睡熟了,敲打玻璃的話,他還真不一定能夠聽得到。

回到座位上,陸宵灼打開紙張一看,果然是顏寧的字跡,清麗娟秀,但是紙上寫的,竟然是兩個嫌疑犯的日常作風,和一些熟人對他們的評價。

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陸宵灼忍不住笑起來,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惦念着這個案子,這麽快就把她知道的都送過來,應該是因為惦念他吧?果然顏寧早就暗戳戳在喜歡他了……

陸署長忍不住膨脹起來,兩情相悅的滋味還真不賴。

喬喬看着暗沉沉的黑夜,并沒有立刻回家去,這時候顏寧早就已經睡着了。而且今晚她睡在林晴的房間裏,喬喬也不好跟她說什麽,便又再次去了嫌疑犯王明的家。

王明是正陽商會的長工,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聽到嫌疑犯跟正陽商會有關系了。喬喬不太懂這個套路,但是顏寧卻說,她覺得事情不簡單,這恐怕不是碼頭工人們的私人行為。

既然顏寧懷疑,喬喬也不做他想,立刻就去幫忙打聽消息了。

王明并不同于王大順和李忠義,他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兒,一家人都是正陽商會的仆從,算是老員工了,待遇并不差,所以一家人和和樂樂。這實在說不通,他如何舍得抛下父母和妻兒,去做這樁沒有回頭路的買賣?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這一屆的男主不行啊,就不能換個人?

陸大少很膨脹:像我長這麽好看的,就已經是人生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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